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空間
“大……大人，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對嗎？為什麽臉色看起來那麽差。”許雷緊張地道。
微微伸了一個懶腰，渾身上下的骨頭劈啪作響，王越行至許雷一行人的麵前，將那滲人的笑容收了起來，平靜地道：“沒什麽，隻是想到了高興的事。”
隨手將用剩下的幻靈石丟給許雷，王越不要臉地道：“這是賞你們的，借你們的之後再還。”
黑四對著手裏的那僅僅的一顆幻靈石看了又看，又看了看王越，低頭聲逼逼道：“好過分……”
王越：“什麽？”
黑四：“沒……沒什麽。”
王越微微一笑道：“那就好。還有我不叫什麽大人，以後叫我王越就好了。”
“這哪敢啊……不如……就叫王爺吧。”許雷借機插嘴道。
“王爺……可以可以，隨你們。”王越眼睛一亮當即同意道。
“那麽，有緣再見。”完，王越轉身離去。
還沒走兩步便被許雷叫了下來。
“王爺……您要去哪？”
輕歎了一口氣，王越偏過頭看著有意挽留的許雷，踱著步子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下無不散的宴席，離別固然是很傷感……所以，我們要不一起去吧。”
“……去……去哪兒？”瞅見王越滿臉壞笑，許雷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就想拒絕，但還是忍住了，問道。
“海潮。”王越微笑著道。
黑四一聽王越是要前往海潮，驚聲怪叫道：“海……海潮！你瘋了麽？”
就連一旁的馬超一聽，眼睛也頓時瞪得老大，立即不樂意了，很是生氣地道：“開什麽玩笑！你可知道你在什麽嗎！？那可是三年一次的海潮！海門大開，海族入侵的那個海潮！每一次都有千萬人被派去前往鎮壓，去了多少，回來的又有多少？你是要我們全部去送死嗎？雖然你確實很強，但……”馬超著，麵色通紅。
許雷抬手示意馬超住嘴，有些話的差不多就行了。他麵色一凝對著王越道：“超雖然得有些過激了，但也請王爺不要怪罪，海潮我們是必定不可能跟您一塊去的，實在是太危險了。”
“也請王爺理解，畢竟……我們都是普通人。不是幻者也不是武人，隻能算是比較強壯的螻蟻，去了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能夠攀上大腿固然好，但為此搭上性命……顯然是不值當。
“普通人……屍犬的普通人？是垃圾才對吧，是毫無生存價值的人渣。”
許雷一夥人沉默，算是默認了。
“嘛，不過，我也是個垃圾，不比你們高尚多少。”王越打趣道，眼裏滿是戲謔。然後上前幾步走，在許雷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還以為，至少你會來的。不是武人？嗬……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銳利的目光似是要把許雷給看穿，許雷隻得躲開王越的目光，故意岔開話題道：“不知道王爺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冒險？非去不可嗎？”語氣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對此，王越隻是淡淡地一笑，並沒有戳穿。
“沒什麽，隻不過是想抄個近道，這裏離我想去的地方實在是太遠了，而我想盡可能的早點趕過去，就隻是這樣。”王越淡淡地回答道。
“真是亂來……”聽到王越這樣不輕不重地回答，許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什麽了。
“走了，保重，有緣再見……”王越完便轉身向無邊的屍海走去。
目送那道旁人看起來有些瀟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許雷幾人也動身離開了，隻不過去的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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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空之上，繁星無比的清晰，照射下的星光灑在荒原上，屍海浮現，把月染得血紅。
時不時吹來的一陣陣冷風夾雜著一股屬於海邊的清爽的濕氣，沉重的血氣被冷風擊碎，卷走，並不停地重複這一過程。
荒原之上，一道身影從夜幕下快速閃過，穿梭於屍堆之間，一身穿的有些破爛的袍子，一臉幹涸的血汙。
“早知道向那幾個弄匹馬了，怎麽給忘了，正是失策啊……”正在快速行進中的王越撇了撇嘴，有些後悔地自言自語。
這時，在某一處，兩人一馬的後一人止不住打了個噴嚏。
“我靠，黑四別往我身上噴啊！給我滾下去！”
“抱歉，抱歉，嘿嘿嘿。”
因為王越的那一下，黑四的馬，猝。
行至一處高地，王越停下了腳步，用食指對著星空之中最亮的一顆星——地球，比劃了幾下，另一隻手沿著一條路線緩緩移動。
“看這個星象，看來是快到了……”
從王越離開之後，便是一直按照這種方法辨路的。
象星學，曾一度被認為是胡謅的學派。通過觀察星辰的運動，以一種特殊的規則運算，再加上模糊的位置，比如東南西北，星辰就會給運算者一個在作為條件的模糊位置上給出一個相對於模糊較為清晰的位置。然後再用已經得出的清晰位置再次代入規則，就能夠再得出一個更清晰的位置。然後重複上述過程，最終就能獲取一個幾乎絕對的位置。
如此逆的運算方式沒有發明者，或許可以是象星學派對外宣稱沒有發明者。
一切都是這麽水到渠成，仿佛是神開了個玩笑。
“還真是讓人不爽啊，這個地方。”滿的屍骸映入眼簾，全是人族，全是人族！就然連一個海獸的屍體都沒有！雖然王越向來都不是一個會去關心他人死活的人，但是眼前的場景依舊讓他感到惱火，這麽多的屍體是的居然都是自己的同胞！？
“該死……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算了，到了就知道了。”稍微停下休息了一會，王越繼續動身前往海潮深處——寂滅之海的邊緣地帶。
約摸幾個時辰之後。
王越呆滯地站在原地，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麵前，一片綠意濃鬱的樹木。
“那是……萬獸山脈！”王越震驚到，他很清楚眼前那座高大的山脈就是萬獸山脈，在很的時候他曾經去過一次玄陽城，他見過萬獸山脈，雖然當時還很年幼，但是龐大壯觀的萬獸山脈給當時的他留下了很大的印象，同時他也很吃驚，那座位於整片大陸最中央的山脈，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出現在北部！
此刻，空同樣一分為二，與第七大陸的風景如出一轍。萬獸山脈那處地界與王越所處的環境完全不同，依舊昏暗潮濕，雷雲湧動，陣陣獸吼之聲傳出。
仔細一看，兩處空間的銜接處有些異樣，很是扭曲與朦朧，像是被人強行拚在了一起。
實在是太奇怪了。
“沙沙沙……”身後傳來極輕的細響。
王越聞聲馬上警戒，擺出一副戰鬥的架勢。
然而在他眼前發生的事讓他忍不住爆了一句“謝謝”。
“我日……什麽鬼！”。
視線中，無數的屍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引了一般，快速地填補到了一起，拚接出了一個樹木的形狀。
一個由無數屍體與屍塊組成的樹木狀的巨大怪物緩緩出現，怪物的最上方頂著一排男人的頭顱，最中間的那顆頭泛著一抹極具人性化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