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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霍寒景,我被警察抓走了

  烈墓園,盡管是所有忠貞烈士的最後歸屬,對於普通的國民來說,死後能有一席之地下葬,已然是全族代代子孫最大的榮耀,可,對於極度依賴丈夫的寧苒來說,那卻是一道無論生與死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生,能舉案齊眉,死,能朝暮同穴,大概是所有伉儷情深的夫妻都向往的。


  為此,s帝國的一處墓園,專門修建夫妻穴。


  普通的國民,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選擇單穴,以及夫妻穴的權利,然而,寧苒與時靳岩卻沒有選擇。


  時靳岩離世之後,寧苒是孤獨的。那種淒楚的孤獨,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啃食她的靈魂。


  寧苒曾經問過時念卿一個問題,她說:人的輪回,能不能選擇變成一棵樹,或是一株草,那樣多好,我必然伸出長長的根,深深紮入你父親的墓穴旁邊的泥土裏,哪怕春來冬往,哪怕日複日年複年,我都能一刻不離地陪伴,多好。


  寧苒有段時間,病得很嚴重,完全不能下床行走,可是她仍然堅持周末的時候去烈墓園,給時靳岩泡茶。那時候,她時常說:能這樣清清楚楚看你父親的照片,時日已然不多,我若死後,必然是再無相見之日。


  時念卿那時候心酸到不行。


  時靳岩的葬禮,風光無限,可是,所有的痛苦與相思,全都留給了寧苒一個人承擔。


  她隻是想死後,能受著自己的丈夫而已,這麽簡單的願望,居然都實現不了。


  時念卿心裏也很難受。


  她打車帶著霍時安,先是去了烈墓園,祭拜之後,又打車回了晉城。


  初八,很多企業已經恢複上班。


  一路上的車輛,雖然不及昨日與前日的密集,但,也是不少。


  時念卿帶著霍時安坐在後車廂,搖搖晃晃的,竟然慢慢陷入了沉睡。


  她夢到了寧苒,係著灰白色的圍裙,帶著手套,正坐在院子裏的小凳子上,一絲不苟地栽種鮮花。


  黃昏時分,遙遠的天際,金色的陽光,穿透樹葉縫隙,一縷一縷地照射下來,投落在寧苒的身上。她的黑色長發,被高高束在頭頂,嫻熟又端莊。


  那樣的畫麵,恍若時光倒流,一下回到了曾經,靜謐美好。


  而那時候的時念卿,正拎著小水壺,站在花園裏,幫忙澆水。


  餐廳的窗戶,大打而開,透過窗戶,能清晰看見穿著軍綠色居家服的時靳岩,修長挺拔的身軀,難得下廚,在廚房裏忙忙碌碌。


  時念卿的身影,倒映在窗戶的玻璃上。


  紮著兩條羊角辮,穿著一條時靳岩陪著寧苒逛商城時,新給她買的碎花連衣裙。玩水玩得太開心的她,連倒映裏的影子,兩隻眼睛都笑眯彎成了兩道月牙。


  那樣所處的環境,太過真實。


  真實到,她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眼睛裏全是淚水,甚至第一時間她完全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電話是霍寒景打來的。


  時念卿靜靜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並沒有接聽的意思。


  最後,她選擇按了靜音模式。


  一旁座位上的霍時安,也睡著了。


  他們在帝城吃過午飯,才打車回晉城。


  這個時間點,最適合睡午覺。


  霍時安睡得很香很沉。


  時念卿默默盯著他那張漂亮的英俊小臉,一時之間,竟無法挪開視線。


  出租車行駛到半路的高速上,突然停了下來。


  時念卿詢問司機怎麽回事。


  司機看著前方,長長的車龍,皺起眉頭揣測道:“春節期間的小長假結束,大家都著急著回去上班,前麵應該出車禍了,才會導致堵車吧。”


