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生死勘破

  在方辰腦海中，一本散發著白色光芒的書籍靜靜地飄蕩著。


  趙政指尖從方辰腦門縮回，他的影子晃了晃，顯得更加透明，看起來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你還好？”長生看他那副模樣不由問道。


  趙政擺了擺手道：“不礙事。”


  沒過多久，方辰便從昏迷中醒來。


  “醒來了？”趙政笑眯眯地看著他。


  方辰點了點頭，腦海中的那本書古樸而神秘，他隻是心神翻開了一頁便看到了各種神奇強大的法門。


  “我給你的是懸空山曆代所有典籍，甚至還有陣法、丹藥、煉器等他道，往後你閑時也可以多加學習，對修行之路也是一項輔助。”


  “修煉一途，是修煉力量，其實修的是一顆心。你記住，古往今來但凡成大道者，必然心中有一顆無敵之心。”趙政想了想，看著方辰語重心長道。


  方辰看他一副隨時都會消失的模樣，急忙道：“師傅，你的我明白。但你現在這個樣子，徒兒要如何助你？”


  趙政愣了下，接著大笑起來，笑聲中還有那一股欣慰。


  “為師已時日不多，再我原本就已是死去的人，能夠在這個時候收到你這個徒兒，已是心滿意足。”趙政看著他微笑道。


  方辰皺著眉頭，忽然想起胡一仙為求愛人複活的事，他急道：“師傅，徒兒有昆侖木可以養潤你的魂魄，隻要再找到一株菩提香便有辦法助你複活。”


  趙政看著他，接著抬著頭看向那不知的遠方，悠悠道：“怕隻怕我已等不到那時候，我的情況我清楚。


  在悠悠歲月裏，我的魂力本就在不斷消散，即使沒有遇見你，想必不用多久我也會消散。”


  “師傅。。”方辰不知怎麽的鼻子一酸，他與趙政不雖然才做了一的師徒，但在趙政身上他感覺到了自從父親去世後那種久違的關懷。


  “臨走前，師傅有一件事需要囑咐你。”


  方辰急忙回應：“師傅，你。”


  趙政點了點頭道：“為師一生追求長生，原以為找到了希望，卻不曾想隻得到了一個不發芽的希望，我希望你往後盡全力培育長生種子，如果這種子不是，你也需要勤加修煉，找到長生之道。有這八顆龍丹，足夠讓你有漫長的時間去探索。”


  方辰低著頭，沒回話，他一向對那長生之嗤之以鼻，心裏根本就不屑，甚至是不信。


  “你怎麽不話？”趙政奇怪地問道。


  長生道：“師傅，長生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哼，我輩修行不為長生，那還修個什麽。”趙政有點不滿意方辰的問題。


  “就是。”長生好不容易插了一句。


  方辰搖了搖頭道：“徒兒認為修行本就是逆而行，向搶命。尋常人活個白來歲，便已是高壽。但人一生不過眼一睜，眼一閉的事，要長生那作甚，隻要每活一和自己重要的人在一起，那就夠了不是，剩下的便是順其自然，不爭也不強求。否則你即使獲得了那長生，身旁重要的人也會離你而去，到時那無盡的壽命便隻有那孤獨伴你，那豈不是比死還難受。”


  趙政被他一，竟無法反駁。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修行之人不求長生還應該求什麽。

  他不由得想起過去。那時他少年流落他國，受盡各種欺辱。直到後來他意外間得到懸空山傳承，這才不斷強大，最後一統紛爭諸國，甚至到後來就連靈界各門各派都在他的帝王鐵騎下讓道。


  到後來為了長生，為了永世統治這片大地，他費盡無數心思，犧牲不知多少代價隻為長生。


  但是這條長生路，他快樂嗎？值得嗎？有意義嗎？不覺間他腦中不由得跳出諸多問題。


  許久他臉上漸漸露出釋然之色。


  “想我橫行一世，倒不如你子想的開。你得沒錯，順其自然才是正道，若是一意孤行，心中有了執念，又怎會突破自己，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他完魂魄竟散發出一股清香的味道，讓方辰和長生極為驚訝。


  趙政淡淡地笑起道：“十色生香，嗬，沒想到在這種境地，朕苦熬多年的境界竟在此刻突破。”


  趙政苦笑著搖了搖頭。


  方辰高興道：“師傅，恭喜你再進一步，你的魂魄凝實了一些。”


  趙政搖頭道：“沒用的，雖然在關鍵時刻突破，但我的本源已耗盡，我能感覺到我的靈魂已開始奔潰。”


  他完魂魄顫抖了下，緊接著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慢慢變淡。


  “師傅！”方辰大驚，不由呼喊起來。


  看著方辰身上流露出來的真切緊張之色，趙政微弱道：“隻可惜不能見到你的成長。”他臉上有些不舍，還有一些遺憾。


  看著這位才認識不到一時間的師傅就要離自己而去，方辰向前就要摟住趙政的殘魂，可未等到他手伸出去，趙政便消散而去，隻留下一句話回蕩在方辰耳邊。


  “徒兒，為師不強求你，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吧。長生，哈哈哈”


  “師傅。


  ”方辰胸口猶如堵著一塊磚，讓他既無力又難受。


  長生看著跪在地上的方辰，不忍道：“其實對他來，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方辰站了起來，看著趙政之前呆過的地方久久不語。


  可他還沒發呆多久，整個空間便開始震蕩搖晃起來，上方更是掉落下來一塊塊巨石。


  方辰從哀色中返回現實，他大驚道：“不好，定然是師傅魂魄消散，這個空間秘境也隻怕要破裂了，對了呢。”


  長生急道：“我這便召絕世冰蓮載著與我等匯合。”他完心神一動，便鏈接到遠處在躲避著石塊的絕世冰蓮。


  那絕世冰蓮一得到長生的召喚，便化作一道白光迅速奔向長生二人。


  十幾息之後，三人終於重新匯合。可還沒等三人訴重遇激動之情，那九龍葬地竟隨著掉落的石塊跌向那無盡的深淵，從上往下看，那九頭巨龍倒是像駁著黑色棺槨，橫跨空間，直到再也看不到半分影子。


  絕世冰蓮載著方辰等人迅速升起，長生更是升起防護罩，以免那掉落的石塊砸到他們自己。


  如此左閃右閃了幾個時辰，隻到他們頭頂上傳來一陣微熱的光芒，他們才發現這一路的地宮之行，才總算是結束。


  “終於出來了啊！”長生貪婪地呼吸著空氣，還有那太陽光照耀過來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