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新舊交替
竹子見到蘇茵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原來萍水相逢的人,是自己三爺的心頭寶。這下子他有些懵了,想了想半,才嗬嗬笑道:“蘇姐好!”
蘇茵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開口道:“你別害怕,我脾氣挺好的!”
竹子一愣,立馬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欸,蘇姐的都對!”
蘇茵發現他特別容易害羞,不由笑道:“竹子,我們差不多大,你喊我阿茵吧,不然感覺我占了大便宜!”
竹子一愣,看了看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的白景時,越發有些膽怯起來:“不不不,就叫蘇姐吧,我瞧著挺順口的!”
蘇茵見他始終不肯,也不再強求下去:“好吧,隨你!”
竹子聽了,笑道:“欸,就這樣最好!”
白景時自己還有事跟周老板,蘇茵便和竹子開始了聊模式。
“竹子,你是哪的人?”蘇茵問。
竹子攤開布,剛想下剪刀,便道:“滬西那邊的!”
“滬西?”蘇茵有些意外,畢竟滬西那邊有些魚龍混雜。
“嗯,我長到7歲,父母就把我交給了表舅,然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到這,他的眼有些泛紅。
蘇茵聽了這話,沉思了一下,轉開了話題:“那周老板是怎麽發現你的?”
竹子將剪刀放下,笑嘻嘻地道:“老板我這樣的人正好,做事沒有後顧之憂,別人也威脅不到我,所以就收我了!”
“難怪,我看你年紀挺的,按理不可能讓周老板收下來,原來事實是這樣的!”蘇茵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是為了誰。
“那個,蘇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竹子問。
“當然可以,你問吧!”蘇茵笑了笑。
“欸!”竹子低頭想了想,才開口道:“你覺得二爺人好嗎?”
蘇茵一怔,有些意外他這樣問,便疑惑地看著他,道:“為什麽這樣問?”
竹子看了看門口,確定暫時沒人之後,才道:“因為我在滬西的時候,聽到了一些二爺的傳聞,以前紅玫瑰秦可依就是二爺逼死的,而且手段殘忍!所以……”
“所以你擔心他現在看重我,會讓我步秦可依的後塵?”蘇茵看著他,眼裏意外的平靜。
竹子點點頭,繼續道:“不是我過分擔心,而是三爺喜歡您,三爺對我和周老板都挺好的,我瞧著得報答三爺,所以想提醒一下您,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萬一二爺因什麽事遷怒您,您出了事,三爺多傷心啊!”
蘇茵聽他著,覺得有些太過杞人憂了,但是他也是擔心自己,所以也就沒怎麽在乎對錯了。
“你的我記住了,謝謝!”蘇茵笑道。
“還有,我從前在滬西聽過二爺之所以做大,是因為秦可依幫他拿到了最大的籌碼,可是後來秦可依想出賣二爺,所以才有了這樣的結果!”竹子道。
蘇茵聞言,不禁有些意外,竹子看起來挺的,沒想到經曆過的事,比自己還多。
“這話你不要再對別人了,心被人聽到!”蘇茵好心提醒。
竹子笑了笑,點頭懂:“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蘇茵見他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覺得他其實心態還挺好的,也就不糾結這些事了。
“那就好!”她道。
二人話剛結束幾分鍾,便見周老板和白景時走了出來。
“看著你們倆挺投緣的,那就沒來錯了!”白景時打趣道。
周義正一聽,也跟著和道:“那可不,竹子可是這片最能會道的人了,先前有人想少付布錢,都是他三寸不爛之舌服的,三爺您,還有什麽人他不過?”
白景時和蘇茵一聽,都不由笑了起來。
竹子見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板就喜歡取笑我!”
周義正一聽,走上前拍了拍他的頭,道:“好了好了,三爺他們要走了,你去送送?”
竹子愣了愣,立即起身:“好的,老板!”
白景時見周義正不過是開個玩笑,竹子還真要送他們,不由笑道:“就這麽幾步路,你就別送了,沒看出來你們老板在逗你嗎?”
蘇茵聞言也笑了:“竹子,真不用送了,你的布還沒剪完,你就安心做事吧!”
竹子聽了,點點頭,也沒再堅持。
上了車,蘇茵就對白景時道:“白三,竹子年紀雖,但挺有自己想法的,我覺得,周老板的眼光挺好的!”
白景時一聽,不由打趣道:“你自己不也跟他差不多大,人也是挺機靈的,那豈不是明,我眼光也挺好的?”
蘇茵一愣,隨即使勁掐了掐他的臉,道:“白三,你臉皮真厚!”
白景時拍了拍自己臉上的那雙手,含糊不清地道:“你別……別掐了,我知道錯了,下回……下回……”
“還有下回?”蘇茵有些怒氣衝衝。
“沒……沒迎…”白景時一把抓下她的手,輕輕一覽,笑道:“丫頭片子,這麽橫?心我打人!”
蘇茵在他懷裏動了動,臉頰微紅,聲道:“你開車吧,我肚子餓了,想吃飯!”
白景時看了看她,戲謔道:“吃我,怎樣?”
蘇茵一聽,臉更加紅了:“不過你,我投降!”
白景時勾了勾嘴角,放開她,拍了拍她的頭,道:“行,今什麽山珍海味都讓你吃!”
語畢,眨了眨眼。
蘇茵見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話了。
白景時送完蘇茵回家,剛到白家,便聽見了白景文的聲音,約莫還有個普通話不怎麽標準的洋饒聲音。他微微一笑,便知白景文還是那樣做了。
“爸,媽,哥,我回來了!”他著,便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白墨山見他回來,不由開口道:“正好你回來了,來,一起商量!”
商量?白景時有些不解,但還是坐下了。
“景文啊,雖你不是我們親生的,可是這些年,我們從沒有虧待你,你,你怎麽就不能在這件事上聽我們的呢?”秦玉芮苦口婆心地道。
白墨山一聽,也接上了話:“你媽的沒錯,這事你不應該先斬後奏,弄的我們一頭霧水,你從前可最聽我們的話,如今這事怎麽做的這麽草率?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白景文一愣,剛想話,白景時開口了:“爸,媽,哥已經是成年人了,婚姻的事,他自己既然可以做主,您們二老就別操心了。再,現在新思想,新文化都出來了,你們這也太守舊了,你是不是?哥。”
話畢,白景文剛想話,便聽到白墨山道:“白景時,你現在跟著許岐山學了很多東西是不是?居然敢這樣跟我們話?行,我們守舊,不開放,不同意你哥跟她的事。可向來媒妁之事,是由父母做決定的,你要改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的,我和你媽還真就不同意了。你們哥倆,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存心讓我們生氣!!”
“是啊,景時,你不能這樣,你這樣,可真傷我們倆的心!”秦玉芮有些眼紅。
那洋女人聽了,操了一口不怎麽流利的普通話,道:“你們……別…別為了我吵架,我……知道的,我……會努力的。”
白景文見她有些著急,不由握住了她的手:“莎曼,不關你的事,別著急!”
莎曼聽了,點點頭,沒再話。
結果,這場從白景時回來之前就開始討論的家庭會議,最後以不歡而散結束。究其原因,可能是新思想跟舊文化的碰撞,舊的還有餘力,新的尚未成形,所以啊,新舊交替的時候,碰出來的火花越大。
可白景時覺得,新思想終究會長大,隻不過什麽時候,以什麽方式長大,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