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棍
“唐公子以後出去千萬不要你能為凡人開源。”魏常雲叮囑道。
“為何？”
“聖人創功法，聖人之上才能夠為萬物開源，你這番舉動，若是讓某個聖人知曉了，脾氣好的還好，若是遇上脾氣不好的聖人，必抓了你抽魂逼問，這是其一。其二則是關係到各大宗門的利益，你想一下，若是某個宗門得了你，那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培養出一大批苦卻宏修，十年百年之後，必成頂級宗門。”
魏常雲歎了口氣，道“老夫也隻能言盡於此，公子你好自為之吧！”
“哪怕隻是最低級的《宏普》嗎？”
“哪怕隻是《宏普》”
唐元拜謝，這算是徹底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來以後都要以一個凡人的身份在這個世界混了。
——
南離山，位於瀾州南部的一座大山，山勢偏奇，頂橫平，蒼鬆密布，景色宜人。
南離山下，有一大城，城外有大河，河繞大城如龍帶，每當朝陽升起，大河如銀色的玉龍，故而得名玉龍城。
唐元入得城來，看到一切都很好奇，從街邊攤到豪華商鋪，喧鬧聲不決，來來往往的行人車馬在城裏穿梭。果然別有一番味道。
唐元試著問了魏常雲有沒有途徑能得到南離派的《青蛇剪》功法，魏常雲想了想，道：“《青蛇剪》隻能是南離派弟子可以修煉，沒有南離派的啟源師灌頂，別人根本無法修煉，所以這功法南離派因該管得不嚴。唐公子若是想要的話，老夫可以幫你弄一份過來。”
“那在下謝謝過魏老先生了！”
魏常雲點點頭，告訴唐元過幾可以到城東紫芩藥莊來取功法，然後略有深意的看了唐元一眼，隨即搖搖頭離開了。
唐元牽著曾呆在城裏到處逛，待看得乏了，才發現擺在他們麵前的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身上沒錢！
都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唐元現在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了。
“要不，我去找個客棧？你去當個店二？”曾呆吃著零食，提出一個建議，走哪都忘不了自己的老本行。
唐元搖搖頭，道：“怎麽你家湯圓哥哥也是個宏修吧！嗯，看我的！”
唐元摸了摸口袋，居然取出一串假胡子來。
曾呆疑惑道：“湯圓哥哥你什麽時候做的假胡須啊？”
唐元嘿嘿一笑，道：“這是魏老先生送的，魏老先生非得送給我，剛開始還覺得這是垃圾沒有用差點扔了，現在看來這玩意是好東西啊！”
曾呆眉頭皺成川字。一個假胡須，有什麽好的。
唐元找了個角落，迅速將胡須貼上，瞬間從一個公子哥變成了一個老頭。
“咳咳，老夫一兀，是個遊曆世界的宏醫！專治各種宏修的修煉問題，哈哈”唐元尖著聲音道，最後自己都覺得好笑。
曾呆隻覺得一身雞皮疙瘩。
“不隻是我，為了安全，你也得改變造型”
很快，曾呆的長發被盤起，變成了一個男孩子模樣。
“扮成這樣就能掙到晶幣？”曾呆問道
“那當然！”唐元自信滿滿，又去找了一塊破布，借用路邊字畫攤的筆墨寫了四個大字“普渡眾生”
還好這個世界沒有佛主，不存在專利，也沒有普渡眾生這個法，所以當曾呆扛著“旗杆”出現在大街上的時候，隻是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卻沒有達到被圍觀的效果。
於是玉龍城就出現了這樣一對奇怪的組合。一個老頭在前麵笑眯眯的走，其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眉頭緊皺的男孩，男孩扛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掛著一塊破布，破布上寫著四個大字“普度眾生”
“我覺得我這個樣子好傻！”曾呆嘟著嘴道。
“所以你要像我一樣，麵露微笑，要給人一種神秘感”
大街上人來人往，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偶爾才過去幾個行色匆匆的宏修，這些宏修大多數都帶著一個菊花標誌，那是南離派弟子的象征。
