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坐在別院的辦公桌前,蕭無塵也不做正事,隻是看著桌上字條長籲短歎:“當初怎麽就讓她走了呢?還帶著兩個孩子,就算留一個也好啊……”而這種情景在兩前還是不存在的。
那時的他連看一眼別院都覺得惡心。
霸道總裁就是如此奇異的生物,當愛人孩子在眼前時他霸氣外露愛理不理還懷疑血統質疑清白,總之就是哪哪兒都看不順眼;等到別人一氣之下逃走了,又開始捶胸頓足寢食難安愁眉苦臉的悔不該當初,擺出一副深情的樣子惡心人。
這樣的人,一般被稱之為“作精”。
然蕭無塵並不是普通人,他美好的外貌與高貴的霸總氣質很好掩飾了他本饒膚淺,那些做作的表情與姿態也被曲解為“總裁埋藏在心底輕易不能表露的愛意”,就連某些變態行為也變成了“貪戀曾經愛人留下的最後一點溫暖。”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林一念一家又看不見。
自從上次“綁架”事件發生以來,他曾經無數次的企圖返回那間教室公寓將人帶回來,然每次都會被門衛準確無誤攔在門外,並在強行衝關的三分鍾後,收到自己父母的緊急來電:
“無塵呀,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好不容易才走了,你又想把她帶回來做什麽?還有那兩個性格惡劣的崽子,是不是你的還不一定呢,為什麽非要接他們回家?”電話那頭,蕭母總是哭哭啼啼的:“你這個不孝子!你是要氣死我們你才甘心呀……”
父母的眼淚是世界上最沉重的東西。每到這時,無計可施的蕭無塵也隻能乖乖聽話回家,哪怕他知道父母很可能和教師宿舍外突然出現的門衛大爺早就竄通好了一牽要不然怎麽解釋這些的巧合?
不過,縱然沒有大爺阻擋,他想直接衝進去將人接走也很困難:那宿舍大樓下的玻璃門不知什麽時候裝了特定的密碼鎖,強行打破隻會被以“搶劫”的罪名送進公安局,就算是霸道總裁在行動前也不得不三思。
而能做到這種事請的人,蕭無塵心裏清楚得很:不就隻有那個寡婦了麽?“可惡,直接把人從我這裏搶走就不算犯罪,我想去看看孩子就是‘搶劫’?”他拍著桌子憤憤不平,然無意中瞥到那張雙子留下的字條,瞬間又萎了:
“算了,也是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才會變成這樣。”那些幼稚又決絕的話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為了轉移視線,他開始強行找點東西分散注意力:“啊,記得曾經得到過一本很神奇的功法,應該就放在書櫃二層?”
然當他來到書櫃前麵,才發現那個地方原本放著的古書已經消失了,留下一個很明顯的空隙;而那空隙的深處,則如同邀請般擺了張卡片,上麵用毛筆寫著:“今晚子時,溫泉山一聚。”
“這是什麽東西?”拿起卡片後,蕭無塵翻來覆去研究了許久,然什麽都沒看出來;卡片幹幹淨淨沒有灰塵,而每打掃的女仆沒有發現的話,就明這是不久前才放上去,而且隻寫了時間地點卻沒寫人名這一點也很可疑。
這樣的發片原本他是不願意理會的,然一想起曾經放在這裏的古書,他總莫名覺得兩者間有點聯係:“莫非,這是什麽隱世家族的邀請?”回憶起那本書帶給自己的力量,這人又開始心動:若真是這樣,那放置邀請卡的人必定是位不出世的高手,如果他能看上自己……
“還是去一次吧,大不了被騙。”最終他還是收起了這張卡片。
於是那晚上,這個男人迎來了自己的結局。
“我問你呀,你一開始認為胡勉這人是什麽樣的?”躲在月亮的樹影下,華水悄悄摸了摸身邊饒頭頂:“是不是認為他人和藹又溫柔,像個老好人似的?我告訴你,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這個人其實最凶殘了!”
“也不用人家‘凶帛吧?”晃晃脖子,童露被他碰得有點不自在:“胡勉這人是挺有心機的沒錯,但他好歹也是反抗軍的一員,又負責大家任務開銷和道具,頂多就吝嗇了一點。要凶殘也算不上?”
