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源之力
“靠，臭婊子騙我……”王越心中罵道。
好的解釋呢？不對，重點好像不在這。
這是哪裏？
為什麽那麽黑？什麽都看不見。
好重啊，有什麽壓在我的身上，快要沒法呼吸了。
“劈裏啪啦……”身體各處傳來清脆的爆骨聲。
痛！
腦海之中又是一陣劇痛襲來，隻覺得腦袋像是被人用力掄了一下，不停地暈眩刺痛。
“不好！嘔……”是的，沒錯，這給王越暈吐了。
一頓翻江倒海過後，王越這才感覺到自己重傷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但還沒來得及高興，肚子又一陣翻騰。
“不是吧，又來！嘔……”
吐到實在沒什麽可以吐了，王越點滴積累起虛幻的力氣，試圖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
忽地，落星城城外某一處，一座堆積如山的屍骸最上方的屍體沒有任何預兆的滾了下來，露出一個縫隙。縫隙之中，一隻被血汙染黑的手掙紮著伸了出來。
還好沒有他人在場目睹這一場景，不然一定會被這場景嚇得不輕。
帶著血汙的手推開近處的屍體。漸漸的，縫隙變大了，另一隻同樣血汙的手伸出，兩隻手不停地機械地運作著，直到縫隙大的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大。
隨著最後一具屍體的滾落，一聲粗重的喘息聲從屍山中傳出。
“哈……哈……”
“……”
“啊……老子出來了！”陶醉地吸了一口帶著血腥味的空氣，王越站在屍山頂部肆意地大笑。
“咦！”大笑中的王越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
“根源！我居然感受到根源了！”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麽變化後，王越狂喜。
在五年前武家的那件事之後，王越傷了根源，導致終生都不可能再使用幻力成為幻者，原本是這樣的。而此刻，時隔五年，他久違的感受到了識海之中的那股炙熱的力量。幻力的突然恢複讓他感到又驚又喜。
踏踏……
還不由得王越深究，一陣沉重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幾息之間便來到王越近前。
“雷爺，這居然還有個活的！”粗狂的聲音中夾帶著一絲驚喜。
來人是一個七尺高的壯漢，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麻布。
看著來人的穿著打扮，王越已經猜到了個大概，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眸中寒光閃爍，心中了然。
有著這麽一群人，隻要有著戰爭和死亡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著他們的身影，大陸中最令人厭惡和唾棄的組織——獵荒人。
其成員大多數都是亡命之徒，由於做著發死人財的生意和毫無底線的做事方式，人們更願意叫他們屍犬。
狗聞著屍味就來了……
“活的？蠢貨，這還用我教你嗎？男的殺了，女的帶回去賣了。”囂張至極的話語，動輒就是殺了，買了。最重要的是這還是當著王越的麵的，這也令王越的眸子一瞬間就徹底冷了下來。
話的人是一個大胡子，像是群屍犬的頭目。肩寬臂粗很是凶悍，居高臨下看著王越，眼裏滿是戲虐。
“雷爺，這子長得細皮嫩肉的，好像是個娘皮。身上又髒又臭，肯定賣不出去的，兄弟們好幾沒開葷了，不如帶回去讓兄弟們爽爽，兄弟們是不是啊？”壯漢朝著遠處正在騎馬趕來的一群人喊道。
“是——”趕來的嘍囉們個個麵露淫褻不約而同地齊聲道。
王越聞言滿臉黑線，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性別的他也不禁楞了一下。
雖然現在自己的臉上是很髒，滿是血汙，但是到底是怎麽樣的視力才能將擁有陽剛之美的老子認成是妹子啊，魂淡。
馬蹄漸近，一夥人騎著馬匹把王越團團圍住，像是在打量著他。
“不對吧，哪來什麽娘們，這分明是個白臉！”
聞言，王越又是一愣，心想道：白臉？我這還算不上白吧？他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太在意。
叫做黑四的大漢急紅了臉，顯然是不服，爭道：“胡，這分明是個娘們！”
“得了吧，哪有娘們胸那麽平的，我看你是腦袋卡屎了吧。”
“……”一群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數落著壯漢。
期間，王越玩味地看著這夥人，一直沒有動作，他覺得很有趣。
終於，那個叫做黑四的壯漢以一道疑惑的目光看向王越，下了馬並向他走來。
“脫褲子。”壯漢語出驚人。
“傻大個，你腦袋不會真的卡屎了吧？你聽我這陽剛無比的聲線，明顯是個猛男，怎麽可能是個女人？”王越笑道，他越發覺得眼前的傻大個有些逗比。
“看在你是個智障的份上，隻要你乖乖地跪在地上，喊我叫爸爸，我就不計較了……”王越眯著眼睛接著道。
“你什麽，你……你有本事再一遍。”
王越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人那麽賤。
“我，如果你不乖乖地跪在地上，喊我叫爸爸，我就把你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懂了嗎？”
