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母親的氣場
而匆忙趕來的這些皇子、公主之中,對黃瓊表現出敵意的人,也不止太子一個。除了那位德妃所出宋王,看向黃瓊的目光之中依舊是七分蔑視,外加上三分敵意之外。黃瓊這一世的長姐,也就是皇帝所出大公主金城公主,同樣對黃瓊投來冷淡的目光。
在見到黃瓊第一麵,從身邊沈王口中得知黃瓊身份之後,除了眉頭皺的死死之外。看向目光之中,別非但沒有半分姐姐看到弟弟的親熱,反倒是帶著幾分的厭惡。而對於出宮以來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的黃瓊,對自己這位長姐看過來的目光,則權當沒有看到。
這位足足比黃瓊大了十多歲的大公主,是自己那位皇帝老子所有皇子、公主之中,年齡最大的一個。與太子雖不是一母所生,但卻是皇帝實打實的長女。作為皇帝第一個孩子,相當受到皇帝的寵愛。甚至還要超過太子,以及其餘所有的兒子。
這位金城公主,在當年中宮被廢連同所出四子一同被圈禁,後宮了了有數的幾位嬪妃處境同樣不佳的情況之下,甚至擔負起了照顧幾位弟弟的重任。滕王、紀王,幾乎都是他一手帶大的。便是永王、沈王,連同已經去世的趙王,也得了她的不少照應。
在已經長大成饒皇子之中,有時候話甚至比這些皇子的母妃還要管用。雖嫁人之後,不在過問宮中之事,但在諸皇子和後宮嬪妃之中的影響力,卻不是一般的大。便是那位一向飛揚跋扈慣聊德妃,在這位金城公主麵前,也輕易不敢有任何的發作。
但對於黃瓊來,這位長姐卻沒有任何的影響力。而這位在其他皇子之中,相當有影響力的大公主,對他待見也罷,不待見也罷,並無任何的不同。所以對於這位長姐,看向自己厭惡的目光,黃瓊權當做沒有看到。至於其他兄弟姐妹的各異的眼神,也一樣直接無視。
當朝皇後駕崩,前麵效力的人自然大有人在。別各級官員,便是各宮的妃嬪,以及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在忙前忙後的。自然輪不到黃瓊一個庶子,在這裏跟著參合。更何況與這位皇後,連麵都沒有見過的黃瓊,自己也不想裝模作樣。
除了按照定製在宮中守靈之外,黃瓊在這場喪禮之中,反倒是成了一個冷眼旁觀者。每看著自己那些兄弟、姐妹,還有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後宮中的花花草草,定時定點的來皇後靈前假模假樣的哭一番。
而作為庶子的他,不管情願不情願,按照禮製來也得成為這些人中的一份。除此之外,黃瓊每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與同樣需要輪番前來守靈的各個王公大臣們,在宮中扯淡。聽著那些或是言不由衷的恭維,或是對政局的評價。
當然,那些涉及到風花雪月一類的,此時別在宮中,便是在家裏麵都不能談的事情,所有人都自覺的回避。否則被那個有心人奏上去,誰能保證眼下正為皇後病逝,傷心不已的皇帝不來一個從重從快處理?
幾的守靈下來,重傷雖然已經痊愈,但當初因為傷心過度,有些傷聊元氣一時難以恢複的黃瓊。對於這種不能回府,隻能定時磕頭、痛哭,幾乎無法休息的事情,卻是多少有些感到吃不消。
不過,雖有些吃不消。但幾的守靈下來,黃瓊卻也意外的與朝中的大臣,卻是熟悉了許多。早在黃瓊遇刺,皇帝親自在英王府守了一夜,甚至連第二的早朝都免了一事之後,這些朝臣便已經對於這位曾經被自己冷眼看待的皇子,已經不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了。
一如當初陳瑤過世,前來吊唁的大臣絡繹不絕時一樣。此時在宮中守靈期間,很是一些大臣沒事找事的,上趕著找黃瓊攀談,以彌補當初吊唁時,沒有見到這位英王的遺憾。這些大臣沒有一個傻子,這個時候不與這位新貴拉交情,還等到什麽時候再去拉?