  說著,司機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


  時念卿本來並沒怎麽在意的。


  可是,長長的車龍,停了半個小時,卻是一米沒動,這使得她,不由得有點焦躁。

  尤其是,迷迷糊糊醒來的霍時安,突然想要尿尿。


  這讓時念卿有點束手無策。


  司機覷見霍時安似乎有點憋不住,索性提醒道:“要不然,你帶孩子去路邊方便吧,看這陣仗,短時間內,應該通不了車。”


  時念卿有點忌諱在高速路上下車。


  不過,瞄到霍時安實在憋不住了,她幹脆推開車門,帶著他下車。


  她把霍時安抱在應急車道的護欄外,示意他趕緊尿尿。


  霍時安回頭瞄了眼三條車道那密密麻麻的車輛,委屈地瞥著嘴巴:“媽媽,所有人都盯著我,我尿不出來。”


  “……”時念卿看著兒子那委屈的樣子,隻能也翻過柵欄,轉而往遠處隱秘的樹林裏走。


  在確定高速車道上的車輛看不見後,霍時安這才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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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隻是尿之前,瞄到時念卿還盯著他,他有點著急著急地衝著她喊:“你也轉過去。”


  時念卿無語急了。


  以前她每天都給他洗澡,全身都看光光了,怎麽尿個尿都要她轉身了。


  不過時念卿懶得跟他計較,隻想他快點尿,不然一會兒通車了,他們不好回去。


  好在,回到出租車上時,仍然堵在那裏,完全沒有通車的意思。


  天氣不怎麽好,雖然沒有下雨,卻是一副快要降雪的天氣。


  出租車的司機,最初很淡定淡然,但,一個小時後,前麵的車輛仍然沒有行駛的意思,這使得他,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不管出再慘烈的車禍事故,一個小時了,多多少少都能行駛個一兩公裏,但現在卻是一米都沒開走,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帝國時間16時。


  應急車道,突然行駛而來絡繹不絕的警車。


  刺耳的警報聲,聚集在一起,格外的驚天動地。


  時念卿看著那些警車,飛馳而過,忍不住在心裏感歎:前麵的車禍到底有多嚴重,才會一下派出這麽多的警車。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時念卿卻覺得很奇怪,尤其是後麵的警車,車速越來越慢,到了最後,是每隔一百米左右都會停一輛。


  時念卿看了看前麵,又扭頭看了看後麵,目之所及,應急車道上,全是停下來的警車。


  司機也沒眼前的陣仗嚇壞了,特別是車裏的警察,全數下來,然後手裏拿著手機,挨著挨著排查私家車的時候,司機發出感歎:“看這架勢,不像前麵出了事故,而是在緝捕犯人。該不會是有什麽特別惡劣的殺人犯,越獄了,坐車逃在這條路上了吧。”


  一邊說著,司機連忙伸手把車窗與窗戶,全部瑣死。


  時念卿看著那些穿著製服的警察,每人手裏一部手機,查看私家車的時候,他們會時不時瞄一眼自己的手機屏幕。


  那陣仗,真的像極了在一一排查犯人。


  她的思緒正在運作,揣測著他們到底在找誰。


  最近的新聞,並沒有爆出什麽犯人越獄的事件啊。


  正想的出神,有一名警察,搜查了過來。


  他先是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示意司機把車窗放下來之後,目光落在時念卿與霍時安身上的刹那,警察好看的眉頭先是皺了皺,隨即垂下眼眸,掃向手機屏幕,反反複複對比了三遍後,他掏出了對講機:“隊長,我找到人了。”


  時念卿被警察給帶下車的時候,一臉懵逼。


  尤其是接受到司機那驚悚到錯愕的目光時,她這才急忙辯解:“我沒犯法,也沒殺人放火,更沒販毒。”


  警察卻沒理會她的意思,直接示意她趕快下車。


  警察把她和霍時安給塞進警車的時候,時念卿瞧見所有停在車道裏動彈不得的車輛,窗戶全都大打而開,裏麵的人,全部朝著她露出很驚悚的目光。

  那是像看怪物的詭異目光。


  與霍時安坐進警車後,時念卿用很驚悚的語氣詢問車裏的警察:“你們為什麽要抓我?!你們想帶我去哪裏?!”


