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天回來了(壞人)
顧南岸聽到這句話, 突然翻身。
有微弱的光線,他看見她眸子在黑夜中閃爍著點點光亮。
高菲感受到男人貼近的體溫,緊緊揪住睡衣衣角。
顧南岸的吻落下來,來勢洶洶。
這並不是兩人第一個吻, 也不是什麼有特殊紀念意義的吻, 但是高菲還是覺得這個吻跟從前的任何一個吻都不一樣,因為她能明顯感受到這個吻中, 濃烈到彷彿散不開的情.欲。
高菲生澀地回應著, 男人如同本能一般,手溜進她單薄柔軟的睡衣。
她白天因為角色會穿束胸, 晚上睡覺時才得以放出來。
高菲聽到顧南岸在喘氣。這種感覺並不難受,也不疼,她只是臉紅, 咬著食指指節, 感受到他指腹揉捏時的酥麻, 從不知道顧南岸也會這樣貪婪玩弄。從前在她心中, 兩人還不怎麼認識的時候, 顧南岸無論在大眾心理還是在她的認識中,就是那種徹徹底底清心寡欲的高嶺之花, 有一段時間粉絲中流行給偶像挑選自己心目中適合的另一半人選, 輪到顧南岸這裡, 全是清一水的平胸平板斯文小白花,高嶺之花配平板小白花,粉絲似乎比顧南岸本人更了解他的喜好。
後來兩個人陰差陽錯交換身體,顧南岸表現的無比正人君子, 每天早晨見到她,都是那種「我雖然用了你的身體但我對你的身體一點興趣也沒有絕不會亂看亂摸」的眼神和表情, 就因為他看起來太正直,導致高菲晚上撩起衣服數一數他的腹肌都覺得自己不道德,以及覺得顧南岸平板小白花的審美,會不會嫌棄她的身體。
再後來兩人確定關係,顧南岸也從來沒有逾矩,簡單的親親抱抱就是親親抱抱,就連那張在夜店裡被拍到的照片,顧南岸手也一直安穩放在她腰上,愣是沒給狗仔除了「性感大波妹」以外的一丁點發散空間。
直到今晚,高菲才終於深刻地發現,原來顧南岸在某些事情上,和普通男人沒什麼區別。別人想要的,他也會想要,別人喜歡的,他也會喜歡,比如說喜歡大波妹什麼的。從前只不過是道德感,清醒和理智佔了上風,等到夜深人靜,和喜歡的人滾同一個被窩的時候,那些清醒理智就全都放一邊,佔據主導的是本能的慾望和衝動。
高菲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直到突然,膝蓋上磨破皮的地方被不小心碰到,傳來一陣細銳的疼痛。
她秀眉微蹙,不由自主地嚶嚀一聲。
顧南岸聽到這聲嚶嚀,久違的理智終於開始逐漸回來。
男人喘氣聲很重,撐著雙手在高菲身側。
高菲聽到他的呼吸聲,知道他應該不太好受,想了想,還是低聲說:「你要是覺得可以,就可以。」
「只是不要碰我背後,還有膝蓋,還有腰上,我怕疼。」
「我疼了我告訴你,你就停一下。」
「還有,」她聲若蚊蚋,用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我第一次。」
顧南岸閉了閉眼,用最大的自制力逼自己冷靜。
他知道這種事情只要一開始就剎不住,現在答應了不碰,等本能佔據理智,紅眼的程度,不碰只是一句假的不能再假的空話。並且她似乎不知道,破碎而驕矜的美人,越說不要,在某種程度上越是助興,最能激起人最原始的衝動與征服欲,怎麼可能聽她的會停。
顧南岸深吸著氣,終於,還是翻身,躺倒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高菲小手抓著被子,把半張小臉埋進被子里,胸前似乎還殘留著感覺。
顧南岸那邊安靜片刻,終於,緩緩伸手,把她重新撈進他的懷裡。
這次似乎只剩下溫馨。
高菲終於上下眼皮打架,睡了過去。 .
