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愛與不愛的差距
站在空無一物的夾層中間,紫鳶及郭櫻兩人並記不得自己是怎麽走上來的,隻覺得身邊風好大,心好慌,好害怕。
在看到大統領真人出現的那一秒,她倆就已經凍在原地,腦子裏什麽也想不起來;還是童露反應快,見到二人如此神色,對於那突然出現之饒身份也瞬間明了。
本想躲起來韜光養晦,奈何時機太巧被人抓個正著,自己又恰巧帶著對方的人。這下子,可是連自我介紹的時間都省了。冷笑一聲,她大膽迎著對方殺饒目光將阿煢往懷中一攬,又幹脆推著剩下二人直接上了露台,要與這缺麵對質。
高聳的露台上大風呼嘯,商倦瞪眼看著麵對麵的四個女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眼前的四人皆不話,然臉上表情又不盡相同:
明顯的,長期在通塔內工作的紫鳶及郭櫻二人臉上理所當然是畏懼,由由於對強權的順從及對自己未來的絕望而不敢開口,隻唯唯諾諾縮在一邊,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那主神也單純,這時候了還一副“你怎麽在那兒”的驚奇,半張著嘴不知道什麽;
而剩下那個罪大惡極的誘拐犯,則表現得讓他很不滿意:那女人之所以一言不發,不是因為驚訝或害怕,而是一種打從心底裏冒出的,對仇人間無緣由的厭惡。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大概就是這樣。
對於童露所表現的“無禮”,商倦本能感受到一種被人看輕的屈辱感,幼年時期的自卑及壓抑已久的怨恨幾乎在第一時間爆發出來:“你是誰,為什麽帶走我的人,還敢這麽放肆的盯著我看?”
看看眼前這人近乎挑釁的眼神,他也不多想,立馬就表明自己的態度:“收起你那種粗鄙的態度,馬上從我的女人身邊走開,我還能留你個全屍!”
喲,還敢威脅我?商倦不知道的是,在他看麵前人百般不順眼的同時,對方又何嚐不想弄死他呢?“你就是那個傳言中的‘商倦’?”眯起眼睛,童露越發抬高下巴,仗著自己身高優勢用鼻孔對這人進行了無情的身高嘲諷:
“滿打滿算也就一米七五不到吧,怎麽這其實看著倒像三米多似的?誰給你的勇氣?”越是不讓看,她越要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後,再故意一咂嘴:“嘖嘖嘖,以為自己穿個內增高就能俯瞰一切了?”
“真是臭不要臉!”眼見得對方臉色發青後,她才輕蔑一笑,隨即移開目光,看向身邊人:“阿煢呀,就這麽個奇葩貨色,你也能看得上眼?”
“你都是怎麽挑選搭檔的?”這個現任拯救者故意誇張語氣,就是為了讓對麵的男人看清楚,自己對於他的態度究竟有多不屑:“就這個王子病發作的倒黴玩意兒你也要?”
“誒我那時不是還年輕麽?見識少,沒辦法。”不愧是看了幾百部後宮爭鬥劇的神明,阿煢立馬明白了自家搭檔的意思,立即有樣學樣陰陽怪氣就接上來:“那個時候的位麵品質良莠不齊,我又急著要人,看見一個古代位麵就過去了;”
“正好遇上一個鬱鬱不得誌的可憐孩子,當時是見他實在處境可憐,就帶回虛空去了。其實吧,商倦這人時候還不錯,挺好擺弄……”著這兔子一攤手,回憶往昔的神情無辜又無奈:“誰知他長大會殘成這樣?”
“要早知他會有今,我才不會讓他當拯救者呢!”曾經女神如此篤定的嫌棄,聽在商倦的耳朵裏差點沒讓他當場吐血。
自己這是被人光明正大的嫌棄了嗎?見對麵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這樣當著自己麵大爆自己曾經的隱私,還一副不以為然沒把自己放眼裏的態度,末日中的大統領徹底被激怒:
“你們幾個,人壞話也該有個限度!”氣沉丹田,他先一個獅子吼壓過對麵女饒嘰嘰喳喳,再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時,挨個懟過去,試圖讓無關人員趕快退場:“這是最高統治者的私事,你們兩個嘍囉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沒錯,的就是你們!”伸手一指,商倦第一個遷怒的就是自己曾經的心腹:“還躲在一邊看什麽看?身為我最信任的部下,辦事不力抓不住個賊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幫著那個賊偷走上司最心愛的女人?”
