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2章 這就是玄學
因為試藥失敗，整個實驗室頓時陷入一片絕望之中。
絕望的原因，不是他們仿製不出來九玄再造丸，而是他們已經堪稱一比一的仿製出來了，可結果卻大相徑庭。
這一下子讓所有人陷入了死胡同。
如果仿製成一模一樣都沒用，那到底應該怎麼辦才有用？
羅格斯也徹底懵了，他拿著仿製出來的藥丸來回踱步，口中念叨著：「接下來怎麼辦……接下來還能怎麼辦……做成一模一樣都不行，難道接下來往不一樣的方向去嘗試嗎？」
幾名藥劑專家也都滿臉挫敗。
他們從業這麼多年，還沒遇到過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史密斯思忖片刻，想起什麼，問羅格斯：「會不會是九玄製藥在製備的環節上有什麼不一樣的工藝？」
羅格斯摸著額頭問：「具體是什麼意思？」
史密斯道：「比如他們是採用水煮再風乾的方式，還是採用烘焙的方式，亦或者在太陽底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之類的……」
羅格斯一頭霧水的問：「為什麼是七七四十九天？這是什麼邏輯？」
史密斯說：「我也不知道，我女兒在看英文版的《西遊記》，一部中國神話故事，那裡面的仙人煉製丹藥，一般都是採用平方數，比如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
羅格斯尷尬的說：「這他媽也太不嚴謹了吧？」
史密斯認真道：「這件事情現在變得就是很玄學啊，所以我們也得想想，是不是有什麼玄學的地方，是我們沒有注意到的。」
說著，史密斯又道：「對了，我聽說中醫製藥本身也有很多講究，比如加多少水、煮多久、大火煮還是小火煮，出來的效果都不一樣……」
史密斯想起什麼，急忙又補充一句：「對了，《西遊記》里還說過，有時候製作丹藥，還需要採用無根之水才行，如果用其他的水都達不到想要的藥效！」
羅格斯揉了揉太陽穴，問他：「這個無根之水又是什麼東西？」
史密斯說：「所謂無根之水，西遊記上面的解釋就是從天上降下來的雨水，因為雨水是從天上來的，所以說是無根之水。」
羅格斯幾乎暈倒，脫口道：「無論是哪裡來的水，不都是h2o嗎？憑什麼雨水就比別的水牛逼？雨水不也是從海洋里蒸發的水蒸氣轉化的嗎？」
史密斯攤開手道：「所以說這就是玄學啊！如果它有科學依據的話，那就是科學了，正因為沒有科學依據，所以才叫玄學。」
羅格斯問他：「那你的意思是，接下來我們要讓不同的團隊，都嘗試用不同的方法去製備這個配方？比如誰用大火煮、誰用小火煮，誰用自然風乾、誰用高溫烘焙？然後再讓他們嘗試不同的水，比如誰用天上的雨水，誰用地下的井水，誰用雪山化的雪水？」
史密斯尷尬的說：「我知道，這聽起來好像很奇怪，但是我真覺得，現在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白宮給我們搞了這麼大的陣仗，我們總不能不到一天就宣告失敗了吧？那樣的話，大家在白宮眼裡，跟一群廢物有什麼區別？」
羅格斯欲哭無淚，脫口道：「史密斯……我們這些可都是科學家啊，讓科學家干這種玄學的事情，他們也不專業啊……」
史密斯說：「沒辦法，硬著頭皮干吧，不然怎麼辦？」
這時，一名亞洲面孔的科研人員，鼓起勇氣開口道：「羅格斯先生，我建議最好是能到金陵實地考察一番，然後再帶一批環境樣本回來研究，比如那裡的空氣、土壤、地下水、地表水以及降雨雨水等等。」
羅格斯見他是亞洲面孔，便好奇的問：「你是華夏人？」
「不，我是日本人。」
羅格斯又問：「你覺得需要去當地考察這麼麻煩嗎？」
那人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我移民美國之前，我在日本做了很多年的微生物研發，當時日本正逢經濟騰飛，各行各業都在模仿趕超海外的優秀產品，不光是汽車、光學、鋼鐵、醫藥這些，甚至連造酒業都是如此！」
說著，那人繼續解釋道：「當時。日本很多酒廠都委託我們，幫助他們逆向研發歐美的威士忌以及華夏的茅台酒，然後進行仿製，西方的威士忌就很簡單，我們很快就有了突破，沒過多久，日本的威士忌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質量與口感都超過了歐洲的產品，拿下了很大的市場份額，但惟獨華夏的茅台酒沒能仿製出來。」
羅格斯問他：「為什麼？茅台酒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確實很特殊。」那名日裔科研人員解釋道：「我們採用同樣的方法，逆向研發茅台酒，發現口感總是差了許多！」
「後來我們才知道，華夏本土也有很多地方酒廠嘗試過仿製茅台酒，但都因失敗告終，這其中的原因就非常玄妙，同樣的工藝、同樣的材料、同樣的配方，只有在茅台那個地方，才能夠製造出那種口味的茅台酒，離開了那個地方，就算模仿的再像，也還是差了些許靈魂。」
羅格斯忙問：「你們最後發現問題出在哪裡了嗎？」
「發現了。」對方解釋道：「我們後來仔細研究了酒在釀造過程中的微生物菌群情況，發現是因為我們所採用的酒麴，微生物總是與茅台當地的酒麴有一定的差異，即便我們把茅台的酒麴悄悄弄出來、帶回到日本培育，依舊不行。」
頓了頓，對方又道：「我們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純正的茅台酒，只有在茅台那個地方，在他們那個非常獨特的環境才能釀造出來，那裡的氣候、海拔、濕度以及當地的水資源，都在起到極其微妙，但又極其重要的作用。」
「我明白了……」羅格斯咬了咬牙，開口道：「看來這裡面還真是非常玄妙的……」
說罷，羅格斯一臉欣賞的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家公司工作？」
對方急忙激動的鞠了一躬，開口道：「我叫中村俊平，移民美國之前，我在國立研究院工作，後來跳槽去小林製藥擔任微生物藥劑研發，現在在強生集團工作！非常榮幸這次能夠參加這款神葯的研發工作！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盡我所能！」
「小林製藥……」羅格斯驚訝的問：「就是那個被九玄製藥併購的小林製藥？」
「對！」中村俊平立刻點了點頭：「後來小林製藥放棄了微生物藥品，全面轉型做漢方葯，我就離開了。」
「好！」羅格斯點點頭，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就由你組建一個團隊，即刻出發前往華夏進行調查研究！看一看九玄製藥的所在地，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順便也在當地試製一下九玄再造丸，看看到底會不會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