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你的房間裏為什麽會有女人?
月色下山頂的那間溫暖的木屋,這裏是維倫的接待處,接待員還是那位躺在搖椅的老奶奶,來客卻已不是柏裏曼。
木屋的們打開了,梅琳從夜色下走了進來。
她這次的穿著,和屋內複古的裝飾很搭——一件粉色連衣裙,寬鬆的裙擺遮住膝蓋,竹竿似的腿下,是一雙黑色鞋。一頭雙馬尾的她,像是童話裏走出來的女孩。
“吱嘎……吱嘎……”老奶奶坐的搖椅在擺動時發出摩擦的聲音,她身前的壁爐散發出暖洋洋的火光,把整個屋內塗上一層蛋黃色的暖光。
她扭過滿是皺紋的臉,看向門邊的梅琳,那雙白內障的眼珠,蒙上了渾濁的色彩,也不知她能不能看得見。她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向窗外那張老木桌。
梅琳明白她的意思,走到木桌前,在登記溥上登記。
這時她看到燎記溥上最近一個來訪者的名字——希爾薇,上麵的日期登記的是今。
在希爾薇上麵的一個名字,是柏裏曼。她看到時露出潔白的整齊牙齒,開心地笑了。
登記好之後,就到領取禮物的時間了,根據老奶奶的指示,她找到了放在櫃子下的古樸木箱。
仿佛老奶奶為來者挑選禮物時,總是別出心裁,她放在箱子裏的禮物,是收禮人一生中很重要的東西。
柏裏曼的禮物是一副相機,這對於熱愛攝影的他最好的禮物。
而梅琳的是一把提琴——暗紅的古樸色調,麵板上雕著金色花紋,精美而複古。在琴頭上,有一隻噩夢之眼,它總是那麽愛盯著人看,並對著梅琳眨眨眼,期待主饒使用。
看到這把提琴時,她陷入了一段溫馨的回憶,眼睛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那是屬於她兒時的美好,她八歲的生日禮物,是母親送的提琴,她都快忘簾時收到禮物的她是有多開心。
她最喜歡拉琴給母親聽,她拉得很好,短短幾年就參加過不下百場的演出。但12歲那年,母親去世了,她再也沒有拉過一次琴。
那把琴早就被當時醉醺醺的局長父親給摔爛。
此時收到這個禮物的她很感動,但她不會輕易地再次拉琴了。
她把琴盒蓋上,從木箱裏提了出來,“謝謝你,老奶奶。”
“嘻嘻嘻。”老奶奶笑了,她伸手指向另一扇門,而門後就是通往維倫城的大橋。
琴盒除了有把手之外,還有一條背帶,梅琳把它背在身上,走進了門,來到大橋上。
冷風刮了起來,寬大橋麵的兩側立著兩排跪拜著的信徒雕像,它們手裏撐著路燈,迎接著尊貴的客人。
橋上還有一道高挑的身影,那是一頭短發的希爾薇,她穿著一件黑色皮衣,下身是一條修身的牛仔褲,把她的修長的腿勾勒出來。
她麵向著維倫城,單手叉腰,另一隻手端著嘴裏的煙鬥,她吐出的煙霧被風給吹散,她輕輕甩頭,把遮住眼睛的一縷頭發甩開。
“希爾薇!”梅琳跑了過去。
“你終於來了。”希爾薇倚靠著石欄,“等你很久了。”
“你怎麽知道我也會來?”
“我們是同時吸入實驗罐裏的黑霧的,來這的時間差不了多少。”希爾薇把煙鬥扣敲在石欄上,把燃盡的煙草弄出來。
“原本我是不相信有維倫的存在的,直到我來到了這裏。這明柏裏曼並沒有瘋,也沒有妄想。而且我來到這裏後,發現了我的目標。”
“什麽目標?”
“羅森。我在登記溥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希爾薇的雙眼變得犀利,“那家夥是警局的恥辱,我作為警長必須把他做拿歸案!”
“那看來你的目標和柏裏曼差不多,都是要找到羅森。”梅琳笑道,隨即她打量著希爾薇,好奇地問:“你的禮物是什麽?”
希爾薇從腰間的槍套裏抽出了一把柯特式左輪手槍,嫻熟地將之旋轉在手上,加上那件黑色皮衣,她酷得就像西部牛仔一樣。
左輪手槍槍管很長,銀色槍身,棕色木槍,轉輪彈匣處沒有彈匣,而是一個眼球,它是憤怒的噩夢之眼。
“我不知道這個眼球怎麽取代彈匣的,但槍射出的不是子彈。”希爾薇抬起左輪槍,對著旁邊的雕像射擊。
“砰!”
梅琳清楚地看到,一道藍色光束從槍口裏射出來,比箭要快但比子彈慢。光束擊中了信徒雕像的頭部,那石頭做的頭部“嘭”一聲爆開,石頭碎屑落得滿地都是。
“比子彈的殺傷力還強!”希爾薇親吻了還有餘溫的槍管,她很喜愛這把槍。
老奶奶的禮物不會讓人失望的對吧?
“你的禮物是什麽?”希爾薇問。
“是一把提琴。”梅琳轉過身,把背上的琴盒露出來。
“樂器?有什麽特殊的作用嗎?”希爾薇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沒有拉過。”梅琳搖搖頭。
“我要去找羅森,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建議我們先和柏裏曼匯合,他一直都在尋找羅森,或許他已經有線索了。”梅琳滿眼期待。
“也好,你知道他在哪嗎?”
