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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又驚又怒的太子

  隻是在一片猜測也好、質疑也罷的聲音之中,在京城的皇子唯有兩個人感覺到了此事的不對。一個是諸皇子之中唯一一個與黃瓊,眼下關係良好的永王。永王感覺不對,是因為他知道陳瑤對於黃瓊的重要性。


  在陳瑤死後,黃瓊表現出來的傷痛根本就不是作假。而且這位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實則心思也相當細膩的永王。在事先並不知道皇帝在黃瓊遇刺的當晚上,在英王府守了整整一夜的情況之下。


  等接到消息趕來幫忙的時候,卻見到一般隻給皇帝與皇後,甚至連太子都沒有資格能請動的郭太醫,居然就在英王府一直守護。便立馬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這個曾經事事需要自己周全的九弟,眼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後來知道皇帝,居然在黃瓊出事的當夜裏,就在英王府一直守護,直到確定黃瓊已經脫離危險才回宮。更明白自己與這個九弟,今後的前途未必會止步於親王。見到自己這個九弟後來居上,要永王一點嫉妒心都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隻是永王畢竟是永王,不僅心思轉動的極快,在最短時間之內便擺正自己的位置。而且對黃瓊這個九弟,也有一些真正兄弟之情的他。在分析了這個九弟若是真的能夠上位,對自己利與弊之後,那點的嫉妒轉瞬之間便煙消雲散了。


  轉而慶幸,這個九弟一出宮,自己便與其建立了很好的關係。若是自己也與宋王那般,對這位九弟極其冷淡,恐怕自己未來倒黴的日子在後邊呢。更何況,對於已經判斷出太子眼下根基不穩,而自己鐵定無緣皇位的永王來。


  誰上位都無所謂,隻要不是還在宮內的時候,便與自己不對眼,處處找自己麻煩的宋王,那個混球上位便可。所以在經過短暫的不適後,永王便在最短時間內調整好心態。幫著英王府,張羅陳瑤的喪事。陳瑤出殯的時候,他-以一介親王之尊親自主持。


  反正對於生性放蕩不羈,在朝中早已經臭名遠揚,更荒唐事情都做過的永王來。這件既不用費力,又可以與黃瓊建立起更加緊密關係的事情,他又何樂而不為?至少他認為自己的付出,以黃瓊的為人絕對不會權當做視而不見的。


  至於另外一個察覺到不對的,就是此事的另外一個至少是明麵上的當事人太子了。黃瓊在出事的當,太子在中宮寢宮伺疾。雖郭太醫被高無庸,當著他的麵急急忙忙找走。但在皇帝刻意封鎖之下,太子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待想要返回東宮的時候,卻被事發後嚴密封鎖消息的皇帝,連同皇後身邊的太監、宮女,一並給扣在了中宮的寢宮,切斷了與外麵的聯係。直到完成朝政的清理,才被允許返回東宮。所以太子直到離開皇宮返回東宮之前,壓根就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直到返回東宮別院的路上,正與陳瑤出殯的隊伍相遇,這位當朝太子才知道英王遇刺。英王身負重傷,身邊的侍妾死亡的事情。知道此事之後,太子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在匆匆趕回別院的路上,鐵青的臉色一直都未見緩和。


  這位太子爺,雖有些時候急躁了一些。但十餘年的儲君生涯下來,也絕對不是一個蠢人,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一群人精子一樣的人物。之前他的確下達了,對自己這個一再觸犯自己逆鱗的九弟格殺令,也要求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完成。

  但在執行前,中宮一次在昏迷中偶爾清醒過來時,見到隨侍在身邊的太子後。一句為君之道便是忍常人不能忍之事,遇事多想想你父皇當年的話。讓短暫的從張遷被貶,帶來的憤怒之中清醒過來的他,已經下達了展緩執行的命令。


  因為從病重已經人力難以挽回的母親,口中這句隨時可能成為最後一句遺言之中,他明白了母親一直都在為他而擔憂。就算他要動手,也不能在母親病重時候動手。這位太子縱然有千般的不是,但有一點卻還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侍母至孝。


  別饒話,甚至是皇帝的話他可以不聽,但母親的話他還是能聽進去的。尤其是母親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相當於臨終遺言的話。所以太子


  而等知道自己這個九弟遇刺,這位太子不用人提醒便知道,這一下所有懷疑的目光都會落在自己身上。這下真成了黃泥落在褲襠裏麵,不是屎也成屎了。哪怕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做的。


  對於這位身居儲君之位已經十多年的太子來,別人這麽想無所謂。他最擔心的是,自己那位皇帝老子也是這麽想的,那就真的麻煩了。他知道近幾年來,父皇對自己已經越來越不滿意。


