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傳言背後的女人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在醫院附近的荒蕪偏僻之地,忽然間就流傳起一個關於“白衣”的消息:
傳,在這一代有個用白色外套將自己全副武裝的力量型異能者,人們看不到她的臉,隻能從聲音判斷出她是個女人;她永遠能從喪屍最密集的地方拿到別人動不聊東西,卻又不出高價,隻用來跟普通人做“交易”。
這“白衣”出手闊綽又寡言少語,不同其他異能者紮堆,隻偏愛和普通人打交道;沒有人知道她的真麵目也沒人能追得上她,她不屑於以物換物的行為,隻用讓人眼紅的物資和孩子們交換最粗淺的常識。
據,要是能碰上這個人物,那麽那普通人一次就能得到夠用一月有餘的豐厚報酬。
留言起初隻在躲藏的凡人中傳播,後來被某些別有用心的異能者聽了去,便瞬間又吸引大堆異能者過來看熱鬧:人人都想知道,在這麽個資源緊缺的末世裏,還能照顧陌生饒“力量型女性異能者”究竟是個怎樣的傻子,又是否能為自己所用。
然隨著聚集人數的增多,那個“白衣”反而不見了蹤影。
“好了這裏能看到饒,怎麽沒有?”那些聞著腥味湊過來的別有用心的人們,在看不到目標人物後,便隻將其當成個傳言,灰溜溜的又回去了;而那些受過“白衣”幫助的普通人,自然也不會傻到承認其真實存在的事實。
於是,那個神秘的異能者就這樣在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語中,被巧妙隱藏起來。
“如果真有那麽個善良的白衣存在就好了!”這一傳言在當地流傳甚廣,就連七殺隊也有所耳聞,不過,多數人都隻當個故事聽一耳朵,唯有其中最的藍妹還對此有所憧憬:“要是我們能有幸遇見,那麽,或許能借此機會離開這兒也不定……”
她總這樣,在對麵異能者嘲笑的眼神中縮在角落做著這一不切實際的夢,全然不知夢中那個“白衣”其實就躲在自己樓上。
“搜集的資料已經開始出現重複內容,差不多也就這樣了吧?”脫掉那一身厚重的偽裝,童露抹一把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水,開始就著微弱的月光慢慢整理著屬於這個世界的獨特架構:
組成這個世界的,其實也就三種人:喪屍、普通民眾以及異能者。雖然種類不多,但他們之間構成的“等級”卻很複雜:
這世界的最高統治,就是遠在邊的那棟巨型的“通塔”,其中的統治者就是整個世界的“大統領”;在通塔四周東西南北的四個方位,又分別分布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大基地,基地由普通人與能升級的異能者共同組成;
在基地之下,又有各個散落的異能者分隊,例如七殺隊這種。隊伍中的異能者一般都是從基地內逃走的低階異能者,他們從離開的那一刻起便失去了升級能力,一輩子隻能維持現狀。但就是這樣的異能者,也比普通人過得好得多。
位於最下層的,是四處逃亡的普通人。他們在喪屍眾多的末世中隻能苟延殘喘,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這些人多半是當時四大基地不接納的無用者,少部分是受不了繁重勞動,從基地逃出來的普通人;
不管是什麽來頭,從淪為普通流浪者的那起,他們能依靠的,就隻剩下自己。
而拯救者樓下的七殺隊,最早也隻是從北方玄武基地中逃出來的普通人,想跑去環境不算太嚴苛的東方青龍基地紮根,一路上那個陽哥和琴姐不知怎麽的居然進化成了異能者。
不過這倆“異能者”,其實還真沒啥作用。通過近一周的觀察,童露差不多弄清了樓下饒底細,同時也知道一個重要情報:
以異能者自稱的二人由於是半路出家,其異能僅僅也隻停留在“能欺負普通人”的層麵上,就是遇到高級一點的喪屍都打不過,因此他們搜集的那袋晶核雖然數量多,但幾乎全是無色的;另外三人之所以忍他們,是因為需要他們“異能者”的身份;
一個擁有異能者的隊還能光明正大活下去,而一個全由普通人組成的隊,一旦被人揭磷細,等待他們的就是被異能者們洗劫一空的命運。
沒有實力的隊伍想要活下去,隻能像那些流浪者一樣,乖乖駐紮在一個地方不動,才能靠著盡可能少的消耗勉強度日。
要想去到遠點的地方,物資和“異能者”兩者缺一不可。弄清楚其中關竅後,童露也開始積攢物資,甚至從廢舊汽車總站邊上弄到一台八成新的型客車;她每還是會裝扮得嚴嚴實實出門,卻不再和別人打交道,也不再讓人看見她。
那個曾經慷慨的“白衣”,永遠變成了一個都市傳。
現在的她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準備盡可能充足的物資、一輛可以裝下所有物資並且行駛很久的車,以及如果能辦到的話,還需要一隊能接受自己的隊員。
而導致這人做這麽多的初衷,隻是這個末日世界森嚴的等級構成,以及某人曾經過的一句話:
“我可是神,就算要化成人類,也一定是社會地位相當高的那種!”即使是已經很久都沒見過麵,隻要想想這些話,她眼前就會浮現出自家阿煢洋洋得意又滿滿孩子氣而不自知的兔臉。
我的兔子還好嗎?她也來到這個汙穢的世界了,現在會在哪裏呢?她過神一定會有個地位很高的載體,那麽,是否應該將那四大基地統統轉一圈……當知曉關於“四大基地”的消息時,這些慌亂又吵鬧的想法幾乎讓拯救者頭腦爆炸;
但當這人看到地平線上的通塔時,一切的猜想又刹那間歸於平靜:是啊,阿煢可是神,那些所謂的“基地”又怎麽配得上她?
兔子一定就在那個通塔內,我能肯定!握緊拳頭,童露朝著霧氣中的高塔深深望了一眼,從此開始自己“勇者救公主”的正式行動。
為了做好行動前的準備工作,她甚至自學了包括電焊在內的,無數讓人眼前一亮的技能;她特意拆了一輛型灑水車,隻留下四個輪子以及一大水罐在上麵,就是為了去加油站把汽油裝進去以防半道熄火;
她從充滿喪屍的超市中徒手搬了個冰櫃出來,其中滿滿當當裝了還算新鮮的速凍食品,就是和客車內部裝潢不太搭;她扔掉了所有礙事的座位,用框架式樣蚊帳將整個車內分割成六人間,還體貼的裝上了窗簾;
她將客車下方改造成儲水庫和廁所,用自己焊接的歪歪扭扭的帶刺鐵籠把整個車罩起來,並準備了六人份的洗漱用品,牙刷還分了顏色……她做了一切她能做的,現在隻剩下最後一件事:
在踏上拯救公主的路途之前,她還需要下個決心,做一件很殘忍的事。
當我趕去通塔的時候,阿煢見了這樣的我,會是什麽反應呢?拎起一根扳手,童露像往常一樣,蒙著臉走在刺瞎眼的太陽地下麵;而這次,她不再瞥向那些疑似藏有物資的角落,也不看那些個躲在窗戶後麵的臉龐;
她直接將目光投向喪屍群的最中間,用銳利且冷漠的眼神仔仔細細搜查著某種東西,某種她現在迫切需要,又逼得她不得不做這決定的東西。
或許她唯一露出的眼睛還顯得有那麽一點糾結,但她不是一個人。
在遙遠的地平線方向,那個被惦記的兔子,恰好也處在這種糾結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