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師
這次蛇妖之後村裏又和往常一樣，隻是五的家裏卻籠罩在悲傷的氛圍之中。而我每次洗臉的時候一閉眼，五慘死的樣子便揮之不去，從此之後，我便怕了水。而出事的那條河裏，又恢複了往日平靜。
像我們這麽偏僻的村莊，縣裏本來人就不多，而且基本都是自己開墾土地種田養殖，最近的縣城，也要走半的時間才能到。所以要去縣城的話不亮就要趕路，到了城裏也不能停歇，買了東西就回，這樣的話黑之前還能回到村裏，不然就要走夜路了。村裏的青壯男丁大都會在縣裏做工幹活，一般多日才會回來一次。
父親明日回衙門換班，正好母親也打算帶著我去城裏扯些布匹給父親和我添件新衣。窩在村裏，一要去城裏肯定也是欣喜，早早吃完飯便上床睡覺，打算明起個早。
夜很靜，靜的都能聽到村外樹林裏的鳥蟲叫。不知誰家的狗先叫了起來，不一會就帶動了全村的犬吠聲。不知又是村裏的誰晚歸回家了。或許是東頭的劉叔，又在跟誰推牌玩的很晚吧。轉過身把頭埋進了枕頭下麵，閉緊了雙眼，好像這樣就能阻擋掉聲音好快點入睡。“啊～”，我猛地睜開了眼，這聲音怎麽不對，好像是有人在叫喚。那一點聲音完全被狗叫埋沒，可接著又聽到一聲叫喚，我豎起耳朵，連呼吸都停掉了，想聽清這到底是什麽聲音。接著又聽到房屋門窗被破壞的聲音，不間斷的作響。狗叫聲，破壞聲，夾雜著叫聲摻雜在一起。不一會，叫聲便聽的真切，“啊～”這一聲可聽的真切，是女人的叫聲！此時我一下精神了起來，已然覺得事情不妙。這時，我父親赤裸著上身，推開了房門對我道“穿好衣服，在屋裏別動！”，完便匆忙走了出去。我趕緊把衣服穿在身上，我母親也整理著衣服跑了過來，此時外麵亂做一團。有人竟然在喊快跑！這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對這未知的事情更是害怕。不一會，父親手提兵刀，衝我和母親喊到“快，快跑！是蛇妖！”
蛇妖？！我心裏一驚，母親拉著我便往外跑。盛夏晴朗的夜裏，月光皎潔，外麵並不是很黑。我和父母剛走出屋子，便看到月光之下，一隻蛇妖正揮舞著三戟叉砍向手無寸鐵的村民。村民亂作一團，正四處逃竄。有幾個村民手拿農具，在做無謂的抵抗。父親帶著我直奔村外山坡。剛走了沒幾步，父親突然想到了什麽，對母親和我“你們先跑，山後土地廟那裏等我，我回去拿件東西，一會就趕上”。母親拉住父親的手，關心道“心啊”。父親點了點頭，便往回走去。我和母親胡亂的跟著幾個村民便往山坡上跑去，山坡並不算高幾十步的樣子便到達了坡頂，此時背後響起竄猴的聲音，聲音尖細長久，我和母親抬頭望去，紅色引燃物直飛衝，然後在空中爆炸，如煙花一般，並照亮了地麵。是衝雷！父親返回是要拉響衝雷，讓付德倫趕回。。
借著亮光，在高處清晰的看到村裏的大致情況，那蛇妖與之前被付德倫斬殺的不同，這個蛇妖是個獨臂。它不僅殺戮村民，而且還破壞房屋，整個要把村給直接銷毀的勁頭。估計是在為那隻蛇妖報仇雪恨。很快村民已經四散逃開，蛇妖在後個個追殺。母親拉著我繼續逃跑。山坡土地廟不大，隻是一個房屋，沒有院落。母親推門帶我進去躲了起來。隻聽很遠的地方仍有一人慘叫。待了一會，外麵已安靜下來，父親的身影溜進了廟裏，待看到我們便輕聲噓視，急切又心的道“快，藏好。不要出聲”，指了指廟裏唯一能藏人的佛像身後。母親使勁捂著我的嘴，生怕我出一絲聲音。
外麵的地上沙沙作響，廟門嗵的一聲被撞開，聽到蛇信外吐的嘶嘶聲。蛇妖直越到香台上，香爐和供盤被擠到地上咣當亂響，而母親更是捂得緊，頂的我牙齒都有些發疼，緊張的雙手微微顫抖。蛇妖下一刻就要翻過佛像發現我們了。父親額頭冒汗，手握著刀撐在半空如石化了一般，在等那蛇妖探頭進來便劈砍下去，即使知道，這刀對那蛇妖毫無作用。此時空氣都如靜止了一般，隻能聽到自己心撲通撲通的要跳到嗓子眼一樣。突然廟外有些動靜，蛇妖轉身便衝了出去。此時父母和我都鬆了一口氣，父親咽了口口水，喘著粗氣。將刀放了下來看了母親和我一眼，然後心走到門後，偷看一眼，沒有動靜便擺手示意我們準備出去。我和母親一前一後跟在父親後麵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剛走沒幾步，聽到頭頂卻有嘶嘶作響，父母親和我都愣在那裏，一同抬頭上看，隻見那斷臂蛇妖吐著舌信，在廟頂盯著我們並後縮了身體。