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啟源
夜裏，曾老頭給唐元了很多話，這在唐元聽來就感覺像是在安排後事。
對於曾老頭的要求唐元一一承諾，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照顧好曾呆。
待曾老頭睡去，唐元再一次看著窗外藍色的廢墟，眼神平靜，現在對於他來，第一步解決溫飽差不多算是解決了，然而對於以宏的研究卻依然沒有頭緒。
“湯圓哥哥，你在想什麽呢？”曾呆見唐元每晚都看著月光到深夜，有些好奇的問道。
“要叫唐叔叔！”唐元糾正道。
“我才不要，湯圓哥哥多好聽”
差著輩呢！唐元心中叫道，卻沒有出來，算是默認了吧。
“外麵有什麽？”
“以宏”
“啊？湯圓哥哥能看見以宏？不是隻有接受過以宏灌頂後才能看得見嗎？”
“誰的？”
“爺爺的啊，這個所有人都知道呢”
唐元笑了，這明顯就是個悖論，徹底封死了凡人接觸以宏的可能。按照這個理論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普通人打破了這個悖論，開始接觸甚至操控以宏，然後才能給後麵的宏修灌頂。這明什麽，明普通人是能接觸到以宏的，隻是那個條件非常苛刻罷了。
隻要有這個可能，那麽他唐元成為宏修隻是早晚的事。
“其實叔叔也看不到以宏，但是叔叔向你保證，一定讓你成為宏仙好不好！”
“真的啊！咱們拉勾！”
唐元笑著許下了承諾，曾呆隻覺得這個大哥哥真是好厲害。嗯，至少現在學會了耕田！
——
瀾州的三月，大地複蘇，正是鶯飛草長的時節。
唐元捧著一本《大陸雜記》，坐在田根上仔細的閱讀著，這三個月過得相當平靜，唯有曾老頭的離去讓唐元兩人傷心了好久。
這，唐元發現菜園子外麵有人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什麽。
這人煙稀少之地，居然還有賊嗎？
唐元拿著鋤頭上去，菜園子角落裏佝僂著一個乞丐，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身上散發著一股酸臭味。
這乞丐正抱著一顆大蘿卜猛啃，看來是餓得厲害了，連身後有人都毫無察覺。
“喂，蘿卜一晶幣一棵！”唐元模仿曾老頭的口氣道。
乞丐嚇得一個機靈，一口蘿卜咽不下去被噴了出來。
“求求你行行好吧！我都三沒吃過東西了！”
唐元看著乞丐的臉，雖然很髒，但這個輪廓確是熟悉得很。
“王中發！”
乞丐滿臉疑惑，“你認識我？”
王中發想想也對，怎麽我曾經也是個受人敬仰的啟源師，嗯，雖然隻是最低級的苦卻境啟源師，卻也是一個門派的核心人物，負責整個門派三分之一新修灌頂任務。
“認識啊！化成灰我都認識你！”唐元難得的幸災樂禍了一回，自己為啥會來到這個世界？還不是因為眼前這家夥麽。
“怎麽，想裝作不認識我？”
王中發努力回憶著，看著有些眼熟，卻不記得這是在哪裏見過此人，是朋友還是仇家？
“在下瀾州南離派啟源師王中發，不知閣下是？”王中發想著先報個門派，表示自己是有靠山的。
唐元仔細看著這乞丐的雙眼，不像是撒謊啊！難道真的認錯人了？
“你真的不認識我？”
“我為什麽要認識你？”
“你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
王中發舉起啃剩的蘿卜問“你是指這個嗎？”
唐元很失望，眼前這個王中發，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王中發了。就如同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有另外一個唐元死在他身邊一樣。
“這位恩公莫急，在下吃了你的蘿卜，這是你莫大的機緣，想必你聽過我瀾州南離派吧！我一介啟源師可以免費幫你開源灌頂！”
唐元想了想，記憶中似乎是有個叫做南離的宏修派，是山風派的附屬，位於山風派南邊的偏遠山區。整個門派境界最高的就是離官境。
“聽過，南離派位於瀾州最南邊，距離這裏怕是不近吧。你你是個啟源師。我看不怎麽也像，啟源師最差也是宏修吧，作為一個宏修怎麽會混成你這般模樣。”
王中發歎了口氣，“曾有個算命的，我這一生啊，注定要大起大落。”著咬了一口蘿卜，開始述他悲催的經曆。
每一個啟源師，都是經過刻苦的訓練，要求對以宏的操控達到一個入微的地步，然後由衍宗進行考核，並入冊登記，頒發啟源師紋章。
而王中發是個例外，他能成為啟源師，不是因為自己有多努力去訓練操控以宏，也沒有去衍宗考核登記，白了就是無證上崗。這在一些門派裏比比皆是。
王中發有一件寶貝。那是一隻手鐲，上麵雕刻著奇特的紋路，每當他戴著這個手鐲給新入山門的凡人灌頂之時，都能直接讓這個凡人達到苦卻三重境，要知道，苦卻境宏修每提高一重實力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資源與時間消耗量也是非常大的。經過衍宗考核的啟源師，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能達到四重境。普通的無證啟源師最好也隻能達到兩重境。所以，對於一些門派來，能開啟三重境的王中發可以是絕對搶手的啟源師了。
