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帶著美人逛花樓
一溜出南祁皇宮的北堂墨如同一隻奔跑在草地上的傻狍子,那興奮勁兒,那蹦躂勁兒,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哪家二傻子上街溜達來了。
左瞧瞧,右看看,就是捨不得掏出自己的荷包,北堂墨站在烤雞攤前,看著滋滋冒油的烤雞,聞著那上頭的香味,呡了呡嘴唇,突然好懷戀的冰啤酒的味道。
賣烤雞的小販見北堂墨盯著自己的雞看了半天就是不買,那嘴角處的口水看著看著就往外流,再見北堂墨長得也是眉清目秀明麗動心,可這呆樣總讓他有種忍不住叫街道巡侍的衝動。
「老闆!來兩隻!」
耳邊如銀鈴悅耳的聲音響起,喚回老闆思緒,有錢可賺,老闆自然樂得應付,忙轉頭看向朝自己遞來銀兩的玲仙兒,接過銀兩,麻利的包了兩隻烤雞交給玲仙兒,玲仙兒拿在手中看向正朝自己看來的北堂墨,將右手的烤雞遞到北堂墨眼前。
「啰!一起吃!」
「…」
北堂墨看著眼前的烤雞,微微一愣,這姑娘剛剛不是跟賀君誠在一起嗎?怎麼眼下跑這裡來了?還剛好是自己發獃的攤鋪?
「你怎麼在這裡?」
「呃…」
玲仙兒尋著北堂墨目光中的疑惑,自知已被北堂墨懷疑,反正實話實說也沒啥壞影響,湊近北堂墨耳邊道。
「宮裡太無聊了,想著人生地不熟又看到了你,所以就跟著你出來了」
「你認識我?」
「呃…不認識…」
「賀君誠沒告訴你不能隨便跟著陌生人走嗎?」
「這個沒說」
「果然是個鹵鴨蛋!」
「哈哈」
北堂墨好奇的看向突然笑出聲的玲仙兒,腦中一串問號,這有啥好笑的?不一會兒玲仙兒止了笑,回看北堂墨。
「君誠哥哥說得果然沒錯,你除了罵蛋…好像也沒其他的了…」
「…」北堂墨瞬息黑了臉,看著玲仙兒:「所以你是?」
「我是西嶼國郡主玲仙兒,久聞北堂世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百聞不如親見」
「哦…」
「所以不知北堂世子能否看在君誠哥哥的面子上,帶我一起玩玩?!」
「…」
兩人互看半晌,玲仙兒將手中的烤雞再次伸向北堂墨,等待著北堂墨的回答,北堂墨原是拒絕的,畢竟玲仙兒初來乍到,還是別攪進來比較好,可眼前烤雞確實誘人,再加上玲仙兒搬出賀君誠,念及賀君誠那身傷,想來也好,嘿嘿,仇要一起報!架要一起打!
「好,一起」
「那咱們現在是…」
玲仙兒話未說完,就見北堂墨咧嘴一笑,指了指兩人不遠處的酒樓。
「吃飽幹活才不累,現在有了雞就差美酒…」
「嘿嘿,好」
兩人不謀而合走進酒樓開了雅間,狠狠的吃了一頓方才作罷,喝完美酒,玲仙兒看向眼珠子不停轉悠的北堂墨,總覺著還有更好玩兒,忍不住道。
「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麼?」
「…」
北堂墨起身透過窗戶看向不遠處的花樓,再觀已夕陽西下的黃昏,轉頭沖玲仙兒打個響指。
「逛花樓!」
「啊?我們?」
玲仙兒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北堂墨,北堂墨肯定的點了點頭。
「就我們」
「讓我們進去嗎?」
