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卓爾不群,卓不群
定西候府，一兩青篷馬車，緩緩停在門前。
一白一青兩個女子，從車上下來。
“哎呀，終於到家了！哈哈，還是鹹陽城好啊！”青衣女子張開手臂，嘻笑道。
一旁的白衣女子，微微搖頭，輕歎一聲。這丫頭真是不知好歹。
回過頭，白衣女子正好看見向家中搬東西的卓家人。
“嗯？是他們。”白衣女子秀眉微皺。想了想，定西候府對麵的院子一直是空著的，怎麽突然般進去人了呢？
“表姐，你在看什麽呢？”青衣女子突然從一邊竄出來，好奇的向白衣女子目光的方向看去。
正好看見一位紫衣男子，一臉微笑著向她們走來。
男子天庭飽滿，雙眼含神，劍眉伏煞。一頭烏黑長發，被青玉鑲金冠高高束起，沒有一絲亂發。一聲紫衣，纖塵不染。
“咦？好個英俊公子哥！”青衣女子眼神微亮。突然，青衣女子突然抬頭看向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道明悟之色“哦，原來是表姐思春了啊！”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轉而明白過來，兩腮立刻飛上兩道紅霞。又羞又氣惱“臭洛兒，敢調戲你表姐！”
“啊，表姐你就是思春了！”
兩人打鬧間，哪位紫衣公子來到二人身邊。
“在下卓不群，見過兩位姑娘。”紫衣男子，向著打鬧的兩人微微抱拳。男子低頭之際，眼神一直在青衣女子身上打轉。
打鬧的兩人立刻停手。青衣女子跳來一步，對著男子道“我叫諸葛洛。這是我表姐諸葛玲瓏。哼哼，她可是有名的才女。”
“洛兒！”諸葛玲瓏微微微微嗔怒，瞪了一眼諸葛洛。回頭又向著卓不群歉意的笑了笑。“表妹不知禮數，卓公子莫怪。”
“玲瓏姑娘那裏的話。洛兒姑娘這般率真，不失為女中豪傑！”卓不群微微一笑，轉頭麵對諸葛洛，笑道“洛兒姑娘，在下從你身上察覺到一絲上庸學宮，《孟子》書氣，不知洛兒姑娘，可是師承上庸學宮，孟子學堂？”
諸葛洛與諸葛玲瓏微驚，沒想到眼前這位卓公子居然是上庸學宮的儒生！
“呀，你居然也是上庸學宮的儒生！”突然，諸葛洛收起嬉笑之色。
“在下不才，大學學堂地字輩儒生。如今正隨老師進修《孟子》。”卓不群突然上前一步笑道“在下對於《孟子》一書，有些許拙見，不知能否與洛兒姑娘討教一番？”
“好…”
“不了，表妹生性頑劣，去上庸學宮也隻是好玩而已。如何，能與卓公子探討學問！”諸葛玲瓏打斷諸葛洛的話，搶先一步，回絕了卓不群的請求。
諸葛洛微微一愣，有點不明白為何一向溫柔的表姐突然這般決絕。
卓不群也奇怪的看著諸葛玲瓏。微微皺眉，想了想他的一舉一動，沒有絲毫逾越之處啊？
“玲瓏姑娘…”
“卓公子，一麵之緣，還是叫姓吧！”諸葛玲瓏又打斷卓不群的話，微笑道。而後，諸葛玲瓏轉過身，拉起諸葛洛，向定西候府走去。
“這…”
看著離去的背影，卓不群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傲遊花叢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栽在第一麵上。
“好好好，這才有意思了麽！”卓不群微微一笑，收回目光，轉身往回走去。
就在這時，街邊突然出現五道人影，他們一來就將整個卓家的大門圍起來，並且警惕的看著街道兩邊。
卓不群見此，很是不解。連忙上前理論。
“幾位，不知道何故將我這宅子圍起來？”卓不群不解的問道。
“沒事。我們就是在這看看。”展昭看了一眼卓不群，搖搖頭道。
卓不群聞言，一臉奇怪的看了看展昭。而後搖搖頭轉頭向府邸走去。
就在這時，街道邊人群突然沸騰起來。
展昭幾人聞聲看去，臉色微變。
“來了！”
在街道另一邊，王重陽帶著李白鄧恩二人，向著這邊殺氣騰騰的走來。
展昭臉色凝重起來。對付任何壞人他可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但是，這次要對付的可是武侯啊。那個是自己人。而且，他們更是有大恩承於武侯的。
然而，現在如果不將王重陽攔住，一旦惹出大亂，他們也擔當不起。
“你們要攔我？”
王重陽來到展昭身前，冷冷的問道。
“還請侯爺三思。一旦動手殺人，我們之前做過的努力將付之東流啊！”展昭急聲勸解道。
