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折腰
雲蕪直覺顧恆宇有事瞞著她，但他不肯說，她雖然心中狐疑，但也沒過分糾結。
「頭還疼嗎？」顧恆宇問她。
「有點，但睡一覺起來好多了，沒有下午那麼嚴重了。」
顧恆宇伸手給她按著頭上的穴位，問：「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舒服。」雲蕪閉眼享受他的手法，他力道拿捏得比半年前很好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忙，她會以為顧恆宇去專門學過手法。
「雲兒，除了當初車禍的事，你還有想起其他的事嗎？」按了會，顧恆宇出聲問雲蕪。
雲蕪睜開眼看他，正好顧恆宇低著頭，剛洗完吹過的頭髮有點遮了眼，卻遮不住他眼底的那抹沉邃。
她知道他指得是什麼。
「對不起，我想起了一些，但大部分都記太清楚了，可能真如時筠所說的，還是受了我腦中淤血的影響。」
「都過去了，想不起來也沒關係。」顧恆宇頓了頓，說，「你也別去找江素了。」
雲蕪笑了笑，答了聲好。
顧恆宇的手法按的她頭皮很舒服，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顧恆宇跟雲蕪說話，發現她沒回答，這才發現她已經躺在他腿上睡著了。
這小混蛋。
嘴角噙著笑意，顧恆宇調整了好雲蕪的姿勢，關了燈躺下來從身後抱住了她。
兩人的身軀在被窩下相貼，契合無比。
雲蕪睡了個好覺，一覺醒來天還沒透亮，但她睡不著了，肚子有點餓，她昨夜沒吃飯。
顧恆宇還沒醒，昏暗中隱約可見他的輪廓，鼻翼有規律的起伏。
雲蕪看了眼時間，五點半，她小心翼翼下了床，沒驚動顧恆宇。
雲蕪咬著麵包，按照菜譜正要熬點營養粥，卻被人從身後抱住，她拿下麵包詫異回頭：「你怎麼醒了？」
顧恆宇還迷迷糊糊，顯然剛醒就過來了，他握住雲蕪的手：「我來吧！」
雲蕪危險地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又要嫌我做飯不好吃了？」
顧恆宇聽見雲蕪語氣不對，瞬間就清醒了幾分，對上她探究的目光，他頓時有些悔不當初。
雲蕪有點記仇，當初他在蕭朗面前說她廚藝不好的話，她一直記到了現在。
抬手捏了捏眉骨，顧恆宇斂眸沉思了好一會。
雲蕪以為他又要憋什麼壞主意，卻聽到顧恆宇突然認慫地學狗叫了一聲。
她愣了下，想起她當初說做飯給狗吃都不做給顧恆宇吃的話，直接笑得合不攏嘴。
顧恆宇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掐著她的腰，板著臉：「夠了哈？」
他長這麼大，鮮少對誰服軟，今天在雲蕪面前這腰折得卻有些過分。
雲蕪非但沒停住笑容，反而越笑越歡樂，然後毫無意外地被麵包嗆到。
顧恆宇倒了杯水，拍著她的背給順氣，神色無可奈何。
最終雲蕪還是把顧恆宇趕出洗漱，雖然她對自己的廚藝有自知之明，但她今天心情好，願意折騰。
反正顧恆宇也不敢挑食。
事實證明，心情好壞直接影響了做出來的食物的口感，雲蕪這頓早餐水平有點高於平時。
「其實我還是挺有天賦的。」雲蕪自我感慨，第一次熬營養粥都熬的這麼好喝。
顧恆宇垂眸喝粥，不忍心戳破她，熬粥只要水和材料的放對，時間定好，都不會難喝到哪裡去。
總而言之，只要會看菜譜說明書就行。
但看雲蕪這麼得意，他索性閉了嘴。
電話鈴聲響起，是顧恆宇的。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只見顧恆宇眉毛訝異挑起：「你確定？……行，我知道了。「
雲蕪奇怪問：「怎麼了？」
「我讓人查我大姑父馮甑，查出了點有意思的事情，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但仔細想想，似乎也說得通。」
雲蕪一聽馮甑，神色漸冷：「什麼事？」
「蘇卿是馮甑的私生女。」
雲蕪詫異極了，想起當初蘇卿和她提及的方家的事，原來蘇卿的媽媽去了國外，是因為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嗎？
「可是蘇卿跟馮琛……」她如果沒記錯，馮琛是喜歡蘇卿的。
「馮琛已經知道了，但我大姑並不知道這件事。」顧恆宇眯了眯眸，眼底有算計一閃而過。
雲蕪問：「你想利用這件事做文章？「
「我大姑這個人善妒，若是知道姓馮的這麼多年一直養著私生女，還糾纏到她親兒子頭上，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她雖然一直沒腦子的幫著馮甑，但這麼多年一直把爺爺給她的顧氏股份握在手上。」
若顧恆宇能爭取到顧淇的幫助，那就意味著馮甑少了一個有力的支持。
雲蕪問：「你打算怎麼做？」
顧恆宇說：「這是馮家的家事，不該我插手。」
聽他這意思，是打算把消息偷偷透露給顧淇，他做壁上觀，若顧淇把事情鬧大自然好，若顧淇選擇忍氣吞聲，那麼顧恆宇去找她也就沒了意義。
但以雲蕪對顧淇的了解，她不太像是那種願意忍氣吞聲的聲。
事情最終也沒出乎雲蕪的意料，年底還沒到，她就聽說顧淇把馮家鬧了個天翻地覆，為了蘇卿的事，她還去過顧家老宅找老爺子。
大概是上次被顧淇氣病，老爺子對這大女兒有點寒心，沒把她的訴苦當回事，成天除了養花遛鳥，就是關心雲蕪什麼時候給他生個大胖孫子，搞得她啼笑皆非。
不知不覺又到了年底，雲蕪回冀城后，因為擔心宋雁北的身體，一直幫他在線上分攤工作，宋雁北說了一次，發現沒用，也不再說了，乾脆給雲蕪在宋氏設了個副總的職位，方便她參與公事。
雲蕪隔周回一趟宋家，顧恆宇有空就會陪她，沒空就讓司機專程接送，反正不肯讓雲蕪自己開長途車。
臨近年關的時候，雲陽去S市找了次雲蕪，終於得知宋雁北已醒的消息，雲蕪和顧恆宇已經領證的消息自然也沒瞞住。
雲垣氣得好幾天沒吃好飯，乾脆讓雲陽半強迫地把雲蕪帶回了家，美名其曰讓她回家過年，顧恆宇那時候人在外地出差，忙得無暇分身，只叮囑雲蕪好好待在雲家，等他回來就來雲家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