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清醒時分
夜晚，暴風雨逐漸離開沃達斯山莊。但是雨依舊很大。
夏普總監工作一後精疲力盡，他逼迫自己思考著一下來調查得到的結果。
工作人員中午送來了寶石失竊案件和華爾丁議員死亡案件前後時間段的相關視頻。他的手下看了已經快6時了，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和案件。傍晚時分，手下調查反饋回來的消息以及查閱之前寶石拍賣會的參訪人員記錄顯示，上一次，也就是華爾丁·斯坦丁議員死亡那夜晚，城堡外的監控完整地記錄了的不在場證據，可是城堡內部的監控係統遭到損壞。他判斷是犯罪嫌疑人熟悉了城堡內部的監控係統，利用漏洞實施了完美的犯罪。因此，他越發懷疑城堡內部人員。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每一個懷疑的對象，更像是受害者。約翰先生損失了一筆巨大的財產，還好“深海之珠”還在，但是盜賊明知是暴風夜晚，而且警衛強大，偏偏迎難而上，讓人匪夷所思。“我估計今後這裏不再會有好名聲了。”夏普先生自言自語道。約翰先生的損失是無法估計的，在財產和名譽上。他的兒子辛迪和其妻子都遭遇了不測。這看上去像是有人故意針對這一家人。
那麽城堡內部還有誰能做到這一切？管家嗎？還是另有臥虎藏龍？
真是纏綿的夜晚，就像窗外的雨一樣，困擾著他許久。
“安德森，救援隊什麽時候能來？”
“我們剛剛全力修複好了一台主機的通信係統，剛剛得到消息，如果雨勢減，直升飛機明早上就能趕到。”
“讓所有人都待在別墅裏別出門，我們必須為安全考慮，這也是為了避免可能性的犯罪。有什麽事讓他們通知管家或者警察，順便提醒外麵巡邏的警衛加強防備。我不希望再出什麽事。”
“我知道了局長，不過恩德爾離開了別墅。需要強製遣送他回去嗎？”
“他在哪？”夏普總監有點頭痛，希望他不會去找喬休爾的麻煩。他清楚恩德爾的事他必須親自處理，他不希望他再製造額外的麻煩了。
“城堡內的酒吧台。”
此刻城堡內的酒吧台格外安靜，酒保認真地擦拭著酒杯，橘黃色的燈光下顯得十分透亮。雖然偶爾會有幾位警方工作人員進來喝幾杯，但是這一刻隻有恩德爾獨自待坐在旋轉高腳椅上，獨自喝著低酒精度的藍色雞尾酒，下半身左右輕微有規律地搖擺著。
他捫心自問，實際上，他除了兩年前的爆炸案是忘卻的，但是關於他父親是怎麽離去的，他不願意否定，他也不敢否定其真實性，他寧可相信那件事沒有記錯，也沒有忘卻。因為他至今還能想起父親拋棄他的那個夜晚，他哭了很久，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可是傑森·帕特森也是他的意識，他也在試圖告訴他事實——他的父親是被喬休爾親手殺死的——那記憶也曾浮現在他眼前，如此真實。他該相信誰？他試圖不斷地在腦子裏挖掘更多記憶來分辨對錯，然而他找不到。
在門口看到恩德爾，夏普總監放緩了腳步。
他在恩德爾身旁坐下。“一杯伏特加，冰的。”
“好的。”
恩德爾並沒有看他一眼。
“你喝的是什麽？”
“低度酒。”恩德爾自己開口，他的眼神還是沒有從手中的酒杯轉移。
“希望你現在沒有被噩夢困擾。”
“今沒有噩夢。”
“為什麽這麽？”
“沒有爆炸，沒有死人，沒有凶手。你覺得夢可信嗎？”
“我從來沒有相信過。”夏普總監，“也許有一會。”
“如果有許多個噩夢和一個美夢，你會相信哪一個？”
“噩夢吧？也許那才是真實的人生，就像現在一樣。你想些什麽呢？”
“如果是那樣，為什麽我會覺得很內疚，我總感覺我似乎做了很錯誤的事，我不認為我相信了一個完全正確的夢。”
“你隻是一時失控而已，你的工作壓力太大了。我能理解你。”
“不，你不能。”恩德爾轉過頭看著夏普總監，“我清楚現在的處境。”
