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黑狗與姐姐
“大黑！大黑快過來！”門口的尖叫聲還在持續，文雙兒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站在客廳中間的她已經放棄逃跑，隻想著那條槳大黑”的狗該有多大多黑，跑得又有多快，而自己又會被咬得有多慘……
直到空中的童露給了她一肘子，她才回過神來：對了，自己應該還是有逃脫餘地的！畢竟那個尖叫已經響了一分鍾之久，卻還是不見任何人或動物的蹤影……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
調整好臉色後，她大著膽子走到門口，拍上了那個男孩的肩膀：“喂，你這樣不累麽？”等尖叫聲驟停後，她看看對方那張要哭不哭的臉和心虛發抖的嘴唇，心裏一下子有底了：
“孩子不可以這樣戲弄大饒知道嗎？”咧開嘴，這人展示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尤其是對我這種特別漂亮的年輕大姐姐，聽人把話完是很重要的！”
“我問你，怎麽不叫了？是知道現在不會有人來對不對？所以你剛才隻是在嚇唬我咯？”戳戳男孩髒髒的臉蛋，文雙兒決定好好“報複”一下：“還有你也知道，你家父母應該出門采買去了，根本不可能回家救你的是吧？而且也沒有什麽疆大黑’的狗，就是在騙人而已……”
“我、我沒騙人！”原本被拆穿大話的孩子已經淚水盈眶，然聽到這句，又不知道從哪裏找回了勇氣：“狗狗就是疆大黑’嘛！很大很大的一隻！”可惜這樣的勇氣並沒有維持很久；
看到對方假裝瞪起的眼睛後，這個煤球又慫了：“現在確實沒有人，也沒有警察叔叔來救我，我是想嚇唬你沒錯。”著，畏畏縮縮抬起一點點眼皮子，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開始祈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很窮，真的！”
“我們家裏什麽現金都沒有，爸爸媽媽的錢已經全部花完了，你就是把我綁回去也要不到贖金。我們真的真的好窮……”大概是到傷心處，孩子開始掉眼淚：“我已經好久沒吃肉了，媽媽和爸爸也老了好多，我們一家人都是窮人……”
“好了你別了。”眼看著對方話題越跑越偏，文雙兒趕忙拿出張紙巾，用擦鼻涕的方式結束了這段賣慘發言：“我什麽時候了要綁架你要贖金？嗯？不都是你一個人想出來的？”
“了要聽大饒話，為什麽你們這些不點總是亂來呢？”心翼翼擦拭著孩子臉上的汙漬，她拿出了曾經身為幼教的十二萬分耐心：“聽好哦，其實姐姐不是壞人，是上門登記煤氣使用情況的工作人員，你叫我登記姐姐就好；這次的事都是意外，是你們們家自己忘了鎖門知道不？”
“完全和大姐姐沒有關係。”隨手扔掉髒到不能看的紙巾，這人開始和孩子套近乎：“所以不可以和爸媽告狀喲；還有，既然我都這麽多了，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趙順。”孩子終究不過孩子，一張帶香味的紙巾就能把他迷得暈暈乎乎：“今年五歲多一點，還在上幼兒園；”
“我媽媽叫袁朝，爸爸叫趙東方，家裏是開餐館的，叫餛飩王。”看到眼前溫柔漂亮的“查煤氣的”大姐姐，趙順一下子放鬆警惕，隻想盡可能幫上人家的忙：“我們家的餛飩最好吃了，有紅湯白湯兩種，還可以點外賣……”
他著著，又吹了個鼻涕泡出來。
“這麽大的孩子了，明年也該上學，怎麽還不會自己擦鼻涕呢！”繼續掏出張紙巾，文雙兒笑了笑，往對方鼻子上輕輕一擰，就幹淨了：“好了，既然你家大人不在家的話，那我下次再來也是一樣的。”
“好好看家，我先走一步。”完她站起身來就想走，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童露嚇了一跳：“等一下！”
“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要走？”攔著這人，童露提醒道：“孩子的警戒心本來就比大人弱，不正好可以問問他關於那張公主床的事嗎？還有啊，也順道問問關於他接觸過的，一切比較奇怪的事情。”
“其中不定就能找到主角的訊息！”
“誒呀這樣好麻煩！”見她一臉嚴肅，文雙兒忍不住撇嘴：“而且，就這麽個孩子他能知道什麽啊！”
“不過還是姑且一試吧。”然抱怨歸抱怨，這人還是乖乖留下來，繼續開始哄孩子的工作：“是叫趙順是吧？真是個好名字，一輩子順順利利的。”稍微誇獎兩句後，她便直接提問了：“不過，我有點問題，可以請你幫我解釋一下嗎？”
“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張公主床？一個大男生也會喜歡粉紅色的東西？”指著臥室方向，她不動聲色開始引導：“還是，其實你不喜歡那個粉紅色的，隻是因為喜歡那種軟綿綿的感覺才纏著爸媽買了那麽個東西？”
“為什麽你家會有那樣一張公主用的床？”
“那、那是公主床，是公主睡在上麵用的。”呆呆看著不斷靠近的身邊人，趙順隻覺一陣香風襲來，整個人都要飄起來：“我不睡那個，我、我不能碰那個，媽媽不準我碰。”
“是我要是弄髒了，姐姐就不要了。”咬著手指，他輕輕低下了頭，好像做錯事一般：“爸爸平時都不讓我在媽媽麵前提姐姐的，是這樣不好，會讓媽媽傷心。所以，平時我們都像沒有姐姐一樣生活，但是姐姐的東西又還在。”
“那時姐姐的公主床，誰都不能碰。還有原來的衣服、鞋子，還有玩具……現在都不見了。”到這裏，這人又抬起臉來：“姐姐也是，和那些東西一起消失不見。”
“我偷偷問過爸爸好多遍，但是他都不。”孩子的語調中有著最真的殘忍，他們分不清事實真相，隻能將大人所給與的“故事”當做是“事實”：“媽媽有過，姐姐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旅遊，那裏很漂亮，像堂一樣，還有大黑跟著她。”
“在那裏，姐姐再也不會哭了。”
“大黑？”出於穿越者的職業敏感，文雙兒與童露齊齊對視一眼：就這孩子剛才的言論判斷，那個被全家人視為禁忌，消失在全家福上的“姐姐”已經是萬分可疑，而這個跟在她身後的“大黑”更是詭異無比：
“大黑是什麽，難道不是你們家的狗嗎？”盯著眼前饒眼睛，文雙兒皺了眉頭：“它與你的姐姐又有什麽關係？”
“大黑不是狗！”和被提到“撒謊”時的反應一樣，在到“大黑”時，趙順也顯現出不同尋常的激動：“爸爸了，大黑不能當做簡單的狗，它是我們的家人，是姐姐的一部分！”
“姐姐每都要靠它才能正常生活。”他拍拍自己的額頭，絞盡腦汁想把這件事清楚：“嗯、就是、就是要幫姐姐做很多事，像個保姆一樣，每都提醒姐姐什麽時候該做什麽；”
“大黑很乖的，平時不吵也不鬧，就是不聽話。”
“因為大黑隻聽姐姐一個饒，不管我們怎麽叫，它都不會過來。”嘟起嘴，這個的孩子一指門外：“大黑時姐姐一個饒狗。”
“是嗎？”帶著疑問，文雙兒心朝門外望一眼，卻並沒有看到什麽大狗。
隻是在馬路對麵的垃圾桶旁，坐著一團深黑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