父親大喊“快跑！”，一把推了我和母親一把，抽刀橫在了胸前。母親拉著我瘋一般的往前跑。蛇妖見狀從廟頂躍下，擋住了母親和我的去路。剛著地便用三戟叉刺向母親和我，父親趕忙攔在中間提刀擋住，但慣性和力道太大，讓父親往後鏗鏘了幾步才站穩。蛇妖再次砍下，父親往右躲閃，趁機轉身揮砍，刀口從蛇妖腰間劃過，卻不見傷口。母親抱著我也不停的轉移位置，始終保持在父親身後。此斷臂蛇妖身體有多處舊傷，而且普通刀劍對蛇妖又毫無作用，如今隻要留心不被傷到，應該能和它周旋一段時間。父親側臉盯著蛇妖對我們“你們快跑”，母親顫抖的道“那你呢?”，父親“此妖有傷又是獨臂，不能奈我何，隻要你們脫險，我便想辦法退”。見母親不舍，便喊道“快！不然都走不了！”，母親此時已淚流滿麵，了句那你心。便抱著我往後跑去。蛇妖一看，便又刺了過來，父親往左格擋掉三戟叉，卻見蛇妖後擺尾巴已到身前，父親提腿踹向蛇腹想踢開蛇妖躲過蛇尾，但卻踢它不動，自己險些站立不住。就這一招不慎，父親被蛇妖尾巴抽中，被甩在了一旁撞樹才停了下來。父親倒地，想再次站起卻是不行，接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蛇妖扭動著身體緩慢走向父親，然後提叉刺向父親。突然母親橫在父親前麵擋住了三戟叉，隻看到那三戟叉的刀尖穿過母親胸膛，從後背刺出，露在父親眼前。蛇妖抽出三戟叉，母親倒在父親身旁，口中的鮮血不停外流，父親抱住母親，欲哭欲淚。母親麵色慘白，十分痛苦，想要話卻被湧出的鮮血給淹沒不能出聲，接著握著父親的手對父親微微一笑，停止了呼吸。“怎樣？失去親人的痛苦很是滋味吧”沙啞又尖細的聲音從那蛇妖口中發出。原來這蛇妖竟能話，而且是個雌性。罷又是一叉，刺死了父親。此時我在遠處灌木叢裏看的真切，捂著嘴巴，眼睛被淚水侵的模糊，想要嚎啕大哭卻強忍著不能出聲，這種感受真的萬分痛苦。那蛇妖剛舔完三戟叉上的鮮血後轉身看向了我，我頓時一驚，趕忙轉身就跑。蛇妖直奔我而來。我不敢回頭，隻一個勁的往前跑，就聽到身後土地沙沙作響是越來越近，突然腳下一崴，摔倒了。直到此時我才抽空扭頭看了一眼，誰知那蛇妖已然來到了我的跟前。它冷冰冰的眼眸盯著我，緩慢的舉起了手中的三戟叉。接下來，就會一叉子刺中我的胸膛。父母親大人，孩兒這就下去陪您了。心裏這麽一想反而有些勇氣去麵對，卻在等蛇妖出手解脫自己，好趕緊和父母泉下見麵。突然，蛇妖的頸部被什麽給纏住，然後被什麽力量強行的拖拽倒在了地上。我定眼一看，原來是付德倫將軍！付德倫用力一拉，便將蛇妖拉回他的跟前，順勢揮砍，蛇妖見狀趕忙舉叉格擋，但攻速急促，蛇妖勉強阻擋。況且它又是有傷在身，直接將蛇妖手中三戟叉打飛了，付德倫接著舉刀向下劈砍，絲毫不給那蛇妖一點喘息，蛇妖就這麽徑直的站在那裏被付德倫斬殺。待付德倫緩慢收刀後，那蛇妖才緩慢倒下死掉了。付德倫走到我跟前關心道“孩子，有沒有受傷？”，這時我才察覺到剛才那一個跟頭摔的膝蓋都差點碎了，之前實在是太過緊張，已然沒了知覺，我捂著膝蓋齜牙咧嘴，付德倫見狀也蹲了下來，卷起褲腿發現皮子被擦破了一大塊兒，鮮血直流。付德倫從腰間掏出一個瓶子，打開便往膝蓋上塗抹，“疼，疼”我趕緊收腿不讓他碰，付德倫“這是皇帝禦賜的金瘡藥，對外傷效果很好”。著也不管我的疼痛繼續塗抹，塗抹之後又用撕下的衣角包裹傷口。之後他將我的褲腿放下，道“看到信號後，我讓眾人原地等侯，便獨自一人過來，不曾想竟還有一隻蛇妖。等到村裏時，整個村莊已然全毀，而且死傷殆盡，幸好我跟對了方向，找到了你。”我望向父母慘死的方向，沒有話。付德倫看出了我的擔心，道“稍後，我與你一同埋葬你的父母。今後又有何打算呢？”，見我不語，繼續道“不如跟我，做個捉妖師，殺盡世間惡妖，還人類一片淨地。也避免這世上再有像你這樣的遭遇”。是呀，如果我會捉妖本領的話，可能就不是如今這個局麵，我可以憑我的微薄之力，讓這個世界少一些像我這樣的孤兒！我扭頭看著付德倫，肯定的點了點頭。轉身跪在地上“師傅，請收徒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