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改契
“兩……兩成？這.……這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就是就是，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可人吳大總管都得聽他的呢！”
關乎著自身的切實利益，這些村民也坐不住了。
吳二在一旁，臉皮都要抽抽了，苦著臉：“大……大姐，這恐怕是有些不妥吧！莊子上的租子，一向都是由侯府定下的，我們不好隨意改動啊！”
白花冷哼一聲，偏過頭低聲問道：“不好隨意改動？怎麽吳管事就能把三成租改為四成，我這侯府正經的大姐還改不得了？”
“方才我是給你留麵兒呢？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是私自克扣，你也不怕走出去有人會給你套麻袋！”
吳二頭皮一麻，戰戰兢兢的勸道：“這這的也是希望莊子上的收成看著好看些，才自作主張，這都是的一時鬼迷了心竅想的餿主意，可是要是租子收少了，上頭追究下來……”
“到時候你姑奶奶我自有分辨。行了，安靜點兒一邊兒待著去吧！”
吳二再三勸阻不過，也隻得退下去，心頭卻叫苦連。
真不知道這母夜叉怎麽就突然發善心要減租了！
難不成在侯府待久了還看不得人間疾苦了？
這莊子上的租子，是能隨隨便便減下去的東西麽？
要是到時候侯府追究下來，她堂堂侯府嫡嫡親的正經大姐，自然是用不著負責。
自己作為莊子上的管事，可不得首當其衝！
罷了，到時候還是私底下用私房補貼著報上去吧！
隻希望這一位主兒早些回去，也別再禍害他們了！
白花抬手壓了壓：“了兩成，就是兩成，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可寫下契約承諾，這兩，你們也都可以拿著你們租田的契書更正修改。”
語罷，當場讓吳二寫下一封承諾書，白花又簽了字畫了押。
這一下子，眾人才算是相信了。
白花又道：“不過，這租子也不是白減的。”
眾人原本落回去的心又提起來！
隻聽白花道：“這一年以內，你們田裏頭要種什麽，怎麽種，都要我了算才行！”
“還有若是有什麽事情，要招人做事，你們不忙的時候也要受招，自然若是有什麽其他調度你們也得聽我的！”
這話一出，四下又是一片閑言碎語。
雖然，前麵減租給了一種實質性的好處，但是這並不代表村民就會短視的無條件應承白花提出的所有要求。
“用租子換了我們這些人免費上你們家當奴才使，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這話一出來，周圍也有不少的人附和。
白花視線銳利的盯在其中一個饒身上，隻看的那個人頭皮發麻，才移開了視線。
“要是你們不願意，也可以。”白花甩了甩手上的字據，“不願意的，那租子照舊，之後的事情都用不著你們操心就是了。”
話音剛落，四下頓時安靜如雞。
“憑什麽他們減，我們就不能啊！”
“對啊對啊！”
白花歎了一口氣：“我！你們這個村兒，是哪個村的？”
吳二看了他們一眼，上前朝著偏頭的白花道：“他們是下河村的。”
又指了指王老爹這邊兒的人“這邊兒是上河村的。”
白花：“難道是地域文化麽？你們村的人都是這樣不要臉的麽？”
這一句話一出來，下河村自然不舒坦了！
“這一句話也太過分了吧！”
“憑什麽這樣我們啊！”
“不能因為您大姐認識那邊兒的人您就偏幫他們啊！”
白花都快被氣笑了：“我錯了嗎？既想要占便宜，又不想付出點兒代價？是什麽樣的錯覺讓你們覺得我就應該讓你們壓榨？”
“這，這.……”
白花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這些人：“我現在給你們這個機會，想要退出的，大可不必陪著我這姑娘瞎折騰。
“隻是一切照舊，要是還有什麽問題，那就提前解了租田的契書也可！”
人群之中推推搡搡，但是到底還是沒有人敢再找事情。
畢竟大家都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也都知道買賣的規矩，見白花這般的強硬，自然也不敢寄希望於威逼妥協這種可能了！
實際上，在白花看來，這些人雖然沒有讀過什麽書，或許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但是卻並不愚昧。
白花點點頭，又放緩了語調：“放心，這一個條件，對所有莊子的佃戶都有用。”
“況且，我這樣做，自然也是為了我自己，要是你們收成少了，那我減了租子，再瞎折騰，收到的豈不是更少了？我總不可能讓自己吃虧就為了坑你們一把吧？”
眾人也都點點頭，這話倒是得有道理，畢竟人家主人家的利益和他們是相牽連的。
要是真的要找他們的麻煩，直接多收租子不就完事兒了麽？哪有大費周章搞這麽多事情的道理？
一旁的王老爹先走出來：“既然如此，我們村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王長生家，就聽大姐的吩咐了！”
接著，陸陸續續，又走出來許多人。
“我也是！”
“我也跟一個！”
“算我一個！”
一直到另一旁下河村也有人戰戰兢兢的站出來，時勢便已經不可扭轉了。
下河村帶頭的漢子一捏拳頭：“我們村也跟！我可以服我們全村的人，隻是希望大姐到時候不要計較我們之前的那些……冒犯您的事情。”
白花擺擺手，不甚在意：“這是自然，難不成你們覺得我花姐是這樣氣的人麽？”
“那我就聽你的！”
白花這才滿意的揚起嘴角，意氣風大的叉著腰，站在上坡：“那好！這一件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你們也大可相互轉告你們的親戚朋友，也算是替我們吳管事省點兒力氣，從明開始，你們就可以帶著契書到莊子上修改！”
“還有一件事情，”白花又道，“我知道你們各個村也都有些能人，在和田地打交道上頭，我這個大姐或許還不如你們。”
眾人被誇獎了自然是與有榮焉，卻不知這位大姐又想搞什麽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