第35章 少女的韻味
從報到發生打鬥開始，到拘留期滿，葉小龍所遭遇的冤屈，都沒能掀得起什麽浪花。
剛開始，倒是有人以“再多軍功章，抵不上關係”的標題，把葉小龍安置到測試站的給捅上了絡。
後來，又有人以“人事局長背後偷襲，轉業軍官被請喝茶”為標題，把現場視屏給傳到了絡上。
這些消息，全部都在第一時間被警方予以清除。至於葉小龍被拘留的消息，根本就沒能傳播出去。
等到葉小龍回家，這麽一件飛來橫禍就算是暫時劃上了句號。
說是暫時，這是大家都明白，葉小龍不可能會咽下這麽一口氣。
咽不下又能怎麽樣？不管是羅之謙，還是趙大康和朱楓這些人，葉小龍根本不可能鬥得過其中任何一人。
世上的事，有誰說得清呢？
第二天一大早，霞光邁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了東方的天際。
今天是禮拜六，袁語夢昨天下午就搭乘晚班火車回了省城。
習慣於晨練的方曉蕾，獨自在綠化帶那兒操練了一陣拳腳。
出了一身大汗之後，到小區門口的飯店裏買了幾份燒餅、油條和豆漿。
剛出店門沒有多遠，一輛黑色的帕薩特汽車徐徐開進了小區大門。方曉蕾匆匆一瞥，沒有停下腳步。
沒等走上幾步，汽車在她的身旁停了下來。
車窗玻璃降了下來，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年青人笑嘻嘻地招呼說：“曉蕾，快上車吧。”
轉頭一看，車上司機就是公安局副局長林中傑的兒子林天明。
這是一個高大帥氣，文質彬彬，全身充滿陽光氣息的年輕人。工作崗位不錯，在市政府辦公室從事文字工作。
他一米八的身材，陽剛的臉線，還有時常掛在臉上的微笑，足可迷倒不少思春少女。
“天明哥，你來得好早啊。”方曉蕾驚訝地說。
林天明憨厚地說：“早點過來，省得曬太陽喲。”說話的功夫，方曉蕾拉開車門，坐上了後排位置。
到家之後，方曉蕾將買好的早點往餐桌上一丟，匆匆走進衛生間衝了一個涼。
當她換好吊帶睡裙出來，一下子就把林天明看花了眼睛。
剛才身穿運動背心和田徑褲的方曉蕾，給人一種生氣勃勃、英姿颯爽的感覺。
此時換上睡裙之後，卻是讓人耳目一新。站在那兒猶如一朵出水芙蓉，雙瞳剪水，楚楚動人。
女神，絕對是女神。
看到林天明如此癡傻模樣，方曉蕾嫣然一笑道：“天明哥，傻站在那兒幹什麽？快坐呀。”
“好，好，我坐，我坐。”林天明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方傑寧夫婦看到林天明這麽一大早趕了過來，又被女兒給迷得這樣，相視一笑，也不多說什麽。
得知林天明是陪女兒去商店購買衣服時，他們隻是囑咐二人早點回家吃飯。
昨天晚上，羅葉婷就已經給女兒提醒了一句：“曉蕾，你是一個女孩子，參加工作以後一定要有工作時間與下班時間的區分。不能象有些老警察那樣，一年四季，不分早晚都是穿著個警服。”
“是啊，你媽媽說得對。年輕的
時候不裝扮自己，難道非得要等到老了的時候再來塗脂抹粉。”方傑寧也附和著妻子的看法。
這樣的提議，正合方曉蕾的心意。在辦公室那兒看到袁語夢的換裝，她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隻因為每天都是從家到單位，再從單位到家，一直都沒能騰得出上街買衣服的時間。
聽到父母親如此一說，她也就立即答應道：“行，說辦就辦。明天一早我就專門跑一趟商場。”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方曉蕾還在回想著葉小龍的事情。怎麽也想不明白，葉小龍為什麽會要自甘墜落！
其實，她隻要去拘留所走上一趟，就能真相大白。不但沒有這麽多的誤解，還會與羅之謙一刀兩斷。
她沒有做，什麽都沒有做。
林天明打來了電話，詢問曉蕾妹妹明天有什麽安排。說是想要陪一陪妹妹，彌補之前的失禮之處。
對這樣的請求，方曉蕾本來並不想答應。
隻是因為葉小龍的事情，她覺得心中鬱悶，想要徹底消除葉小龍在自己心頭的印象。
心中一動，索性就將去賣衣服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今天一早，林天明就趕了過來。
吃過早餐，方曉蕾坐著林天明的汽車，去了“鴻運商場”。到了商場門口，林天明提議道：“曉蕾，去品牌服裝專賣店吧。”
“不去，不去。那兒的東西，價格太貴啦。”方曉蕾的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一般。
在這種事情上，誰也無法左右方曉蕾的想法。
