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南潭遇故
楊清兒隨著二貴一行離開黑店,順著官道走了七八裏,到了縣城,剛剛進得城門,就看到之前在黑店裏麵的一夥人擋在前麵,店家二道:“爺在這條道上混了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的店裏敢白吃白喝。”
楊清兒與二貴等人並不與之接招,準備繞過去,豈料店家直接上來幾個人就抓住楊清兒,並:“如果不把之前的賬結了,休想離開這寧州半步。”
楊清兒和二貴看看這城裏,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這幾個人真的大煞風景,楊清兒回道:“真是大煞風景啊,你這風和日麗的,陽光又好,你們怎麽就有膽子開黑店呢?”
話一完,那二就對後麵的幾個人:“兄弟們,看來他們是想賴賬,給我往死裏打。”二一完直接朝楊清兒衝上來,也就幾個混混,哪裏是楊清兒這種武林高手的對手,雖然看著塊頭大,但是笨拙無力,三下兩下就被楊清兒搞定,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剩下的隻有呻吟聲了,楊清兒正是怒氣衝冠的時候,瞬間移動到那二的麵前,兩個巴掌便把那二抽在地上,楊清兒好不高興的對那二道:“敢再開黑店,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正準備收工離開的時候,一群衙役圍了上來,帶頭的衙役喝道:“哪裏的狂徒,光化日之下,敢在城裏打架鬥毆。”
俗話民不與官鬥,雖然楊清兒有品有級,但是孤身一人,恐無人信及,心中暗自歎息:“倒黴。”
楊清兒對帶頭的捕頭道:“官爺,這是一場誤會。”
帶頭的捕頭根本不聽,大聲喝道:“有什麽話回衙門再。”
楊清兒跟著眾衙役來到寧州縣衙,捕頭讓衙役請來了縣令,縣令一到堂上,先問捕頭:“王捕頭,今個是怎麽回事啊。”
王捕頭指著楊清兒回縣令話道:“老爺,這廝光化日之下,毆打堂下眾人。”
縣令看著堂下五大三粗的六七個大塊頭,被這麽一個人打的鼻青臉腫,不由心生驚訝的問楊清兒:“這六七個人都是你打的?”
楊清兒也不想狡辯,直言道:“大人,這幾個人無惡不作,開黑店,擼人錢財…………”
楊清兒話還沒完,就被縣令打斷:“那個,先是不是你打的?”
“回大人,是我打的。”
“按大明律,打人…………”
“大人,我知道,按《大明律》規定:“凡鬥毆,以手足毆人不成傷者,笞二十。成傷及以他物毆人不成傷者,笞三十;成傷者,笞四十。青、赤、腫為傷……拔發方寸以上,笞五十……以穢物汙人頭麵者,罪亦如之。”
“哦,你倒是清清楚楚,還要打人?這是何道理,來與本縣聽聽。”
“大人,今早我路過一家店,吃了一碗麵條,居然要收我五兩銀子,這典型就是一家黑店。”
“哦,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啊。”
“大人,這些也就算了。我本來不想出手打人的,奈何他們一路追尋到此,還先出手準備傷我。”
縣令聽完問被打的眾人:“他的是不是真的?”
那被打的二回道:“大人,不是真的,人隻收他五錢銀子,他不給,我們追到他之後還被他打了一頓,青大老爺,你可要為草民做主啊。”
看著這多人受傷,楊清兒真是有口難辯,縣令轉過來問楊清兒:“你是哪裏人,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回大人,我是錦州人,到江西去尋親。”
縣令一聽是外地過路的,又問道:“你家可有人在朝中為官?或是家中很有錢那種親戚?”
“大人,我家中無人在朝中為官,也沒有有錢的親戚。”
楊清兒一完,縣令驚堂木一拍,大喝一聲:“大膽刁民,還不快快給我跪下,把打人的事情給本縣從實招來。”
“大人,你這就不對了,為官者,你先不問我姓甚名誰,而是問我有無朝中為官者,有無有錢的親戚,顯然,大人不是清官。”
楊清兒的話一完,縣令大驚失色的又把驚堂木一拍:“來啊,把這等刁民亂棍打跪。”
眾衙役齊上來,也不是楊清兒的對手,三班衙役被楊清兒輕鬆的放倒,縣令大驚失色的看著王捕頭:“還不快快去知府衙門求救。”
王捕頭看著楊清兒不敢挪步,楊清兒但是無所謂的:“別看我了,你去啊,我在這裏等你你,你要快一點哦。”
王捕頭這才敢出門,縣令也想開溜,楊清兒霸氣的喊道:“縣令大人,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縣令大驚失色的回道:“好漢,你就饒了我吧。”
“大人,你我二人共同等知府大人如何?”
“好漢,你一個我哪敢個不啊。”
“你剛剛不是還要亂棍打跪我嗎?”