  結果是,那群表情嚴肅,姿態高冷的警察,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他們的態度,著實把時念卿下著了。


  長長的警車隊,在她上車後,便浩浩蕩蕩的行駛離去。


  行駛的五分鍾期間,時念卿腦子裏,不斷浮現了無數多的畫麵。好的,壞的,絡繹不絕。


  時念卿真的嚇壞了。


  她抱著霍時安,不停想著所有的自救辦法。


  在她小心翼翼偷偷翻出手機,編輯了一條“霍寒景,我被警察抓走了”的消息,剛剛發送成功,急速奔馳的警車,忽然慢慢減速。


  時念卿抬起眼眸,看向車窗外。


  筆直的高速公路的盡頭,設置了封路關卡,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密密麻麻立在那裏。


  而,不遠處的寬闊道路上,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距離還有點遠,時念卿並看不清車牌號碼。隻能隱隱瞧見:警察隊的隊長,正卑躬屈膝地站在駕駛座的位置。


  隨著距離的拉近,時念卿看清車牌號的同時,所處的警車,剛好越過關卡,停在黑色轎車旁邊的寬闊車道上。


  時念卿的目光,落在駕駛座上,氣場強大的男人身上時,心裏頓時:“……”


  這會兒,洛伊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閣下,這煙……”


  見霍寒景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隻是麵無表情坐在那裏,他隻能尷尬的又把香煙給收了回來:“您不抽煙嗎?!嗬嗬。”


  緘默了會兒,洛伊看見載著時念卿與霍時安的車輛行駛過來,他這才狗腿地匯報道:“時小姐和太子爺,送過來了。”


  時念卿在明白,堵車堵這麽久,完全是霍寒


  景在搗鬼的時候,真是鬱悶到極點。


  當然,她領著霍時安,氣呼呼奔至駕駛座,想要問他到底要幹嘛的時候,目光落在他拿在手裏的手機屏幕上,大喇喇地出現她的微信對話框。


  她發送的那句“霍寒景,我被警察抓走了”,著實刺激得她耳根子都火辣辣地燒。


  這……真心把她的尷尬症都要整犯了。


  霍寒景用眼神示意時念卿上車。


  時念卿還在賭氣,壓根就沒有上車的意思。


  霍時安到乖巧,見到霍寒景以後,先是招呼了聲“閣下叔叔”,然後麻溜地爬到後座,舒舒服服地坐在那裏了。


  霍寒景問時念卿:“自己上車,還是我讓人幫你。”


  時念卿卻說:“霍寒景,你是不是有病?!你把路封死,知不知道到底有多影響別人?!你真心太不道德了……”


  霍寒景似乎有點疲乏了,不想聽她廢話,他當即抬起眼眸,衝著洛伊掃了眼。


  洛伊先是被他鋒利的視線,給震得魂飛魄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示意自己的下屬。


  當時念卿被兩名警察給架著塞進霍寒景的車裏時,她真心:“……”


  去晉城的路上,車廂內,很沉默。


  時念卿一直扭頭,看著車窗外。


  霍寒景時不時會掃她一眼,並沒有主動去招惹她。


  當他黑色的視線,落在後排的霍時安身上時,他低聲開口道:“霍時安,把安全帶係上。”


  “哦~!”霍時安立刻乖巧把安全帶係好。


  帝城的出租車,雖然比其他城市的出租車,高檔些,但,始終坐著不舒服,這會兒坐在自己父親的車裏,霍時安全身都自在了,而且全身都暖了。


  剛剛那出租車的司機,擔心浪費油,連暖氣都不開。他冷得穿著鞋子的腳,都快沒知覺了。

  霍時安扭了扭小小的身子:“閣下叔叔,你能把暖氣,再開足點嗎?!”


