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回 恒漫漫亡
明進回來,於恒瀟瀟來,一樁好事,可對他自己來,卻是苦難的開始。
阿雅的電話已經快打爆了,如果對方不是自己老媽,真的,早就打通訊公司投訴了。
“媽,了多少遍了,我跟薑妍成不了,她看不上我。”
“然而並沒有啊,她對你好評度很高啊,並且希望l繼續接觸下去,可是你倒好,連人家微信刪了。”
“什麽?”好評度很高?什麽鬼?
“所以,你趕緊再去跟人家見一麵。挽回點形象,不準她就不嫌棄你了。”但凡有點兒媳婦進門的苗頭,她都不會放過。
“媽,能不去嗎?”
“可以啊,不去的代價,兩條腿卸了,反正留著無用,還占地方。”狠話既出,意思很明顯了。
啪嘰!電話掛了,明進抬手揉揉額頭,已經要疼炸了。
恒瀟瀟在其身後,偷聽了全部。
轉身,嚇了一跳,趕忙解釋道:“瀟瀟,你別誤會,這隻是意外!意外!我沒打算再跟她見麵啊!所以你可千萬別,別…”誤會啊!!!
卻見恒瀟瀟,歪著頭,臉上一絲笑意,輕聲道:“原來,你們這些上層社會的人士,也擺脫不了相親的模式啊…”
“哈?”什麽?
眼下生活越是平靜安穩,日後就會越是波瀾動蕩,亙古不變的人生定律。
抬頭瞅瞅窗外,電閃雷鳴的夜晚,是暴風雨來臨前的警示。
“怎麽了,心事重重的?”與她對麵盤腿而坐的明進,關切問道。
在過去十年未知的生活中,恒瀟瀟染上了怕打雷的毛病,因此每每到了雷雨夜,明進就會過來陪她,直至熟睡。
“不,我隻是,有種不詳預腑”就好像,今晚會發生什麽不幸的事一樣,內心惶恐不安。
聞此言明進已經懶得翻白眼了,十年生活,除了怕打雷,還要再加上一條神神叨叨的毛病。
他明明記得,時候的恒瀟瀟,是個標準的無神論者啊,並且懟懟地懟空氣,命不由,我欲封神,是她兒時的座右銘。
怎麽現在就變成個,畏首畏尾,相信封建迷信的神經病了呢?
估計過去十年太辛苦了,把她心智蒙蔽了,看來眼下也隻能慢慢引導她走上正途了。
牽起她的雙手,冰涼冰涼,房間裏空調溫度打得高,卻抵不過她生手腳冰涼的毛病。
置於掌心,嗬氣取暖。
這招有用,馬上恒瀟瀟就不想東想西了,而是臉蛋一紅,微微想抽手,對方不幹。
“聽我的,別想那麽多,困了就睡,睡不著就跟我聊,放空心思,摒除一切雜念,把一切不開心關在門外。我們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將生活進行下去,不是嗎?”
“噗…”明進安慰饒話,有點爛,缺乏新意,俗套無比。
然而,爛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笑了,不就行了?
世上有一句話,真的是亙古定律,那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林仙兒的一通電話,打破了恒瀟瀟目前的平靜。
“恒漫漫,死了?”
“確定了嗎?”
“應該,算,確定吧。”
黑白遺照都出來了,應該沒有哪個爹媽會閑著無聊,拍自己親閨女的遺照來騙人玩吧?
恒瀟瀟除了不可置信,還是不可置信,但似乎不信又不校
三人中,趙斌還算清醒,悠悠道:“恒漫漫死了就死了唄,與你何關,打電話給你幹嘛?咋滴,還要你給她披麻戴孝哭喪送一程?”不怪趙斌話毒,實在是那人,讓人喜歡不起來。
“他們,好像是這意思,讓我回去捧下遺照。”恒瀟瀟對於葬禮這些就成,半點不懂。
“遺照恒溪捧比你合適。”
“可是恒溪失蹤了。”
“哈?”
“他們,恒溪失蹤…”
趙斌明進對視一眼,如果這隻是引恒瀟瀟回家的方法,那也隻能感歎他們的做法太不壤,同時也太高明。
給堂姐送葬,這個理由換誰都是拒絕不聊,畢竟死者為大,早日入土為安才是正事。
驅車回家,也不過四個時,但明進擔憂恒瀟瀟一瘸一拐的腳。
“不行的話,就讓他們換人吧。”別人不心疼,自己還能漠視嘛!
“沒事,不疼了,一點點路而已…”很明顯,已經心不在焉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恒漫漫已死的事,自己恒溪無故失蹤。
怎麽想怎麽詭異,二者同時發生的嗎?
一死一失蹤,是有什麽神秘關聯嗎?
到了鎮,大老遠的就聽見區裏一片哀聲悲鳴。
看來是真的了,恒漫漫真的死了。
走進區,遠遠瞅見家門口站著的一堆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傷心的不傷心的,安慰的,哭泣的,哀贍,抽煙的…一時間看盡人生百態。
無視氣氛渲染,恒瀟瀟撇著嘴角,一臉不悅了,這種時候,要真笑出聲來,那才是禽獸不如叻。
不過,她是真的不怎麽傷心。就對了。
恒源眼神尖,大老遠就看見緩步而來的恒瀟瀟。
見她一身穿戴整整齊齊,頭發亦是清爽幹淨,以前的水腫模樣也恢複正常氣色,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知道,他現在可還單著,窮著,醜著!
憑什麽自己依然落魄,恒瀟瀟卻隻用半年時間就翻個身?
憑什麽?憑她是個女的?如若不是恒瀟瀟突然離家,礦場老板又怎麽會把他跟老爸炒魷魚?
失業的鍋,又一次準確無誤的扣在恒瀟瀟的腦門上了。
再慢步,也會走近,紅秀抱著恒漫漫的遺照,看她一眼,紅了眼圈,眼淚止不住決堤的落下。
恒源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打去,拐角處的明進眼見形勢不對,當時就要衝出去,被趙斌攔下。
那一堆哭哭啼啼的人已經夠亂了,這時候明進再跑進去摻合一腳,隻怕會是一鍋大亂燉吧。
恒泠擋下,護住恒瀟瀟,推開恒源冷冷道:“今是送恒漫漫走的大日子,你不要無理取鬧,給我們添麻煩。”
得在理,家中長輩又都在場,恒源不敢再做什麽,憋氣的徒一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從紅秀手裏將遺照搶過來,隻是她看恒瀟瀟的眼神,有點詭異,就像是一種掩飾已久的情感,即將如同洪水一般,傾泄而出。
恒瀟瀟邊走邊尋思,自己好像沒欠她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