“好漢,這都是誤會。”
楊清兒也不深究,這周邊的老百姓都湧了進來,個個拍手叫好,二貴也帶著人進來,問楊清兒:“兄弟,需不需要幫忙?”
縣令見到突然那麽多人,嚇得渾身發抖,楊清兒對二貴:“不用,兄台,你們先啟程回去吧,我處理完這件事之後就來追你們。”
“那兄弟保重。”完二貴帶著大家轉身離開了。這縣令對此無能為力,想想這三班衙役還不如一個夥子,真是詫異,奈何隻有等知府派出大隊人馬來,縣令也隻好支支吾吾的不得已,那二等人也不敢離開,也不敢吱聲,沒成想今兒遇到硬茬了。
寧州到南潭府衙有一百多裏路,早上到下午,太陽有點傾斜的時候,才有一隊三四百人的人馬開來,騎馬披甲的武將居然是和楊清兒一起西征的丁子豪,楊清兒在京城的時候就聽丁子豪因功升任南潭衛參將,隻是多年不見,又蒼老了許多,丁子豪一下認不出楊清兒了。丁子豪策馬上前,大喝一聲:“知府大人有令,眾人即刻跟我回府衙。”
夜半十分,楊清兒以及縣令等人跟著一起來到了南潭府衙,知府尚還在大堂之上等候,待來人齊後,這看著四五十歲的南潭知府首先問寧州縣令:“寧州縣,怎麽一個打架鬥毆之類的事都解決不了啊?是不是什麽雞皮蒜毛的事都要本府親自來管,那還要你這個縣令做什麽?”
寧州縣令指著楊清兒回知府話道:“大人,這廝在街上打傷數人,下官在縣衙打算審理此案的時候,還把縣衙三班衙役都打翻了。下官實則拿他沒辦法才像府衙求救的啊!”
“哦,真有此事。”
“比蒸籠還真啊大人。”縣令得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知府轉過來問楊清兒:“此事可如寧州縣所?”
“大人,這事情並不是完全如此。”
“那你把事情清楚點。”
“大人,因為那個二開黑店,硬收我五兩銀子一碗麵,還準備攔路強搶,這才被我打傷的。”
這知府看到旁邊跪了好幾個鼻青臉腫的大塊頭,好笑又好氣,但是楊清兒沒有跪,還不自稱草民,難道這是有什麽大的背景,知府又問楊清兒:“你家可有人為官啊?官居幾品?”
“我家中無人為官。”
“你可考有功名?”
“在下不曾考取功名。”
“那你為何見本府不跪?”
楊清兒這才想起,原來見官是要跪的,但是自己也是有品有級的,但是縣令和知府都沒有問自己姓甚名誰,正想著,知府突然問楊清兒:“你叫什麽名字。”
“哦,大人,你看我都忘了。”楊清兒從身上摸出一塊牙牌,遞給知府,並道:“知府大人,你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
知府接過牙牌,頓時大驚失色,看著牙牌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湖廣都指揮同知,楊清兒,這不是從二品嘛,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知府趕緊把牙牌交給南潭衛參將丁子豪查看真偽,丁子豪接過牙牌,看著上麵的名字,在看看楊清兒的臉,丁子豪湊近知府聲道:“確認無疑,這牙牌是真的,之前本將看這位公子有點眼熟,看到這牙牌,我更敢肯定,這位公子是湖廣都指揮使方程將軍的義子,朝廷派到湖廣來的都指揮同知。”
知府聽完之後,頓時滿臉笑意的迎了過來:“原來是將軍到訪,真讓本府蓬蓽生輝啊。不知將軍要去往何處,也好讓下官一盡地主之誼。”
這態度真是一百八十度轉彎,好得不能再好了,楊清兒這才找到一點做官的感覺,奈何縣令聽到這話不好了:“知府大人,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可要為下官做主啊。”
這話一出,氣的知府牙癢癢的,拿著牙牌遞給縣令,縣令接過牙牌,頓時大驚失色,癱瘓在地,那二走上來扶著縣令喊道:“姐夫,姐夫,你怎麽了。”這時楊清兒走上來,拿回牙牌,然後蹲下來跟縣令:“我寧州縣,你不要動不動就問我家中有沒有達官貴人,家中有沒有錢財,我家中雖然沒人在朝中為官,但不代表我自己不在朝中為官,還有,那二哥叫你姐夫,我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到了這時,這縣令戰戰兢兢的,生怕錯一句話,隻有唯唯諾諾的回道:“將軍所言極是,下官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妻弟。”在一旁二一直不停的搖晃縣令,縣令不耐其煩的對二哥:“你看你這回給我惹了多大的禍。”
楊清兒隻想去尋人,不想惹是生非,於是對丁子豪和南潭知府:“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