……
高菲後面的戲份都集中在幾天拍完,拍完了,她在《長安妖殺》戲里就正式殺青。
只是顧南岸由於大男主戲份多,後面還要再拍一個多月。
高菲本來想留在古東市,陪顧南岸把後面的戲份拍完殺青,只是時間不湊巧,最近業內開的新劇多,向原給高菲爭取了好幾個試鏡的機會,時間都是在高菲殺青后,顧南岸還在拍攝時。
試鏡地點都在b市。
高菲內心糾結,回去試鏡呢,就不能留在這裡見男朋友了,留在這裡呢,又會錯過機會。
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向原跟自己說過的話。
兩種選擇,要麼一輩子當顧南岸背後的女人,默默付出支持他,要麼自己提升,不用頂著顧南岸女人的頭銜,等到自己也有一定成就的時候,就再也不會不敢跟顧南岸一起出現,不敢怕別人因為自己罵他,不會永遠會被覺得蹭熱度。
高菲發現人在不同的時間段心境也會跟著改變,從前她都是得過且過,憑藉著年輕美貌跑著一個接一個的通告,現在她發現跟顧南岸在一起,自己好像也逐漸生出了那麼點事業心。
顧南岸影帝呢,女朋友卻是影視劇拖後腿的老鼠屎,這說出去實在不怎麼體面。
並且還有,她想回去看爸爸。
高菲最後選擇殺青完,緊鑼密鼓回b市試鏡。
她把自己的這個決定告訴顧南岸,原以為顧南岸會不樂意,沒想到顧南岸聽后卻笑了笑。
顧南岸揉著高菲頭髮說:「高菲,我為你驕傲。」
「唔?」高菲被男人突然的正能量搞得不太適應,「我?」
顧南岸:「嗯。」
高菲這些日子進組后,所有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
顧南岸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慶幸,兩個人再最開始開拍的時候及時換了回來。
不僅是為自己的角色,更是為高菲的飾演的小織。
顧南岸早在之前準備的時候,就把小織所有的戲份完整扒了一遍,他沒有完完全全傳遞給高菲,而是讓她自己去細細揣摩。
顧南岸感激自己這個決定,他的小織或許熟練,每一點演技都挑不出錯,工整得像一本未開封的教科書,但是卻是高菲,自己揣摩著,那股初生牛犢,稚嫩且生澀地倔勁兒,給一個小小的角色注入屬於自己的靈魂。
高菲絕對是有靈氣與天賦的。
顧南岸把自己所想說了出來。
高菲被誇得臉紅,雖然說著「哪有」,但嘴角已經忍不住上揚。
比誇她漂亮讓人開心多了。
顧南岸摟著高菲入睡,睡前難免一陣屬於戀人的親密,親親抱抱,咬咬耳朵,撓撓怕癢的腰。
高菲最後望著又撐在她身上忍耐的男人憋笑。
顧南岸問她:「好了嗎?」
高菲點頭:「好了呀。」
顧南岸對著高菲白凈的小臉,親親眼睛眉毛,最後還是倒下去,圈著腰睡覺。
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要是把事辦了,接下來的日子裡還要餓著,食髓知味的,折磨人。
高菲偷笑,把臉埋在顧南安岸身上。
高菲第二天中午的飛機。
顧南岸要拍戲,她自己去的機場。
飛機尾線筆直劃過天空,高菲降落在b市。
向原把她後面的行程安排的很滿,高菲先去療養院看了福清,後面的日子幾乎不是在試戲,就是在準備試戲。
高菲一共試了四個劇組。
她其實很有信心,因為覺得自己在《長安妖殺》里學了很多東西,外加上顧南岸的肯定和鼓勵,她已經不再是從前按個高菲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人總是要經受現實的毒打,以及事情永遠沒有她想的那麼順利與容易。
第一個劇組讓她試鏡幾乎只是走了個流程,誰都知道高菲演戲是個什麼樣子,她第一次試鏡就被刷下來。
第二個劇組說她扮相不錯,留到了第二次試鏡,明明看著高菲試鏡表現還不錯,片方最後還是猶豫,覺得用她太過冒險,為了口碑起見,不敢用。
高菲被打擊的很大,知道顧南岸後期拍攝有多忙,沒有告訴他。
第三個劇組,導演似乎覺得她不錯,高菲也覺得有點苗頭,可惜還沒定,角色就突然被空降的資源咖內定。
因為資源咖受金主力捧,帶資進組。
第四個劇組,導演和試鏡導演也都很和氣,似乎對她並沒有偏見。
高菲覺得又有戲,本來正高興,打算等正式定了就告訴顧南岸這個喜訊,結果最後關頭,片方突然問她,能不能把顧南岸也請來客串一下,作為戲里的特別出演,簡稱特出。
這對你來說肯定是件簡單事,女朋友工作男朋友當然要支持。
高菲懵了。