  霍寒景聽了,英挺的劍眉,稍稍挑了挑,隨即去把暖風開大了些。


  透過後視鏡,看著霍時安縮成小小的一團,霍寒景喑啞著磁性的嗓音說:“如果還冷的話,前排座椅的暗格裏,有毛毯,自己拿出來裹一下。”


  霍時安轉悠著黑漉漉的眼睛,尋找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找到暗格在哪裏:“沒看見開關按鈕在哪裏,閣下叔叔,在毯子在哪裏?!”


  霍寒景在開車,於是吩咐時念卿:“你轉過身去,幫兒子把毛毯拿出來。”


  時念卿並不想理會霍寒景的,不過,聽見霍時安一個勁兒喊冷,她索性轉過身,摸到按鈕,把暗格打開,讓霍時安自己拿毛毯。


  昨天去總統府接霍時安的時候,已經拿了很厚的襖子。可今天的帝城,是陰著冷。她又沒有車,來回的路上大多的司機都不會開暖氣,車裏冷得跟冰窖一樣。


  適才,帶霍時安去外麵尿尿,她摸到他的手,冷得不像話。


  時念卿又把副駕的毛毯,拿出來遞給霍時安,讓他一起披著。


  車廂裏,之後又陷入了死寂。


  距離晉城,還有好些距離。


  途徑服務站的時候,時念卿突然對霍寒景說道:“進去,停一下。”


  霍寒景皺起英挺的劍眉,詢問她:“餓了?!”


  時念卿沒有理會他。


  霍寒景抿緊薄唇,猶豫了下,直接把車開進了服務站。


  他選擇把車停在超市和飯店門口:“想吃什麽?!我下去幫你買。”


  霍時安聽了,立刻鬆開安全帶,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有牛肉粉,閣下叔叔,媽媽喜歡吃牛肉粉。安安也要吃。”


  霍寒景下意識去瞄副駕的女人。


  不過,見她麵無表情坐在那裏,沒有任何的表示,索性從置物盒裏,翻出了黑色的口罩,戴在臉上,然後推開車門。


  時念卿看著他挺俊的頎長身軀,從車頭繞過,進了餐廳,她這才回頭看向霍時安:“有沒有想吃的零食?!媽媽去給你買零食。”


  霍時安一聽可以吃零食,眼睛都熠熠生輝的。


  不過,短暫的亮亮晶晶之後,他眼底又有點暗:“可是,閣下叔叔定了規矩:除了總統府的零食,外麵的零食,不能隨便吃。”


  總統府內的零食,全部都是零添加的,沒有添加劑,沒有防腐劑,雖然健康,但是,味道跟外麵那些垃圾食品,卻是沒辦法比的。


  霍時安自然是嘴饞的,但是,他又不敢隨便招惹霍寒景。


  時念卿聽了:“沒關係,今天你父親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兩母子正在商量,去超市買點什麽零食好的時候,霍寒景突然又擇了回來。


  時念卿看著他兩手空空的,纖細的柳眉都擰成了麻花。


  霍寒景拉開副駕的車門

  ,取下口罩,表情有點尷尬:“沒帶錢包。”


  “……”時念卿在聽明白霍寒景那潛台詞是找她拿錢的時候,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高興的。


  跟宴蘭城、蕭然他們打牌的時候,那現金幾千萬幾個億,堆得像座山,怎麽她想吃個牛肉粉,他就沒帶錢包了。


  嗬嗬~!!

