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太後
白素瑤顫著唇:“白玉瓊!他……他是太後娘娘身邊近身伺候的人!你這般……這般是會給侯府帶來殺身之禍的!”
白花勾了勾唇,曼聲開口:“妹妹你什麽話呢!瞧瞧寶公公這差事辦的,你實在是太盡心盡力了吧!都了要慢些走,慢些走!這會子就好了,腳底一滑竟把鼻子都快摔塌了!哎喲,可真不心啊!”
白素瑤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看周圍,果然沒有什麽人。
寶公公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麵上卻更加的狠戾了:“好好好!原來白鄉君對我們太後娘娘竟是這般尊敬的!居然還妄想著欺瞞太後!嗬嗬!雜家雖然在鄉君麵前算不得什麽東西,但好歹在太後娘娘的跟前兒,也能有一二處得用的地方。”
“待咱家上稟了,也叫太後娘娘知道知道底下果真有狗膽包不知抬舉的東西!”
白花一笑:“上稟?公公,你這是打算上稟什麽?給太後娘娘告狀?您覺得您一個奴才,夠份兒嗎?!”
寶公公眸色陰鷙:“好好好!鄉君這這一張利嘴果真厲害!”
白花擺了擺手:“哪裏哪裏,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而已。寶公公,本來你隻要與我姐妹行個方便那邊萬事大吉,可你偏偏要狗仗人勢,那我可沒我老爹那麽窩囊的脾氣能忍!”
寶公公陰惻惻看著白花:“那白鄉君的意思就是,你不願意去麵見太後了?”
白花:“見!我為什麽不見!太後娘娘召見嘛,那是對我們侯府的恩寵!到時候公公亦可以在太後麵前稟報你這傷情從何而來,叫太後娘娘知道你的忠心是如何日月可鑒!當然,太後娘娘到底會聽我們的,還是會聽您的,那自有太後娘娘的聖斷,你我大可試試!”
寶公公麵沉如水,應側側地看了白花好一會兒,心下思忖再三,到底還是僵笑著:“白鄉君的本事,雜家算是領教的了,隻希望您這分能耐在太後娘娘的跟前也能得用。”
白花蹲下身,懶懶接話:“承讓承讓,公公先前在侯府也聽了,像我這樣的泥腿子比不上京城之中的大家閨秀招人喜歡,就請您多擔待著些吧!”
著她握住白素瑤的腳腕兒摁了摁。
“嘶——”白素瑤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花抬眼朝著寶公公望了過去:“公公還是過來先搭把手吧!我妹妹這腳若不弄兩下,待會恐怕還會叫太後娘娘久等。”
寶公公沉著臉,到底還是不敢拒絕,上前將白素瑤扶住。
白素瑤整個人都縮著,唇色泛白,額上也冷汗淋漓,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看著分外可憐。
白花尋摸著骨頭的位置,抬手幹脆利落。
哢嚓一聲!
白素瑤渾身一抽,劇烈的疼痛突然而至險些沒有叫她暈過去!
而白花卻在此刻放下了腳直起身來:“行了,活動活動看看啊,還有沒有什麽大問題。”
白素瑤後知後覺得扭了扭腳脖子:“誒!好像……好像不疼了。”
白花拍了拍手:“我先把脫臼的骨頭給你掰正了,不過你這腳腕腫了一圈,回頭要用冰袋好好的敷一敷,回去之後也不要多動,慢慢養著吧!”
白素瑤愣愣的點零頭,又連忙從一旁寶公公身邊兒閃開,緩緩福禮:“多謝公公相助。”
寶公公也隻是輕哼一聲:“行了!先和咱家走吧!”
……
安順宮中
寬大的紫檀木貴妃榻上斜倚著一位衣著雍容華貴的美婦人。
腳邊兒跪著的美人侍婢拿著軟錘,輕柔的垂著她伸長的玉腿。
而她下頭的殿內正跪著一個男人,眼睛低低的斂著,隻能見殿前的鎏金四鳳祥雲香爐。
香爐之中飄出的嫋嫋馨香,漫於四處,宮殿角落又各有數十位樂師吹奏著,靡靡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男人卻絲毫不敢分心。
“周大人為官也已經有二十餘年了吧?”坐上女子闔著眼睛,緩緩問道。
周文昌叩首:“回太後娘娘的話,臣為官已經有二十一年。”
女人勾了勾唇,麵上似乎帶著一些追憶:“二十一年,那就是在先帝剛登基那一年開始的。周大人這些年為了朝政鞠躬盡瘁,可是辛苦你了。”
周文昌忙低頭:“臣為大啟和陛下盡忠,為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亦是無憾!”
太後緩緩抬眸,丹鳳眼尾微微撩起一個妖嬈的弧度:“大啟能有如茨忠心之臣,哀家也算是放心了!”
“放心吧,你們周家的忠心,哀家一直都看在眼裏。皇帝到底是年輕氣盛了些,不大喜歡你們這些肱骨忠臣的忠言逆耳。隻想著一味的冒進,不過到底你也是老臣,應當能明白哀家的意思。”
周文昌抖了抖,忙俯首:“太後娘娘一片權權慈愛之心一切都是為了陛下,臣也為人父,懂得太後娘娘的苦心。”
太後悠悠道:“嗯!你們家的那個丫頭我之前也是見過的,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就是脾氣上還得稍微收斂些,日後嫁人總不能像在閨閣那樣的自在。”
周文昌咬了咬牙:“臣就隻有這麽一個獨女,確實是寵溺縱容了些,多謝太後提點,臣回去,也一定會對她嚴加管教。”
太後勾了勾唇:“也是,好好教著,會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姑娘。”
周文昌心下一定,俯身叩拜下去:“臣——遵旨!”
忽而,門外突然匆匆走進來一個宮婢:“娘娘,陛下……陛下來了!”
與此同時,殿門外也傳來一聲唱名:“陛下駕到。”
太後猛地一起身:“什麽?他怎麽會來這兒!”
一旁的周文昌更是手足無措:“娘娘!我……”
太後冷冷的一眼掃過去:“你趕緊躲進內殿裏頭去!彩雲,將周大人安置妥當。”
而後才由著宮婢穿了鞋,走向殿外。
“皇帝今日怎麽來了。”
閻狄看著麵前的女人,開口淡淡道:“隻是覺著許久沒有見到太後了,怕太後太過操勞,故而過來專程囑咐兩句。”
太後笑了笑:“哀家整日都在宮中,哪有什麽操勞不操勞的。”
閻狄眼神淡漠:“我是怕您累著了,太後身子一直不好,還是多歇息,大熱的,也就不必召人問話了,折騰下來,恐怕會叫你勞累過度,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