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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有生之年,瘋狂的想法

  會員製的會所裏。


  阮遇站在一間包房裏。


  裝潢奢華的偌大包房,厚實的窗簾,嚴嚴實實地拉著。


  她立在窗戶邊上,抬起纖細的手指,撩開窗簾,露出一條縫隙。


  這家會所在倫敦很出名。


  許多的大佬都喜歡來這裏消遣。


  所以,會所的樓層建得比周邊的建築都要高很多。


  一方麵,視野好。


  另一方麵,樓層越高,安全係數越高。


  從此刻阮遇所在包房的窗戶往外看去,正好能瞧見時念卿吃飯的餐廳。


  霍寒景接到電話後,趕來的速度,還挺快的。


  而,以霍寒景現在住所的地址,想來這家會所,在沒有遭遇任何交通事故的情況下,必然會經過對麵的那家餐廳。


  倘若讓霍寒景發現時念卿背著他與別的男人吃飯,會怎樣?!

  在霍寒景抵達的期間,阮遇的腦子裏,浮現過很多種可能:平靜淡然,漠不關心,熟視無睹,暴跳如雷。


  霍寒景憤怒的樣子,她也不是沒想過。


  但是,在看見霍寒景最終置她不顧,還是折回去,親自進入餐廳,把時念卿強製帶離之後,阮遇的眼底是一片猩紅的。


  雖然讓他發現時念卿是她的目的。


  然,當他真正不顧自己的安危,而選擇別的女人時,阮遇的心裏,湧動的情緒卻是難以形容的。


  嫉妒,仇恨,又落寞。


  隔著一條街,以及二十三層樓高的距離,她都能感受到霍寒景強製塞時念卿進入出租車的火氣。


  在看見時念卿背著他與別的男人吃飯時,他到底有多憤怒,才會這般的情緒失控。


  阮遇的父母,就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在普通國民的生活中,算是比較體麵的。但,真正跟皇室貴族比較起來,他們在社會上的地位,委實太低太低。


  這也是阮遇著急想要出名的原因。


  她不想自己這輩子庸庸碌碌。


  再被條件優越的同學指著鼻子罵窮鬼。


  在認識霍寒景之前,因為她容貌的出眾,有不少家庭背景極好的富二代、官二代追求她。


  不過,在心高氣傲的阮遇眼裏,他們的條件,還是太差了點。


  答應霍寒景追求時,阮遇自己都挺震驚與納悶的。


  任何人的眼睛,恐怕都會不由自主被好看的皮囊吸引。


  阮遇也不例外。


  但是,她的目標實在是太清晰明了,乃至於她一直都是理智又自控的。


  豪門望族,向來都是希望進入自己家門的女人,都是清清白白的。


  阮遇為了在鋼琴界混出個名堂,所以,應酬是不少的。


  可也僅僅隻是應酬而已。


  當她失去理智想真正跟了霍寒景時,卻被霍寒景以各式各樣的理由搪塞與拒絕,或許這也是阮遇潛意識裏漸漸把霍寒景看得很為重要的原因之一,哪怕在誤以為他沒有權勢,沒有金錢,她仍然忘記初心,跟他糾纏不清。


  在阮遇的印象裏,霍寒景的性子非常內斂沉穩。

  他是極其沉得住氣的。


  換句話說,阮遇極少看到他露出氣急敗壞的模樣。


  哪怕那次在酒吧,有人對她動手動腳,霍寒景揍人都是平靜得眉眼間不見絲毫的波瀾。


  阮遇不敢再細細往下想去。


  她害怕自己越是往下想,越是會失去理智到徹底發瘋發狂。


  霍寒景的住所。


  萬籟俱寂的客廳,安靜得仿若靜止。


  不止空氣裏沒有半點的聲響,就連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都像極了兩尊雕像。


  時念卿瞧著霍寒景怒不可遏、殺氣騰騰的模樣,連眼底都是猩紅一片,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然而,她的手剛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便被他大力的一把呼開。


  是真的大力。


  時念卿被他甩得整個人都險些往後倒。


  時念卿震驚地盯著他,眼底漸漸起了恐慌與懼意。


  那一刻,她才真真實實地意識到:霍寒景動怒了。


  而霍寒景,眼睛不眨地冷冷逼視她看了會兒,忽然起身大步回了房間。


  天色,徹底黑了。


  天地之間,幽暗又蕭索。


  時念卿坐在沙發上,忐忑難安到極點。


  她一直保持著霍寒景離開的姿勢,沒敢動。


  以至於客廳內沒有開燈。


  隻有些許從窗外遠處滲入的黯淡光芒。


  沙發的角落,突然又沉悶地嗡嗡聲。


  時念卿聞言扭頭看去,這才看清是霍寒景的手機,落在了那裏。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徐則的名字。


  時念卿猶豫再三,這才拿起手機,走向房門。


  期間,她按開了整個房子的燈源總開關。


  原本漆黑的房子,瞬間燈火通明。


  時念卿敲門之時,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整個屋子安靜得時念卿覺得都可以聽見自己敲門的回音。


  霍寒景沒有來開門的意思。


  時念卿躊躇好一會兒,在看見徐則第三通電話再次打了進來,她這才站在門口,低聲對立麵的男人說道:“徐則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估計是有什麽急事,接不接電話?!”


