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體
“蕭衝。”
話音剛落，五柳村的隊列裏，隻見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穿著件單薄破舊的灰色袍子，從隊伍中走出，他體格略顯瘦弱，回頭看了看自家的大人，渾身顫抖，或是因為激動，又或許是害怕。
他一步一回頭，走到賦靈石旁，將一隻沾滿了汙垢的手輕輕貼了上去。
台下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一齊盯著台上的變化。
賦靈石上，在眾人的目光中，微微閃爍著一道黃色光芒，仿佛晚秋中飄零的落葉。
望著賦靈石上的變化，楚慈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朝秦風道：“不錯，下品資質，本以為此來能夠招到十來個人便不錯，不曾想來了個開門紅，看此情況，怕是這個目標會有些許變化。”
秦風點了點頭，道：“我也如此覺得。”
“哈哈，你們看到了麽，我兒子測試出了下品賦資質。”台下的五柳村的少年的隊伍後麵，一個三十多歲年紀的身穿熊袍青年望著台上，喜不自勝。
“蕭家這回了不得了。”
“是啊，從此以後，無人敢得罪蕭家了。”
台下的人議論紛紛，一人得道雞犬升，但凡與蕭家有關係者，隨著今日過後，身價皆被抬高。
台上，楚慈微微點頭，將蕭衝領到一旁的柳樹下。
秦風指頭微微一點，又一道金光漂浮在虛空之上，金光中出現另一個孩子的名字。
“下一個，胡湘！”
話音落下，從五柳村的隊伍裏，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徐徐走來，他神態自若，不出的自信，仿佛入雲間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走到賦靈石旁，朝楚慈躬身行禮，一對鳳目瞧著台下，漫不經心地將手貼了上去。
一息過後，賦靈石上並未出現任何變化，仿佛千年積木，沒有一絲動靜。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才，一定是賦靈石出了問題。一定是……”他有些慌亂，不敢相信眼見的現實，他回頭望著楚慈，眼神迷亂，道：“仙長，一定是這石頭出現了問題，您收下我吧，爹爹我是五柳村的第一才。”
他指著站在一旁的蕭衝，眼中盡是嫉妒，接著道：“這個廢物都能有下品資質，為何我沒有呢？”
楚慈搖了搖頭，歎息道：“你下去吧，非賦靈石之罪，而是你的資質不夠。”
他雖有不甘，卻不敢得罪台上的人，隻得走下台去。
隻聽秦風道：“資質不夠，未能入選。”
秦風完，虛空又浮現出另一個名字。
“下一個，彭東！”
又一個少年來到台上，結局依舊與湖湘一樣，並未測試出資質賦。
“下一個，李元……”
轉眼之間，五柳村的少年隊伍裏，便隻剩下了最後一人。
此時午時剛過，太陽當空，陽春三月，卻並不炎熱，春風襲來，河岸花香四溢，沁人心扉。
秦風抬著看了看虛空明日，接著道：“下一個，秋葵。”
秋葵是一個穿著黃衫的女孩，七八歲年紀，一雙水靈靈的眼珠，仿佛粉雕玉琢的臉蛋上，露出精靈般笑容，她頭上紮兩個辮子，兩朵淡黃色花插在上麵，顯得格外的可愛。
望著台上的賦靈石，她跑著走了上去。
“好有靈氣的女孩。”望著朝台上跑來的女孩，楚慈忍不住喝彩。
她眼神中充滿好奇，打量著眼前的巨大藍色巨石，將一隻白玉般的手搭在上麵。
轟的一聲巨響，賦靈石上，一道藍光衝而起，久久不散。在那藍光虛影之中，竟是出現一道白蓮倒影。
秦風楚慈呆呆地望著衝藍芒，一時間竟是不出話來。人們隻知道藍芒代表上品賦資質，卻不明白它真正代表的意義，隻有秦風楚慈知道，在沒有七芒同輝的歲月裏，沒有紫氣東來的年代中，藍芒就代表著風華絕代，不久的將來，便能成為絕世強者。
“上品賦，白蓮聖體，，我看到了什麽……”楚慈神情激蕩，話有些語無倫次。
台下的人們也都震驚了，望著那人畜無害的女孩，久久不能平靜。
秦風望著楚慈，激動地道：“今日就算隻有她一人，也足以抵得上百萬人。”
