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千變萬變
範禹山被處置的那,白景時一直待在白家公館沒有出去,他不想看到那樣殘忍的畫麵,他覺得,自己還是太懦弱了。
在白家,所有人都要他安安分分地繼承白家所有的一切,隻有不是白家饒範禹山告訴那時不足15歲的他,這世界還很大,有很多貧苦需要幫助的人,戰火燃起的時候,不管是誰,都有責任為國家獻出一牽可當他告訴白墨山自己想要做一個真正的愛國之人時,得到的卻是一頓嗬斥。
他:“白家能走到今,完全就是因為祖上惜命,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去管那些不該管、也不屬於他們管的事情。你若是非要走那條路,就別怪我絕情,日後攤上什麽大事,你就別你是白家人。我是絕對不能讓白家毀在你手裏的!”
這話的很重,那時的他也問過自己,生活在這樣一個亂世,他到底在堅持什麽?又為什麽要堅持?也許許岐山算不上什麽真正的好人,可是他對他的一番話,卻讓他清醒了很多。
他:“我們不能選擇出生的時間,不能選擇所倚靠的家世,但是景時,我知道你是有理想的人,不會甘於屈於我之下。我之所以看中你,隻是因為,你有那個能力!”
許岐山所的能力,在白景時看來,也許就是為他辦事的能力,除此之外,也許還有一絲自己的偏執。但這些,又何其可笑。
宋豫章到白公館的時候,正巧白景時坐在大廳裏發呆。他低聲告訴他,範禹山已經去了。而他隻是眉眼微暗,並不話。
“我知道你和範先生關係好,可是景時,範先生那也跟我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也甘心接受命運。隻是你心裏放不開,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沒有用!”他在他對麵坐下,的語重心長。
白景時皺了皺眉,眼裏有些自責:“豫章,我不是放不開,我隻是覺得範先生太不值得了。你知道的,玲月能跟李國陽在一起,很大原因都是因為他。可是我求她的時候,她卻完全換了一個麵孔。千變萬變,都變不過人心!”
宋豫章聽後搖搖頭,歎了口氣:“人都是善變的,隻是景時你太執著。你其實不用用紅布的暗號提醒她,要是我,最多兩次,兩次她還拒絕,你就應該知道她已經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了!”
“紅布三尺是溝通暗號。三次之後,我的確應該明白了!”他低聲道。
“還有,你那個蘇茵,從你這得到了不少消息。不過據我了解,她應該沒有將消息全都告訴軍統。不然,你恐怕早就出事了。”宋豫章道。
“也許,她在等著什麽!”白景時沉聲道。
宋豫章微微一愣,隨即拍了拍他的肩:“那個姑娘的確有些不一樣,可我覺得她是真心喜歡你的。隻可惜她現在跟我們是對立麵,很多事都隔著一層牆。但我覺得,她還不至於去害你!”
白景時靠向沙發背,卻是無奈一笑:“也許她的確不想,可軍統有一百個方法讓她想,到時候不是她願不願意,而是必須!”
“那你還這麽放心,你這心也忒大了!”宋豫章打趣道。
“不是我心大,而是我不想她被軍統傷害,她畢竟是個姑娘,能倔強到什麽程度?萬一受了什麽刑,我會真怕她挺不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
“所以你寧願揣著明白裝糊塗?明明知道她需要從你這套信息,就順便給她了?你這也太胡來了!”宋豫章有些氣不過,眼裏有些怒意。
“並不是!”他淡淡一笑,轉而道:“消息有真有假,隻不過我偽裝的好。不會讓她交不了差,也不會讓我們損失太多!”
宋豫章一愣,差點沒忍住要破口大罵:“白景時,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這種事情是能夠開玩笑的嗎?你從前怎麽幫她我不管,但日後,你若是再亂來,我第一個不饒你!你這樣,範先生的犧牲還有什麽意義?”
他心裏猛地一怔,隨後苦笑:“豫章,若今是你像我這樣麵對惠娟,你怎麽做?”
“我……”宋豫章突然不出話來,隻能生生止住了。
“你不懂,蘇茵在我心裏,就是個丫頭片子。除了我能欺負她,其餘的,誰都不可以。你放心,你的事我都有分寸。讓上頭蒙羞的事,我不會做!”他淡淡道。
“算你還有些良心!”宋豫章聲道。
“豫章,你還記得嶽誠嗎?”他問。
宋豫章微微想了想,道:“當然記得,不就是你讓他去許岐山身邊的嗎?”
“沒錯!”他略微偏了偏頭,隨後壓低了聲音:“他告訴我,許岐山和東瀛人有往來!”
宋豫章一怔,有些不信地看著他:“消息來源可信嗎?你不是嶽誠有變嗎?會不會是圈套?”
“這就是我猶豫的地方!”他掏出根煙,輕輕點燃,吸了一口,才開口道:“按理以他現在的位置,不太可能有機會在許岐山的眼皮子底下派人送消息給我,可是李鳳霞告訴我,許岐山的確和東瀛人走往來。你知道的,李鳳霞是許岐山的新歡,所以這消息沒準是真的!”
“照你這樣,嶽誠了實話?因為我知道,鳳霞絕對不可能騙你!”宋豫章低聲道。
“我也在猜測嶽誠的用意。到底是許岐山故意放消息給他?還是他想做什麽不為人知的事?不過,你也知道許岐山的為人,當年他能把自己一手捧紅的紅玫瑰秦可依送給東瀛人糟蹋,最後自盡而亡,當然就有可能對內部的叛徒進行清肅。豫章,你覺得有什麽原因能讓嶽誠冒著這麽大的危險背叛許岐山?”他吐出一口煙圈,麵色有些迷蒙。
宋豫章沉思半晌,隨後開口:“除非有比許岐山還厲害的人給他做後盾,而且這個人能保他無虞。進一步,這個人很可能跟許岐山有過節,更有可能,是仇人!”
白景時勾唇一笑,將煙頭放進煙灰缸裏,沉聲道:“那麽,你覺得在整個上海灘,還有誰有這麽大本事與東瀛人交往甚好,又可以在許岐山眼皮子底下偷他的人?”
“你是………”宋豫章有些吃驚地看著他,那幾個字還是沒有出口。嶽誠雖然不是什麽值得信任的人,但若是上海灘還有可以很許岐山相提並論的人,也就隻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