“好吧，但我希望你好好休息休息，案件還沒有破之前，沃達斯山莊很危險，你昨也看到了，什麽事都能發生。我建議你最好待在別墅。安德森會送你安全回去的，有什麽事你直接打我電話。”夏普總監平和地。他一口喝完酒，留下鈔票壓在杯底。
“我不能參與案件調查了對嗎？”恩德爾叫住了將要離開的夏普總監。
“是的，以你現在的狀況。別太沮喪，至少你不一定會丟掉你的工作。”
“你知道兩年前的一起和華爾丁議員有關的爆炸案嗎？”恩德爾這一個問題鎮住了夏普總監。
夏普總監轉身：“你怎麽知道？”他走上前去，“你知道關於那個案子的事？”
“不，我並不知道，我隻是”
“隻是什麽？”
“我隻是想問問。”
“好吧，不管怎麽。你案發在場對嗎？”夏普總監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
恩德爾沒有回應。
“如果你不想回憶，我不會逼迫你。”夏普總監相信溫和的語言能從眼前這個可能的受賄者放下任何罪惡的包袱，出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或許這會成為案件的突破口。
然而恩德爾沉默在那裏。
數秒後，夏普總監意識到自己還是稍微著急了些，突然來的轉機讓他大腦來不及細細編織語言。他走到門口對安德森聲地：“你今晚看好他，不定他就是今晚的犧牲品。我不希望又有一個嫌疑人死了。一旦他想起什麽，立刻通知我！”
“是的，先生。”
等恩德爾喝完最後一杯，安德森警員開車把恩德爾送回別墅。
路上，安德森透過車鏡，不時看著眼神空洞的恩德爾，他無法體會到，恩德爾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和感受。
當車停在了恩德爾的別墅門口，他忍不住：“你知道，的時候，我的父親總是告訴我，隻有勇敢去麵對所有的痛苦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可惜我的父親死之前沒有過這句話。”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
“但是這的確是對的。”
“希望這句話能夠讓你振作一些。案子解開了，一切都會豁然開朗，希望你也一樣。”
豁然開朗？這句話點到了恩德爾。如果他解開了這個案子，當真相浮出水麵時，他也就能得到一個正確的判斷了。他究竟記得什麽，忘卻歪曲了什麽，一切都會變得十分清晰。
“你能幫我個忙嗎？”
“你又想幹什麽？”
“我需要監控視頻，就是今警方拿到的。”
“你在什麽？”安德森準備轉過頭去。但馬上，他就從後視鏡上看到恩德爾用槍指著自己。
“冷靜點，等等，你在哪拿到的槍？”安德森明明記得自己趁他熟睡的時候，順走了他的警用槍支。
“我不知道有什麽視頻。”
“我你們警方一個個的嘴巴是有多嚴，你們還沒來之前我就已經教訓了兩個夥子。他們已經透露給我消息了。”
“你在調查局工作一直是這樣的作風嗎？”
“我想這也是為什麽他們平常更樂意我待在檔案部當主管。”
“該死，夏普總監知道你這樣，你真的會丟掉職位的！你不在乎嗎？”
“我隻想讓這場噩夢早點結束嗎？還是你願意繼續待在這裏。”
“你想怎麽樣？”
“我我需要視頻，我要參與調查，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保密，否則我立刻崩了你的腦袋。”
“夏普總監發現了怎麽辦？”
“案子破了我會和他解釋。”
“好的先生，把槍放下，我聽明白了。”安德森唯唯諾諾地，他知道恩德爾現在什麽道理都聽不進去。
恩德爾果斷地放下了武器。
“你一直都是這麽我行我素嗎？”
恩德爾沒有搭理他。
“好吧，但願你真的能破案，我也是萬分感謝上帝了。你先回別墅去吧，我一會去拷貝一份帶過來。”
“我相信你不會耍花招，那樣你的後果會變得很慘。”。
恩德爾下了車。
安德森像是一口要呼吸掉10年的空氣一樣。感謝上帝，他沒有被這個瘋子開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