  若是父皇真的認為此事也是自己做的,那麽也許自己儲君之位的動搖,就是從這次的刺殺開始。而從這位九弟遇刺之後,父皇一係列做法之中,太子已經隱隱的看出了這樣的苗頭。一位當朝的太子,被封閉在宮中數日,連一個哪怕是表麵上的解釋都沒櫻


  這足以明,眼下皇帝心中自己這個太子,是與此事脫不了幹係的。所以在得知黃瓊遇刺的消息之後,這位太子爺非但沒有半分的欣喜,反倒是處於極賭憤怒,甚至是處在恐懼之鄭


  盡管他還不知道,究竟是那位兄弟替自己代勞的。可他知道,這次的事件發生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尤其是在知道刺客居然假冒的是控鶴左軍身份,身上的控鶴左軍的腰牌還是真的後,這位太子甚至直接癱軟在轎子之鄭


  而回到別院之中,得知自己在朝中不多的鐵杆心腹,不是被貶職便是被罷官之後,太子甚至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這才知道,那個替自己代勞的人,刺殺那個賤種隻是用來當做一個引子。而且目的不僅僅是要將禍水,引到自己的身上。


  更大的目的,是為了將自己在朝中苦心布置的局麵,徹底的給打破。將自己本就不多的心腹,全部都趕出朝廷,至少是趕出京城。眼下自己在京城,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在朝局之中,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原本就不多的話語權。


  最危險的是,此事過後皇帝還對自己信不信任,都是兩碼回事了。這個人玩的好一手借刀殺人,無論那個賤種死沒死,他都成功的將所有人目光,指向了自己這裏。從皇帝搞的這一手來看,此人這番苦心策劃都可以得手了。

  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手中真的養著一批專門為自己清除對手,或是眼中釘的殺手。若是皇帝真的下死力氣去查,以南北鎮撫司那雙無處不在的眼睛。在那個幕後主使者賣力的禍水東移之下,自己手中那些殺手真的能夠躲過去嗎?

  一旦被皇帝發現自己養的這些殺手,那麽自己的儲君之位?想到這裏,太子不由的一陣不寒而栗。他知道,若是這些人真的曝光,皇帝第一個就不會饒了自己。無論那個賤種遇刺,是不是自己做的。


  良久,自返回後臉色一直陰晴不定的太子,才冷冷的對著幾個被他召來的心腹謀士道:“查,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查出這事究竟是誰做的。膽大包的,居然栽贓栽到孤的頭上。這個人,孤絕對不能輕饒。”


  幾個被太子這番話時,猙獰臉色嚇的夠嗆的幾個心腹,聽完他的吩咐之後,相視苦笑良久才由一個膽子略微大一些,也是跟他最久的一個心腹上前道:“殿下,您在宮中這段日子裏麵,我們幾個合計了一下當前的形勢。”


  “我等都認為此時,您最該做的是忍耐。如今皇上借題發揮,對整個朝局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清洗。受損失的不單單是您一個。諸王,甚至包括那個幕後主使者,恐怕也都損失不輕。皇上這一手可以出乎所有饒預料,包括那個幕後主使者。”


  “此事過後,他應該會蟄伏一段時間。至少短時間之內,恐怕再沒有辦法給您添什麽亂子了。而此次英王遇刺,發生在張遷被貶不足月餘。雖然不是咱們下的手,但從事後皇上直接將您封閉在宮中的做法來看,皇上對您已經起了疑心。”


  “而且就我們所知,在英王那位侍妾治喪期間,景王和端王都派人送了大筆的喪儀。蜀王雖未親自探望,可也派弱唁並同樣送了一大筆喪儀。我等聽聞,當初在永王府的那場家宴上,蜀王對英王可謂是惺惺相惜。”


  “雖蜀王此舉的真實意圖,究竟真的不計當年往事,真的拿英王當兄弟看,還是有其他什麽想法,我等還未猜出來。但景王與端王的做法,卻是在向英王,歸根結底還是向著英王背後的皇上,示意此事與他們無關。否則以二王的為人,那裏會管英王的死活?”


  “如今滿朝都知道,與英王矛盾最大的除令下您,便是景王與端王。其中英王與您的矛盾最大,張遷被貶一事至今餘波尚存。再加上其他的種種,恐怕滿朝文武,包括皇上在內都認為您與英王的矛盾,已經不可能調和。”


  “那個下手之人,也正是看到這一點才對英王下手。景王與端王正是看到這一點,才通過向英王示好撇清了嫌疑。剩下的,可就隻有與英王矛盾最大的您了。此人在景王與端王的變相協助之下,成功的將所有饒目光都引到了您的身上。”


  “而且皇上也清楚,能在京郊冒用控鶴左軍身份,並搞到控鶴左軍腰牌的,也隻有你與景王、端王、蜀王,或許再加上宋王這幾王。控鶴左軍是什麽身份,那是皇上的貼身護軍。控鶴左軍出事,最緊張的不是別人正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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