“我連這個侯爵之位都可以不要，難道還怕沒這些嗎？”王重陽冷笑著，而後斷喝一身“讓開。不然，休怪我不念情分！”
展昭深吸一口氣，緩緩抽出長劍，橫檔在王重陽麵前。“恕展昭不能看著侯爺走入不歸路！”
王重陽眼神舜間陰鬱起來。通過他的媒介來到這個世界，現在要成為別人的幫凶對付他姐姐。簡直可笑至極！
“從此以後，我王重陽與諸位再無瓜葛。回去後告訴包大人，隻需將答應我的事辦好就行。不管之後發生什麽，我王重陽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王重陽微微沉吟，將開山鉞杵在街上，轉身將李白的寶劍抽出。劍光流轉，王重陽下襟斷裂，落入展昭手中。
“嗆”
展昭看著手中的衣襟，舜間明白過來王重陽的意思。
“侯爺…”
“今日，已無情分，隻有生死。”
說著，王重陽不顧展昭長劍，向前一步。身後李白和鄧恩亦是踏出一步。
“侯爺，您若動手，難道真的要讓武侯府蒙塵不成？難道你忘了，武侯府這塊匾，是多少王氏英雄拚殺出來的嗎？”展昭後退一步，大聲喝道。
王重陽聞言，突然止住腳步。展昭見此，眼神微亮，看來是有效果了。
剛欲再加把火，結果王重陽突然高聲說道。
“王氏，一共六脈七十二門，共四百一十九戶。這一代上下男女共兩千六百人。戰死者，一千四百三十人。每有戰事，王氏一十五歲以上者，皆需披甲上陣，不分男女。”
“第一代武侯，戰死與大梁奪門之戰此戰，王氏戰死六百一十九人。此戰，護秦國不滅。”
“第二代武侯，打破匈奴單於王庭。此戰，殲滅匈奴主力六十一萬。匈奴大祭司決弱水河提，先祖為堵決口而死。此戰，收河東入秦國版圖。此戰，王氏戰死一千九百一十三人。”
“第三代武侯，平河西，定甘南，打破大梁於隴東。病逝於陣前。”
“四代武侯，我父。收腹隴東，將兵鋒推至函穀關前。三代，四代武侯間，王氏一共戰死者，三千人。”
“試問，我王氏這塊匾額上，何曾有過一點以屈嫁女兒，換得的榮耀。”王重陽拔出豎起開山鉞，指著卓家的門道“我王重陽無能，自襲爵以來，未像先輩那樣，為秦國開疆拓土。但是，我也不會為享受安逸，而使我王氏女兒受到半點委屈！”
王重陽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浩氣錚錚。圍觀之人，聽聞後無不陌聲哀思。
“侯爺…”展昭一時無言以對。王氏一族，為秦國流了太多血。他根本就沒有資格質問王重陽，更沒有資格攔他。
“讓與不讓？”王重陽再次問道。
展昭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搖頭。不管內心怎樣同情，但是理智告訴他，必須攔住王重陽。
“好，那就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王重陽輕歎一聲，而後目露凶光“上！”
一聲落下，王重陽身邊閃過一黑一白兩道影子。李白和鄧恩同時出手。
“上！”
展昭也大喊一身，飛身將李白和鄧恩攔下來。王朝等人則將王重陽圍了起來。
“鄧恩，不要管展昭，衝進去殺光裏麵所有的人！”
“是！”
展昭隻有一人，想要攔下鄧恩和李白是不可能的。而隻要他們中隻要有一個衝進去，就能大開殺戒。
見鄧恩飛身而起，右腳虛踩門前石獅子，整個人騰空而起。展昭就知道後者的想法。
身體倒懸，手中長劍點在地上，呈現月牙狀。真氣微吐，長劍舜間繃直，展昭整個人直接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轉一周。右腳虛踩，展昭如同一柄飛劍，直追向鄧恩。
“酒以盡，人以醉，抽劍扶紅捎。”
李白口中高聲吟誦，身影如同鬼魅，出現在展昭身前，一劍蕩出，將展昭攔住。
“你…”
展昭飛身而退，看著已經進入卓府的鄧恩，眼中盡是絕望。
王重陽見此，剛欲大笑。結果，卓府內突然響起一聲雷鳴般的聲音。
而後，整個卓府的朱紅大門，突然爆碎開來。
“轟”
碎木剛剛落地，這座三進的大門，也轟然倒塌。
灰塵中，鄧恩和一個灰衣老者搖搖對視。。
王重陽看清楚此人模樣，臉色大變。而後，整個人暴怒起來。
“姚繼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