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驚心動魄的法庭
“噠！”正前方的法官敲擊法槌，宣布了開庭。
柏裏曼戴上了手銬，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他的身邊是兩名法警，保持著立正的軍姿。
聽證席上早就坐滿了人，他們看著柏裏曼的眼光，好像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一樣。
他朝右邊看去，辯護席上坐著熟悉的麵孔，梅琳與律師。
而雷教授作為他的主治醫生，坐在了最靠前的聽證席上，翹著二郎腿，似乎等著好戲出演。
左邊坐著的檢察官們正看著一份份文件，嘴裏不停地在默念，正在不斷地演習。
一開始上述方就拿出了很多個證據，情況對柏裏曼很不利。
但辯護方展開辯護時，提供了一條有利的證據，證明了羅森參與了此次謀殺案，正好把局麵扳平。
這條證據是由三名警官提供，他們有個人假扮警察，混進了此次行動中，並把他們給打暈。
梅琳也解釋了當時的情況，她有看到這人從車裏出來，並走進了倉庫。
他們的口供正好與柏裏曼所的完全一致。
但梅琳主動跳出來公布自己也參與了行動，這對柏裏曼有利，但卻把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局麵當中。
對於她來，沒有什麽比得上柏裏曼更重要，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替他接受審判。
梅琳的這份恩情，柏裏曼感到無力報答，他扭過頭看向她，像是在——你這是何苦呢？
但她卻笑著對他吐了吐舌頭，作為回應。
柏裏曼的律師很厲害，一張嘴在對抗著三名檢察官，還不處於下風，恐怕這是梅琳花了大價錢請來的。
但柏裏曼的嫌疑仍然無法解除，也無法認定他確實殺害了傑斯，畢竟沒有確實證據。
接下來希爾薇提供了凶器的檢測報告，手槍是昨在柏裏曼家裏找到的，檢測報告在當晚上連忙剛剛弄好。
凶器是一把Glk自動手槍，使用的是9毫米子彈，隻用了三枚子彈。
不出柏裏曼所料，警方在手槍上找到了兩個人的指紋，柏裏曼與羅森。
不過扳機上的指紋較為清晰的是羅森，因為柏裏曼一槍也沒有開過。
但是對於他不利的一點是，凶器是在他家裏找到的。
這時，一名檢察官似乎找到了可以將柏裏曼定罪的契機，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柏裏曼麵前，進行施壓。
並一口咬定是他殺的人，並把凶器藏了起來。
律師解釋，柏裏曼隻是想把槍交給警方，但他當時出現了精神疾病，以至於耽誤了這麽做。
隨即法官把雷教授請了上來，律師的法是否屬實，就在雷教授的一句話中。
如果雷教授否認了律師的法，那麽柏裏曼的局麵將會很不利，猶如把他推向了懸崖上。
這時梅琳臉色沉了下來，如果雷教授想要加害柏裏曼，那麽他的機會來了。
“嗬嗬嗬。”雷教授笑了，他推了推鏡框，鏡片反射著光線，看不到他眼裏的神色。
“當我發現柏裏曼患上精神疾病時，是案發後的第五，當時他的情況很糟糕，完全沒有意識。在場的梅琳與負責審問的警官也可以作證。”
“從當時他的病情可以診斷出，他患上精神疾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至少也有一周。所以案發時的他，已經患上了精神疾病。”
聽到雷教授這麽，梅琳鬆了一口氣，她早就冒出了冷汗。
“請問雷教授，柏裏曼得的是那種精神疾病？”檢察官問。
“精神分裂與妄想症。這兩種精神病都會引起記憶斷片與幻覺的症狀，他所看到的，聽到的都是虛假的，而且還會忘記發病時發生了什麽。”
“不過……”雷教授轉身麵對柏裏曼，“這些症狀都是不定時發生的，也就是，案發時是否發病了，這個我也不能確認。”
這家夥選擇了中立，沒有幫任何一方話。
律師的那套法，從專業角度來分析，雷教授隻是證明了有可能發生。
“謝謝雷教授，請回到座位。”法官。
整個案子的關鍵，沒有找到能夠明確柏裏曼沒有殺害傑斯的證據，而辯護方再也不能提供新的證據。
柏裏曼知道，恐怕自己要被判刑了，因為自己的嫌疑還是那麽大，壓根就沒下降過。
他不由地回想，自己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又是如何落到這個下場。盡管梅琳相信他無罪，但他自己卻認為罪無可赦。
他承認的罪，不是對傑斯的，而是對莫爾克族人的，也是對阿克斯的。
法庭的結果就快出來了，檢察官與法官一致認為柏裏曼有罪。
這一切已經成為了定局。
法官宣讀著一條條柏裏曼的罪行——根據《刑法》第幾項第幾條規定……
整個法庭一片肅靜，隻有法官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遞出來。
每個人都坐直了身子，麵對這個莊嚴的時刻，那些認為柏裏曼有罪的人，等待著法官即將敲響法槌。
梅琳聽得整個人都頹然了，她趴在辯護桌上，臉色蒼白看著柏裏曼，似乎審判就降臨在她身上。
“哈哈哈哈——”一道笑聲從聽證席上傳了下來，打斷了法官的宣判。
