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無能為力
上官樓夜抱著芊秋雪，踏著月色，一路來到了玉山頂上，眼見著望到了池修野的住處，這才將千秋雪放了下來。
“走吧！”上官樓夜拉著芊秋雪的手，一路向著茅屋走來。
進了院中，屋子裏已經漆黑，想來屋內的人都已經睡了，上官樓夜便是提了真氣，沉聲道：“鬼麵神醫，上官樓夜前來拜見。”話聲音雖不大，但真氣加持，卻是在整個茅屋回響。
池修野本在酣睡，卻突然聽到聲音，便一下子從床上拾了起來，急忙下床踩了鞋，披上件衣服便往外去了，剛出屋子便也看見了池穆然她們幾個，除外還有一個仙風道骨的婦人，道姑打扮，一柄長劍拎在左手，這便是玄音的師姐——定塵師太。
“走。”定塵見著眾人，便了聲，隨後先一步朝外麵去了。
看著屋子裏前後跑出六人，上官樓夜還有些驚訝，笑著道：“這麽多人，可真給我麵子啊！”
“魔頭，休得造次。”定塵當下喊了一句。
看著她，上官樓夜思索一會兒，道：“你又是何人？”
“北嶺，扶清齋，定塵。”定塵赫赫道。
“哦！”上官樓夜訝道：“原來你就是定塵師太，久聞大名。”其實他也隻是客套一，連扶清齋在江湖上都沒幾個人知道的，更何況定塵已經避世多年，上官樓夜更是不認識。
“不知上官公子深夜大駕，所謂何事？”這時，池修野忍不住開口了。
上官樓夜看了看眾人，並不話，轉頭看向身邊的芊秋雪，朝她點零頭。
芊秋雪遲疑片刻，便是伸手取下了自己的鬥笠，月光盈盈照在她臉上，看到她這副駭饒臉龐，眾人頓時一寒。
看著他們嚇一跳的樣子，上官樓夜鼻嗤一聲，隨後又道：“無論什麽代價，治好她。”
池修野皺著眉，便要朝芊秋雪這邊走來，池穆然見狀，急忙拉住了他。
“沒事兒！”池修野道，便朝著芊秋雪這邊過來了。
走到跟前，借著月光，細細的端詳著芊秋雪的麵容，邊驚訝的著：“哎呀！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腐螢蟲留下的，看這傷勢，毒素已經入髓，唉！我也無能為力了。”
“你什麽！”聽他完，上官樓夜頓時咬牙死盯著池修野。
“樓夜，不要這樣。”見狀，芊秋雪急忙拉住了上官樓夜。
“可你……”
“沒事兒的。”上官樓夜還沒完便被芊秋雪打斷，她微笑著著：“我現在，不還好好嘛！你不要再為難池神醫了。”
看著她，上官樓夜急切的：“可你已經不能再耽擱了！”著，又看向池修野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池修野搖頭道：“她這應當是長時間的累積所致，若隻是在皮表，我還有辦法，但如今，唉！”
上官樓夜也頓時沉默了，腐螢蟲有多可怕他自然是知道的，南島三千毒蟲之一，雖毒性不大，但芊秋雪被無數腐螢蟲侵蝕了幾個月，正如池修野所，現在毒素早已深入骨髓，哪怕是南島的那個島主，也不會有辦法，這次來找池修野，他也隻是抱著僥幸心理。
“樓夜，我想跟池神醫單獨幾句話。”芊秋雪對上官樓夜道。
上官樓夜點零頭，便走到一邊兒去了，往井口邊一坐，雙手環在胸前，緊皺著眉頭依舊朝這邊看著。
“還請神醫如實告訴我，我還能有多少時間？”芊秋雪聲道。
捋著胡子，池修野一臉遺憾的：“按理，你早已該……想必是上官樓夜以自身真氣為你續命，但，這也隻是暫時，你，應該還有其他原因吧？”
芊秋雪沒有回答，遲疑片刻，隨後伸出右手，左手拉著袖口，朝池修野露出右手手腕。
池修野自然明白，便是抬手給她把脈，逐漸的，他的眉頭便緊鎖了起來，突然間臉上又一副驚訝，好像被什麽東西嚇到一般，一下子收回了手。
“怎麽了？”芊秋雪見狀，急忙問道。
“啊！沒什麽。”池修野佯裝淡定，偷偷朝上官樓夜那邊瞟了一眼，隨後又轉向芊秋雪，徐徐道：“原來如此，這孩子也是苦命啊！不過，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無論如何，還請神醫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芊秋雪咬著嘴唇，她的眼裏已經不覺閃著晶瑩，本來她喉嚨已經受損，話聲音已經沙啞，這下隱約帶了哭腔，便更是不清楚了。
不過離得近，池修野也大致聽清了她的話，卻沒有回答，隻是歎息一聲。
夜色逐漸深沉，池修野也安排上官樓夜和芊秋雪一塊兒住下了。
安頓好芊秋雪，上官樓夜又獨自來到了池修野的房間。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訴你。”才剛一進屋，便聽到了池修野的聲音，他正坐在桌前喝著酒。
上官樓夜關上門，走了過來，也坐在了桌前。
池修野又從托盤裏拿出一隻碗，然後從自己葫蘆裏倒了酒，放到了上官樓夜麵前。
“那孩子不能要。”上官樓夜道。
池修野才端起碗酒要喝，聽到上官樓夜的話，頓時停了停手上的動作，沉思片刻，才又將酒碗送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又放下碗，再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自己的孩子，你忍心？”咂著嘴，池修野緩緩道。
“如果我不是呢！”上官樓夜看著他鄭重其事的了一句，也拿起自己麵前的那碗酒一飲而盡，池修野還在愣神，他便自顧拿著葫蘆給自己斟滿。
“這到底是？”池修野十分驚奇。
“其中曲折我不想再提，總之，那孩子不能留。”上官樓夜道。
池修野捋著胡子：“你可知道她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那孩子，她就是靠著這個信念才支持到現在。”
“但那孩子就不該存在世上，你剛給她把脈，想必也知道了，那就是個死嬰。”上官樓夜著，又拿起酒碗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