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沾之,則死。
nbsv玩得太晚了。
包房裏那麽多人,除了陸宸興奮到振奮時,會情緒失控地高歌一曲,其他人,根本沒有人再唱歌。
那麽幹幹坐在包房裏,自然是有點無聊的。
霍寒景右手受傷,正在吃消炎藥,是不能碰酒的。而她,又是個大肚子,在去ktv的路上,霍寒景便給徐則打了電話:祛除包房裏的煙味兒,並且,期間,不允許任何人吸煙,哪怕是去外麵的陽台,或是洗手間。
在那種地方,不能喝酒,不能吸煙,那能幹什麽?!
時間長了,在大夥兒開始有點疲憊,不停打嗬欠的時候,陸宸的牌癮犯了。
可,圈裏的人,誰不知道霍寒景是出了名的高手?!
跟他玩牌,不是白白送錢,加自尋死路麽?!
再加上,他身份擺在那裏,誰有那個膽子,敢贏他的錢?!
不過,陸宸真不怕死。他看見霍寒景的右手受傷,索性唆使時念卿上。
他們先是玩牌,時念卿不擅長,輸到不行。後來,又改為玩骰子。
陸宸他們那群男人,吃喝玩樂,恐怕都成精了,所以,搖骰子的時候,長臂一揮,骰子立刻嘩啦啦地響,那動作,那模樣,就跟賭神電影裏的高手一樣,別提有多帥氣迷人了。
然而,輪到她搖骰子的時候,六枚骰子卻被她搖得四處飛濺,留一枚在裏麵鐺鐺鐺的響。那番窘迫的操作,惹得陳霆和李睿他們爆笑不止。
時念卿尷尬得耳根子都紅了。
後來,是霍寒景左手操作。
玩骰子,贏了好大一筆錢。
明明昨天睡得那麽晚,而她又是那種到了早晨,不管晚上睡得再早,都有起床艱難終合症的人。
然而今天,她詭異得居然睡不著了。
被霍寒景摟在懷裏,她嚐試閉了好幾次的眼睛,強迫自己再睡會兒回籠覺,可是……大腦卻慢慢興奮起來。
她一直都夢想想: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霍寒景都能在她身旁,好好地睡著。
但,今天終於夢想成真,她竟然一點都不適應。
時念卿動來動去,擺了個無數的姿勢,她都睡不著。
或許是幹擾到旁邊的男人,霍寒景也醒了。
“睡不著了?!”他聲線喑啞又磁性。平日裏,他忙完早會,給桐姨打電話的時候,桐姨總是說:時小姐沒醒,還在房間睡覺。
那時,大多都是早晨九點半以後。
這會兒……
霍寒景順手拿起剛剛被他放在旁邊她的手機,按開屏幕掃了眼時間:剛剛八點整。
時念卿再次動了動身體,從他懷裏撤離開了些距離,這才自在了些:“今天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睡不著了。”
因為她的刻意保持距離,霍寒景英挺的劍眉都暗暗擰了擰。
他心裏有點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聲音淡漠地說:“因為我陪你一起睡懶覺,有點不自在?!”
時念卿立刻搖頭否認:“不是不是,估計是蘇媚一大早就打來電話,鬼哭狼嚎的,讓我沒辦法再睡覺了。你還睡嗎?!”
