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賀君誠的終生幸福
屋內兩人嘀嘀咕咕算著賬,屋外玲仙兒念及即將入宮的帝三皇子,望向屋內映照在門上的兩道身影,心裡難受至極,聞得開門聲響起,玲仙兒忙躲到院外灌木后藏了起來。
…咯吱
緊閉的屋門打開,北堂墨用手提了提背在身上的千金靈藥,跨出門後轉頭看了眼賀君誠。
「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只是手受傷又不是腿斷了」
「嗯?」
「那個…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了…」
賀君誠瞥了眼北堂墨,心下暗道你不會?那才怪!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可瞧著北堂墨討好認錯的樣子,忍不住扶額嘆道。
「傷了磕了報廢了,認準賀君誠!」
「…」
「回去吧」
「…」
北堂墨撇了撇嘴轉身就走,賀君誠遙望北堂墨遠去的背影,眉宇盡顯暗沉,倘若北堂墨說的是真,那師兄聯絡之人必然是慶毓光,慶毓光毒殺南宇湘也絕非意外。
當年兄長身在皇城內廷,師父與自己同在巨靈恆武場,兩人同時中毒均毫無徵兆,更何況在巨靈恆武場師父雖不算頂尖,但也絕不容小覷,能在師父和皇兄不知不覺間下毒的,除了並未出現在巨靈恆武場上的靈主,慶毓光又是靠誰來完成這些事?
難不成…
賀君誠想起師父慘死前留下的半邊紋耀線索,對應上慶毓光隨身攜帶的半邊玉佩,腦中整合后浮現出一枚完整的神秘氏族紋耀,渾身一僵,整個人愣怔原地。
…
北堂墨出了院子走了幾步,總覺著身後有人跟著自己,那感覺像極了鬼片中不可描述的慎思極恐,北堂墨轉了轉眼珠子快步跑了起來,尋得假山臨近,迅速閃身躲進石縫,屏住呼吸,她倒要看看是哪路牛鬼蛇神,深更半夜如此膽大包天!
…唦唦
覓得跟蹤自己的身影出現,北堂墨揚眉一哼,有影子?是個人!再看來人距離自己藏身的地方越來越近,北堂墨一步跳出五指握拳,伸手就欲朝來人揮去。
「吃俺一拳!」
「北…北堂世子!」
「阿勒?」
北堂墨歪頭看向嚇得抱住腦袋的玲仙兒,見玲仙兒面上驚慌身體微微發抖,忙收回拳頭,嘴角一勾滿是尷尬,這…究竟誰嚇誰啊!
「北堂世子,是我!玲仙兒…」
「呃…大半夜你不好好睡美容覺,跟著我瞎折騰啥?」
「我…」
玲仙兒低頭思索著即將出口的話語,兩手指尖來回捏掐,落入北堂墨眼中,顯露詫異高低眉。
「你咋了?」
「…」
「你君誠哥哥欺負你了?!」
「沒…沒有!沒有!」
一提賀君誠,玲仙兒總能激動得讓北堂墨直翻白眼,心裡止不住感嘆愛情的力量,這不玲仙兒手也不捏了,神情也正經了,連說出口的話都能讓北堂墨心臟漏跳三拍。
「北堂世子,你可願做我西嶼太子妃?」
「瓦特(What)?!」
「瓦…瓦特?」
玲仙兒瞧著北堂墨突然探上自己額頭的手,正詫異間又見北堂墨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腦袋左右晃了晃,轉頭很是懵逼的看向自己。
「你沒發燒啊?」
「啊…我…我沒發燒啊…」
「既然沒發燒,說啥懵話!」
總算明白北堂墨腦迴路的玲仙兒,眼看北堂墨打著哈欠轉身就欲離開,趕緊拉住北堂墨的手,卻不小心抓住了北堂墨受傷的右手,痛瞬時而起,北堂墨險些一跳三尺高痛呼出聲,嚇得玲仙兒立即鬆了手,委屈的看向瞪著自己,痛到滿臉漲紅的北堂墨。
「對…對不起…我…」
「…」
北堂墨雖痛得厲害,但見玲仙兒欲言又止,連瞧自己的神情都緊張中隱含慌亂,念及方才玲仙兒問自己的問題,北堂墨不由得收回腳步看向玲仙兒。
「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
「啊?我自己?」
玲仙兒指了指自己,北堂墨仰天一嘆,怪不得別人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負無窮,低頭道。
