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鄰家有女
剛亮，劉涵就被花姐吵醒了，原來昨花姐去村長家托買布的事情，村長妻子正要進城一趟，就拉著花姐和村裏幾個媳婦一起去。去城裏要早些走，還沒亮花姐就把家裏東西收拾妥當了，把寶寶抱到劉老太那屋放著，免得驚醒了。劉涵坐在炕上看著花姐在那打扮，心裏對京城夜充滿了好奇。
“娘，我也要去。”劉涵床上衣服，跳到地上站在花姐麵前到。
“我可沒時間照顧你，在家待著吧。”花姐對著銅鏡打扮著，也不理他。
“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不會麻煩的。”
花姐剛想拒絕他，忽想起昨和老嚴的聊，就點點頭，“行，你先去村長家吧。”
劉涵見老娘答應了，趁著花姐對鏡自憐的功夫跑到自己枕頭底下掏出一把銅板藏在身上，跑了出去。
村長家是在村口和劉誌成家就隔了一戶人家，雖然是劉家莊，但村長卻不姓劉，其實著劉家莊中姓劉的已經沒有幾家了，幾代人傳下來，靠著京城的劉家莊裏的劉家人要麽是出人頭地舉家遷走了，要麽是另謀生計了，加上外姓遷進來，劉家莊隻是個名字了。
進了村長家的院子，一輛馬車已經備好了，院子裏幾個婦女正在拉家常，看到劉涵進來都和他打了招呼，劉涵一一回過。
“子，你娘呢。”村長趙五從屋裏走出來，拎著一袋飼料。
“我娘讓我先來，她馬上就來了。”劉涵回著趙五的話，眼睛卻盯著屋子裏那個穿著紅襖的姑娘。
“你一會兒也一起進京？正好和玉兒做個伴。”趙五把手裏的飼料扔到車上，看到遠處走來的花姐，“花姐，快些，就等你了。”
玉兒聽見父親要出發了，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對著花姐甜甜的叫了聲“花嬸。”
“玉兒越來越漂亮了。”花姐摸了摸玉兒的頭，從懷裏掏出一個雞蛋遞給玉兒。玉兒瞅著自己爹爹不知道該不該接，劉涵見狀把雞蛋接過放到了玉兒懷裏。
“謝謝花嬸，謝謝涵哥哥。”玉兒心的把雞蛋捧在懷裏，一副寶貝的樣子。
趙五看到女兒的模樣，對著花姐“到底是農家的閨女，沒見過世麵，花姐，你是宮裏出來的，懂得多，讓這孩子給你學學禮，以後也能嫁戶好人家。”
聽了趙五這花，旁邊那幾個家裏有女兒的都讓女兒跟花姐學學。花姐也不推脫一一應下了。
了一會，趙五妻子從屋裏走出來，一行人就出發了。
劉涵和玉兒坐在車前麵，後麵一群婦女在聊著家長裏短。
“涵哥哥，你也吃。”玉兒雙手捧著劉涵剛扒好的雞蛋，兩隻眼睛冒著星星。
“你吃吧。”劉涵看著玉兒的樣子，“我吃過了。”
玉兒咬了一口，把嘴裏塞的滿滿的，兩隻眼睛開心的隻剩下一條縫了。
“不好吃嗎？”劉涵看著玉兒捧著剩下的一半不敢下嘴，“怎麽不吃了？”
“好吃，吃完就沒有了。”玉兒心的護著半個雞蛋。
劉涵看著玉兒可憐的樣子，自己當年吃膩的東西，對這個姑娘來卻如獲珍寶。“玉兒，放心吃吧，以後還會有的，一會進了城還有很多好吃的呢。”
“嗯？”玉兒眨著大眼睛看著他。
“我保證，我騙過你嗎？”
玉兒看著他，又看了一眼雞蛋，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把剩下的半個雞蛋吃掉了，一副幸福的表情。
馬車慢慢的走著，劉涵不斷的給丫頭灌輸著有多少多少好吃的思想，的丫頭口水直流，兩眼放光。
