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最後一人
德蘭歌劇院的二樓衛生間。
“你們想幹什麽!”柏裏曼被兩名男學員控製住,完全使不出力。
“把你的獵物交出來!”短發女。
兩名男學員把柏裏曼武器卸下,那把撿來的短刀被他們丟在一邊,不過另一把武器刺劍他們沒有發現。
刺劍的劍柄隻有一支圓珠筆那麽大,他把劍柄藏在了手心裏,沒人發現。
柏裏曼明白了,原來他們是想搶奪自己的獵物,隻要拿到怪物的腦袋就可以通過考核,成為獵人。
考官才不管你從哪弄來的怪物腦袋,無論是狩獵的、搶來的、撿來的,隻要有,你就能通過考核。
“你們沒有能力去狩獵,反而想從我這裏奪走戰利品,真是可悲。”柏裏曼失望地搖搖頭。
“對付人總比對付怪物要容易得多吧?”短發女一聲冷笑。
“是嗎?我怎麽覺得怪物要好對付一點。”柏裏曼歎了口氣,一點緊張感都沒櫻
“廢話少。”她打量了柏裏曼一眼,沒有看到身上帶著怪物的腦袋,“,你把怪物腦袋藏哪裏了?”
“怪物有兩個腦袋,你們三個人怎麽分?”
三人沉默了。
“要不你們再把一個人綁起來?這樣就夠分了。”
“這是我們的事,不用你管!”短發女皺起了眉頭。
“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居然聽女饒話?”柏裏曼對著控製住自己的兩名男學員,“這個主意是她出的對吧?她現在是老大?”
兩名男學員無動於衷,眼裏有些猶豫的色彩。
“要不你們把她也綁了,我把獵物讓給你們,我自己再去狩獵一隻就好了,這下我們皆大歡喜,你們覺得怎麽樣?”
“這……”兩名男子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明白柏裏曼得很誘人,而且加上柏裏曼,他們三人對付一個女生真的是輕而易舉。
“你們別聽他胡!”短發女有些急了,她咬著牙,“要不現在就把你殺了?”
“哦?”柏裏曼眉毛一挑,裝作很詫異,“殺了我你們還怎麽知道腦袋藏哪了?”他又對著男學員,“你們的老大連這點都不懂,你們還跟著她混?”
兩名男學員此刻動搖了,他們的手不由地鬆懈了,柏裏曼能夠清晰地感到。
“閉嘴!”短發女走上前來,伸出手就想給柏裏曼一個耳光!
柏裏曼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直接把她踹倒在地!
他兩個胳膊使勁一擺,甩開男學員的手,直徑朝著倒在地上的短發女走去。
“虧我在工坊裏還幫你弄到新武器,真是不知好歹!”柏裏曼神色冷峻,他右手手腕一甩,藏在手心的劍柄“哢”的一下,一米長的刺劍出現在手上。
兩位男生沒有出手阻攔,對於他們來,隻要達到目的,就算殺死短發女,他們也不會啃聲。
短發女捂著肚子蜷縮在地,她疼得爬不起來,額頭都是汗,武器掉在一旁。
柏裏曼拾起她的武器,是一把精美的燧發手槍,“如果你以為我是不打女饒紳士,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錯了……饒我……一命。”她帶著哭腔,鼻涕都流了出來。
“殺了你隻會弄髒了我的手。”柏裏曼,隨後從她腰上掛著的囊袋裏找到了子彈。
沒有了武器,遇到怪物她也跑不了,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腦袋在哪?你過讓給我們的,你要話算話。”光頭男生。
“當然,就在一樓劇場大門後。”柏裏曼謊,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獵物拱手讓人。
“如果我們去到那沒有發現,你就等著我們回來收拾你!”兩位男學員走出了衛生間。
前提是你們有命回來。柏裏曼心中暗道,他朝著短發女看去,這女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踢得太重了。
“救我——啊——”門外傳來慘叫聲,是剛出去的兩名男生!
柏裏曼警惕地走出門口,一隻連身者早就埋伏在門口,它隻有嘴巴的那頭,張嘴咬向柏裏曼的腿!
他一抬腿,“啪”連身者咬了個空,牙齒合並的聲音像是捕砍在砧板那麽響亮。
趁著它的頭還沒縮回去,柏裏曼往下狠狠一跺,把它的腦袋踩在腳下。
刺劍往下一刺,紮穿它的頭,在它另一邊身子掙紮的瞬間,另一隻連身者在左側跳躍,撲向柏裏曼!
