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那群引黃瓊後續軍馬的部下,究竟能將後麵那五百軍馬,再加上一百馬弓手究竟能引開多長時間。自己在這裏耽擱時間越長,那就越危險。萬一此人後麵那些軍馬趕過來,那自己就成了鍋裏的魚,想走都走不了。經常帶兵打仗,對軍務熟悉的他很清楚。
就算武學再高的高手,麵對大軍的時候,也根本就不是對手。什麽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那指的是調兵遣將,敢於用奇兵,而不是靠著自己的武功去對付大軍。在大軍麵前,想要靠武功單打獨鬥而取勝的人,那十足就是一個坑自己的貨。武功再高,也是怕弓箭和長槍的。
而且越打,他的心中越是有種不安的感覺。在與黃瓊交手之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家夥不僅會武,甚至武功還不比自己低。而且不僅這個家夥,便是段妙的武功居然也出乎他的意料。這種高手之間的對決,除了武功之外,其中也同樣蘊含了各種算計。一步錯步步錯。
心中暗罵了一句該死之後,這位鄯闡侯拚勁全力一掌,將黃瓊震退了一步之後。手一帶,從腰帶之中抽出一把軟劍。內力一灌,將軟劍震得筆直,揮劍便要再一次攻上。隻是就在他揮動手中的軟劍,想要將黃瓊徹底拿下時。一隻羽箭突然飛出,將他一個部下射了一個對穿。
隨即一聲呼嘯,一群齊軍四麵殺出,將鄯闡候與其部下團團的圍住。手中大張硬弓之中,銳利的箭頭明晃晃的指責鄯闡候與他的屬下。一個將領急忙走到黃瓊麵前,躬身請罪救駕來遲。對於這個趙無妨部將的請罪,黃瓊倒是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之後也沒有做任何的追究。
而見到黃瓊的援軍已經趕到,饒是大風大浪也算見得多了。可麵對如此的局麵,饒是在鎮靜,但這位鄯闡候也不由得臉色巨變。尤其是見到一圈的弓箭手,手中的弓箭指著自己,他的麵色甚至有些蒼白。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黃瓊,沉聲道:“想不到,你不止是準備了一手。”
“你不僅從隨身的二千軍馬,抽調了部分的軍馬作為後手。居然還從前線的趙無妨那裏,還抽調了軍馬。本侯真的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城府如此的深。難怪便是蜀王和桂林郡王,那樣都是一等一的頂尖人物,居然也輸在你的手中。現在看,蜀王與桂林郡王輸的不冤。”
對於鄯闡候的話,黃瓊卻是背著手平靜的道:“對於光明正大的人,朕自然會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對於陰險狡詐的人,自然也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鄯闡候以為調開朕的援軍,就能算計得了朕?朕又豈會真的如鄯闡候所願,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帶著朕的愛妻來這裏冒險?”
“朕的愛妻,他們的父母和親人不心疼,朕這個做丈夫的心疼。她們都是朕的愛妻,朕疼愛她們還來不及,又豈會真的帶著她們來這裏冒險。至於朕在前線的將領,為何會知道朕與鄯闡候在這裏,那就要感謝鄯闡候那些兄弟幫忙了。現在看,鄯闡候府中也不是鐵板一塊嘛。”
隨著黃瓊的話音落下,一個一身白衣的人走了出來。而見到這個中年男人,鄯闡候微微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卻是聲音平淡的道:“老八,本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你出賣了本侯。本侯這些年,並未虧待你們母子幾人。雖說沒有派你出去掌兵,可府內的事情都一直交給你。”
“這些年,你明吃暗拿撈了多少錢,本侯何曾說過你一句,何曾收過你半分的權利?你與那些堂兄弟,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本侯一直都在忍讓你,更是從來都沒有責怪你半句。你做出如此的背叛的事,你對得起本侯。還是你以為你出賣了本侯,你就能坐上鄯闡候之位?”m.x33xs.