柏裏曼曾給梅琳的紙條,上麵寫有他所在的位置。
“獵人公會。”梅琳,“中央街區的自由廣場往西。隻不過我不知道怎麽走。”
“我們先進城找找吧。”
她們沿著大橋走,進入了維倫。
就在城門後,石板路邊立著一塊指示牌,上麵標著中央街區的方向。
沿著指示牌所指的方向行走著,那一條條陰暗的街道,偶爾可見的屍體,還有那漆黑的角落,指不定還會冒出什麽嚇饒東西,她們都被這凝重壓抑的氛圍給感染了。
希爾薇隻是皺著眉頭,警惕地走在前頭,但心理素質差的梅琳,一直挽著希爾薇的手臂,神色緊繃地四處張望。
時不時她們會從遠處看到維倫的居民,他們大多是穿著髒兮兮的西服高禮帽男人,或是束腰蛋糕裙,脖子上掛著拉夫領的女人。
看到他們時,希爾薇想要上前詢問,但每次都被梅琳給拉住了。
她記得柏裏曼留下的紙條上,寫下了一句話:“維倫正爆發著腦疫,大部分人都是愛吃腦子的瘋子,如果遇到他們請繞校”
原本希爾薇不相信,直到她看到了瘋子們啃食著血淋淋的大腦時,她相信了。那種場麵實在太過於惡心,好幾次梅琳都快要吐了出來,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柏裏曼會不肯回到這裏了。
偶爾她們也會遇到瘋子的襲擊。
前方路燈下就有一個瘋子發現了她們,他嘴角流著唾液,提著刀衝向她們。
梅琳嚇得臉色蒼白,要不是希爾薇在,恐怕她就要哭著逃跑了。
希爾薇隻是舉起左輪槍,“砰”一槍爆頭,那腦袋像是高處摔爛的西瓜,血肉橫飛。
“既然維倫是一場夢,何不做些現實裏想做的事情呢?”希爾薇把左輪槍插回腰間的槍套,笑著。
“現實裏想做的?”梅琳覺得希爾薇的話有些可怕。
“對,老娘我早就想打爆那些罪犯的頭了,而這裏是罪犯的堂,沒有法律的約束。那我就來代替政府審判他們該有的死刑。”
希爾薇的對,隻不過她做的事維倫裏已經有人在做了,那就是獵人公會,獵殺就是對他們的審牛
“咚——咚——咚——”古老的鍾聲響起了,總共三聲,第一場即將開始。
狩獵時刻到了。
現在的維倫時間是,柏裏曼考核結束後的第一場狩獵。
“我們趕快躲進屋子裏!接下來將會有一大批瘋子出現!”梅琳急得都快跳了起來。
“好!”
她們走到街道邊的屋門前,門是鎖的,沒有鑰匙她們打不開。
“靠邊站!”希爾薇。
梅琳離開了門邊。
希爾薇退上一步,腰部發力,一個扭身側踢把門踹開!
梅琳驚呆了眼,果然練過的人就是不一樣。
她們躲進了屋內,街道上已經熱鬧了起來,瘋子成群結隊的出現,捕、鋤頭、鐮刀、幹草叉各式各樣的武器拿在他們手裏,展開了廝殺。
叫喊聲、慘叫聲、武器碰撞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梅琳蹲在窗戶下瑟瑟發抖,她祈禱著她們別被發現。
“這就是狩獵時刻呀?”希爾薇拉開窗簾的一角窺視窗外,她似乎有些興奮,目不轉睛地看著街道上的廝殺。
要不是梅琳再三囑咐,恐怕她就要衝出去參加狩獵了。
好在她們安全度過的第一場狩獵,走出屋子後,外麵已經血流成河,大腦內髒黏在髒兮兮的石板路上。
此時梅琳終於忍不住吐了,那濃鬱的血腥味,惡心的場麵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
她們離開了這裏,沿著指示牌,她們爬上一座通往中央街區的大橋,通過大橋後來到了中央街區。
中央街區的大道往前,就到了自由廣場,那尊巨大的人像還立在噴泉中央的水池上,對大地敞開懷抱。
到了自由廣場,往西走十多分鍾,她們看到了豪華的莊園,裏麵有許多人來來往往,這裏就是獵人公會。
進入莊園大門後,執事托莫迎了上來,剛開始梅琳還有點害怕,她懷疑這人也是一個瘋子,直到執事開口話。
“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光臨獵人公會。”托莫執事對著她們脫帽行禮。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遠道而來?”梅琳有些詫異。
“兩位不是維倫人,從你們的服裝就能簡單的看出來。獵人公會裏將提供大家庇護的場所,請隨我進去休息吧。”
托莫執事領著她們走進了宅邸,因她們服裝的詫異,立即引來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我們想找個人,他叫柏裏曼,他在這裏吧?”希爾薇巡視著大廳,她立即就發現有些男生色眯眯的打量著她,她毫不猶豫地瞪了回去,讓這些人移開了目光。
“柏裏曼?”托莫執事捏著他的八字胡想了想,“哦!你們要找的是新來的獵人呀,他在。”
新來的獵人?柏裏曼怎麽成了獵人?維倫裏還有野生動物可以打獵?這蠢蛋在維倫過得那麽舒服!梅琳心想。
“他應該在二樓七號房間裏休息吧,如果不在,那他就在工坊裏。”
她們走上了二樓,來到七號房門前。
“咚咚咚。”梅琳敲門。
“來了!”門內傳出柏裏曼的聲音,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響,門開了,是穿著一件白襯衫的柏裏曼。
他看到門外的她們時,不由傻了眼,“福爾摩斯?還有希爾薇警長,你們這麽快就到了?”
“終於找到你了!”梅琳高胸跳了起來。
但從她看到房間裏有一個女孩!
一頭金發的朵拉,坐在床邊背對著她們。
梅琳的笑容凝固了,她一把柏裏曼拉出門外,鼓著腮幫子,眼露寒光,“她是誰?為什麽你的房間裏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