“嗆”的一聲，黑四抽出了身後的大刀，帶著刀光和憤怒，臉漲紅，紅得很誇張。
“你……你給我去死，我要殺了你！”
大刀揮動，眼看就要毫無阻礙的砍斷王越的脖子。而王越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一動不動。就那麽任由大刀揮過，像是沒有任何阻礙一樣。讓黑四心中不免生出懷疑，剛剛自己真的砍人了嗎？
回過神來，黑四這才發現王越根本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臉上笑嘻嘻的看著他。
“這就是你的回答啊，那麽……”
下一刻，王越動了。一瞬間，黑四隻是覺得旋地轉，連王越怎麽出手的都沒看清整個人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自己的馬身上這才停了下來。
馬匹痛苦的嘶鳴，黑四摔落在地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巧勁！”王越的這一手，一旁的大胡子全都看在眼裏，不由得驚叫出聲。
先是近身擒住黑四的雙手，然後用一種極其刁鑽的手法將其丟出，整個過程隻在一息之間完成。
居然是……武人！可這氣力未免也大的太離譜了吧，以黑四的身材再怎麽也不可能被這麽輕鬆地扔就扔的，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看來是……踢到鐵板了
幾個弟兄們一起上應該還有機會，指不定他身上有著什麽好東西。
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有餘地。
是賭一把，還是……
王越不會知道就這麽一會兒，這位“雷爺”的心理活動就如此豐富。
不值得。想到這，許雷立馬堆起了笑臉，兩眼眯成一條縫，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一臉人畜無害討好的樣子看向王越道。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大人您消消氣，消消氣。大人也看到了，老四他腦子有些問題，得罪了大人，實在是很抱歉。”話間，他下了馬，走到了王越麵前，撲通一下重重地跪了下去，動作一氣嗬成。
“嘿嘿嘿……我來替他跪，我來替他跪，爸爸，爸爸……”
看著滿臉諂媚的“雷爺”，王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掉完了。
能不犯險就不犯險，沒有任何尊嚴，這就是屍犬的做事方式？原來就是這樣的，長見識了。
“喂，你好歹也是個老大啊，不至於吧。”王越扶額無奈道。
“至於的，至於的。”雷爺依舊是滿臉的討好，沒有一點的不自然。這讓王越有一種感覺，這人肯定練過。
他依舊不起來，不過王越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對啊，自己還是個老大來著。
“你們幾個還不快過來跪著，黑四犯了大的錯，你們幾個也不上點心，我平時是怎麽教你們的？你們……”雷爺大義凜然的道。
雷爺變臉速度之快讓他身後的幾個嘍囉也是有些發懵，上一秒還是大哥，下一秒就成這德行了。
“哦，來……來了。”
看著麵前跪著的這幫人，王越一瞬間不知道該些什麽，好像此刻些什麽都不太好。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王越道：“名字？”
底下一眾人左看看右看看，還是雷爺率先報了名。
“許雷。”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馬超。”
“呂布。”
“張大飛。”
“……”
“黑四。”
聽到這個名字，王越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讚許地：“不錯啊，這都能給你爬起來，原本這一下換個人就半身不遂了。”
黑四一聽，這是在誇他呢，頓時也就樂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蓬亂的頭發道：“嘿嘿，俺從就皮糙肉厚，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耐打。”
“俺……”果然是個傻大個……
王越數了數人頭，一共十七人。之後單獨把許雷叫起來問話。
“你們幾個也別跪著了，看的我惡心，滾一邊站著去。”王越發話。
那幾人一溜煙兒跑到一邊，還真就端端正正地站著。
餘光中看到這一切的王越心中冒出一個想法，這幾個人雖然做人沒底線，但應該還是能用的，現在隻能將就一下了。
收回視線，王越看向許雷問道：“首先，這裏是哪裏？”
“嘿嘿，回大人，這裏是玄陽城邊部要塞。”許雷的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仿佛不會累一樣，這讓王越也有點佩服，他自問沒有這樣的本事。
“這麽，我們現在在北部戰區？”王越問道，但心中也已經知道了答案，陷入了思考。
見王越不話，許雷繼續道：“對的，這會剛打完一波，我們也是想乘著下一波交鋒之前發點死人財。”
“現在距離下一波海潮還有多久？”。
“大概……還有兩。”
“兩啊……應該夠了”王越聲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