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白流蘇
方辰回到客棧的時候,胡一仙和清秋兩姐妹正要出門,就看見方辰喜滋滋地走了回來。
“老板大清早的,你是有好事臨門呀,這麽高興。”清夏笑嘻嘻道。
方辰點了點頭,道:“你們這是要出門?”
胡一仙回道:“早飯的時候聽有一家店正要盤出去,我們尋思著過去看看。”
方辰點了點頭道:“你對靈界的事熟,找店的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對了有件事我問問你。”
方辰把胡一仙拉到一旁,聲問他道:“胡老頭,你有沒有辦法帶我去劍穀一趟?”
胡一仙頓時把聲音提高了半截,道:“你瘋了,你知道不知道劍穀在哪兒?劍穀作為靈界四大巨頭,你以為是誰都能夠都知道其門派所在地?”
“所以問你啊,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胡一仙眉頭一皺道:“方辰,別怪我話太直,以你目前的實力,就算我告訴你劍穀的位置,你恐怕連其山門口也登不上。”
“不就是一個山口嗎?有那麽難?”方辰嘀咕道。
胡一仙拍了拍方辰的肩膀道:“守山門的弟子都是綠牌級別,而且劍穀弟子以劍入道,攻擊威力在靈界公認為第一,你你能過得了劍穀的山門嗎?”
方辰拳頭緊握,無力道:“那有沒有辦法讓我捎個信。”
胡一仙搖了搖頭,打碎了方辰最後的希望。
胡一仙不忍他這樣,安慰道:“事在人為,但是首先得學會忍耐。”
方辰苦笑一聲,不再談這個話題,接著道:“這裏的事就先交給你了,我得先離開這一陣子去解決一些事。”
著,方辰悠然一歎,便轉身離去。
待他走後不久,清夏好奇地問胡一仙道:“老板這是怎麽了?怎麽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
胡一仙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淡淡道:“情字傷人。”
世間上最痛苦的不是一夜之間忽然什麽都沒有了,而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噩夢中驚醒,發現那個一直躺在身邊每次給她溫暖的胸膛的人,忽然消失不見,連他的半點消息都打聽不到的那種滋味,你試過嗎?
往事如煙,思念最為苦澀,等一個人更為困苦。
望著窗外的寒風瑟瑟,穀雪摸著越漸大的肚子,眼角不知是因為被風吹得疼,還是想起了方辰,眼淚便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房門忽然被人推了開來,一聲溫暖而又磁性的聲音從穀雪後響起。
“師妹”
穀雪轉過身,望著眼前這位風塵仆仆的男子,急忙擦幹眼淚,輕聲道:“大師兄,你回來了,咱們有好些年沒見了。”
男子露出一絲疼愛之色,應道:“你走的時候我在外辦事已有一年,到現在已有六年左右了,這幾年師兄每次回到穀裏,見不著你,就覺得劍穀的風除了冷,還是冷。”
穀雪有些哽咽道:“大師兄,我讓你和爹失望了,對不起。”
男子哈哈一笑道:“傻丫頭,你是我從帶著長大的,即使你捅破了,也有我白流蘇為你扛著,護著你,什麽讓我失望著呢。”
穀雪聽他這樣,心裏卻是更難過了。
白流蘇看著穀雪隆起的肚子,臉上卻是多了一份寵溺和喜悅之情。
“師妹,我聽師弟師妹們,這次回來你已有了六月的身孕,快讓我瞧一瞧。”他著,扶著穀雪坐了下來,眼睛盯著穀雪的肚子,好奇道:“師妹,我能否聽一聽?”
穀雪笑著點頭。
白流蘇把頭靠近穀雪肚子,一副心翼翼的樣子,過了不久,耳裏便傳來一聲有力的聲音,他欣喜道:“真的動了。好子,不愧是劍穀的孩子,才這麽丁點大,就這麽有力。依我看,將來肯定又是位使劍的高手,哈哈。”
穀雪嗔道:“師兄,這麽多年,你怎麽還是這麽愛笑話,他都還沒出來,你又怎麽知道他是使劍的高手?”