唐元仔細觀察著這些宏修的裝扮與神色，一定要找一個有錢的宏修來忽悠，才不枉自己這身打扮。
路過飄香酒樓時，一名公子哥跌跌撞撞的從酒樓裏走了出來，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摔倒在唐元麵前，唐元下意識的伸手一扶。
“哇——”這名公子哥吐了唐元一身，濃烈的酒氣差點沒把唐元熏暈。
“這不是趙三郎嗎？又在這裏買醉了。”路人議論著散開，似乎這是經常發生的事。
“額，這位公子是喝酒多少酒啊！”唐元趕忙將趙三郎扶在路旁坐下，然後把一身華服換掉。
“嗬嗬嗬——”曾呆笑彎了腰，“師父這就是您遇到的貴人呐？”
唐元瞪了曾呆一眼，道“這是意外”
“喂，這位公子你醒醒。”唐元拍醒了迷迷糊糊的趙三郎，
趙三郎哭喪著臉，吼道“想我趙三賦，賦賦，賦異稟，七七七歲開靈，修煉十，十年，就他媽不能突破啊！該死的苦卻三重境！難道真要我給那些老不死的低頭嗎？”
唐元一聽，七歲開靈不是很正常嗎？何來賦異稟之，嗯，相比沒有賦的凡人，確實是賦異稟了。
“喂，你看看這個！”唐元將白布招牌扯開。
趙三郎抬頭看去，嗯，普渡眾生？什麽意思？
“滾啊！我不買藥！”
好嘛，把唐元當做是賣藥郎中了。
“哼！”唐元重重的冷哼一聲，道：“十年被困苦卻三重境，如此買醉，已失了心氣，再這樣下去，隻怕再過十年你也未必會有所突破。”
唐元完，轉身就走，這些話雖然不重，卻猶如一顆石子被扔進了水池，在趙三郎心中激起陣陣漣漪。
曾呆看著唐元就這樣轉身大步走了，隻覺得心有不甘，肚子餓了怎麽辦？
這一猶豫，趙三郎似乎被唐元的話激得有些清醒了，他連忙用宏力化去酒勁，問曾呆：“你們不是賣藥的？你師父他？”
曾呆翻了個白眼，“我師父他是個奇人，名號一兀，喜歡雲遊四海，喜歡研究以宏”
曾呆起慌來有些心虛，這一段話已經背過好幾遍了，從她嘴裏出來，平平淡淡，毫無基調。
“嗯，師父偶爾也幫一些宏修脫離苦海，普渡眾生。”曾呆念完，逃也是的跑了。
“脫離苦海！普渡眾生！研究以宏？大師！”趙三郎連忙追了上去。
——
果然年輕人比較好騙！
唐元被人抱住大腿的一刻，不由得笑了。而趙三郎也是這輩子第一次抱別人大腿。
“一兀大師，求你幫幫我吧，由於我十年未突破苦卻三重境，家族已經將我的修煉資源削減了九成，這是不讓我好過啊！”
“你先起來吧！”唐元扶起趙三郎，有些遺憾的道：“不是老夫不幫你，隻是這紅陽當空，正是午餐時候，你趙三郎道是吃飽喝足了，可我老兒和我的徒弟卻還沒吃飯呢！”
唐元話得這麽明白了，趙三郎哪裏聽不出話裏的意思，連忙將唐元兩人請進了就近的一家酒樓。
此時，玉龍城趙家，一名男子匆匆進了趙家大公子趙明的修煉房。
趙明二十五歲，已是苦卻九重境，也算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
“今三少爺在飄香樓買醉，遇到一名老頭，那老頭帶著個男孩，打著普渡眾生的招牌，此時正與三少爺在飄香樓吃飯。”男子低頭匯報著趙三郎的行蹤。
“嗬嗬嗬，看來我的三弟是真被逼上絕路了，隨便在街上遇到個老頭也能當做救命稻草。”
“那老頭看起來不像宏修，其周身宏力波動非常弱”
“知道了，你下去吧，最近幾個月不用再去監視他了”
待男子走遠，趙明才捏著拳頭狠狠道：“野種就是野種！沒有修煉資源，任你廢物變廢材！”
——
唐元麵前擺著大魚大肉，此時兩人正胡吃海吃，高人的形象不知丟了多遠。
趙三郎則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心裏有些明白了，這兩人多半是騙子。可是看唐元全身上下有宏力波動，其境界還低於苦卻一重境的水平，像這種介於凡人和宏修之間的境界，他趙三郎還從未聽過。
既然拿不準，趙三郎也不好輕舉妄動。
良久，唐元滿意的擦了擦嘴，就見笑三郎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才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確實是餓了，老夫雲遊四海，沒那麽多規矩，讓趙公子見笑了”
趙三郎客氣了幾句。
唐元點點頭，開始詢問趙三郎修煉中遇到的問題。
趙家是玉龍城有名的商業家族，經營著玉龍城近一半的宏修資源產業，如丹藥，宏器，宏晶石等。趙家祖傳下來一部功法《洛申腿》，是一部修煉腿部的低級功法，修煉後能極高的提升奔跑速度與彈跳力，威力無窮。趙家憑此功法起家，幹起了鏢局生意，後來在玉龍城裏落了戶。