  時念卿立在門口,等待了好半晌,也不見霍寒景應允,或是過來開門的意思,最後,時念卿還是鼓足萬分的勇氣,擰開了門鎖。


  隻是,開門的刹那,整個房間陡然湧出特別濃烈刺鼻的煙草味兒。


  也不知道霍寒景抽了多少煙。


  煙霧繚繞的房間,連空氣都是模糊的。


  時念卿站在門口沒動,隻覺兩隻眼睛被那濃烈的白煙熏得眼睛都疼。


  她咬著嘴唇,看向背對著房門的方向,指尖還夾著香煙的男人。


  好半晌,她這才走過去。


  徐則的電話,沒再打過來。


  也許是想到霍寒景的火氣,估計還沒消散。


  時念卿站在霍寒景的身邊,想要伸手打開窗戶,換走房間內渾濁的空氣。

  然而,她的手剛碰到窗戶,霍寒景忽然又轉身,去了書房。


  “……”時念卿。


  晚上十點。


  雖然晚上與宮梵玥約的是晚餐。


  但時念卿卻是一口食物都沒吃。


  霍寒景現在不願意理她,她每個細胞每根毛發都戰戰兢兢的。


  委實也沒胃口吃東西。


  不過,她肚子卻不爭氣的一直“咕咕”響個不停。


  時念卿去了趟廚房,大致掃了眼,然後推算出:估計霍寒景也沒吃晚餐。


  不對,不是估計,應該說是絕對沒吃吧。


  她抵達餐廳後沒多久,他便趕了過來。


  時念卿進入廚房,隨意煮了個麵條。


  她敲響書房門詢問霍寒景要不要吃東西的時候,裏麵仍然無聲無息的。


  時念卿咬著嘴唇,大著膽子進去。


  霍寒景正坐在書桌前,開著電腦,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時念卿走進的時候,這才看清電腦屏幕上的圖紙,混亂得一塌糊塗。


  時念卿愣了愣,轉而咬著嘴唇看向冷凜著表情,嚴肅到不行的男人。


  “我下了點麵條,要不要吃點?!”時念卿開口詢問他。


  霍寒景壓根就沒理會她的意思。


  在她剛剛開口,他便點擊了關機,一副又要起身挪地兒清淨的架勢。


  時念卿卻沒再給他機會。


  霍寒景起身的刹那,都沒來得及邁開步子,時念卿忽然整個人從後麵牢牢實實抱住他的腰。


  時念卿的雙臂很用力。


  力氣大得仿若要跟他融入一體似的。


  如果真正能變成霍寒景身體上某部分,時念卿覺得也是好的。


  至少她不用每天都患得患失他哪天又不要自己。


  時念卿的整個人都貼在霍寒景的背上。


  感受到他身體僵了僵,轉而就要被他推開,時念卿的力氣更大了。


  她低聲央求道:“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氣了?!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我隻是害怕你知道,跟宮梵玥又正麵衝突起來。你也知道,最近的倫敦不太平,而且宮梵玥分明分注了很多自己的勢力來這裏,我害怕你吃虧。”


  最近的政治新聞,納戚芬與四大皇族的矛盾,已然到了最大的頂點。


  換句話說:分分鍾便要撕破臉皮。


  最後的那層皮一旦出現裂痕,動武,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這導致宮梵玥秘密調遣了很多軍力來倫敦支援納戚芬。


  像宮梵玥那樣心思的人,單純的一個目的,不會做出如此輕率的決定。必定,派兵駐往國外,不是一件小事。


  時念卿總覺得宮梵玥是別有居心。


  然後,像兩年多前一樣,一箭雙雕。


  而,除了倫敦這邊的皇族,另一隻雕,還有誰?!

  霍寒梅目前又沒有自己的勢力。


  但凡宮梵玥對他動心思,怎麽辦。


  霍寒景聽了時念卿的話,不由得冷笑。他用蠻力扳開時念卿纏繞在他腰上的雙臂,轉而回過神,冷冷地盯著她:“怎麽,覺得我現在比不過宮梵玥,他弄死我,像弄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嗎?!”