「你那麼喜歡你君誠哥哥,你就直接上啊!」
「直接上?」
北堂墨瞅著玲仙兒那副呆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玲仙兒的腦袋,想起自己從賀君誠手中順走的某葯,這古人就是矜持,直接拔了拔了,再生米煮了煮了,熟了熟了不就完了嗎?搞得這麼被動,真是焦心,所幸直接拿出那葯放到玲仙兒手裡,不忘五星好評道。
「這個給你!」
「這是…」
玲仙兒遲疑的翻動藥瓶,一見到上面獨特的紋路,整個人傻在了原地,看向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北堂墨,心裡一陣一陣恍惚。
「我試過了,效果還不錯!」
「啊?!你試過了?」
「你就今晚,不對!明晚試!我等你好消息!」
說著北堂墨又打了個哈欠,她真的好睏,她現在只想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覺,剛走出幾步又被反應過來的玲仙兒拉住,好在這次玲仙兒看準了才下手,拉的是北堂墨未受傷的左手。
「北堂世子,你不是也喜歡君誠哥哥嗎?」
「…」
北堂墨被問得滿臉茫然,轉頭從上到下將玲仙兒看了個遍,眉頭一皺。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那你不喜歡君誠哥哥,你喜歡誰…」
「我…」
「嗯,北堂世子喜歡誰?」
北堂墨愣了愣神,看著滿心期待的玲仙兒,腦中蹦出一隻兔子,圓圓的眼睛乖萌討喜,忍不住低頭斂眸,嘴角閃現一抹不自知的笑意。
「兔子」
「兔子?」玲仙兒想起北堂墨大病初癒也是念著兔子,後面還吃了一桌兔肉,忍不住道:「就你醒來吃的兔子?」
聞得玲仙兒出言,北堂墨冷呵一笑,她就沒想吃兔子好不好!要不是太餓!北堂墨總覺得今晚的玲仙兒好生奇怪,拉著自己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關鍵還都是廢話,正了神色道。
「我點子也給你說了,千金靈藥也給你了,你要再不說重點,我可真走了」
北堂墨作勢要走,玲仙兒這才沉聲道。
「北堂世子可知帝三皇子進宮了?」
「知道」不僅知道,她還見過他了,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人物,啟齒一吼怕是青藏高原都得抖三抖,念及帝三皇子,北堂墨瞅著玲仙兒眸中閃爍,心下一沉問道:「帝三皇子有問題?」
「我來之前,西嶼國君已下令將我許配給他,連和親書也送到了東臨國」
「啥?」
「所以我才想…」
「別想!這不是重點!」
北堂墨猛地打斷玲仙兒,也算明白了今晚玲仙兒的反常,果然是包辦婚姻害人不淺,她一現代青年怎能容忍自個兒賀閨蜜的終生幸福不悅,沉思了半響,北堂墨朝玲仙兒重重點頭。
「重點是你心裡究竟怎麼想?」
「我?」
「你中意誰?賀君誠?」
玲仙兒沒回答,但北堂墨卻在玲仙兒眼中看到了答案,啟齒輕笑甚是欣慰。
「你只需要記住這個就對了!」
「可是我…」
「哪來那麼多可是,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
「…」
「回去洗洗睡吧」
「…」
玲仙兒瞅著北堂墨對自己露出的迷之微笑,竟不由得一陣心安,當真乖乖回去睡覺了。北堂墨望著玲仙兒遠去的背影,轉身嘆了口氣,隨即擺了擺頭,扛著一袋從賀君誠處得來的珍品朝棲殿歸去。
臨近屋檐上,帝梓瀟從背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冰糖葫蘆,咬了一口,瞟了眼身後的墨驍。
「我大哥接了?」
「正在斟酌」
「他要敢接!我就敢端了他整個後宮!」
…咚
身後肉體落地悶聲響起,帝梓瀟頭一昂,手中糖葫蘆一指夜空,心誓豪言。
戀愛自由!
我要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