趙三郎在修煉《洛申腿》時，從外界吸收的以宏總會在兩腿之間循環，然後消失不見，根本無法將其聚入宏海，這一問題困擾了他十年。
唐元聽完趙三郎的述，裝作沉思模樣，捋一捋胡須，問道：“可否把你的功法拿出來讓老夫看看”
趙三郎從懷裏掏出一本功法來，遞給唐元。
唐元接過功法一看，頓時放下心來。果然和宏紋有關係
“這功法有問題，來，你過來，開始修煉讓我仔細看看。”
趙三郎一聽，這可是整個趙家修煉了數百年的功法，怎麽可能錯了，而且族裏其它人也是修煉這功法的啊。
雖然有些不解，但是趙三郎依然當著唐元的麵運起功法修煉起來。
唐元閉上眼睛，超控以宏形成一個窺探程式，順著趙三郎的頭頂往宏海而去。
“咦？這人的宏海中怎麽會有這個程式？”唐元在趙三郎的宏海中發現了一個條件刪除程式，這個程式他以前也編寫過，就是一個簡單的惡意刪除病毒。像這種程式是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宏海的，那麽這個就很可能是有人故意要限製這個趙三郎了。
良久，唐元睜開雙眼，對趙三郎道：“你的問題很複雜，要完全處理好的話，得這個數！”
趙三郎懵了，搞了半這還是要收費的啊，不過隨即就發現了重點，驚喜道：“大師是我這種狀況可以解決？”
“可以啊，不是你自身原因引起的，待我改改功法，再給你度一口仙氣，保證你以後的修煉順風順水。”
“還要改功法？”
“是啊，在老夫看來，你這功法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怎麽樣？三萬晶幣不算貴吧？”
趙三郎心中已經狂風大作，這是要轉運啊！能改功法！不是聖人也是聖人了！而且對方才隻要三萬晶幣，要知道家族上次請一名聖人修改功法，花了家族二十年的積蓄！
“大師！”趙三郎已經跪下準備磕頭了，唐元趕忙製止住他。
“唉唉，貴了就少些錢也行啊，不必行大禮！”唐元以為自己要價太高了。
“不不不，三郎隻是不知道怎麽謝您了，這份大恩大德，怎麽會才值區區三萬晶幣！”趙三郎完，從懷裏掏出一張卡片，卡片上麵印著三個交錯的圓。
“這是泰聯錢莊的三元卡，能在任意一個泰聯錢莊兌換十萬晶幣！”
“你還是先給我一些零錢花吧！”唐元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也就行刷卡。
曾呆已經徹底呆住了，果然湯圓哥哥就是神一樣的人！
最後，唐元收了三元卡，又收了一大袋晶幣，這才滿意的接過趙三郎的功法。
“一兀大師！需要幫您找個安靜的地方嗎？”趙三郎平複下心中的激動，恭敬的問道。
“不用，就在這裏就行！”
唐元完，已經靠著窗台看起功法來。
《洛申腿》雖然隻是一部低級功法，其中的內容卻也不簡單。
唐元越看越入迷，當他把所有的內容區分開來，然後套入64個宏紋代碼，這部功法一下就變得清楚明了，這不是一個寄宿程式嗎？
這個程式的功能就是引導宏海內的以宏往身體下盤匯聚，在雙腿上形成一個個有寄宿功能的獨立單元，這些獨立單元能和周圍的以宏相互吸引，再通過宏修的超控，達到提升移動速度的超凡效果。
隻是這些獨立單元的結構不是很穩定，在修煉時會出現一定的自然消散，這也就需要修煉者用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來完成自然修煉。這也是《洛申腿》被當做低級功法的原因。
“若是我猜得不錯，修煉這部功法的宏修，修為不會突破離官境吧”
趙三郎心中震驚，果然是大師，這麽快就看出問題來了。
“確實如大師所言，趙家最厲害的宏修也隻是修到離官九重境，遲遲無法突破至導靈宏仙，曾經前任趙家家主花費巨資請一位微聖修改功法，最後卻以失敗告終。”
唐元心想，這可不怪人家微聖，畢竟這些程式不是輕易能看懂的。
“拿筆來！”
趙三郎趕忙遞上筆。
唐元想了一下，寄宿程式？當然比不上原生程式好用！這地方得改！
看著唐元奮筆疾書，好幾處上次微聖都不敢動的地方，全被唐元改了，趙三郎心中直打鼓。。
“請問大師，這改完後還是《洛申腿》嗎？”
唐元搖搖頭，想起了金庸武俠裏麵的一門神奇的輕功，道：“改完後，就叫《淩波微步》吧，嗯，這名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