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該來的來了
遷都鄯闡府,的確有事齊軍可以快速的救援。至少道路條件上,的確要便利的多。但若是那日,大齊看著大理國上下不順眼,或是想要徹底的吞並大理國。再一次出兵大理國,也一樣更為便利的多。鄯闡府的確是段氏的根本之地,地勢也的確有利於防禦。可比背靠蒼山麵臨洱海,周邊在南詔時就建有大量關隘,有著完整體係的羊苴咩城,整體上卻是差了不少。
哪怕這些防禦體係,真到了戰時能夠起到的作用,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至少當初在麵對齊軍的時候,是沒有能夠禦敵於關門之外。但在心理上,卻是多了不少的安慰。而且將都城繼續放在羊苴咩城,最大的好處便是離著大齊,比鄯闡府遠了不少。西麵的吐蕃瑪爾敢部,雖說也是一個威脅。可隔著壁立千仞的卡瓦博格大雪山,威脅遠比東麵的大齊要小得多。
不過,已經被三十七部如今的形勢,折磨得頭大如也的段素平,也知道這位主說的的確不錯。一時之間,倒是難以決定。看著這個家夥猶豫的樣子,黃瓊倒也沒有催促,而是讓他回到驛館好好琢磨一下。黃瓊也告訴他,三日之後朝廷準備設宏大的國宴,款待他這位親自來朝貢的屬國君王。而對於這個家夥,請求放部分王宗與他回去的請求,黃瓊直接拒絕了。
在他離去之前,黃瓊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想要擴充宗室人口,還是要自己多努力才行。他還年輕,宗室繁衍的責任,還是要依靠他自己的努力。被這位比自己年紀還要小幾歲,可不僅心思縝密,而且出手毒辣的姑父,如此的教訓一頓,段素平心中也是苦澀難耐。
可麵對著這位麾下數十萬鐵騎,隨隨便便就能滅掉大理國的君王,他也隻能將一切忍耐下來。
待段素平告退之後,對於這個家夥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黃瓊則是心知肚明的。這個家夥若是有這份能力,為了隱瞞一些真相的白鳳,也不至於求到自己這裏。更不會將白筠,也送到自己身邊,懇求自己幫忙。而想起此時就在後麵小殿,等待自己回去的幾個婦人,黃瓊心中不由得一陣陣火熱。看著今兒的政務也處理差不多了,便幾步回到了後麵的小殿之中。
黃瓊的到來,讓身上便是一席輕紗都沒有的幾個婦人,無一不羞澀不已。有過在鄯闡府的經曆,白鳳倒是已經習慣了。段琳則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更是不在意。可白筠與長姐,卻還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不由得羞愧不已。尤其是黃瓊看向自己時,餓狼一樣的眼神,甚至還讓她們有些害怕。隻是還沒有等她們從羞澀之中反應過來,卻是人已經被黃瓊按了下去。
不過,一夕雲雨作罷,黃瓊卻是派人將段琳送出了宮。原本還想在黃瓊身邊多待幾日,等著機會想要讓心思變成現實的段琳,並不想這麽快就出宮。卻沒有想到,黃瓊告訴她,那位已經接下了去西域的差事,恐怕用不了幾日便要出發了。而那位提出要將她與孩子,留在京城三年交由朝廷保護三年的要求,自己也已經答應了。讓她這幾日,想著多回去陪陪那位。
聽到黃瓊的話,段琳不由得愣住了。微微琢磨一下,便不用黃瓊派人送。自己還是第一次,主動的穿衣離開。看到段琳的離開,白鳳多少有些不解。而對於白鳳的不解,心中對段琳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的黃瓊,倒也沒有多做解釋。預感到今兒,最遲明兒應該有人會來見自己的黃瓊,輕輕的拍了拍懷中的白鳳。溫順的婦人,也就沒有多問,老實的附在黃瓊懷中。
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的白鳳三女。黃瓊小心翼翼的抽出身子,起身穿好衣物之後。回到溫德殿之中又批了一會折子。才慢慢的走到溫德殿門外,揮手斥退了外麵等候的太監之後,才對著旁邊一座小殿-道:“閣下的耐心倒是不錯,來了這麽長時間了,居然還能有耐心的尋找機會。不過,既然來了,朕若是不出來見見,豈不是倒成了沒有人情味了嗎?該來的,終歸都是要來的不是嗎?”