「嘿嘿,總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玲仙兒瞧著北堂墨朝自己眨眼的機靈勁兒,不詳的預感從腳底升至頭頂,終於在夜幕來臨時成為了現實。
富麗堂皇瀰漫活色生香的花樓內,玲仙兒看著自己身上妖艷露骨的衣裙,只覺這要是被君誠哥哥知道了,非得一巴掌把她拍回西嶼國,她雖從小性格活潑跳躍,可她也是一國郡主,詩書禮節必不可少,而且北堂墨身為北昭世子應該也是要學的,怎的…她在北堂墨臉上尋不得半絲羞怯,反而是再正常不過的神情。
「我…我們穿這樣…?」
「不然你想換哪樣?」
「不…不是,穿成這樣不成體統」
北堂墨瞧著玲仙兒緋紅的臉頰瞬間秒懂,她忘了古人不比她那個時代比基尼的流行,一拍腦門,鎮定道。
「你都說了這裡是花樓,我倆肯定進不來,所以只有這個辦法,你君誠哥哥都被肖籟揍成那樣了,我鐵定得報仇啊!如…如果你確實不習慣,要不你先回去?」
「肖籟?」
「那王八羔子!天天欺負我跟你哥,今晚我非得好好收拾…」
「好!我跟你一起!敢欺負君誠哥哥,必須打得他滿地找牙!」
北堂墨看著瞬間打了雞血的玲仙兒,心裡一陣感嘆愛情的力量一個比一個偉大!說干就干,兩人撩開換衣間的帘布,鎮定心神的理了理散落在肩頭的烏髮,並肩走進了大廳,北堂墨也清楚這地方人多且亂,拉著玲仙兒就往角落裡躲,眼瞅著花樓門口處肖籟身影出現再被老鴇迎入二樓廂房,趕忙拉著玲仙兒就往樓上去,途中順便順了一壺美酒和一個果盤,將果盤交給玲仙兒,兩人有模有樣的端著就往樓上走,剛上二樓迎面撞上了回來的老鴇。
「你們兩個小妮子去哪裡!」
「剛有貴客到,這不是趕忙去巴結好,給您也多賺些銀子呀」
老鴇瞧著北堂墨面生但那副表情情真意切,尤其是說到銀子時老鴇也是心生安慰,她當然知道肖籟是當今丞相之子,但也知道今晚她們誰都進不去,故而拍了拍北堂墨。
「下去吧,今日肖公子誰都不見」
「誰都不見?!」
北堂墨突然提高的嗓音,嚇了老鴇一跳。
「是…是啊,所以你們還是換個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老鴇說著有意看了下肖籟所在的雅間,回頭指了下北堂墨和玲仙兒,順帶在頸脖處做了個咔嚓的手勢,便走下樓去繼續吆喝生意,北堂墨望著老鴇遠去的背影,瞟了眼肖籟所在的雅間,目光落在肖籟一旁的雅間,咧嘴一笑,既然進不去,那她倒要聽聽是何見不得人的勾當,想著超朝玲仙兒使了個眼色,兩人齊齊走向肖籟旁邊的雅間,雅間前青衣侍衛一見兩人抬手一擋。
「這位大爺,咱們這是來送酒和水果的」
「不用」
「這位大爺,你…」
「…」
「讓她們進來」
正當青衣侍衛準備再聲拒絕,耳邊傳來屋內人的聲音,著實讓青衣侍衛一愣,北堂墨也不由得感嘆此人好耳力,而玲仙兒卻是渾身一僵,這個聲音像極了…
「請進」
玲仙兒還未回神,青衣侍衛就已退開了身,而自己也被北堂墨直接拉入了雅間,一進雅間北堂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找尋距離肖籟房間最近的牆壁,完全沒注意到玲仙兒看到屋內之人是蒼穹時徹底石化的神情。
這邊北堂墨廢了好些時間總算找到了聽牆角的絕佳位置,想起玲仙兒,一轉頭就看到玲仙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模樣敢情是見到鬼了?