如果說是什麼大製作大電影,她說不定可以試試開這個口,但是需要靠顧南岸來提咖吸引關注的,怎麼可能是她能說得出口的。
高菲推掉第四部戲。
她整個人都有些沮喪,晚上跟顧南岸打視頻電話也沒什麼精神。
顧南岸對著屏幕里像朵耷拉小花兒的高菲,說:「高菲,我可以去特出。」
高菲猛然抬起頭:「唔?」
顧南岸沖她笑:「向原都告訴我了,沒事,只是客串一下而已。」
高菲立馬回絕:「我不要!」
「你不要管我。」
顧南岸微微嘆氣:「怎麼不可以?」
高菲:「反正就是不可以!」
神仙就應該在神壇呆著,沒事下凡做什麼。
她硬氣地挺起胸:「反正在演藝的道路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誰也別干擾誰。」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麼泄氣,那些表演學院剛畢業的大學生,或者是跑龍套的小演員,可能試幾十上百次才能拿到一個角色,她不過才失敗了四次,這麼喪做什麼。
顧南岸聽著,頗為無奈。
高菲:「你明天還要起早拍戲,掛啦。」
她握著手機想了半秒,最後沖屏幕閉眼隔空落下一個吻:「親愛的,晚安吶。」
高菲在顧南岸反應過來之前按了通話結束,然後抱著手機在床上打了幾個滾。
顧南岸對著已經結束的通話界面,眉眼說不出的溫柔。
第二天,高菲正想著要不要拜託向原再跟第一二個劇組說說,再給她個試鏡的機會,卻突然收到方敬的好友申請。
顧南岸的經紀人。
高菲有些疑惑,通過申請,然後方敬把她和向原三個人拉了個群。
方敬發了兩部戲的簡介,出品公司都是顧南岸曾經合作過的,有一家甚至還有股份。
很簡單,這個圈子裡有時候,人脈比什麼都重要,就好像申請phd,業界大佬的推薦信能加分不少。
出品公司要開新電影,顧南岸向他們推薦了高菲。
看顧南岸的面子,片方當然會給高菲試鏡,但至於用不用,還是得靠高菲自己。
一塊敲門磚,一個能讓別人看一看你的機會。
高菲知道這個機會她不能不去。顧南岸已經給到手上了,她不能使性子丟掉。
方敬說這是顧南岸在用他的方式支持女朋友事業。
高菲沒有一刻這麼希望自己不要拉胯男朋友事業。
她立馬投入到兩部電影的準備中,一部去了,導演明確說其實演的還不錯,只是年齡外形跟角色相差太大,他們有更好更適合的人選。
高菲不氣餒,的確角色的合適度比什麼都重要,她謝過導演,試另一個公司第二部。
出品公司每年投拍的片子有一定定額,投資等級也有劃分,這是出品公司今年投資最小的一部片子,沒有特效也沒有什麼大腕兒,現代輕喜劇電影。
電影名字叫《夏天的小事》,講的是一個女孩夏天,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沒人管,她從小到大一直是個典型的殺馬特叛逆女孩,三流大學畢業后工作還沒找到,先收到一份絕症確診單,只剩半年生命。夏天想到自己只剩半年,決定放棄治療,買了一輛二手摩托車跑去窮游,然後在路上發生了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雖然主角是絕症,但整部電影基調是輕喜劇,希望能通過這部電影帶給大家溫情,以及對生命的另一種思考。
高菲第一次去的時候就被化妝師化了全套的殺馬特妝。
高菲還沒開始演,導演看到她的殺馬特妝后直接笑出來。
高菲心登時涼了半截。
她還是硬著頭皮,演完自己試戲的片段。
導演姓陳,還很年輕,是個新人導演。演完了之後,高菲才鼓起勇氣問:「陳導,您覺得我的形象……?」
導演手裡拿著筆,看到高菲的鼻釘后又笑:「沒有,挺好的。」
電影主角雖然外形是殺馬特少女,但相反夏天的內心,其實是一個很單純善良樂觀的女孩。高菲的殺馬特的造型一出來,給人的感受不是反感或害怕,而是從心底里覺得好笑中還透著點可愛,第一眼就在幾個試鏡的女演員中贏了。
不過光形象贏還不行,高菲第一天回去還以為自己涼了,結果當晚,就又收到了第二次試鏡的邀請。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沒錯。
後來的一切彷彿做夢,第二次試鏡,第三次試鏡,第四次試鏡,做造型,拍定妝照,簽合同。
高菲簽完合同之後才覺得從夢裡活過來,馬不停蹄地給顧南岸發微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串「啊」。
顧南岸:【我明天殺青,後天回來。】
高菲激動的心立馬暫時靜止。
殺青?回來?