她問霍寒景的時候,下意識扭頭朝著他那個方向看去。
冬季,天色本來就亮得晚。再加上天氣不好,昏昏暗暗的。這會兒,房間的窗簾又厚實地拉著,房內的光線,真的暗到極致。
時念卿眼睛瞪得大大的,隻能大致瞧見霍寒景俊臉的一個模糊側影。
霍寒景緘默了會兒,才回複道:“還想再睡會兒。”
“哦!”時念卿“哦~”了聲,隨即想要回他,“那你再睡會兒,我先起床。早晨你想吃什麽早餐?!我幫你弄點兒。”
誰知,不等她後麵的話開口,霍寒景整個人突然朝著她靠過來。
濃鬱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凜冽又迅速。
時念卿還沒反應過來,她的呼吸,已經被他重重堵住了。
有些傻眼,有點不敢置信。
直到霍寒景的手,很熟練順暢的往她睡衣裏鑽。
“霍……寒……景……”時念卿的唇,被他密密實實地堵著,根本發不出聲音,她隻能從喉嚨裏含糊不清的聲音。
處於本能,時念卿騰出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把他推開些。
可是,健碩高大的男人,卻紋絲不動。
“你別這樣。”時念卿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稍稍甩開了他糾纏不休的唇,她別過臉,大口大口地喘氣,“我懷著孕呢。”
霍寒景俯在她的身上,並沒有說話。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上。燙得她全身的每個細胞都麻了。
她抬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衣領,半晌才極不好意思地說:“醫生沒告訴你,不能太頻繁麽。”
一樓,廚房。
“早餐,還熱嗎?!”女仆的詢問,很小心翼翼。
桐姨站在廚房裏,看著各式各樣精致的早餐,已經沒什麽溫度了,而且,之前已經熱過兩次了。再熱,按照規定,是不能再食用的。
猶豫了會兒,桐姨這才淡聲吩咐:“全部都處理了,讓後廚的管事,吩咐下去,重新再準備些。不過,這次,不用準備太多。”
“總統大人和時小姐,好像沒有起床的意思。”另一名女仆瞄了眼牆壁上的掛鍾,繼續說道,“再加上,馬上都十點半了,距離午餐,還有一個半小時。”
繁瑣的早餐,準備起來很費時的。
再加上,都快吃午餐了。
這個時候準備早餐,不是浪費麽。
桐姨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讓仆人準備就行。
霍時安上完課,從偏殿回來的時候,小小矮矮的身子,立刻“咚~咚~咚~”地往樓上跑。
桐姨見了,立刻叫住他:“小太子,你上樓做什麽?!別跑這麽急,小心摔了。”
霍時安站在樓梯上,扶著把手:“我剛剛聽說,閣下叔叔沒有上班,我想去找閣下叔叔幫我修飛機。”
桐姨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總統大人還沒起床呢,你不要去打擾他。”
霍時安一聽這話,小嘴巴立刻翹得很高:“他不允許我睡懶覺,怎麽自己睡這麽晚還沒起床?!”
桐姨看著他幽怨的小表情,跟霍寒景小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心裏不由得柔軟得一塌糊塗,她摸了摸霍時安的道:“你父親,很難睡一次懶覺,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
“那我媽媽呢?!起床了嗎?!”霍時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桐姨。
桐姨回他:“你父親睡覺,你母親自然也要陪著。”
“……”霍時安聽了這話,頓時又不高興了,“閣下叔叔睡覺,為什麽要我媽媽陪著?!又要欺負我媽媽嗎?!哼~,壞蛋。”
“……”桐姨都一把年紀了,但是聽了霍時安的話,都忍不住臉紅,“小太子,有些話不能亂說。”
“我哪有亂說?!他就是在欺負我媽媽,還把我媽媽欺負疼了,我親耳在他們房間外聽見的。”霍時安說著,小小的身體又要往樓上跑了,“我上去看看。”
桐姨嚇壞了,立刻拉住他:“小太子,你別上去搗亂了。你父親和母親,昨晚是回來得太晚了,所以睡懶覺很正常。你父親不會欺負你母親的,放寬心吧。要不然,我陪你去玩遊戲吧,多找幾名仆人,一起去院子裏玩老鷹抓小雞?!”
說著,桐姨見霍時安強在那裏,根本沒有下樓的意思,索性強行把他抱出主宅了。
時念卿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腦子昏昏沉沉的。
身體,每一處骨骼都是疼的。
她剛翻了個身,想緩解下身體的酸疼。
誰知,她剛動了下身體,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收得更緊了。
她整個人都被霍寒景扣在懷裏。
“醒了?!”喑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灼熱的呼吸,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下,她全身立刻緊繃起來。
“幾點…
…”時念卿剛扭頭想詢問時間,霍寒景的吻,突然又落了下來。
她立刻被嚇得眼睛瞪至老大:“霍寒景,你幹什麽?!”