白流蘇英俊的臉龐露出自信道:“我得,自然是不會錯的。”
如果方辰這時在場,一定會認出這張永遠保持著自信的臉,正是當日深夜屋簷上那個請他喝酒的男人。
穀雪笑著道:“這次回來,我聽你又偷了玄妙宗的百花釀,你也不怕玄妙門的宗主在爹麵前告你一狀。”
白流無奈道:“又是那幾個兔崽子亂嚼舌頭,回頭看我不罰他們多練幾的劍,至於玄妙宗的那些娘子,自然是不會到處與人自己本門最珍貴的東西被人偷走啦,不然多丟她們的臉啊。”
“不過這次我倒是遇見一個有趣的人,不知道師妹有沒有興趣知道?”
“師兄是不是又遇到哪位佳人?”穀雪對自己這個處處留情的師兄最為了解,全下有兩件事他最愛,一是劍,二是女人。
白流蘇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那人姓方,單名一個辰字,是個男人。”
“什麽?”穀雪激動地站了起來。
白流蘇暗歎一聲,重新讓她坐了下來。
“大師兄,他現在哪裏?你怎麽會見著他?”
“見,當然是在靈界了,我要看看是什麽樣的男人讓我們劍穀的公主,心甘情願地留在俗世這麽久。我原先以為隻是一屆凡夫俗子,不過見了之後,倒是有些改觀。”
“這麽他現在就在靈界了?是的,他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他答應過我的。”穀雪又是歡喜又是欣慰道。
白流蘇有些吃味道:“瞧瞧你,見了師兄也沒有表現多大的歡喜,一聽到方辰整個人都變了。師傅得對,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穀雪被他得臉紅,卻又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道:“大師兄,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
白流蘇正要回應,穀青陽和秦楚無聲地走了進來。
白流蘇有些心虛道:“師傅,秦叔,你們來了啊,哈哈,這看起來沒我的事,我先走一步。”
穀青陽瞪了他一眼,訓斥道:“叫你去東海除了九頭蛟這禍害,你卻是帶著師弟師妹去玄妙宮偷酒喝,成何體統。”
白流蘇尷尬道:“嘿嘿,那不是九頭蛟被我與師弟師妹合力解決,我尋思著他們都是孩子,完成了這麽大的任務,需要多多鼓勵一番,因此。”
穀青陽哼了一聲道:“因此你就偷酒給他們慶祝,是也不是?”
“師傅果然是師傅,弟子想什麽事都瞞不住您老人家啊。”白流蘇急忙拍著馬屁道。
“油嘴滑舌,沒個正經,罰你去劍山苦修一年。”
白流蘇臉色立馬垮了,罰他去劍山那無趣單調的地方苦修一年,豈不是要讓他這樣性子的人去送死。
他正要急辯,穀青陽等了他一眼道:“怎麽?嫌一年太短。”
白流蘇燦燦道:“嘿嘿,沒,一年好,極好。弟子這就去。”
待白流蘇走後,穀青陽無奈道:“雪兒,你看你師兄這個樣子,無心劍穀之事不,做事從來都是憑借自己的喜好,你叫我怎麽放心把劍穀交給他。好在,你如今有身孕,咱們穀家也算是有了後人了,將來等我歸去,劍穀也有可交代的人了。”
穀雪急道:“爹,好端端的這事做什麽。大師兄雖然為人愛玩了些,但對門裏的師兄弟們卻是極真心好的。”
“不他了,一他我就頭疼。”
穀雪給穀青陽倒了一杯茶,輕聲道:“爹,方辰來靈界了,我想見他。”
穀青陽也不話,慢慢品味著女兒倒來的熱茶,“好多年沒有喝你倒的茶了。”
穀雪麵露愧疚之色,正要話,穀青陽揮手打斷了她的話道:“劍穀從來沒有拒絕他過來,這是他自己的勇氣問題。”
“可是。”
“他想來,自然會想方設法來。他不想來,自然會有一萬個理由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