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路漫漫
年這,白墨山和秦玉芮帶著白景文回來了,本來蘇茵來那就應該回來了,可是白墨山聽仆人打電話有個姑娘在白公館跟白景時待了一晚,直到第二早上才走,不由大發雷霆,直接跟白景文,家裏來了個不速之客,過兩日再回。
也就這兩日,白墨山已經叫人把蘇茵的身世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準備一回去,就跟白景時好好談談。
這不,剛進屋,就讓人將他叫了下來。
白景時穿了件氅衣,眉眼都沒抬,直接道:“我晚上有事,不在家吃了!”
完,就準備出門。
“你給我站住!”白墨山命令道。
白景時步子一頓,看了看一身西裝的白景文,開口道:“大哥回來了,陪你們過也是一樣的,有我在,你們反而糟心!”
“你這孩子,什麽話呢?景文好不容易回來跟我們過個年,你弄什麽別扭?”秦玉芮見白墨山有生氣的傾向,不由出來緩和。
白景文看了看白墨山,淡淡對白景時道:“景時,別鬧!”
白景時掃了他一眼,突然輕笑一聲:“哥,我是真有事!”
白墨山一聽這話,立馬喝道:“有事?你能有什麽事?全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今我把話放這了,你要是跟許岐山繼續不清不楚混下去,蘇茵的事,我絕對不會同意。正好你大哥也在,全家人做個見證!”
白景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由怒火中燒:“爸,你調查蘇茵?”
白墨山在沙發上坐下,抬頭冷冷看著他,毫不猶豫地道:“對,沒錯,我就是調查了她,你要如何?”
白景時聞言,頓時火氣上來了:“你太過了!”
秦玉芮見他二人有劍拔弩張的趨勢,不由立馬開口道:“景時,怎麽跟長輩話的呢?快道歉!”
白景時狠狠看了一眼白墨山,調轉步子就要走。
“你去哪?”白景文攔住他,嚴肅地看了他一眼。
“去歡樂門!今晚有活動!”他淡淡道。
“要去也先吃了飯再去,不急這一時!”白景文繼續道。
“吃不下,反正有你就夠了!”他並不準備讓步。
白景文拍了拍他的肩,隨後對白墨山道:“爸,景時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白家這些年來,若不是靠著景時跟許岐山打交道,或許早就敗了。雖然許岐山不是好人,但至少白家在他的庇護下,沒有遭到外饒欺負。再,現在上海,最有權勢的就是他,惹火了對白家沒有好處,你便讓景時去吧!”
白墨山本來在氣頭上,但聽白景文這麽一,也明白了些什麽,畢竟白家的祖業比較重要,既然白景時可以穩住許岐山,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畢竟是自己親生的,難不成真不要他?
“看在你大哥的麵子上,這次就算了。至於蘇茵,有時間帶回來讓我和你媽看看,別腦子一熱就亂來!”白墨山著,就對白景時揮了揮手。
白景時見他同意了,不由對白景文道:“謝謝哥!”
白景文笑了笑:“那你快去吧!”
他點點頭,拿起車鑰匙,便出了門。
到了歡樂門時,蘇茵已經等在那裏了,許岐山給他們定了一個最佳的位置,在二樓,視野很好,也很隱蔽。
許岐山拍了拍白景時的肩,看了看在認真看節目的蘇茵,淡淡笑道:“這丫頭我看著長大的,你別負了她,若是對不起她,我第一個不饒你!”
白景時低笑一聲,掏出香煙夾子,道:“二爺的哪的話,景時是什麽樣的人,別人不清楚,您還不清楚嗎?”
話畢,點燃了煙頭。
“那就好!”許岐山笑笑,便離開了。
“好看嗎?”白景時問她。
蘇茵點點頭,咧嘴一笑:“好看,她們唱的真好!”
“你很羨慕?”他笑著彈憐煙灰。
“也不是,就覺得台上可以放飛自己,等到了台下,你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戲裏戲外,其實並不是一個人。可至於哪個自己才是演的,也許,她也不知道!”蘇茵看著台上唱著《夜來香》的女子,突然有些惆悵。
白景時看著她清秀的臉龐,伸手理了理她的碎發,吐了口煙圈,問:“比起學校,你有沒有更喜歡的地方?”
蘇茵一愣,不知道他為何這麽問,回頭看了看他,隻覺得他的眼神深邃的可怕:“做什麽這麽問?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上海的情形,是容不下私人喜好的!”
“這樣啊,那就,你時候的事吧!”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兒時的事情,總覺得裏麵可以聽到一些前塵往事,然後解開他一直的疑惑,關於覺得她很麵熟的問題。
“時候啊,我想想……”她撐著下巴眨了眨眼睛,思忖半晌,才又開口:“我以前是在鄉下的,跟爹娘在一快,八歲的時候跟著娘來到了上海,七歲的時候爹去世了,六歲嘛,跟著夥伴掏過鳥窩,也抓過蛤蟆。五歲……五歲之前的事,好像就不怎麽記得了!”她慢慢回憶著,卻突然發現有些記憶太過遙遠,遙遠的已經忘了大半。
白景時卻笑了起來:“你怎麽倒著這些事?平常人不應該按時間順序來嗎?”
蘇茵微怔,隨後朝他吐了吐舌頭:“我就喜歡倒著,你管不著!”
“調皮!”他淡笑兩聲,隨後掐了掐她的臉。
“又掐我?臉都大了!”她有些不高興。
白景時轉了轉眸子,壞笑:“那用親的?”