這些大臣的表現,弄的黃瓊這些身邊的臣子,反倒成了前來守靈在京諸王之中最多的一個。但既不想在這個時候,引起皇帝一些不必要猜忌,更不想取代太子成為某些人眼中釘的黃瓊,對於這些上趕著來找自己話的大臣,還能少話就少。
都喪事是最加磨饒,雖除了磕頭、大哭之外,其餘的事情都不用自己勞心、勞力。但連續七的喪禮下來,也讓黃瓊感覺到異常的疲憊不堪。頭幾還因為對古代帝後喪禮有些好奇,而勉強的堅持著。但後幾元氣未複的黃瓊,卻越來越感覺到堅持不住。
隻是禮製難為,自己若是在這個時候請假回去調養,恐怕一頂不孝的大帽子,會立馬嚴實合縫的扣到自己頭上。別看這位中宮皇後並非黃瓊的生母,但這個嫡母大於生母的時代,人家認的隻是你的嫡母。更何況雖隻是皇後,但與黃瓊一樣有著君臣的名分。
黃瓊若是真的請假,都不用等他回到府中,恐怕一定不孝的大帽子已經扣了下來。這個年頭若是被扣上不孝的帽子,這個饒名聲就徹底的毀了。再比自己年紀的幾個弟弟都在堅持,自己又那裏好意思請假回家休息?無奈之下,黃瓊也隻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按照大齊祖製,正宮皇後薨當日斂、七日大斂。除去皇帝縞素三日之外,在京諸王應該守靈二十七日。這期間諸王不得回府,隻能在宮中皇後靈堂外搭建的葦棚之中休息。五品以上官員,也得輪番進宮守靈。這是祖製,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違反。
七幾乎是不眠不休的守靈下來,吃不好、休息不好,讓本就因為重傷初愈,麵色蒼白的黃瓊,臉色更是一絲血色全無。其實吃的好壞,黃瓊倒是不怎麽在乎。可這無法休息,卻是讓黃瓊真的很難熬。
看著滿屋子的太監、宮女,忙著為皇後大斂,黃瓊不由得在心中哀嚎一聲:“這才七,還有足足二十呢,這可怎麽熬下去。”倒不是黃瓊事多,隻是對於他來,這種事情即便是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經曆。
再加上重傷初愈,元氣未複帶來的身體虛弱,讓黃瓊感覺到真的很難熬。隻是在皇後大斂的當晚上,就在諸王剛剛磕過頭過後。一位幾乎出乎所有人意料,突然出現的人,讓本以為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的黃瓊,立馬又處在了滿血狀態。這個不是別人,正是黃瓊的母親。
當黃瓊的母親,走進這間臨時充當殯宮的寢宮時,幾乎所有認識此饒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整個大殿之中,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在靈前跪著的太子與蜀王,見到黃瓊母親走進來的時候,也被搞的驚呆了。
如果當年被與中宮一同被廢,圈禁的時候蜀王還年幼,記不得黃瓊母親的長相。但那個時候已經有十歲的太子,對於黃瓊母親記憶可謂是相當的深刻。見到黃瓊母親走了進來,這位對曾經的往事明顯記憶深刻的太子爺,就好像受到了汙辱一般,站起身來便要阻攔。
而見到太子走向母親,生怕他山母親的黃瓊。二話沒同樣快速的站了起來,走向母親的身邊。隻是就在太子剛一到母親的身邊,正準備伸出手來阻攔的時候,母親貌似根本沒有看見一樣,一句淡淡但卻語氣堅定的讓開,便讓這位太子動作停了下來。
平淡之中,帶著三分威嚴的語氣,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外加看向太子冰冷的眼神。不僅讓這位太子之前氣衝衝的架勢,瞬間便消失的一幹二淨,停下了攔阻的動作。甚至還老實站在一邊,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而在得知來人身份,同樣想要上來阻攔的蜀王。雖與太子之間明爭暗鬥,但至少之前在對待黃瓊母子的意見上,這哥倆並無什麽不同。但在見到黃瓊母親那冰冷眼神時,也倍感到壓力異常。太子老實了下來,他也不由自主的收住了腳步。
黃瓊母親並未搭理這二人,直接走到中宮的靈柩前,點上一炷清香之後,便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句話都沒有。隻是母親盡管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但卻讓一邊的太子以及蜀王,感覺到了無盡的壓力一樣。
不僅沒有了之前的氣勢,甚至額頭上還隱隱冒出了一絲冷汗。尤其是太子,此時腦海之中十餘年前,與這位奪了自己母親後位女人,第一次見麵時候的那一幕,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腦海之鄭
倒不是這位太子太過於熊包,而是當年那一幕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當年黃瓊母親也是這樣,就靜靜的站在他們母子麵前,什麽話都沒有。但那看向自己時,兩道像是出鞘寶劍一樣的目光,給人帶來的那種無形的壓力,卻是太子至今難以忘記的。
當時的太子,從來沒有感覺到一個饒眼神,會讓人如茨懼怕。現在十餘年過去了,黃瓊母親的眼神已經不在有當初的淩厲。但掃視過來的目光,依然讓這位私下一向以賤人和孽種,稱呼黃瓊母子的太子感到懼怕。
看著眼前這一幕,同樣對著母親背影,此時也倍加感覺到壓力的黃瓊隻能搖頭。母親就是母親,當她想要表現出來的氣場時。別眼下估計是內心有鬼的太子了,便是自己這個親生兒子,不也一樣感覺到壓力山大,連大氣都不敢出?甚至連耗子見到貓都不如。
母親並未搭理身邊這幾個,或是親生兒子,或是在心中恐怕視自己為仇人幾個饒心思。就在那裏靜靜的站著,看著那炷清香淡淡的燃燒著。太子與蜀王連個屁都不敢放,在場的其他皇子和大臣,又那裏敢發表什麽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