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拾憶 四
午夜的鍾聲無聲敲響。
偶爾還會有行人，幾輛車從路邊，亦或是路出現。
“我跟你！要不是你攔著我！我還能再喝！想當年你哥我的酒量，人稱千杯不醉啊！”
空蕩的馬路邊上，泛白的路燈立在那裏，亮光照像地麵，人的影子由長至短，毫無保留。
“行了大哥，你快別喝了！”著，扶住他的人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啤酒瓶：“給我！你不能再喝了！你都醉了你知道嗎！”
“醉什麽醉，我！什麽時候醉過。我沒醉……”男人頓了頓，下一秒，竟是放聲大哭。
“大哥？！”
在無人看見的黑暗裏，男人還是放下了白的偽裝。
“你知道嗎兄弟，我今喝她的喜酒，你知道什麽味兒嗎？老子，呃，老子頭一次覺得，這酒竟然能難喝到這種地步！”
“大哥――”
“但是，我看見她笑了。我也像個醜一樣，我跟著她笑。”
“哥你慢點！”
二人互相攙扶著，在分岔的路口拐了個彎。
這條路不算寬，也談不上窄。
但，這終究不是大路。
沒有路燈，一片黑暗。兩邊是植物和樹幹，頭上被兩邊枝葉擋住了大半空。
月亮能照進來的光很少，星星也看不見幾顆。
兩個男人的後方，一名穿著黑衣的男子悄悄從樹後走出，趁著前者的身影還在所能看清的範圍內，抬手一甩，兩隻的針管飛射而出。
可結果卻跟以往大有不同。
兩個男人並沒有如預料之中般倒下，反而開始大聲的唱起歌來。
“唱出你滴熱情！伸出你滴雙！雙手！讓我擁，抱著，呃~你的夢……”
很快，二人被吞沒，埋在了黑夜裏。
男子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但並非是他丟錯了。
怎麽回事？！
針管失靈了？
正想著，清亮的聲音仿佛從耳邊響起。
“半夜行動，你還挺敬業？”
“誰！”
猛地轉身，不見有人。
聲音扔在繼續，如同站在身邊的人在話一樣。
“來找我呀。找得到我，算我輸，我不再阻止你。可要是你找不到我，就是你輸了，你打算，用什麽來當做代價呢？”
“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
明明感覺有人在圍著自己。
可就是死活看不見。
“你看你，我這不是一直都在外麵嗎，你再仔細看看，我就在你旁邊啊~”
男子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結果都是聞聲不見人。
“少裝神弄鬼！”
“沒有啊，你自己眼睛不好，怪我嘍？”
話音剛落，破空聲隨之而來。
男子迅速閃躲，還是慢了一步，導致手臂被刀刃劃傷。
下一秒，數個刀片將他困在圈子裏，沒過多久，男子的身上便有了許多深深淺淺的傷口。
路的另一邊。
薑文蹲在樹旁，兩指捏著鏡框邊緣調整了下眼鏡，聲道：“老米，太胡鬧了你，離那麽近話，就差直接趴在人家身上了！”
“哈哈！這有啥，那家夥速度慢的很，隻要我閃的快，保準他抓不住我。厲害不？我這異能，隻要閃的足夠快，就基本跟隱身大差不差了。”
“這距離，我還真看不太清，萬一不心把他傷的太重就不好了。”
“沒關係，死不了。”
米樊抬手，按下了無線耳機的開關：“凡寶，注意警惕，現在還不確定他有沒有同夥。”
聽著耳機裏的聲音，林伊凡嘴角抽了抽，而後無語的瞅著下方躲躲閃閃的男子。
一手扶著樹枝，一手的掌心上方懸浮著兩個水球。
裏麵各裝著一支針管。
男子躲避著反複襲來的刀片，有一瞬間，他似乎是頓了頓，而後，整個人忽然消失。
“人呢？！”
林伊凡睜大雙眼。
糟了！
另一邊，薑文眯起眼睛：“誒？怪了，人呢？都怪你老米！讓你跟我話。老米？”
無人應答。
“米——”薑文疑惑的轉頭，胸口一口，直接摔了出去。
米樊被男子拿刀抵住脖子，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輕敵了。
他看了眼撐地起身的薑文，心裏暗暗喊出了係統。
‘係統開啟！能力使用！’
【係統已開啟】
‘瞬移！’
男子懷中一空，笑出聲：“瞬間移動嗎？難怪。不過，一個孩子而已，還想學別人玩兒隱身，就不怕弄巧成拙嗎？”
他用力將短刀甩出：“樹上的那個！你也下來吧！”
“什麽？！”
林伊凡猛地跳下去，刀尖刺進了樹裏，是他方才手扶著的地方。
“怎麽回事？”
米樊難得的冷下臉：“隱身――又出現了新的異者嗎？”
林伊凡恍然大悟。
他記得陳朔風過，術士的能力都是以異者和同伴為目標，而複製來的。
“朋友們，大半夜不待在家裏乖乖睡覺，跑出來瞎逛，你們家大人知道嗎？可別等他們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孩子不見了，那可就不好了。”
男子抬腳踩在薑文身上，刀片被捏在兩指中間：“這是你操控的吧？怎麽樣？好玩兒嗎？”他抬手，兩指一鬆，空中的兩個刀片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響，而後彼此彈開，掉落。
腳下用力，薑文的臉色變了變。
“怎麽？還想來？朋友，亂玩兒刀，可是很危險的。嗯？這是什麽？”
站在地麵的那條腿，不知被什麽東西纏住了腳踝。肩膀一疼，腳踝上的東西也隨之鬆開，男子側身倒下。
“薑文快！起來！”
米樊扶起他，迅速退回到路的另一邊。
男子坐起身，暗罵了聲。
到底是什麽東西纏住的他！
風起，葉落。
雙方靜站著相互對立，哪怕距離拐角處的燈光不是很遠，彼此也都隻能勉強看清對麵的身影。
看來今，要遲一點收工了。
黑發在額前晃動，林伊凡把玩著手中的兩顆水球，淡色的紅眸因黑夜的緣故，而顯得又深又暗：“這東西，還你。”
水球同尾音在空氣中消聲一般從手裏消失。
男子往側邊一跳。
原地隻留下兩片水漬，和兩隻針管。
水？？
開始好玩兒了。
最後一個異能者，是你沒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