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一十二章 君心難測
原來所謂的“三年之約”，就其實嚴格來講，並不需要三年時間。
馬城主對眾學子的考驗，是希望他們去地方，通過建功立業，來建立自己的“功名”。
“在儒界之中，科考獲得的是，不過是文位罷了。”
“一個人的境界無論多高，若是沒有文位，那也不過是野路子，根本得不到蒼天的賜予。”
“但文位的獲得，隻是萬裏長征第一步，隻能代表天賦，卻並不能代表成就。”
“在獲得文位之後，唯有得到功名，才有資格踏入稷下學宮，成為一名真正的稷下學子！”
李公公其實早已酒醒，但他暗道秦爺不是外人，還是將這些秘密說出來。
“也就是說，所謂的稷下試煉，奇說說到底，就是所謂的——功名試煉！”
秦爺，恍然大悟：“在這三年之內，誰建立的功名越多，誰就能率先通過試煉？”
“秦爺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李公公點點頭，目帶讚許。
“可這和我爺爺去南國，又能有什麽關係？”
秦爺，還是無法理解。
“當初我王立國，對付公孫秋，那隻是一個小插曲，卻並非根本。”
李公公，笑著說道：“其實在我王的心中，秦爺你如兒子一般。”
“雖說因為一些意外，導致秦爺和公主之間，注定無法走到最後。”
“但對我王而言，秦爺你才是我北國，繼秦帥之後，未來的定海神針！”
李公公說了那麽多，看似喝醉了，又似乎是酒醒，不得不繼續往下說。
但實際上，李公公一直心中雪亮，知道自己在什麽。
廢話！李公公混了這麽多年，卻依舊被北國君信任，他自然城府也很深。
雖然北國君沒明說，但李公公卻明白，北國君是打算，借助自己的嘴巴，將這些告訴秦爺。
雖說這個告訴的時間，並不是如今，而是秦帥回歸之後。
但在李公公看來，提前將此事說出，從而獲得秦爺好感，這是很有必要的。
畢竟秦帥年紀大了，隨時都會退休，將兵權交給秦爺。
一旦到了那時候，在北國之中，最有權勢的男人，肯定就是秦爺。
提前和秦爺交好，這對任何投機者來說，那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李公公，你說了那麽多，可這和我爺爺去南國，究有什麽關係？”
秦爺，還是無法理解。
“自然有關係。”
李公公端起酒杯，大笑說道：“一但公孫秋覆滅，黑水城百萬百姓，都會被困飛雪關。”
“請問秦爺，到了那危機關頭，我北國之中，將會誰帶兵，去擊敗那些蠻人，拯救百萬百姓？”
嗡！聲音落下，秦爺渾身一震，虎目中迸發出滔天厲芒：“爺爺遠在南國，我師妹遠嫁在即，放眼整個北國之中，舍我其誰？”
“不錯。”
李公公，點點頭：“飛雪關之戰，秦爺勝算如何？”
“若金吾衛盡出，外加多名大儒坐鎮，而此時蠻人和黑水族大戰多日，早就耗盡了精力，早就是疲憊不堪。”
秦爺，大笑說道：“而此時，我奇兵而出，拿下飛雪關，至少有七成把握！
”
“七成的寶物，就是必勝之局！”
李公公，也笑了：“秦爺如此年輕，卻能大破蠻人百萬，此役又當如何？”
“自然是傳遍草原，讓我名動天下，被世人所傳頌！”
秦爺，越說越興奮。
“秦爺你又可知道，我王對公孫秋，當時如何承諾？”
李公公眼中的笑意，越發之濃。
“若能擊退蠻人，則為真正的相國，並獲得南山百年的統治權！”
嗡！當說到這裏之時，秦爺不禁大笑：“而此時，公孫秋已經戰死，黑水族群龍無首，而我剛擊退蠻人，這相國自然是我！”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在李公公的梳理下，秦爺這才明白，北國君的幕後深意，居然如此深邃。
“相國”乃是一品大員，執掌一國大事，若是沒足夠資曆，根本無法接管此大位。
但北國之中，最適合當相國的人，其實已經給是秦帥。
但秦帥鎮守北國，以處理軍機大事推辭，並不願成為相國。
而這些年來，北國生活富饒，諸位大儒為了爭奪相位，一直在明爭暗鬥。
現如今，秦爺終於明白，爺爺秦帥和北國君，都在暗中為他鋪路。
“秦爺，我王如此待你，如今亂世之中，希望你能帶領北國，讓我們北人不再屈居於一城一地。”
李公公，抱拳笑道：“黑水族雖然百姓眾多，卻曆經生死，隻需要十年時間，我北國便有幾十萬鐵騎，足以踏平整個草原。”
“食君之祿，為君飛憂！”
秦爺赫然跪地，對著王宮方向，恭敬的磕頭。
……北國，王宮。
一襲白衣勝雪，寧語嫣憑欄而立，久久不語。
“公主殿下，整座府邸已被陣法禁錮，您根本無法離開。”
蘇嫂走過來，苦笑說道：“就連我們這些，隻忠於您的仆人，也被全部禁足，一個都沒法出王宮。”
……“父王之心，我已經明白，他這是想借助蠻人之手，將先生給斬了。”
寧語嫣亭亭玉立，美眸中滿是憂慮：“看來我的相思垢，父親應該是知道了。”
“相思垢，這是何物？”
蘇嫂聞言，頓時一愣。
“沒什麽，你退下吧，所有人都退下，我要閉關數日，任誰也不得打擾。”
沉吟片刻，寧語嫣的天籟之音，隨風響徹蒼穹。
……“你是說傾城公主，驅散所有仆人，一個人封死大殿，在裏麵閉關？”
當從李公公的口中，知道消息之後，北國君負手而立，望著漫天雲霧，不禁皺起了眉頭。
“公主殿下是聰明人，她自問無法離開，自然選擇閉關，陛下無需多慮。”
李公公，笑著說道。
寧語嫣才貌雙絕，以才氣而名動天下。
她若是不配和，秦爺想要建功立業，這恐怕會存在變數。
但如今寧語嫣閉關，秦爺上位的最後一絲變數，徹底消散不見。
這讓李公公，暗自鬆了口氣。
然而北國君沉吟片刻，卻忽然說道：“不對，嫣兒如此聰慧之人，她定不會束手待斃，此事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