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另有實情
馬伯文的腦袋一片空白，沒想到自己很容易得到的職位，肩上卻扛著這麽重的擔子，還是那句話的是對，不想付出，隻想著收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容易得到的東西，潛在著一些危機。
不知道，李寒峰把自己放到如此高的位置上，是喜是憂，按道理上海潘美這家公司在哈爾濱也算是有一些名氣，市場占有率，還算不錯。總經理助理這個職位，很多人都是擠破了腦袋想得到這個位子。
難道是李寒峰再利用自己，利用自已是一張白紙的職業新人，自己躲到後麵，暗中操控，借刀殺人，馬伯文才來了一，通過這個會議，也知道李寒峰與王傑輝兩個人不對付，看王傑輝的眼神，眼中的仇恨就像奪妻殺父之仇一般。
辦公室的主管們慢慢的離開了會場，馬伯文坐在副手的位置，一隻手拄著下巴，低著頭胡思亂想。
這個位子不好做啊，李寒峰這個總經理怎麽當的，自己是新人，一沒有傲人的學曆，二沒有豐富的管理經驗，直接讓自己做到這個位置上，而且，最基本的緩衝期都沒有，好歹有三五個月的時間，讓自己與同事們建立一些了解，增進同事間的情誼，就這麽把自己推上這個“舞台”，馬伯文覺得自己像是光著屁股，站在台上，台下圍著一圈單位的同事，“舞台”上還有耀眼的聚光燈，照著自己的身體。
馬伯文決定，一會去找總經理李寒峰，借著查公司的這宗案子的名頭。
“還不走？馬助理！”宋芳甩給馬伯文一個迷人的微笑。
“嗷!”馬伯文收回思緒，勉強笑了笑，“宋經理，別叫我什麽馬助理！我還是一個新人，有些事情，還要宋經理，多多賜教！”
宋芳湊到馬伯文的耳邊，輕語道：“你也看到了，咱們分公司發生的這起事件，不是紙麵上那麽簡單的，很可能是內部鬥爭的演化！”
“很可能是！”馬伯文在心裏嘀咕道，這很明顯是王傑輝與李寒峰之間的個人恩怨，王傑輝抓住了李寒峰的“尾巴”，李寒峰有條有理，寸步不讓。
現在倒好，這件事，一下子都到了自己的身上，無論怎麽做，都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結局，得罪了李寒峰自己的工作，肯定沒了，李寒峰是總經理，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徹底下班，回家待業，王傑輝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在上海總部的後台，肯定很硬，真是上山有猛虎攔路，下山有群狼圍堵，難！
“王傑輝的親屬在上海總部任職，是有股份的股東，而且持股比例還不低。”宋芳撂下一句話，扭頭就走。
“什麽意思？”馬伯文在心裏又犯嘀咕了，現在都流行話，隻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嗎？
從會議室到辦公室的路上，馬伯文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沒想到自己第一上班，就卷入到這場他人爭鬥之中來，無論自己怎樣做，善終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
回到辦公室，馬伯文看了看牆上的鍾表，快要下班了。
鈴鈴鈴
“喂！”馬伯文接起電話，是內線。
“馬助理，來我辦公室一趟！”李寒峰的語氣很平和，一定也不沒有受到，剛才開會情形的影響。
“好！”掛了電話，馬伯文整理一下衣服，快速的照了照鏡子。
呯！呯！
“李總！”馬伯文輕輕敲著門，慢步走進來。
“把門關上！”李寒峰沒有抬頭，手中的筆，在紙上畫寫著，偶爾皺皺眉頭，又很快舒展開來。
輕輕的關好門，馬伯文坐在李寒峰辦公桌，側麵的沙發上，半個屁股欠著，雙手很規矩的放在雙膝上。
時間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李寒峰的辦公室內，特別的安靜，馬伯文甚至能聽到鍾表分針的滴答聲。
“噓！”李寒峰長籲一口氣，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馬助理，你看看！”
馬伯文趕緊起身，雙手接過李寒峰手中的文件。
是潘美哈爾濱分公司六月份的業務收入報表，表中還有其他幾家同類型的企業收入信息，但不是很完整。
“你怎麽看！”李寒峰端起眼前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
上海潘美洗化哈爾濱分公司，六月份的業務收入很不理想，同比去年同期下滑百分之十五，香皂和沐浴露的銷售量，也都呈現了不同程度的下滑。
“主營業務收入同比下降明顯！”馬伯文開口，洗發水業務收入的負增長率，李寒峰已經計算出來，並且自己手算了一遍，雖然那份業務收入報表上，已經給出了具體的數據。
馬伯文快速的在腦海裏計算著，幾秒鍾的時間，認真的道：“香皂和沐浴露的業務收入同比下降5%和%，不過！”
“不過什麽？！”李寒峰問道。
“不過從這半年的數據來看，建立一個函數的數學模型，香皂和沐浴露整體的趨勢是上漲的，應該是遞增函數。”馬伯文繼續，“正是因為香皂和沐浴露累計的增量，基本掩蓋了洗發水，銷售量的下滑！所以，從整體來看，業績的確下滑了，但是應該在可控合理的範圍內，5%左右吧!”