林天明知道她的脾氣，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麵跑。就連想要幫助買單的事，也沒有提起半句。
如果說出口的話，方曉蕾準能當場翻臉。
就這樣，方曉蕾給自己買了幾條夏天穿的裙子和套裝。雖然說不上時髦和新潮，倒也能體現她那美妙身材。
方曉蕾本來就是一個衣服架子，不管是哪一套衣服穿在身上，都能顯示出一種特殊的魅力。
看得旁邊做導購的小姑娘，羨慕得直是讚歎不已。
就在這時，響起了《不得不愛》的音樂旋律，方曉蕾伸手到口袋中去取手機，卻摸了一個空。
微微一怔，立即想到自己換了衣衫。趕忙又到剛買的小包中取出了手機。
方曉蕾取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電話號碼。想到學院裏的那場特殊召見，她的心髒就砰砰地跳了起來。
“話嗎？”電話是馮康樂打過來的。
“馮……”眼見猜想成真，方曉蕾嘴角上綻放出一縷笑容，仿佛遇上了什麽好事一般。
“喊我老馬。”對方糾正說。
“老馬，我在超市買衣服。”方曉蕾立即改口道。
“小方，旁邊有男朋友陪著吧。”
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片笑聲。
葉昆侖夫婦想了又想，也覺得這是一個辦法。兒子還很年輕，要走的路還很長。實在不行，還可以再找新的出路。
說來說去，還是王成提出的建議最為靠譜。就是把他舅舅的飯店給接過來，或者是合作經營。
葉小龍此時去飯店，就是與張秋水進行當麵洽談。
本來還想詢問是什麽同事會查崗的林天明，
這時也顧不上開口說話。
“龍哥，我舅舅已經把茶泡好了，在二樓包廂等你。”王成說。
話一說完，對方的電話很快掛斷。
有了這麽一段過程，方曉蕾的心情頓時好轉了許多。
“曉蕾，等等我。”如夢初醒的林天明，趕忙將剛剛買好的衣袋子提在手中，跟著追了出去。
這一笑，如同百花齊放般美豔無比，頓時就讓林天明看傻了眼睛。周圍的一些顧客，也停住了腳步。
“嗯。”
上門去求那個朱局長。別說根本不會有效果的事，就是有效果，也得要讓葉小龍能跪得下膝蓋來才行。
這時，林天明走了過來：“曉蕾，有事嗎？”
正在忙活的羅葉婷，從廚房裏探頭一看，也跟著讚美道：“女孩兒就是要打扮。你瞧瞧，很有少女的韻味嘛。”
張峰沒有上樓，獨自坐在樓下抽煙喝茶，算是幫助看門。
因為羅葉婷的提前招呼，二人沒有在外邊就餐。到家時，餐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菜肴。
有當年“雪狼特種大隊”出了名的鐵三角在此，根本不鳥任何人。
“沒事，是我的一個同事打來電話，在查我的崗哩。”方曉蕾嫣然一笑。
葉小龍也不多話，點了點頭就上了二樓。
除此之外，張秋水反而是最為渴望能把飯店的經營給繼續下去。那樣的話，祖宗家業還算是延伸了下來。
吃過早餐的葉小龍不慌不忙地從家中出發，往“張複盛飯店”步行而去。
昨天晚上的洗塵，不可避免地會說到葉小龍的就業。天大地大，吃飯的問題最大。
“這樣吧，晚上十點我們再通電話。”
走上開飯店的這條路，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讓三兄弟都有了生存之道。
張峰一個人，能在潤江出租車行業上打出一條生存之路。弟兄三人一起出手，想必也能在餐飲行業打出一條生路。
說到收入嘛，也不會比公務員少。人還自由了許多。
看到身穿連衣裙的女兒走了進來，在家休息的方傑寧連聲大叫道：“葉婷，快來看，我家曉蕾好漂亮喲。”
“天明，瞧你說得這麽誇張！”方曉蕾嗔怪了一句。
太陽露出了頭頂，火紅火紅的像半個燒紅的鐵球，又像半個熟透了的橙子。
此時的她，暫時忘記了葉小龍。心中惦記的事情，就是晚上那個馬先生的電話。
“討厭。”看到林天明如此傻樣，方曉蕾嗔怪一句，轉身出了商場。
最重要的一條，是葉小龍手上有一筆轉業費。要是沒有錢，什麽都是空談。
聽王成傳過來的消息說，張秋水隻有一條擔心，就是葉小龍能不能對付得了波老大。
至於說波老大那幫人上門來找麻煩，也不是多大了不起的事。
見到方家夫婦如此稱讚，林天明也跟著附和說：“阿姨，曉蕾穿這麽普通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有這麽好的效果。如果穿上那種新潮的衣衫，路上的回頭客肯定會要阻塞交通啦。”
葉小龍到飯店的時候，王守和張峰已經守在門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