不會還想再來一遍吧。
s帝國的萬千女人,都發了瘋一樣迷戀霍寒景。
都說他渾身下散發而出的禁欲氣息,是觸動女人內心最致命的毒藥。
沾之,則死。
經過這幾天,時念卿卻想說:霍寒景哪裏禁欲了?!
他分明就是一頭怎麽也喂不飽的狼。
凶殘,又狂野。
感受到懷裏女人戒備的全身都僵硬了,霍寒景不由得想笑。
他伸手,按開床頭的壁燈。
淡黃色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的時候,霍寒景也清晰看見時念卿眼底的恐慌。
“能做什麽?!”霍寒景被她那驚慌失措的小表情,逗得不由得心情很好,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說我能做什麽?!”
時念卿有點憤怒,也有點羞澀,她皺起眉頭看著他滿是邪惡的俊臉:“霍寒景,你真不要臉。”
“……”明明是罵人的話,卻聽得霍寒景幽深的眸底,色澤愈發黑暗莫測,他直直盯著時念卿的眼睛,半許,才問,“我不要臉,那你要臉嗎?!”
時念卿的目光,莫名其妙就落在他脖頸上的一枚紅色印記上,刹那間,她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剛剛最動情的時候,她好像也不怎麽要臉。
想到這裏,時念卿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這房間裏,曖昧的氣息太濃鬱了。
所以,她推開他,掀開被子就想去浴室。
誰知,霍寒景胳臂卻用力,壓根就沒放過她的意思。
時念卿有點惱怒:“你別鬧了,孕婦真的不適合……太那啥。”
“太那啥,指的是什麽?!”霍寒景跟她裝傻。
“霍寒景!!!!!”時念卿覷見他眼底深處的戲謔,愈發困窘惱怒了。
看著她怒火中燒的模樣,霍寒景忽然扯開唇角,露出一抹很明媚的笑意。那笑,直達眼底。
跟霍寒景相識這麽多年,他是極少露出這樣笑意的。
平日,他就算笑,也是很淺顯,隨意扯扯唇角就好。
像這種連潔白整齊的牙齒都露出的樣子,真的少之又少。
時念卿不由得看出了神。
霍寒景笑起來,真的特別好看帥氣。那是不能言喻的。
當然,時念卿也不得不感歎:霍寒景真是上帝最深愛的寵兒。連給他的牙齒,都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的缺點。
那麽整齊又潔白的牙齒,世間,也找不到第二個一模一樣的。
霍寒景說:“馬上十二點了,該吃午餐了,我現在抱你去洗澡?!”
說著,霍寒景掀開被子就要抱她。
時念卿卻連忙把被子重新蓋在自己的身上,小臉紅得都快要滴血了:“你先去洗吧,一會兒我自己去洗。”
霍寒景看她羞澀得別開視線,都不敢看他,也不勉強。
快速下床,朝著浴室走去。
而,期間,時念卿並沒有忍住自己的眼睛。她偷瞄了眼霍寒景。
就是那一眼,瞧見他比例完美的身體的同時,還看見他精瘦又結實的赤裸後背,竟然……橫七豎八印著好些觸目驚心的手指抓痕。
時念卿有些怔住。
在想明白那些抓痕是她承受不住的時候,胡亂阻止他時抓的,她立刻羞愧地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同時氣惱又尷尬地在喉嚨裏低呼:“時念卿,你剛剛下手,怎麽能那麽狠。”
午餐後。
霍寒景幫霍時安修好了飛機,便去書房開會了。
而時念卿,則是縮在大廳的沙發上,跟蘇媚在視頻。
因為喬銘被封殺的事情,蘇媚情緒好像特別崩潰,哭得眼睛都腫了。
時念卿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她。
蘇媚喜歡喬銘的原因,時念卿是知道的。那種喜歡,跟男女之間的喜歡,不一樣。是純粹的,崇拜偶像的喜歡。
蘇媚說,她曾經在美國,最心灰意冷,活不下去的時候,是聽見了喬銘的歌曲。
那時,喬銘剛剛才出名。
因為用天籟般的嗓音,詮釋了《星星》這首歌曲,一下就唱進她的心坎裏去了。
蘇媚還說,那天,她被喬銘的歌聲,暖到哭了一天一夜。那是,在冰天雪地裏,她冷得快要窒息時,突然給她點燃的一堆救命的篝火。
如果沒有喬銘的那種撫慰心靈的《星星》,她一定死了。
霍寒景開完會議,從書房下來的時候,尋思著去廚房,讓女仆磨杯咖啡,結果,在還在樓梯上,便聽見蘇媚和時念卿的聊天。
蘇媚說:“我就搞不明白了,喬銘在娛樂圈的名聲那麽好,賺的錢,百分之八十都捐給貧困山區修建學校,每年還抽兩個月的時間,去山區支教。就是那樣人美心善的人,怎麽會被人封殺?!”