北堂墨順著玲仙兒的目光看去,房間中央也就是正中椅塌上正坐著銀面黑衣的蒼穹,一襲黑衣如夜魅惑,即便坐著也氣質絕佳,北堂墨看著蒼穹腦海中閃出四個字,邪魅狂狷!對!妥妥的十足十形容此人!怪不得玲仙兒能看痴了去…
想歸想,北堂墨不認識蒼穹,自然不懂玲仙兒所謂的痴其實是給嚇得,一把拉過玲仙兒。
「回神!別看了!你這小姑娘這樣盯著帥哥看,是要成花痴的…」
「北…北堂墨…」
「明兒帶你看個更帥的!」
「不是…是…」
「別不是了,再耽擱就沒消息可聽了!」
北堂墨擔心錯過重要消息,自然急不可耐,偏偏玲仙兒就是不敢移動半步,北堂墨順著玲仙兒的目光再次看向蒼穹,只見蒼穹正盯著她們,眸中神情讓北堂墨瞬間想起了帝無羈,那感覺簡直觸目生寒望而生畏,讓她都不由得背脊發涼,若不是心知帝無羈在昭陽殿,她都已經開溜了。
「別怕…」
「北堂墨…你別去…」
「沒事,這世間就沒有最可愛的東西解決不了的事情!」
「…」
眼看北堂墨一步步走向蒼穹,玲仙兒心臟都快跳出胸膛了,這世間最無能為力的就是叫醒裝睡的人和阻止作死的人…
臨近蒼穹,北堂墨心虛的輕咳了聲嗓子,拍了拍自己掛在腰間的荷包,故作鎮定道。
「那個…我跟這位姑娘想借你的房間用用,當然我佔了房間自然也是要給一半錢的,你看我需要給多少?」
「…」
北堂墨等了半天也不見蒼穹說話,只是見蒼穹盯著自己的荷包,不由得心下冷呵,得意的拿起荷包打開,放了一顆金子在蒼穹眼前。
「一顆,夠不?」
「…」
蒼穹搖了搖頭,這一搖頭讓從看到北堂墨拿出金子買蒼穹那刻起,便已心如死灰的玲仙兒徹底絕望了,見蒼穹搖頭,北堂墨又拿出一顆金子放到蒼穹面前。
「兩顆,夠不?」
「…」
蒼穹搖了搖頭,北堂墨又拿出一顆。
「三顆,夠不?」
「…」
蒼穹搖了搖頭,北堂墨再拿出一顆,直到北堂墨原本鼓鼓的荷包內僅剩下最後一顆,北堂墨控制不住自己滴血的內心,看向風中凌亂的玲仙兒,回首對上直視自己的蒼穹,牙一咬忍痛拿出最後一顆金子極慢極慢的放到蒼穹面前。
「這真的是最後一顆了,夠不?」
「…」
蒼穹也是給力的直接搖頭,逼得北堂墨跪坐在地,看著手中唯一的荷包,她只剩下這個荷包了,她不笨知道這個蒼穹絕對不是普通角色,若是剛剛她可能真的以為玲仙兒花痴,可眼下此人周身氣場令她這個曾經習武之人都深懼壓迫,眼下若是能平息,自己自然不能讓玲仙兒跟著涉險,心一狠北堂墨抓緊荷包就朝蒼穹面前伸去,奈何還未放下北堂墨又猛地收了回來,這個荷包她不能給!一定不能!所幸心一橫掏出賀君誠給自己的靈丹妙藥,推到蒼穹眼前的桌面上。
「這些可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現在夠了嗎?」
「…」
北堂墨看著蒼穹盯著自己緊握的荷包,若是蒼穹非要這個荷包,她就拉著玲仙兒開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近北堂墨快要坐不住時,蒼穹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
「啊?!」
「…」
北堂墨一愣轉頭對上同樣愣怔的玲仙兒,再看了眼蒼穹,立馬起身拉著玲仙兒就往看好了角落裡一蹲,耳朵貼在牆上聽了起來,玲仙兒瞧著認真的北堂墨,轉頭看向坐在塌上的蒼穹,方才有那麼一個北堂墨收回荷包的瞬間,她好像看到蒼穹眸中帶笑,難道她眼花了?!
正想著玲仙兒一抬頭就對上了蒼穹投來的視線,眸中警告不言而喻,玲仙兒心下一沉,緊閉雙唇。
…
對面傳來的話語斷斷續續,顯然已經過半,北堂墨認真聽著,畢竟能聽多少聽多少,尤其是聽到帝無羈會與昭然公主一同共獻節目時北堂墨的開心直接顯露嘴角,然禍福相依緊接著那句刺殺讓北堂墨嘴角的笑容瞬息僵化,忍不住火氣上涌不經意間握緊十指,對面聲音越來越小,北堂墨聽著旁邊雅間傳來腳步離開關門聲,想著肖籟等人走了,自己也該回去琢磨琢磨,一抬頭身旁已無玲仙兒身影。
「玲仙兒!玲仙兒!」
「…」
北堂墨連喚了幾聲都不見玲仙兒回應,一著急抬頭就見蒼穹站了起來,抬手邊脫外袍邊朝自己走來。
「誒!你幹嘛!你知道我是誰嗎!」
「…」
蒼穹不作回答,繼續朝北堂墨走去,嚇得北堂墨本能雙手護住身體,瞪向越來越近的蒼穹。
「我告訴你!我可是北堂世子北堂墨!」
「…」
「我…啊!…」
眼看蒼穹近身北堂墨見機就跑,卻踩上了蒼穹右手化水為冰故意扔至地面的冰塊,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後倒去,吶喊聲起,疼痛未至後腦勺痛覺傳來,頭一歪被蒼穹接住睡了過去,身上也被套上了蒼穹的外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