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林樺七點就醒了,算一算也隻睡了4個多小時,但他不得不早起,免得引人注目。
林樺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林樺吃了點增蛋白餐丸補充一下體力與腦力,又給自己注射了小劑量的興奮劑,總算提起了一點精神。
洗漱完畢,又趕去參加討論會了,剛下樓,見到招慶已經在等候了,見林樺來了,禮貌地打聲招呼:“早上好,林博士。”
林樺也回禮:“早,叫我林樺就行了。”
招慶載著林樺前往指揮中心。車上播著新聞,有幾條也是關於發射熒酸的。林樺坐在後排,沒有搭話,雖然用藥物壓製困意,沒有睡著,但臉是板著的。
來到會議大堂,人到了一半,時間掐得正好,悄悄地找了個後座坐下。
林樺總覺得心裏不踏實,黑夜如迷霧般的蒙在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會議開始了,林樺心不在焉的翻著手中顯示屏上眾科研人員發出來的資料。心裏卻不斷的回想昨晚的事:那是個血月之夜,他偷偷溜了出來,架起了炮筒,又糟糕地被保安發現,幹了些壞人幹的勾當,一個個細節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循環播放——那個保安異樣的眼神,仿佛一直盯著他。林樺用力晃了下腦袋,想把腦海裏的畫麵甩走,他試著專注的聽下別人的討論,可為何心髒又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閉上眼,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總算把心跳平穩,但他再也無心聽會了。
也不知是何時結束的會議,林樺隨著人流走出會議中心,中途碰見了謝平山,那個高個子倒是容光煥發的。
林樺抬高手拍了拍謝平山的肩膀,叫住他:“找個安靜地方說話。”
謝平山一臉迷茫的看著林樺皺眉的臉答應了一聲,就隨著去了。
林樺用車載的自動導航來到了待客中心,帶著謝平山找了間安靜的桌球室。林樺隨手挑了支杆,對謝平山說:“打倆球。”
謝平山突然開朗地笑起來:“哈,打球直說嗎,幹嘛神神秘秘的,來,與你戰三百回合。”兩指夾起根球杆就笑起來。
擺好了球,是娛樂玩法,打過開場,是林樺打偶數球,隻見他抬杆指球,一試探,二試探,呯,白球直射而出,各色桌球被擊得七零八落,其中一顆6號停在籃口,還把8號球橫在幹道。
顯然看出這一杆是花了心思,但力道大大的不足。
謝平山看見球穩了,抬杆、架杆、試杆一氣嗬成,白球瞄準了13號球,一試探,直接出手,呯!透亮的撞擊聲響起,白球如子彈般射出,精準地擊中13號球,13號飛射而出,反彈4次,可惜差一點入籃,白球左逆旋著彈回來,卡在邊上。
林樺並不在乎這點難度,隻見他抬起了球杆,輕輕的試探,但遲遲沒有出手,他說:“昨晚的事,唉。”呯!白球飛出,不合時宜的撞邊後,隻輕輕推了一下2號球。
謝平山沉默地抬杆。林樺說:“我按著計劃來,雖然完美成功,但我卻很難受。”
謝平山聽他這麽說,也無心打球了,說:“為難你了林樺。”
林樺打開了話匣子:“昨天晚上,我淩晨2:00出發,靠布爾龐克躲過一次安保,但被發現了一次,雖然有驚無險,也完成了任務,隻隕落了一顆。按道理來說,我們是間諜,卻是守護和平的間諜,可為何我總有負罪感,我對不起這的名號,像是給我的一生畫上汙穢,我後悔幹出了這種不仁不義的勾當……”
謝平山聽林樺講完,靜默地打出一杆,說:“確實,我們做的事見不得光,但隻能默默犧牲,在陰暗的土地之下的根,是參天大樹的本,為了守護熒酸,我們迫不得已。”
林樺放下了手中的球杆,雙肘支在球桌上雙手捂著臉,沉默著,誰能明白他心中的苦澀。
謝平山走過去,拍拍林樺的肩膀:“麵對吧,這是我們的業障,我永遠是你的哥們兒。”
林樺抬起了頭,仰天長歎:“唉,你說得對啊!”嘴角擠出一點微笑,“既然已經做了,那就隻能走下去了。”眼睛裏仿佛又能找回那個自信的林樺,“來吧,看我一杆!”
呯,清脆又響亮,白球有力的擊中12號,反彈三次又回到原點,繼續向後滾,輕巧的推著4號球入籃,然後悄然停在籃口,一杆雙球,林樺自己也沒想到。。
謝平山也咧嘴大笑:“這杆不錯,但是看好了,我破!”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