“行！真行？！”李寒峰難得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全是腦算，而且對數字很敏感，對數據的發展趨勢，預估的也不錯！數據統計，就是要量變引起質變的結果和普遍規律！前提是在約束的市場條件下！”
“競爭對手的銷售量，也沒有較大幅度的增長，我們的市場占有率，還是很穩定！”馬伯文自信的，“換而言之，雖然我們總體的業績在下滑，銷售量在降低，不過，短期內不會影響我們公司的發展！”
李寒峰又笑了，“馬伯文，我沒有看錯你！你很聰明，也很專業。”
“李總，言重了！”馬伯文笑道：“我這是紙上談兵，班門弄斧罷了！”
“紙上談兵！”李寒峰做到馬伯文身邊，“紙上談兵，更是難事！需要很強大的理論支撐。”
“知道我為什麽選你，當我的助理嗎？”
馬伯文搖了搖頭，“還請，李總明示，我確實沒工作經驗！”
“哎！不能這麽。”李寒峰一臉的自信，“成名不分先後，三國時期的臥龍先生，諸葛亮，是一位大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劉玄德三顧茅廬，請他出山，諸葛亮可是一點輔佐帝王諸侯的經驗都沒有。”
馬伯文默默的笑了，不知道李寒峰到底想什麽。
李寒峰看了馬伯文一眼，“我讀書的時候，也是忍饑挨餓，經常吃不飽飯，現在看來，那個時候的經曆，對我而言，是寶貴的財富，是金錢換不來的。你包裏掉出來的花卷饅頭，讓我想起了很多！”
“而且，你的簡曆上，證明你足夠優秀和努力！”李寒峰道：“像你這樣的畢業生，找工作不難，不過想直接找到年薪的工作，確實很難！我猜你這樣做，家裏可能是急需一些錢！”
李寒峰的話，讓馬伯文想起了姐姐，馬心蕊。
“你也知道，王傑輝的事情！”李寒峰看著馬伯文，“這件事，我作為總經理不能直接插手，我也是責任人，但是上海總公司三番五次下了命令，必須給公司一個交代！第二季度的最後一個月，是我任潘美哈爾濱分公司總經理以來，唯一的一次出現業務負增長，原因就是因為那一千兩百瓶的洗發水！”
李寒峰又道：“你是新人，你去查這件事情，最為公正，結果也是最為客觀，你與我們哈爾濱分公司的任何人，都沒有利害關係，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不！是給上海總部一個滿意的答複。”
李寒峰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從桌上的包裏，拿出兩把鑰匙，打開了放在辦公桌下的保險櫃，從中取出一個密封的檔案盒子。
“這是關於那批洗發水，我收集的一些資料，應該比較全了，你可以按照這個去查！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辦好，一定要秉公執法，還原事實，隻要有我這個總經理在，絕對沒有你什麽其他的事！”
馬伯文接過厚厚的檔案袋子，不知道這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聽李寒峰的意思，這件事就是王傑輝搗的鬼。
“上海總部今年會在哈爾濱分公司，選一個人去上海掛職鍛煉，去了上海，呆上一年，應該就是分公司的總經理了！你明白嗎，馬伯文！”
“恩！”馬伯文重重的點點頭，心想，這是李寒峰給自己的蘿卜，讓自己按照他的路線走，同時，也是畫了一張大餅，等著自己去吃，當然這些的前提都是自己，要把關於王傑輝洗發水的事情，辦好的前提下。
李寒峰認真的：“我很看好你，馬助理！今的話，我希望你爛在肚子裏！”
“知道，李總。”
“還有別的事嗎？”馬伯文禮貌的問道。
“沒了！下班吧！”
馬伯文拿著檔案袋，另一隻手推開了門，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宋芳。
宋芳的表情有點慌張，眼珠子在眼眶內，快速的亂轉。
“宋經理！怎麽了？”馬伯文看著有點驚慌失措的宋芳，問道。
“沒事！”宋芳擠出一個笑容，“我路過這裏，你出來的急，門開的很快，差點碰著我！”話間，宋芳的眼睛，瞟了一眼馬伯文手中的檔案袋。
馬伯文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我出來的時候，確實是快了些，這不忙著回家下班嗎！宋經理，還不下班？”
“哦！下班了，嗨！你看我這，忙的，有點糊塗了！”宋芳完，快步離開。
馬伯文覺得，宋芳有點奇怪。
鎖好辦公室的門，馬伯文走出了創業大廈，去等公交車。
“難道！”馬伯文回想起宋芳當時的表情，難道宋芳在李總辦公室門旁，偷聽屋內話，想到這，馬伯文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這個宋芳，跟王傑輝有瓜葛？還是怎樣？那她為什麽要偷聽呢。
好不容易等來了公交車，馬伯文站了一路，累的雙腿有點哆嗦，前一段時間，跟著田海柱賣苦力，現在自己的身體還有點恢複不過來呢！
到家後，馬伯文發現，在出租屋旁，停放著一輛嶄新的，銀白色本田轎車，屋門大開著。
難道是，家裏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