楚慈定了定神，瞧著賦靈石旁的秋葵，大步走了上去，深怕磕著碰著。
秦風抑製內心的激蕩，望著台下道：“秋葵，上品賦。下一個。”
秦風目光一掃台上桃園村的隊伍，虛空金光乍現，一個人名頓時出現在眾人麵前。
“燕然。”
隨著那叫燕然的少年走到台上，桃園村的少年一個個跟著走了上去，一番測試下來，桃園村也有兩位測出賦的少年，一名叫做齊海，一名叫做柳青。兩人賦雖然不凡，但由於秋葵的驚豔，那兩人不猶得變得平凡了許多。
接著便是楊村，楊村，顧名思義，所有的少年都是同一姓氏。楊村的少年共有五十八人，但測出賦者，卻隻有一人，那是一個叫做楊帆的少年。
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兩個時辰，夕陽西斜，晚風吹動河畔的桃花，沙沙地響，東之中，一彎新月緩緩升起。
此時除了東林鎮與蒼溪村，其他村子皆已測試完畢，廣場上的人也已散去大半。
“下一個，沈晨。”秦風望著東林鎮的少年隊伍，沈晨的名字已出現在虛空之上。
沈晨走到台上，然後搖了搖頭，低著頭，沮喪著走下台來。
南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氣餒，這代表不了什麽，不過賦而已，勤能補拙，隻要你道心堅定，一樣可以走出自己的路。”
沈騰點了點頭，朝南雁道：“謝謝你！”
就在此時，卻見虛空又出現了一個名字，南雁抬著望著自己的名字，微微一笑，道：“到我了。”
南雁回過頭望著我，臉上露出一道風輕雲淡的笑容，道：“我在上麵等你。”
我笑道：“你就這麽肯定我能行麽？”
南雁道：“我比相信我自己還要相信你。”
我點了點頭，道：“去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南雁瞧著我旁邊的胖子，笑道：“胖，我等你。”
胖子笨拙地走了出來，眉開眼笑，“你放心，我不會被你比下去的。”
南雁哈哈一笑，道：“這才是我認識的胖子。”
南雁頭也不回，轉過身，一個箭步踏開，瞬間落到台上。他愈靠近賦靈石，他的周身竟有一道神聖的氣息蕩漾開來。
南雁朝秦風楚慈二人深深行了一禮，隨即伸出手，貼在了賦靈石上。
轟！
又是一聲巨響傳開，藍芒衝，在那藍芒之中，竟有些許紫光閃動，紫光與藍芒交織處，竟是出現深藍色海洋，奔騰不息。
“啊，這等資質，絕對一飛衝。”
“南，你生了個好兒子。”
“南，我家孩子與你家南雁年紀相返，咱們先訂個娃娃親。”
台下，東林鎮的家長隊伍中，眾人七嘴八舌，都在為自己家的未來開始打算。
“地異象，這……這是太古神體。”望著那衝藍芒，楚慈的臉上變化處無數神色，“這等資，竟比那姑娘還強！”
一之內，同時遇到兩個資超凡的少年，秦風楚慈二人平時做夢都不敢想。
秦風楚慈二人曾聽雲間長老提起，大世將至，大劫來臨，地間會誕生一些絕世無雙之人。如今看來，隻怕不假。
楚慈臉上滿是笑意，如此才歸於雲間，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要事被其他仙門得到，隻怕這一場大世之爭，雲間非得沒落不可。
“好，好孩子，很好。”楚慈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南雁拉到台上的隊伍中。
“下一個，吳禮！”
胖子吳禮望著虛空上的金色名字，胖嘟嘟的臉上露出淡然之色，“這麽快就到我了。”
胖子一掃身邊的人，道：“兄弟們，輪到我表演了，你們看好了，千萬不要眨眼。”
在他身後，一個少年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大笑著道：“滾！”
看著東林鎮的一群少年，我心裏有一種暖意，這是一種難得的情誼，這是在其他幾個村子裏所沒有的情誼，不不禁有些佩服南雁，看得出來，他是這一群人的主心骨。
或許世事會變，但這種情誼絕不會改變，即使今日之後，大家各奔東西。。
胖子朝我望來，道：“我也在上麵等你，南雁相信你，我更信你。”
胖子邁著雄渾的步伐，一步一步望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