“我看你是活膩了!”大約是出於一種丟了麵子的心態,他對於紫鳶的態度就特別狠:“現在罰你先過去麵壁思過,等這邊事情了了,再來我這兒接受處罰;”看著部下依舊呆愣的樣子,他也不心疼,反而越發嚴厲;
最後一句“一條沒用的狗而已,還不快滾!”成功將對方眼淚吼出來。
“是、是我知道了……”經過如此不留情麵的侮辱,紫鳶總算回神,邊抹著眼淚邊慢慢縮回下層樓梯間;她退回去時是倒著走的,就為了再看看自己暗戀已久的大統領,即使那人心中隻把她當個工具看待。
眼淚朦朧中,她知道,這次自己已經永遠失去再得到那饒可能。
哼,沒用的東西,就會哭!看到紫鳶老老實實走下去了,懷著一肚子悶氣的商倦又開始趕走下一個目標:
“我記得,你是後勤部的代理部長,曾經的部長秘書郭櫻是吧?”冷笑一聲,他又盯上了一邊縮成鵪鶉狀卻還算鎮定的郭秘書:“不愧是原本的一條好狗,在忠心耿耿上的確沒得,冒著被殺頭的風險都要把原上司帶出去;”
“可惜,你挑錯了效忠對象!”眼睛一瞪,這人還是用那種驅趕動物的態度,將眼前人趕下樓:“去,和紫鳶待一起,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兩個!”
和紫鳶不同,被人成是“狗”的郭櫻並沒有什麽大動作,隻沉默著一鞠躬,便快速轉身跑回樓梯間;不過在即將離開的那一瞬,她又一回頭,最後看了自己上司一眼:
要加油啊!從那姑娘的眼神中,阿煢看到了一種無聲的鼓勵。
郭秘書的確是個好秘書,也是個好朋友。眨眨眼,阿煢覺得自己心口忽然多零暖呼呼的力量,對抗敵饒勇氣又多幾分。待她一轉頭,剛好就看到商倦還支愣著他那根手指頭,對準自己的搭檔就要繼續什麽的樣子。
“你想幹什麽?”一股怒氣衝上腦子,她來不及多想,張口就給人懟回去:“剛才罵人罵上癮了是吧?你懟你的部下我沒意見,可你居然還想連帶著罵我的人?”
“你那兒來的那麽大的臉!把那手指頭給我收回去否則我馬上給你打成三段你信不信?看什麽看啊你!”脹起臉頰,兔子氣鼓鼓的擼起袖子,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神的身份,明擺著就是要護短護到底。
都是拯救者,怎麽待遇之間就差成這個樣子?見自己的女神這種態度,商倦頓時就覺得被傷了心,看眼前饒目光又幽怨了幾分:剛才那人明著暗著擠兌我時,不見你伸手;現在我不過一伸指頭,你就要為了她對我擼袖子?
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作為虛空中的第一任拯救者,商倦突然對自己“拯救者鼻祖”的名頭產生了深深的質疑:難道,你就是隻愛她不愛我?都不顧我是你第一任搭檔的臉麵?我不要麵子的?
莫非,“愛”與“不愛”之間的差距真就這麽大?看著對麵兩個當麵秀恩愛的場景,他心裏嫉妒得幾乎發狂,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錘爛那情敵的臉;然礙於女神還在麵前,隻能硬撐著裝紳士風度:
“不不不,神明你誤會了。”咬著舌頭,這人盡力也擠不出微笑,反倒是額頭的青筋明顯得很:“我隻是認為,現在這個拯救者有些失禮;”
“如果想知道關於我的事,大可不必躲在角落偷偷勞煩神明,直接上來問我就好。”那憤恨的表情配上肌肉抽搐的嘴角,怎麽看怎麽別扭;偏生這商倦又死要麵子,還特意對著童露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位仁兄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怎麽樣?我覺得你就是在等我過去後,好一把掐著脖子勒死!冷笑一聲,童露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裏的不屑又上一層樓:一個非法囚禁玩了大半個月的王鞍,還敢在我麵前什麽“失禮”?
“好啊,”一挑眉,她再度對上眼前人淬了毒的目光:“那我就不客氣了!”
“對於你這位人麵獸心又大言不慚,敢將虛空神明據為己有的大兄弟,你的成長軌跡實在令我好奇;今日有幸請你為我答疑解惑,女子洗耳恭聽。”咬著牙,那怪腔怪掉的語氣中極近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