  “……”時念卿不明白霍寒景為什麽要曲解她的意思,她解釋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從來都沒有看清他的意思。


  時念卿喜歡他,也從來跟他的身份、權勢,沒有半點的關係。


  她覺得,隻要他是霍寒景,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國民,她都心甘情願跟著他,死心塌地。


  “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霍寒景質問她的時候,眼底再次猩紅一片,“你害怕我與他發生正麵衝突,可我如實告訴你:不僅僅是正麵衝突那麽簡單。”


  他現在特麽的想立刻弄死一個人。


  有生之年,史無前例,從來沒有這般恐怖又不計後果的瘋狂又血腥的想法。


  時念卿咬著嘴唇,沒再說話。


  霍寒景從書房離開後,又去了客廳。


  淩晨一點。


  時念卿洗澡從衛生間出來時,發現一直陰沉著臉孔,坐在沙發上,眼睛不眨看電視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回房間睡下了。


  她在門口徘徊了許久。


  擰開門鎖的時候,時念卿竟然悄無聲息鬆了好大一口氣。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害怕霍寒景會從裏麵反鎖門。


  好在,他沒鎖門。


  房間內,很黑。


  大床上,也無聲無息的。


  時念卿下意識地往霍寒景所在的大床瞄了眼,也不清楚他到底睡著沒有。


  輕手輕腳關上門後,時念卿躺上床的動作都特別小心翼翼。


  她扯動被子都不敢用力,深怕吵擾到旁邊的男人。


  終於成功縮被窩裏時,時念卿暗暗呼出好大一口氣。


  她蜷成小小的一團,躺在大床的邊緣,盡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不過,她卻怎麽也睡不著。


  估計是姿勢不太對的緣故。


  睡不著,又不能肆意在床上翻身,時念卿覺得別提有多煎熬與折磨了。


  兩米的大床,非常寬敞。


  時念卿個子很小,霍寒景睡覺從來都很規矩,所以,時念卿總覺得大床的另一側,空蕩蕩的。


  實在睡不著,時念卿小心翼翼翻了個身,剛躺平,旁邊的位置忽然有了動靜。


  時念卿呼吸都凝固了下。


  在旁邊之後久久沒有動靜後,時念卿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她卻微微別過腦袋,往霍寒景那邊轉了轉,她瞪大眼睛看向那邊。


  黑漆漆的房間,隻能看到一個很模糊的側影。


  其他什麽都看不清楚。


  時念卿心裏清楚,霍寒景剛剛翻身的動靜,表示他也沒睡著。


  於是,時念卿猶豫了好半晌,她這才低聲問道:“你睡了嗎?!”


  “……”


  沒有任何的回應與聲響。


  時念卿忽然就覺得特別喪氣。


  但她仍然不死心。

  索性往霍寒景那邊翻了個身,麵對著他,時念卿問道:“能不能不生氣了?!我以後向你保證,不會再私下跟他見麵了,好嗎?!”


  霍寒景仍然沒理會她的意思。


  隻是,他翻了個身。


  時念卿憑著感覺,判斷出他應該是背對著她了。


  時念卿咬了下嘴唇,小心翼翼靠過去,想要抱著他睡覺的時候,霍寒景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聲音低低冷冷的,卻是格外的怒火中燒:“睡覺不能安靜的話,那就幹脆出去睡。”


  “……!!”時念卿。


  時念卿的手機,收到飛機航班的信息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那是航空公司發布過來的登機信息。


  這是幾天前訂的機票。


  原計劃是霍寒景打算帶她去見霍渠譯的。


  霍寒景說:雖然過年已經有段時間了,但是,還是應該去拜訪下。


  加上時念卿的確也太思念霍時安,她雖然畏怕霍渠譯,還是點頭應允了。


  時念卿看到飛機的登機時間提示,心裏清楚,這次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畢竟,這三天,霍寒景仍然沒消氣,連話都不願意跟她講。


  然而,霍寒景卻忽然拉出了行李箱,然後往裏麵簡單的收拾行李。


  時念卿特別懵。


  站在房間門口,呆愣了好半晌才明白霍寒景這番行為的意圖。


  去機場的途中,時念卿一直在翻找自己包裏的護照。


  可是,翻了半天也沒瞧見。


  她急到不行,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護照,是不是放在門口的鞋櫃上,出門的時候忘記拿了。


  她用流利的英文,讓司機調轉車頭回去拿護照的時候,都不敢去看坐在旁邊男人的臉上表情。


  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出來:到底有多黑又多沉又多想吃人了。


  時念卿急急匆匆拿了鑰匙打開門,果然瞧見護照放在鞋櫃上,她這才鬆了口氣。


  她關上門,急急忙忙往出租車走的時候,眼尾餘光不經意瞄到不遠處的小巷入口,忽然晃過一抹白影。


  時間很短暫。


  而且那抹影,一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憑借女人敏感的直覺,她總覺得那抹影是阮遇的。


  出租車從那處小巷疾馳而過,時念卿本能扭頭看過去:空空的,不要說人影了,連半條狗影都沒有。


  時念卿想:是不是最近她被霍寒景冷落到精神失常,出現了幻覺。


  飛機直達夏威夷。


  然後從夏威夷轉了好幾次的小飛機,這才在一處私人小島落定。


  時念卿坐在飛機上,透過狹窄的飛機窗戶,遠遠便瞧見寬敞的飛機場,立著好些黑色的身影,空置的跑道上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霍寒景極少回來。


  所以劉憲還挺激動的。


  早早便驅車過來,提前等候。


  隻是,在瞧見時念卿居然跟著他們少爺一起回來的時候,劉憲的眉毛都不由自主深深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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