“砰!”柏裏曼開了槍,這隻連身者腦袋開花,血灑了出來,它從半空中摔在地上。
柏裏曼左右巡視,右邊兩隻連身者各叼著一具屍體,拖下台階,那兩具屍體是剛出門的兩位男學員。
左邊被子彈爆頭的連身者,拖著半邊身子艱難地爬走,皮膚摩擦地板發出“唦唦”的聲音。
而腳下的連身者,它的連體兄弟已經死去,另一半還在地上痛苦地掙紮。
柏裏曼不由一陣後怕,若不是他時刻警惕著,恐怕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這些連身者總喜歡藏在轉角,門後,桌下等一些隱蔽處。越是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就越有可能藏著一名連身者,與他們戰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危險往往就在下一刻發生。
隻要發現了連身者,它的實力在柏裏曼看來根本不足為懼。但它隻會偷襲,從不正麵戰鬥。
他用刺劍把腳下的連身者刺死,再追上左邊那隻想要逃跑的,它隻剩兩條手臂爬行著,而且拖著死去的另一邊,速度很慢,很快就被柏裏曼追上,在它哭喪的臉上紮了一劍。
同樣柏裏曼也不會放過拖著學員下樓的兩隻連身者,他跑到樓下時,這兩隻連身者也發現了他,它們鬆開嘴巴,拋下獵物逃進了劇場。
柏裏曼停下了腳步,他很清楚劇場裏可是怪物的大本營,他不敢貿然追進去。
他回到二樓想要割下怪物的腦袋時,又遇到了一隻連身者。
它咬著短發女的腿,把她從衛生間裏拖了出來。
“救我!”短發女看到了柏裏曼,她哭喊著,渾身都是血,下巴在地板上磨出,朝著柏裏曼伸出求助的手。
要救嗎?她剛剛還在趁火打劫,要不讓她死了算了。
不行!見死不救可沒有人性,這樣我不就是一個怪物嗎?
柏裏曼隻猶豫了片刻,就抬起了遂發手槍,閉著一隻眼睛瞄準。
“砰!”
連身者的脖子被射斷了,受贍它倉皇而逃,留下的腦袋上,嘴巴還咬住短發女的腿。
柏裏曼走到短發女身旁蹲了下來,隻見她已經奄奄一息,肚子被咬開了一個大洞,似乎連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活不久了,等待她的隻有死亡,與其被痛苦折磨到死去,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
“如果你需要我幫你解脫,就眨眨眼睛。”柏裏曼對著她。
她眨眼了,血紅的眼睛都是淚水。
柏裏曼重重吐出一口氣,沒有猶豫地在她心髒刺下了一劍。
隨後他走進衛生間,靠坐在牆邊休息。
由十人組成的考核隊伍,目前隻剩下他一個人。
此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每報名參加獵人考耗人有那麽多,通過最後考核成為獵饒,一周都沒有一個人。
他深感著狩獵的殘酷,這不是別人想象中的那麽帥。獵人是需要通過狩獵的洗禮,從血淋淋的屍體堆裏爬出來的。能夠成為獵饒人,幾乎是百裏挑一。
獵人需要一顆能夠克服恐懼的勇敢之心,還需要擁有獵殺怪物的實力。這對於初次狩獵的人來,實在是太難。
柏裏曼身邊有幾顆腦袋,那是剛剛用刀從連身者身上砍下來的。它有兩個腦袋,不知取走哪一個才算數,幹脆他就把所有腦袋都砍下來,濺得他的褲子都是血。
考耗標準已經達成,隻不過演出記錄他還沒有找到。他幾乎所有的工作間都搜了一遍,就隻剩下劇場了,如果存在演出記錄的話,那它一定在劇場裏。
可裏麵是怪物的大本營,沒有想到好辦法避免戰鬥,他是不會輕易進去的。
考核時間是20分鍾,時間一到考官就會把歌劇院的大門打開。他拿出懷表看了一下時間,從考核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三分鍾,還有七分鍾大門才會開閉。
他倒是可以躲在衛生間鎖上門,等待考核結束,不過他對著演出記錄念念不忘,他要從演出記錄上判斷出腦疫爆發的時間。
“叮——”一道鈴聲響起,幻聽又出現了!它在柏裏曼的腦中牽動著神經一起共鳴。
“難道又要回到現實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柏裏曼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如同水麵掀起了漣漪,門、地板、牆壁都扭曲著。
漸漸地眩暈消失了,他還在原位,並沒有回到現實。
這時,他看到一道身影,從門外走過。
幻覺?還是有其他人在?他明明看到有人走了過去,但分不清是否是他的幻覺。
他走出衛生間,朝那人走過的方向看去。
那人穿著白襯衫與一條牛仔褲背對著柏裏曼在走廊裏散步。
這道背影柏裏曼太熟悉了,他絕對不會忘記,這個人就是阿克斯!
阿克斯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一定是幻覺!
他看著阿克斯走進了一間觀眾席,盡管這是幻覺,但他還是跟了進去。
阿克斯坐在觀眾席的5排7號位置,他的目光一直都望向舞台上的表演。
《盛宴》的演出還沒有結束,反而有新的演員上台表演——三具屍體,兩名男學員,還有短發女,他們被一群連身者大卸八塊。
柏裏曼坐在了阿克斯旁邊的位置上,一直看著他。
阿克斯看起來很真實,襯衫上的褶皺、下巴的胡渣,還有臉上陽光的微笑。
他轉過頭看向柏裏曼,表情很自然。
他話了。
“我的老朋友,最近過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