黃瓊的話音落下,旁邊的小殿簷下悄無聲息的飄一下一個人。而麵對著黃瓊這位一國之君,這個人卻是沒有半分的懼意。非但沒有按照規矩行大禮,反倒是貌似傲慢的,慢慢走到黃瓊麵前,打量了黃瓊一番才道:“若不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當真還不知道一群草包一樣的黃家人之中,居然還能有你這麽一個出類拔萃,手段多變、狡猾之極的另類子孫。”圏圏仦哾蛧
“果然不虧為寒冰羅刹,枉費二十餘年光陰,煞費苦心一手教出來的人。若不是那個自詡精明,實則蠢到家的男人,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將這個天下早早的便交給了你。你們黃家的天下,到這個時候恐怕早就改姓了。你母親放棄自由自在生活,如此的煞費苦心,不出冷宮十八年培養出你這麽一個人,就是為那個蠢男人保住天下?現在看,你倒是沒讓我失望。”
對於這個年紀與母親差不多,卻是一腦袋白發人的這番話,黃瓊怎麽聽怎麽都有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醋味的話。黃瓊卻是微微一笑道:“朕是什麽樣的人,倒是還輪不到你來評判。朕的父母是什麽人,更輪不到你來評價。這天下大勢,究竟該如何的走向,也不是你可以評述的。不過,有一點朕倒是還算佩服你。來京城已經三月有餘,居然還有如此的耐心。”
“一直等到今兒,才現身來見朕。便是朕越庖代俎,給你指定了接掌西域全局的人,你倒也一直在忍耐。如果朕沒有猜錯,蜀廢人在瀕臨絕境的時候,果斷舍棄兩川那些已經打好的基業,出走西域也是你的主意吧。而這其中,包括尋找一個人假死替代,掩蓋他出走的蹤跡,都是你一手操作的。他死後,聚集在西域的那些人,到現在還沒有亂起來,也都是因為你。”
“前兩年,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鼓動滕王與宋王,在朝中興風作浪。實則暗中要接蜀廢人,在京城的兒子去西域,如果朕沒有猜錯,也是你一手策劃的。也因為蜀廢人那幾個兒子,都是馬尾穿豆腐,實在提不起來,才另外想要尋找他人。而在蜀廢人死後這幾年,一直在與西北諸宗室秘密接觸。尋找真正可以掌握西域局麵,但又不能脫離你掌控的人,也應該是你。”
“如果朕沒有猜錯,範家那位長子重傷,也是你出的手。因為你發現,範家那位長子,在被困在西域那一年,非但沒有按照你的想法,成為你們與朕溝通的渠道。反倒是因為蜀廢人剛死,你們內部陷入一定混亂,滋生了他不該有的野心。想要利用範家在西域的那些勢力,做一些什麽手腳。甚至滋生了由範家,取代你們這些蜀廢人餘孽,將西域掌控在範家的想法。”
“你如此煞費苦心,就是想要維持西域那些人不散。身為蜀廢人的核心人物,在搞出這麽多的事端後,居然還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來到京城。甚至是如此光明正大,站在朕的麵前。你是當真不知道朕與範家的關係,還是壓根就沒有當做一回事?你當朕以為朕不會動你,還是以為朕動不了你?你信不信,朕就算是今兒殺了你,西域一樣不會離開朕的掌控?”
黃瓊的話音落下,這個老男人卻是嗬嗬一笑:“別看你是如今這大齊朝的皇帝,可這天下能留住我的人,除了你的母親,還沒有一個人能做到。至於你與範家的關係,不就是你與範家那位長孫媳,私下裏麵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還有範家那個所謂的長子嫡孫,其實是你的骨血罷了。最多,再加上範家對如今的你還有用處。否則,範家又豈會放在你的眼中?”
“而這些,對於我來說什麽都不是。範家又如何?我又何曾放在眼中過?沒錯,範刀的事情的確我出的手。有些人自以為財雄勢大,便生出了不該有的貪念,我自然要斬斷他的那些心思。沒有當場便要了他的命,我已經是看在範家的麵上手下留情了。若是還有下一回,包括你的那位情人,還有你那個兒子在內,誰若是生出不該有的貪念,我會做的更加不留情麵。”
這個家夥說這番話的時候,一臉的狂傲和自信。讓感覺到分外不舒服的黃瓊,語氣冰冷的道:“人的年紀大了,就不要那麽盲目的對自己太有自信,當心風大傷了舌頭。的確範家沒有這個本錢,你的手段與能力也一樣不缺。可若是加上朕的全力支持,範家就未必沒有與你們,在西域一爭長短的底氣。能維持蜀廢人的餘孽,這麽長時日還沒有散了,你的確有本事。”
“可你的年紀都如此大了,你能保證你身子一直都如此的康健?若是你不在了,又怎麽能保證那些餘孽,會始終一直都溫順的聽你的話?別忘了,無論是朕,還是範刀,甚至包括範家那位長子嫡孫在內,都遠比你年輕。範家的體量,再加上朕的全力支持,你以為你在西域還有勝算嗎?別忘了,西域不是就你們一個。而且年輕就是資本,耗也可以耗死你們了。”
黃瓊的這些直戳心窩子的話,讓這個男人臉色不由得一時變得微微有些難看。黃瓊其他話,在他眼中都是廢話。但是有一句話,卻是說的沒有錯。那就是,無論是被自己重傷的範刀,還是麵前的這個男人,年紀都遠比他年輕。用黃瓊的話來說,自己耗都耗不過他。而且當初,他雖說重傷了範刀。可一身家傳武學也不淺的範刀,也一樣並未讓他好過,同樣也受了內傷。
再加上這些年,他一直在位蜀王苦心策劃。尤其是蜀王到西域之後,幾乎是耗盡了心血,為蜀王製定了遠交近攻,爭取一切可以結盟的盟友,以便早日奠定西域大局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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