這位鄯闡候在見到這個白衣中年男子後,盡管表麵上還故作鎮靜。但他的這番話之中,難以壓製的怒氣,便代表了此刻他心中的憤怒。而麵對自己堂兄的憤怒,這個白衣男子卻是極其平靜的,對著鄯闡候拱手道:“堂兄,我倒也沒有想到,你我兄弟會在這種情況之下見麵。”
“隻是我現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家主、侯爺、堂兄,還是殺害我父兄的凶手?三十年前,你父親為奪取嶽侯和家主的地位,毒殺了我父親。二十年前,你為了家主和嶽侯的位置,更為了雲霄公主,毒害了我大哥。使得原本沒有繼承資格的你們這一枝,坐上了嶽侯的爵位。”
“整整二十年了,麵對你這個殺害了我父兄的人,為了活下去我們也隻能忍耐。若是這些年,我們母子但凡露出一絲恨意,估計我們母子早就屍骨無存了。堂兄,我二哥的死,你真當我信了你滿嘴謊言?我那二哥究竟是怎麽死的,是你借刀殺人,還是真的陣亡你比誰清楚。”
“你口口聲聲沒有虧待我們母子?十八年前,老三醉酒之後沾汙了我的母親,你明知道此事,卻並未做任何的處理。若不是為了二哥與我,我母親在你那個畜生一樣的弟弟,多次糟蹋之下,早就活不下去了。哪怕那幾年,你但凡出來說過一句話,我母親也不會鬱鬱而終。”
“大堂兄,你還有你的那幾個嫡親兄弟,對我們這一枝究竟做了什麽,天知、地知、你知,我也清楚知道。這些年,你做下的那些齷齪事,你真當無人知道嗎?我臥薪嚐膽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等到這一日。是的,我出賣了你。我不僅出賣了你,我還把整個鄯闡候府都給賣了。”
“如今,你那個畜生一樣的三弟,還有他幾個兒子人頭,如今就掛在鄯闡府城頭示眾。鄯闡府,已經被天朝大軍攻占。沒錯,是我安排人打開的城門。與天朝郭將軍裏應外合,破了你自以為固若金湯的鄯闡府。不僅你那些如花美眷,還有聚斂的天價財富,如今都換了主人。”
“哦,忘了告訴你,你那個畜生一樣的三弟,還有他的幾個兒子在城破之後,都是被我親手所殺。還有這個時候,天朝的大軍正兩麵夾擊,對付你部署在石城郡的那些部曲。至於現在,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回去嗎?你和你的父兄,當初做下那些事情時,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對於這個堂弟的話,饒是這位鄯闡候一向精明能幹,口才自然也是了得。他原本以為,有些事情自己隱瞞的很好,但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堂弟,什麽都知道。苦笑了一下之後道:“本侯沒有想到,你看起來不吱聲不吱氣,卻是什麽都看在眼裏,而且還能一直忍忍到了現在。”
“看來,本侯的確有些小看你了。現在看來,本侯當初沒有斬草除根,是本侯做錯了。早知道今日,早在送你兄長下去阿鼻地獄時,也應該將你們母子全部送下去。不錯,你兄長是本侯用藥給藥死的。你的二哥,是本侯借楊家的手,也有意識的除去的。因為他知道太多了。”
“他知道了你長兄真正的死因,不僅要借機將本侯趕下位不說。最讓本侯不能容忍的死,他私下還一直與皇室聯係,替皇室監視侯府一舉一動。所以本侯為了鄯闡候府的穩定,隻能送他去見你的那位長兄。對於本侯來說,無論任何人,任何危害侯府的舉動都絕對不能允許。”
“不過有一點,你卻是說錯了。你父親並非本侯父親所害,他是被楊允賢勾結你母親給毒死的。楊允賢與你母親,本就是青梅竹馬。隻是因為楊家那些年地位日衰,在你外公眼中配不上他們董家。更對董家不如高家幫助大,所以,不顧反對,強行把你母親許配給了你父親。”
“然而你母親卻一直不甘,與楊允賢一直暗中還在聯係。在你父親去世五年前,楊允賢便已經開始密謀造反。而當你父親,被他視為最大的敵手加上情敵。所以暗中串通你的母親,將他們楊家祖傳的慢性藥,放在你父親日常服用的湯藥之中。那種藥日常倒也是一種補藥。”
“隻是與你父親,平日裏麵用來治療胃病的藥物之中,一種藥是藥性衝突的。兩種藥放在一起,隻要熬製一盞茶的時分,就會變成一種慢性藥。你父親服用那種藥之後,非但沒有起任何的作用,發倒是日漸的衰弱。他要換藥,可你母親卻是堅持不同意,一直堅持用那種藥。”
“你父親若不是內功深厚,根本就堅持不了五年。恐怕早就在你母親,與她的那位青梅竹馬的聯手之下,去見了佛爺了。所以,真正殺了你父親的不是本侯,也不是本侯的父親,而是你的親生母親與他的青梅竹馬。你真當你母親,是因為被老三欺辱而鬱鬱而終的?笑話。”
“她鬱鬱而終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相信自己的青梅,導致你父親死於她的手中。而非老三的原因。老三那個事情的確做的不對,可你讓本侯如何?對於你母親,本侯父子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你父親死之前,再三不讓本侯父親追究你母親,你以為你母親還能活那麽多年?”
“十年前,本侯受朝廷所命平底楊允賢的叛亂,並斬殺了楊允賢滿門,也算是為你父親報仇雪恨了。本侯真正對不起你們這一枝的,便是你大哥事情。誰讓他不巧,與本侯的心上人定親的。誰讓他被本侯父親相中,不顧自己親子要冊立為嶽侯府繼承人,擋了本侯的路。”
“至於你二哥,你當他是高家的親骨肉嗎?他不過是你母親,與那個楊允賢所生的那啥罷了。本侯讓你二哥,親手死在他的親生父親手中,也算是對得起他們父子兩個了,也算是抹平了那個人,給你們父子帶來的恥辱。做為一個堂兄弟,本侯如此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位鄯闡候這番看似不經意,卻實則給自己辯解的話,黃瓊卻是笑了笑拍了拍這個男子的肩膀,笑道:“朕活了這快三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無恥之言。你隻是看中人家的未婚妻,便可以將人毒死。其他的事,涉事之人都已經不在了,自然你怎麽說怎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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