遠處，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浮現出來，那是一座巨大的城牆，這是劉涵第一次看見城牆的樣子，遠處的那座城池就是這個世界最繁華最宏偉的地方。
“這就是京城嗎？”劉涵喃喃道。旁邊的玉兒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玉兒，我要在這裏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到時候，我讓你都能吃雞蛋。“
玉兒的大眼睛裏寫滿了疑惑，不過聽能吃雞蛋，還是對涵哥哥的理想表示了支持。
城門口，值守的衛兵走了過來，趙五上前交涉了一番，一行人就進了城。
進了城，沿著一條路走，不遠就到了城裏最大的集市。南地北的貨品，東往西來的商人，上到山珍海味，奇珍異寶，下到柴米油鹽，糧食布匹。街上有穿著樸素的農婦，也有錦衣玉食的貴人，還有金發碧眼的胡人。
劉涵見老娘逛的開心，拉著玉兒的手跟在後麵，給她講街上買的東西。
“你看那個鋪子買的是古董，古董就是很久以前的舊東西。”
“舊東西為什麽會有人買呢？”
“因為古董越舊越值錢啊。”
“那玉兒有幾件舊衣服是不是會值錢呢？”
“玉兒的舊衣服不會值錢的，古董是要很久很久以前的才會值錢的。”
丫頭撓撓頭，還是沒懂為什麽自己的舊衣服不值錢。
劉涵也不在解釋，迎麵看到一個人扛著一根大柱子，上麵插著紅彤彤的串，嘴裏吆喝著“糖葫蘆！三文一個。”劉涵拉著玉兒走了過去，攔住那個賣糖葫蘆的。
“兄弟，要來個糖葫蘆嗎？”那人一看兩個孩子的穿著就知道是農家的孩子，從上麵摘下一串拿在手上。
劉涵從懷裏掏出三文錢，伸手接過那根糖葫蘆，“告訴你個法子，能讓你這些糖葫蘆買的更快，想知道嗎？”
“兄弟，我這糖葫蘆可是搶手貨，怎麽會買的慢了？”那人不以為然，接過錢就要離開。
“不見得吧，這條街上賣糖葫蘆的至少有三個人，而你的糖葫蘆和他們的比起來好像並不好，看你剛才叫賣的時候有氣無力的，應該來了有些時候了，還剩下這麽多。而且剛才我叫住你，你迫不及待的就把糖葫蘆拿下來，應該是沒怎麽開張吧。”劉涵吧手裏的糖葫蘆遞給玉兒，丫頭用胳膊挎住劉涵，雙手拿著，伸出舌頭心翼翼的舔了一下，臉上又幸福了起來。
那人聽了劉涵一番話，轉身走了回來。“你多大了？”
“有誌不在年高。”
“你讀過書？”
“家師嚴華。”那人聽劉涵讀過書，立刻變了臉色，心想農家的孩子可不會在這年紀有這種談吐。
“那你剛才的方法。”
劉涵示意他蹲下，湊到他耳邊嘀咕起來。那人聽過，麵色猶豫起來，“這辦法有用？”
“你試試便知。”劉涵從杆子上拔了一根糖葫蘆，看到自己老娘他們要走遠了，趕忙拉著玉兒跟了上去。
“糖葫蘆，三文一個，五文兩個，十文五個嘍。”聽著熟悉的叫賣聲，劉涵笑了笑，咬了一口手裏的糖葫蘆，感覺自己的牙咬被粘掉了，轉頭看看吃的開心的玉兒，心想，這丫頭怎麽吃的這麽開心的？
花姐回頭看到兩個孩子沒走丟，就繼續和她們閑逛起來，完全沒注意到，兩隻糖葫蘆。
“涵哥哥，好吃。”玉兒眨著大眼睛看著劉涵。。
“這個也給你吧。”劉涵試了幾下發現自己實在征服不了這個東西，見玉兒的要吃完了，就把自己的遞給她。
“謝謝涵哥哥。”玉兒的臉又幸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