他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頭戴一頂鴨舌帽。就坐在過道旁的椅子上，距離法庭門口的最近一排。
他不像是來聽證的，反而像是來看電影的——翹著二郎腿，戴著一副墨鏡，手裏拿著杯可樂，就差一份爆米花了。
當他揚聲笑出來的時候，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們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麽大膽。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當著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一步步朝著審判區走去。
“法庭上不得隨意走動，請回到您的座位上！”法官嚴肅的聲音從四周的音響傳出。
他並沒有乖乖就範，仍在繼續前進著。他摘下了墨鏡，隨手一丟，隨即張開手放在耳背邊上，似乎在——啊？你什麽？大聲點我聽不見。
當他摘下帽子後，一頭銀發露了出來。柏裏曼認出了他。
他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羅森！
“羅……羅森……你怎麽在這？”柏裏曼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目瞪口呆。
羅森一直都是如同鬼魅般的存在，似乎隻有他能找得到你，你別想找到他。
梅琳也看到羅森，她滿眼怒火，雙手緊緊地抓著桌子邊緣，她認為一切都是因為羅森，他才是罪魁禍首！
莊嚴神聖的法庭，豈能遭到此人的褻瀆！
“馬上把他抓起來！”法官雷霆發怒。
法庭上的所有法警都出動了，他們勢要把這個膽大包的家夥給抓住。
這時羅森抓住大衣的兩邊，把它給敞開，裏麵竟是一顆顆炸彈，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電線。
“有炸彈！！”全場沸騰了，聽證席上的人你推我搡，急著逃離法庭。
但不知什麽時候，法庭的門口被鎖上了，根本打不開！
有些人摔在了地上，受到了許多人踩踏，整個法庭亂成一團。
雷教授紋絲不動地坐在位置上，推了推鏡框，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心災樂禍。
在慌亂中，梅琳發現希爾薇藏在聽證席的椅下，她抽出了手槍，冷靜地接近羅森。
“哈哈哈哈——”羅森咧開嘴大笑著，他把控製炸彈的裝置握在手上，舉了起來，揚聲道：“誰敢在動一下，我就讓炸彈爆炸！”
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的停下了。
“還有藏在椅子下麵的美女，你可以站起來了。”羅森。
行蹤被發現了！希爾薇眉頭一皺，隻好站起來現身。
“炸彈有兩種方式爆炸，一是我手上的控製裝置，二是平衡裝置，隻要我倒在地上，就會‘嘭’哈哈！”羅森的這句話是對希爾薇的。
希爾薇聽明白了，就算她能夠一槍將羅森擊斃，當他倒下來時，炸彈同樣也會爆炸。她隻好把槍插回胯間的槍套裏。
“你想幹什麽？”法官咬著牙，氣得臉色漲紅。
“所有人坐回座位上。”羅森一步步走向審判區，路過柏裏曼時，對他點點頭微笑。
“哎呦！”忽然羅森腳下一絆，身形一個踉蹌！
如果他不心摔倒，炸彈就會爆炸！
“啊——”有人尖叫著，嚇得用手蒙上了眼睛。
羅森連忙穩住了身形，捧腹大笑：“哈哈哈！逗你們玩的！”
沒有人笑得出來，他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羅森走到法官身邊，把藏在身上的一枚炸彈取了下來，綁在法官胸膛上，“這個炸彈挺適合你的，要戴好哦~”他。
隨後他摸了摸法官那謝頂的頭，像是在摸貓貓狗狗一樣。
法官臉色蒼白，動都不敢動，額頭上的冷汗流進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敢伸手擦掉，他生怕一不心炸彈就會爆炸。
“你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很快警察就會趕來，你跑不掉的！”一名檢察官指著他臭罵。
“哦？我覺得你也挺適合戴上炸彈的。”羅森走了過去。
“不……”檢察官退到了牆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不起！我錯話了！”他伸出手不停地抽自己的嘴巴。
“嘻嘻，現在是在法庭上，出的話還怎麽收回去？”羅森走到他身邊，把身上的一枚炸彈取下，把電線在他脖子上纏上兩圈，炸彈垂在他胸前。
“挺好看的一枚炸彈項鏈。”羅森拍拍檢察官的肩膀，隨後走到審判區的中央，停在了柏裏曼身邊。
“羅森……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柏裏曼。。
“別忘了，我現在叫鬣狗。如果你能在維倫裏找到我，我們再聊也不遲。”羅森並沒有把炸彈掛在柏裏曼身上，他轉過身，麵對著法官。
“尊敬的法官大人。”他笑著，“接下來由我對柏裏曼進行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