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去弄死他吧
簡宜寧雖然入不了境,來不了l國,也聯繫不上時莜萱,但他能聯繫上朱一文啊。
基本每天他都會騷擾朱一文,用各種手段讓他解除對自己的入境封鎖,只是一直都沒有成功罷了。
朱一文提到簡宜寧,時莜萱才想起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他聯繫了。
不過這不能怪她,是「簡宜寧」說以後再不要聯繫。
這傢伙以前不這麼小心眼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
「哼,那個傢伙上次說走就走,走了以後也不跟我聯繫。」時莜萱不滿。
朱一文告訴她實話,簡宜寧上次氣哼哼的走不是生氣離開,而是他懷疑艾麗莎不是女人,是盛翰鈺假扮的!
他說的時候,完全是當笑話講。
但時莜萱卻驚愕的瞪圓眼睛,愣住,半天沒說話。
被他這麼提醒,她在回想下艾麗莎在這的點點滴滴……所有的困惑就像是捅破窗戶紙一樣——豁然開朗!
對,沒錯。
時莜萱越想越對勁。
艾麗莎和盛翰鈺的樣子重合在一起,除了臉和性別不同之外,相像的地方何其多?
沒錯了,她現在已經能基本篤定,簡宜寧的懷疑是正確的!
夫人臉上突然全是怒容,好像是特別憤怒的樣子,抬腿就走。
臨走給朱一文扔下一句話:「你去弄死他吧,我沒意見!」
……
現在換朱一文不解。
剛才不是還強烈反對嗎?
怎麼就態度大變,突然就同意了呢。
同意就行,他立刻吩咐手下:「派人去做掉艾麗莎,手腳利索點。」
手下答應著離開,朱一文終於反應過來——艾麗莎是盛翰鈺假扮的?
這是真的!
他反應比剛才時莜萱的反應還大。
立即又給手下找回來,收回剛才的話,讓他們去給艾麗莎找回來,要活的!
……
盛翰鈺曾經落腳的小院門口,停下一排豪車。
從車裡足足下來有二十幾個人,「咣」帶頭的踹開院門衝進去。
年輕女人在院里曬被子,家裡突然闖進這麼多陌生男人,她也沒慌,很淡定的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連門都不敲就往裡面闖?」
「艾麗莎呢?我們家主請他回去!他走後小姐都生病了。」保鏢說的是實話,只是回去后幹什麼沒說。
請人也不是這種請法,這陣勢抓人還差不多。
年輕女人道:「她不在這住了,已經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
帶頭的對手下示意:「帶走。」
於是上來倆個人,一左一右給女人胳膊架在身後,塞進車裡帶回朱宅。
朱家豪宅。
女人被帶到地下室,不管怎麼問,她都一口咬定「艾麗莎」就是女人。
「艾麗莎」回去后第二天就走了,去別的省嫁人了,因為在朱家傷透了心,所以不想再留在這個城市。
手下給女人說的話原原本本彙報給朱一文,朱一文頭都沒抬:「她說謊,用刑吧,吃點皮肉苦自然什麼都招了。」
時莜萱覺得不妥,阻止:「等下。」
她勸朱一文:「我看還是不要用刑吧?畢竟那女人是無辜的,就算沒說實話她應該也有苦衷,不要用刑,太殘忍了。」
l國階級分明,高一級欺壓低一級的階層在這裡是被認為成理所當然的事情。
就算朱一文要對那女人動私刑,打的皮開肉綻也沒有人管,只要打不死就行。
但時莜萱不同,她從小長在江州。
江州講究人人平等,沒有人可以隨意,就因為想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想打人就打人,還不用負責,不只違法也不講理!
所以她很反感這樣做,儘管她也知道這可能是最快找到「艾麗莎」的辦法。
朱一文揮手讓手下出去,讓他們按照夫人要求做。
不用刑也可以,那就餓肚子唄。
不說實話就別吃飯,餓兩頓就老實了。
時莜萱無語。
這和用刑有區別嗎?
「我去問問,都是女人,應該好溝通。」時莜萱站起身,讓手下帶路,去地下室。
手下看向朱一文,他點點頭。
得到家主首肯,他這才帶著時莜萱到地下室去見那個女人。
「你們都出去。」時莜萱到地方就開始攆人。
手下遲疑著面面相覷,但還是答應著出去了。
地下室里陰冷潮濕,只是到這一小會兒,她就覺得冷的不行,颼颼的冷風吹在臉上像是小刀剮似的,女人衣衫單薄,嘴唇都凍的青紫,不停的顫抖。
怎麼這麼大風?
時莜萱往左邊看,上面有個四四方方的小窗戶,窗戶上沒有玻璃,安著一隻大排風扇,而排風扇後面是冷氣機,冷風就是從那邊刮進來的。
她走過去關掉冷氣,然後給綁著女人的繩子鬆開。
又洗洗剛才被用過的杯子,倒了一杯滾熱的咖啡遞給她:「喝點咖啡,暖暖身子。」
「謝謝。」
女人接過咖啡喝下去,果然好了不少,臉色變的正常,身上也不顫抖了。
「這些人太過分了。」
時莜萱皺著眉頭打量這間地下室,這裡她來過,是五年前。
五年前朱家那些親戚就給朱一文和她關在這裡,暗無天日了三個月。
當時靠左邊的地方是一個水池子,朱一文不簽放棄繼承權的文書,那些人就讓他每天在裡面泡幾個小時,時莜萱也得陪著。
就是那時候她落下了毛病,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雙腿都像有螞蟻在爬一樣,既癢又痛。
小豬命大,被那麼折磨居然沒掉。
但是先天不足,生下來身體就不太好!
後來他們見了天日,從地下室搬到樓上最好的樓層,最好的房間。
從這棟宅子里的階下囚成了宅子真正的主人,時莜萱就再也沒到地下室來過。
本來她以為朱一文給這地方放棄不用了呢,卻不想他不只繼續用,還給「升級換代」了。
水牢變成冷風吹,都是一樣的折磨人。
「好過點沒?」她對女人道:「如果感覺身上暖和了些,我送你出去,一冷一熱容易激出毛病,對身體不好。」
女人驚愕,主動道:「您不想問我點什麼嗎?」
剛才那些人,為了讓她開口用盡了各種辦法。
只差一點點她就堅持不住了。
結果時莜萱過來,一個字沒問,先是給她鬆綁,然後又是給熱咖啡又要放了她。
會有這樣的好事嗎?
女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不問了,你要是想說自己就說了,不想說問也沒用。」
其實時莜萱是覺得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問不問的意義不大,而且在內心深處,她不是很想讓朱一文的人找到「艾麗莎」。
「艾麗莎」就是盛翰鈺假扮的,落到他手裡一定沒有好。
能在朱一文眼皮子底下隱藏這麼長時間沒發現,這口氣先生一定咽不下。
雖然時莜萱恨他,但還是不希望他被折磨。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