  時念卿毫不猶豫朝著他翻了個特別誇張的白眼。


  現金,給得也極其不情願。


  瞅著她那嫌棄的眼神,霍寒景直接:“……”


  不過,當他端著兩碗牛肉粉出來的時候,時念卿已經帶著霍時安去了趟超市。


  隻是,當時念卿詢問霍寒景找的零錢去哪的時候,霍寒景說:“沒了。”


  “兩百塊,就買了兩碗牛肉粉?!”時念卿很驚愕。雖然服務區的東西,都挺貴的,但是,還不至於一碗牛肉粉,就值一百塊吧。這等於搶劫。

  霍寒景說:“打包的便當盒,我看著實在太劣質了,所以我要求用瓷碗。之前的那份打包好的,我讓扔了。”


  “……”時念卿真的不想跟他說話。


  出門在外,都把金貴展現得淋漓盡致啊。


  時念卿真是氣到不行。


  不過,她也懶得計較了。


  霍寒景開車,把車停到服務區靠角落的位置,等他們吃完才開車。


  這個服務區的牛肉粉,雖然貴,但是,時念卿很喜歡。


  以前,時靳岩送她和寧苒回晉城的時候,每次經過這個服務區,他都會帶寧苒和她去店裏吃一碗牛肉粉。


  十幾年了,味道都沒怎麽變。


  最幾天,霍寒景無影無蹤,無聲無息,時念卿真的沒什麽胃口,吃的東西很極少。


  中午帶著霍時安,也隨便在外麵簡簡單單吃了個午飯。她並沒有吃幾口。


  這會兒,一碗牛肉粉下肚,她瞬間暖和了許多。


  在等待他們吃牛肉粉的途中,時念卿發現,平日非常注重儀表的霍寒景,竟然連著打了三個嗬欠。


  時念卿順手把打包的瓷碗,遞給霍寒景,讓他下車丟垃圾桶的時候,霍寒景似乎很訝異她的使喚,流暢得不假思索。


  他怔了怔,最後還是推開車門去丟瓷碗。


  隻是他回頭詢問霍時安吃完沒的時候,時念卿發現他的眼睛裏,竟然全是血絲。


  所以,霍寒景上車,發動引擎離開服務區之後,她淡聲詢問道:“這幾天,你去哪了?!”


  當然,問這話的時候,時念卿仍然扭頭看車窗外。


  霍寒景淡淡瞄了她一眼,低聲回複道:“有點急事,跟徐則和楚易一起去了趟外省,今天中午才剛剛回到帝城。”


  “……”時念卿瞬間沒了聲音。


  不過,霍寒景在聽見後排車廂,傳來窸窸窣窣聲音的刹那,他立刻皺起濃密的劍眉:“霍時安,你在後麵做什麽?!”


  霍時安探出一顆小腦袋的時候,嘴角還沾著旺旺雪餅的碎沫兒,他眨了眨可愛的大眼,一本正經地說:“沒做什麽呀。”


  霍寒景瞄了眼他的嘴角:“誰給你買的零食?!”


  “媽媽!”霍時安有點心虛,尤其是看見霍寒景皺眉的時候,他還很害怕。


  霍寒景下意識抬眸去看副駕的女人,剛要開口跟她說:“零食吃太多,小心兒子不長身體。”


  時念卿卻說:“小孩子吃點零食,很正常,你別用那種像犯了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眼神,瞪著我們。”


  “……”霍寒景。


  抵達晉城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五點了。


  晉城,正在落小雨。


  密密麻麻的細雨,潤得整個世界都濕漉漉的。


  去到墓園,時念卿下車的時候,才驚悚發現:她幫寧苒準備的祭品,全部遺落在出租車上了。


  鮮花倒是其次。


  寧苒生前喜歡吃的糕點,那味道隻有帝城才有,晉城的糕點,做不出帝城喜歡的那味道。


  在時念卿無比懊惱的時候,霍寒景已經下車去後備箱,拎著一個置物籃出來。


  裏麵的鮮花,糕點,冥幣,什麽都有。


  時念卿突然就感動不已。


  心裏對他的置氣,也不翼而飛。


  寧苒生前最愛幹淨了。


  可是,一段時間沒來,加之今年的s帝國大麵積降雪,所以寧苒的墳前,一片狼藉。


  時念卿赤手幫忙清理雜草與落葉,小小個頭的霍時安也在幫忙。


  霍寒景卻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根黑色的手帕,微微蹲下身去,將寧苒墓碑照片上的雨水與汙漬,仔仔細細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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