時念卿說:“我也搞不明白。喬銘那麽優秀又有愛心的人,不知道得罪誰了。”
蘇媚說:“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封殺了我的偶像,我一定弄死她。kao~~~~!!!”
時念卿說:“你不要氣了,我幫你一起弄死他,不對,是那人的老婆,兒子,親戚,所有的親人,我幫你一起弄死!!!”
蘇媚傷心到極點:“嗚嗚~,我想知道,喬銘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他突然被封殺,現在情緒一定很低落,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
時念卿立馬安慰:“不會不會。心靈強大的人,向來內心都堅不可摧。他不會那麽脆弱的。指不定等幾天封殺令就解除了。”
在時念卿和蘇媚兩人七嘴八舌議論喬銘的時候,霍寒景整個人都僵硬地愣在樓梯上。
不僅要弄死他,還要弄死他的老婆、兒子、親戚所有親人?!
霍寒景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著時念卿的背影。
這話,那女人,真他奶奶的說得出口。
下午。
時念卿原本想去睡會兒午覺。
可是,陸宸卻領著四名穿著軍裝的特種兵,風風火火闖入了總統府。
時念卿有些懵。
看著背著槍支,手裏卻領著密密麻麻的便當盒的特種兵,時念卿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按理說,這種有點瘮人的場麵,肯定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時念卿幾乎想都沒想,便想上樓去叫霍寒景下來。
陸宸都帶槍,闖入總統府了。
然而,陸宸看見時念卿的時候,眸光立刻變得熠熠生輝:“景嫂,下午好。”
“發生什麽事了?!”時念卿的目光,再次落在特種兵身後的槍支上,尷尬地笑笑。
“昨晚不是跟你說過,帝城有兩家特別正宗的韓國料理嗎?!我把那兩家所有的菜品,都買了一份。”說著,陸宸示意那四名特種兵把便當盒放在餐桌上,“爺說,你午餐和晚餐都沒時間,那下午茶總有空吧。快,嚐嚐。”
“……”時念卿有點傻眼。陸宸這人,是不是做事,太孜孜不倦了點兒?!這毅力,實在讓人佩服。
看著各式各樣精美又精致的韓式料理,時念卿剛剛一杯牛奶下肚,這會兒並沒有什麽胃口。可是,看著陸宸那亮晶晶、滿懷期待的眼神,時念卿並不好拒絕。
隻是,沒吃兩口,她忽然想到什麽:“要不然,我把我閨蜜叫過來一起吃吧。”
其實,時念卿想的是:從昨晚的接觸看得出來,陸宸也挺喜歡喬銘的。而,按照陸家的身份與地位,解除封殺令,易如反掌吧。把蘇媚叫過來,兩人溝通溝通,說不定就解決了。
而霍寒景掛斷宴蘭城和蕭然的視頻會議,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幕:陸宸,義憤填膺,把別在腰間的槍支,重重摔在餐桌上,然後雙目血紅地說:“他奶奶的,誰敢封殺喬銘?!老子一槍蹦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