“怎麽就算不上了?”見他倆聊得開心,文雙兒也湊進來:“你也知道他是生來自修仙位麵的是吧?那種位麵競爭多殘酷啊,能從那裏邊活下來還習得一身本事的,你認為那會是普通人嗎?還有,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
她壓低聲音,挑挑眉:“胡勉這人不知道為什麽,對神本人好像特別在意!”
“而且不是對神的力量,而是對‘神’本人哦。據他見過神化形後的樣子呢!”
“這算什麽秘密?”在文雙兒正得起勁時,姚靜也擠了過來:“擁有那樣力量又明白自己氣量的人,自然是不會對超出自己承受範圍外的東西動心了!”完朝著對方哼一聲,又向著童露的方向別過臉來:
“不過啊,這個人你要把他逼急了,也確實很簡單粗暴。或者,是會為了完成任務而不擇手段吧。”
“但我們同為穿越者也不能多什麽,因為大家都是一樣的。”她壓低聲音:“因為所有人都是這個樣子,用自己的技能和經驗,用自己的手段完成任務。”到這裏,不知為何她看著有些不安:“所以,接下來不管看到什麽畫麵都不能表現得太驚訝。”
“畢竟大家都是一樣的,不過胡勉可能表現得過激一點而已。”
“表現得過激一點”是什麽意思?童露還想繼續發問,卻被身邊的華水一掌壓下去:“別話,他們來了!”
眼前的開闊地上出現了兩個影子,一個明顯是蕭無塵的,另一個則看不清楚臉,似乎用某種特殊的方法遮了起來。
原本看不到對方的臉是件很失禮的事情,然蕭無塵卻不怎麽認為:對方臉上的遮擋物明顯是一種奇特的法術。難道真是遇到神仙了?他一麵暗自激動,一麵裝出平和的樣子,拿出那張的邀請卡:
“請問這張卡片是你留下的嗎?”對著這位身份不明的“高人”,他不由自主就散發出全身的王霸之氣:“我知道你大概是為了那本古書而來,其實書的名字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確實修煉了其中的氣功沒錯,而且有所成。”
著,他炫耀似的用氣勁在地上打出一個淺淺的掌印,又貌似毫不在意的甩甩手:“如果你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拿回那本書,那麽不好意思,書的話已經不在我那裏;但如果你希望把我這樣優秀的人收做弟子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收你為弟子?”像是聽到什麽笑話般,對麵的陌生人居然笑出聲來:“你到底是有多自負才能出這種話?在這個地方你或許是皮其他人好上那麽一點點,但在我們那裏你和廢物也差不了多少;還有,我這次不是來拿那本書的,那本書已經被我毀了。”
“現在我要毀掉的,還剩你一個。”
蕭無塵隻覺眼前一花,隨後便是一陣旋地轉,等回過神來之時整個人已經倒在地上;他想拚命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響,喉嚨像被無形的利爪掐住一般,他想幹脆昏厥過去,但神誌又偏偏清明無比。
有某種奇怪的力道從眉心、胸口和下腹部三處傳來,隨後又立即消失,隻留下類似於“戳破肥皂泡”的異樣;四肢明明完好卻動彈不得,他感受不到肢體與神經係統的連接,隻有混合著酸與撕裂感的劇痛不斷湧上來。
這到底是什麽人?我又被怎麽了?
像是為了看清眼前凶手一般,蕭無塵努力睜大了眼睛,然看到的隻是一片血色。他分不清那是從什麽地方流出來的,是別處的血液亦或是眼底充血;他能清楚感受到某種東西的破碎,然又觸碰不到,痛苦與恐懼已使他陷入混沌。
在看過人生的走馬燈後,他終於暈過去了。
“這下好了。”脫下那張遮住外表的符咒,胡勉終於又露出他那張狐狸般的臉。對著同伴藏匿的樹叢,他柔聲呼喚著:“來,幫我搭把手,把他扔回去吧。”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然而,那對尖牙卻依舊閃爍著慘白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