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山飄搖
汪淳溪見到宋豫章的時候,其實並不驚訝,左右終要見,可是見了,還是有些慌亂。原因是,慧娟的事,她也在其中。
“宋先生來找我,為的是雪子的事吧!”她如此道。
宋豫章點點頭,笑道:“汪姨,你知道的,我的來意!”
汪淳溪將窗戶打開,吸了一口氣,淡淡道:“我明白。紀雨林跟你們是同一個組織。隻是因為雪子和他互生情愫,你來質問我,順便打探雪子的出生背景罷了!”
“既然汪姨知道,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我想知道,雪子屬於哪個部門?”宋豫章道。
汪淳溪看了看他,眼裏有些複雜:“我這麽跟你說吧,你可以放心的讓他們在一起,她不屬於任何一個部門,隻是你們想通過她接觸其他可疑人物罷了。這話我可以用性命保證,還有阿茵,我知道你們都懷疑我,但是,我絕對不會害她,我送她進去,是為了保護她。她被很多人盯著,你知道為什麽嗎?”
宋豫章笑了笑,眼眸微動:“洗耳恭聽!”
汪淳溪將手放在耳邊,微微動了動:“她是芳綺和自己喜歡人的女兒,但這個人,不是許岐山。許岐山喜歡她,但還沒到非得娶她的地步。可以這麽跟你說,許岐山接近她,是有目的。不然以許岐山的能力,怎麽扳倒白、宋、傅三大家,你以為,許岐山真有這麽大的能力?”
宋豫章皺了皺眉,有些意外:“依你所說,二爺恐怕是借助了東瀛人的力量,扳倒了三大家?”
“不隻是這樣!”汪淳溪頓了頓,道:“你應該知道,許岐山暗地裏有一支自己的軍隊,憑著這支軍隊,東瀛人也會幫他!”
“什麽意思?”宋豫章有些不明所以。
汪淳溪笑了笑,有些無奈:“你覺得,他建部隊是為了什麽?保護自己?救國救民?還是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樣看來,恐怕二爺早就知道蘇茵不是自己的孩子了,白芳綺是他第一任妻子,恐怕也是騙局!”宋豫章說道。
“嗬嗬,他怎麽會不知道?他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他一清二楚,可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了芳綺。東瀛人之所以幫他,一是因為他手裏的軍隊,二是因為芳綺的背後的勢力。像許岐山這種,為了自己的的計劃,不擇手段,是很常見的事。芳綺是為了蘇茵,才委身於他。他們二人暗地裏有口頭協議,這是芳綺死前告訴我的。所以,一場世人皆以為是偉大愛情的葬禮,不過是一場驚天騙局而已。許岐山至始至終,隻愛過一個人,就是秦可依。”汪淳溪笑道。
“聽你所說,蘇茵的身份似乎是個機密。我猜,管理上海的東瀛人高官裏麵,就有白芳綺的愛人,再進一步,這個人,跟中井龍一有關係,換種說法,中井龍一喜歡秦可依,秦可依幫著他拿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被傅家和許岐山發現了,但是傅家是名門貴胄,就把揭開秘密的權利。讓給了許岐山。
或者這樣說,秦可依的確喜歡過許岐山,但是也不妨礙她喜歡中井龍一。所以,正確來說,戲子無情,倒不是一句假話。可是呢,秦可依需要依靠許岐山,也需要傅家的力量,她要幫助中井龍一,必然要偽裝一番。隻是,她沒想到,這個代價這麽大。”宋豫章笑道。
汪淳溪歎了一口氣,接著道:“真情或假意,隻要偽裝的好,就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可依有一點,誰都比不過!”
“哪一點?”宋豫章問。
汪淳溪笑了笑,喝了一口茶,道:“不管她喜不喜歡那個人,你隻要看著她,都會覺得她眼裏有萬般深情,好像對你深情不已,你動了心,她卻毫無波瀾。你以為她的深情是給你的,其實她另有所圖。這是我們這種人必須學會的技能。不然,那些假夫妻,如何騙過自己的對手?我不知道可依死前怎麽想,我隻知道,就連許岐山這樣的人,都被她騙了,可後來,也是許岐山毀了她。所以,因因果果,終有輪回!”
宋豫章有些意外,他開口道:“所以,她是個合格的諜探!如果輕易被看破心思,就做不到這樣心思縝密的地步!”
“是啊,所以啊,我也是挺佩服她的。”汪淳溪淡淡一笑。
宋豫章喝了口茶,靜默一會,又道:“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最後一個問題,許岐山手裏的機密,究竟是什麽?”
汪淳溪微微一愣,笑道:“這由我說出來,怕是不妥!”
宋豫章微微勾了勾唇角,道:“不如這樣,我來猜猜。如果對,您就點頭!”
汪淳溪道:“這樣也好!”
宋豫章緩緩揭開茶蓋,低聲道:“依許岐山的性子,如果隻是錢,他應該不會這樣小心翼翼,加上他和東瀛人有合作,我進一步猜想,他手裏的機密,恐怕和他的軍隊有關!”
“嗯,沒錯!”汪淳溪道。
“再一步來,他手中的,可能是東瀛人火藥庫和軍需聯絡地點,也進一步說明,他手中的軍隊,一直被東瀛人掌控著,換句話說,他幫著軍統為東瀛人暗地裏充實軍需和軍用設備。因為這一切,都是當初他和白芳綺口頭協議的內容,白芳綺幫助他得到東瀛人的支持,扳倒三大家,他暗地裏為東瀛人築起自己的敢死隊。不知這樣說,對不對?”宋豫章說道。
汪淳溪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宋先生果真不愧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這麽深久的事,您也打探的到!”
“多謝誇獎!”宋豫章道。
汪淳溪輕輕起身,看著宋豫章,有些情緒複雜:“宋先生,李鳳霞已然背叛了你們,相比之下,你也得微微小心些。慧娟當初跟你鬧矛盾,裏麵的原因,外人不清楚,你們二人應該很清楚。其實,幹我們這一行的,要做真夫妻,是要丟命的!”
她話說完,就邁步離開了。
宋豫章有些失神,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
真情和假意,誰又能分得清?亂不可亂,安不可安,一顆愛人的心,也是真假不明。山雨欲來時,江山已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