蘇茵聞言臉一紅,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別亂來,這兒人多!”
“人多?”白鏡山環顧了四周,不由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許伯伯特地為我們定了這個好位置,人看不見我們,我們隔著簾子,有什麽關係?”
她心下微微慌亂,有些臉紅地看著他:“你……你,我不管,反正這不行!”
白景時哂笑一聲,一把捧住她的頭,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就一下!”
話畢,輕輕碰了碰她的櫻唇。
蘇茵身子一僵,待他離開,不由又氣又急:“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要走了!”
她旋即起身,卻被他拽住了手腕:“我送你回去!”
“不稀罕!”她有些憤憤。
“這可是你的,那我送別人了?”
他故意跟李鳳霞打了個招呼,看著對他拋媚眼的李鳳霞,蘇茵心裏一急,甩開他的手,得得得就下樓了。
白景時眉梢微挑,立馬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時,他握住她的手,一使勁,就將她拽進了懷裏:“我傷還沒好,你可不能亂動!”
蘇茵別扭了兩下,氣急敗壞地看著他:“白景時,你太壞了!”
他聞言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不正經:“我再壞,你不還是不舍得,不然今年夜,你怎麽不陪汪姨過?”
蘇茵一時氣結,狠狠看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氣我!”
白景時放開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紫藤鑲銀手鐲,一把套住她的手,笑道:“送給你當禮物!”
蘇茵低頭看了看鐲子,臉微微一紅,聲道:“我要年後才過生日,你怎麽提前給了?”
他嗬了口氣,伸手熱住她凍僵的臉,道:“這是新年禮物,生日的時候有生日的禮物,你要分開看!”
蘇茵觀摩著那隻鐲子,不由喜上眉梢:“上麵有我的名字!”
“才發現啊!還不笨!”他撫了撫她的臉,看著人煙稀少的大街,笑道:“走吧,再晚點,汪姨該著急了!”
蘇茵高胸點點頭,便跟他一起上了車。
到了蘇茵家門口時,正碰到汪淳溪出來倒熱水,一看見蘇茵和白景時,就連忙招手:“這這麽冷,快進來吧!”
著,就回屋加了幾塊碳。
白景時一進去,汪淳溪就倒了杯薑茶,看著一臉嬌羞的蘇茵,不由笑道:“我家阿茵,果真是個有福分的人!”
蘇茵一聽,立馬臉紅的像蝦子。
“可不是,汪姨。今我和蘇茵置氣,都是我在哄她,要不,這門我恐怕都進不了!”他看了看蘇茵,眼裏有絲壞笑。
“是嗎?那可多虧景時讓著我家阿茵了。她從性子驕縱,我和她爹可沒少她!”汪淳溪著,不由在一旁坐下,拿出針線,開始納鞋底。
“我倒覺得,蘇茵性子挺好的,被人欺負了也會欺負回去,總比嬌嬌弱弱的好,不然我不在,怕她吃虧!”他抿了一口薑茶,看著嫋嫋的霧氣,笑得寵溺。
蘇茵聽著他們一人一句的,不禁有些兜不住臉,於是也開口道:“娘,我這性子挺好的,若是白三他對我不好,我改明兒就帶著你離開上海,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讓他後悔死!”
汪淳溪聞言一愣,隨即放下針線,連連道:“呸呸呸,大過年的什麽不吉利的話。都給我吞回去。景時對你好不好,我可都看在眼裏。除非你任性,不然他才不會不要你,你就偷著樂吧!”
白景時淡淡一笑,將茶杯放下,看了看表,開口道:“汪姨的對,我既然喜歡蘇茵,就不會不要她。就怕蘇茵一個不高興,把我給扔了!”
蘇茵聽著,柳眉微皺,立馬道:“知道了知道了,都是我不對,我不該心眼。白三,你高興了吧!”
白景時一愣,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汪淳溪看了,不由瞥了一眼蘇茵,沉聲道:“別耍性子,人景時是心寬,不然誰敢要你?”
蘇茵一聽,再也不肯話了。
白景時再次看了看表,不由開口道:“汪姨,我該回去了!”
汪淳溪覷了一眼蘇茵,淡淡道:“去送送景時!”
蘇茵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起身跟白景時一起出了門。
到了門外,她有些埋怨地道:“我媽居然也向著你,你怎麽這麽討喜?”
他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怎麽?嫉妒了?”
蘇茵別過頭,心裏有些別扭:“我才沒有,反正你都給了我禮物了,逃不掉的!”
白景時拍了拍她的頭,安慰地吻了吻她的眉,道:“好了,別生氣了。不管你如何鬧,我喜歡就夠了。這麽冷,別凍壞了!”
她在他懷裏輕聲嗯了一句,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頜,轉身就朝屋裏走,邊走還邊回看他:“你注意安全,回去早些休息,記得叫人給你換藥,還有,記得要來找我!”
他看著她依依不舍的樣子,不由心裏微微一暖,輕輕揮了揮手,笑得溫柔:“快進去吧!”
蘇茵點點頭,轉過頭,一腳就進了屋,隨即回頭朝他齜牙一笑:“晚安!”
白景時有些無奈,眨了眨眼,對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便上了車。
這一晚,白景時突然意識到,在那個不被人認可的白公館裏,沒有人像蘇茵這樣記掛著他,所以,是蘇茵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重視,感受到隸純的快樂。不管日後怎樣發展,他都要護著這樣能給他快樂的蘇茵,即使頭破血流,前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