“當時三個門派為了爭奪我這個啟源師，可是打了個頭破血流，最後南離派的掌門人親自出馬把我搶……哦請了回去，我也成了南離門的首席啟源師！”
唐元點點頭，記憶中的啟源師確實是各大門派的核心人物，甚至關係到一個門派的興衰與傳承。一個厲害的啟源師，不但可以讓宗門內的弟子實力整體提升一大節，還能加快修煉效率。
“重點！”
王中發歎口氣，從懷裏掏出那個神奇的手鐲，遞給唐元。
“我本以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手鐲的功效，卻不想另外兩個啟源師在暗中盯著我，終於有一他們發現了這個手鐲，我們三人為此大打出手，這手鐲也在爭奪中受損。”
“那你也不至於從一個宏修變成一個普通人吧！”
王中發聞言，忍不住就想哭，道：“原來你看出來了，對，我現在確實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了。唉，當時我哪知道這玩意壞了，我們三個啟源師達成了協議，這手鐲歸我，我拿其它的材料資源補償給那兩個啟源師。唉，都怪我，太不心了。”
“後來掌門的公子七歲生日，由我負責為公子開源灌頂，開啟他的宏修之路，誰知道這破手鐲已壞，大量宏力不可控的湧入公子的靈海，公子當場就昏迷了，我見情況不妙轉身就跑，可還是被掌門一掌給廢了。”
這確實能算一個悲劇，且不王中發以後就隻能當個凡人，那南離派掌門的兒子可是才七歲啊，被過量的以宏灌頂，估計不死也傻了吧！
“那個七歲的孩子後來怎麽樣了？”唐元問道。
王中發搖搖頭，道：“我當時拚著最後一股宏力，底牌盡出才逃脫南離派的追殺，哪敢再回去看那孩子怎麽樣了。”
“可憐啊！”唐元感慨道。
“是啊，那孩子確實可憐，可是我也沒辦法。”
“我是可憐你！”唐元白了王中發一眼，“南離派肯定在全大陸找你，你出去隻有死路一條，要不留下來幫我種地吧！這個破手鐲就當是付給我的飯錢了。”
王中發點點頭，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此處才拆遷過，了無人煙，確實是藏身的好地方。
——
夜深人靜時，唐元興奮的拿出白得到的手鐲，仔細看著上麵的紋路，三長三短，遇勾回環，這紋路構造像極了k碼的密匙結構！
當初他攻擊某國中央情報局時，也寫過同樣的結構式，隻是他當時是用k碼編寫的，而這手鐲上的密匙結構卻是用奇形怪狀的符號構成的，這些符號長短不一，深淺不一，這讓唐元看到了希望。
哈哈，有戲！
唐元異常興奮，沒有什麽能比編程更加快樂了，在他的心中，編程是最大的樂趣，沒有之一！
唐元很快找來紙筆，開始把手鐲上的紋路抄寫下來，便於後續的研究，他還給這些紋路起了個名字，叫做宏紋。
忙到亮，唐元終於把手鐲上的宏紋全部抄寫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把這些宏紋當做代碼，一個個分析它們的功能，以及這些宏紋對以宏的影響！
經過唐元的精心統計，確定了手鐲上共有64個宏紋，相當於64個代碼。當然不排除有個別宏文受到了破壞，所以導致了手鐲的功能異常。
接下來的第一步就是把這些損壞的宏紋找出來，然後想辦法修護，看能不能恢複手鐲的功能。
有了明確的目標，唐元感覺全身都是勁，如此三不眠不休之後，曾呆不願意了，人怎麽能不睡覺？湯圓哥哥這是生病了嗎？這樣熬夜熬壞了身體怎麽辦？於是，曾呆拉著王中發做了一頓特殊的晚餐。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把唐元從思考中驚醒。
屋外王中發和曾呆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湯圓哥哥！你這是怎麽了？”曾呆關心道。
唐元揉揉眼睛，這才感覺到大腦一陣困意襲來。
“哥哥沒事！哥哥是在想辦法幫你打開宏道呀！”
“什麽？”王中發覺得難以置信，兩個凡人在這裏要打開宏道，就如同兩隻乃蛤蟆要飛上一樣。
“沒糊塗吧！”
“嗯，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著唐元開始吃飯，一邊吃飯一邊思考。
最後一次排除了號宏紋，按照這個速度，估計明就能找出已經壞掉的最後一個宏紋了，嗯，進度還不錯。
唐元想著想著，突然就趴桌子上睡著了。
“這可是你的給他下睡藥哈，他如果發現了可別把我供出來！”王中發把唐元放床上，呆為其蓋上輩子，然後兩人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哼，你三不睡覺試試！累壞了湯圓哥哥，誰給我開源去！”
“哈哈——”王中發嘲笑道“靠一個破手鐲就能開源？那還要啟源師幹什麽？真是異想開！這個唐公子怕是腦袋有問題吧！”
呆不滿了“不準你這樣湯圓哥哥！呆相信他！”
好吧，王中發也不和女孩爭論，扛著鋤頭進了菜園。。
“也許呢？萬一呢？”
王中發使勁給自己一巴掌，“老子可不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