她一翻日曆,才發現已經到了《長安妖殺》計劃中殺青的日子。
她忙著試鏡,竟然都給疏忽了!
兩人每天都會聯繫,只是顧南岸沒說,她也沒去多想,總覺得還早,結果時間一天天過去,這麼快就到了。
幸好顧南岸今天提了一嘴,否則她估計要等顧南岸都落地b市進家門了,才記起來到他已經殺青。
高菲暗罵自己作為女朋友失職,立馬回:【我去機場接你好不好。】
【回來第一頓想吃什麼,紅燒小肉丸,蒜蓉排骨,清蒸鱸魚怎麼樣?】
顧南岸:【不用接。】
【再加個炒西藍花吧。】
高菲甜蜜蜜地回:【好~】
然而雖然說著不用回,但是當顧南岸下了飛機走到vip通道的時候,還是看到高菲穿小裙子,翹首以盼地等在那裡。
見到他出現,立馬綻出笑容,張開雙臂小跑過來。
一頭扎進顧南岸懷裡。
高菲貪婪地感受男人的懷抱:「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好想你。」
顧南岸回摟住高菲。
這麼一別就是一個多月,誰不想呢?
兩人回到家。
高菲忙著做飯,顧南岸跟在身邊打打下手。
顧南岸無比喜歡這種煙火氣。
做完之後,高菲對著桌上的四菜一湯,想了想,拍了兩張照片。
「可以發微博咩?」她歪著頭問顧南岸。
顧南岸挑眉:「只髮菜不發我?」
高菲彷彿別戳破了小心思,嘟嘴。
可以秀嗎?
啊她還是沒有勇氣啊!
高菲噘著嘴說:「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很低調的人。」
結果從兩個人認識開始,公開是顧南岸提的,上次那張性感大波妹的本尊照,也是顧南岸在微博上po的。
最後高菲思來想去,還是沒有發微博,只是發了朋友圈。
點贊的人也不少。
兩人吃完飯,高菲把碗碟放進洗碗機,顧南岸在整理他的行李。
高菲放好碗碟後過去幫忙,把衣服都給他掛到衣帽間。
衣服放好了,剩下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小物件。
高菲站在旁邊,看顧南岸從亂七八糟物件里拿出一盒東西,自然而然放到床頭櫃。
她起先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不怎麼相信,悄悄跑到床頭櫃,把柜子拉開。
顧南岸剛剛放進去的東西正靜靜躺在裡面。
高菲看得小嘴微張。
因為他放進去的真的是一盒……安全.套。
新的,還沒開封,外麵包著塑封的薄膜。
高菲小臉唰地瞬間爆紅,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剛好撞到過來的顧南岸胸口。
她嚇了一大跳,立馬彈回去,轉身,看向顧南岸。
顧南岸面色如常:「我隨便買的。」
「你有沒有喜歡的牌子,或者口味?」
高菲捂住耳朵:「我沒有。」
高菲今晚洗澡的時候,眼前全是那盒套套,她磨蹭得像只蝸牛。
溫熱的水柱從頭頂淋下,高菲腦子裡亂七八糟。
成年男女,感情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沒什麼大不了。
上次明明跟顧南岸說了第一次,他幹嘛問她有沒有喜歡的牌子和口味啊。
這男人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她有喜歡的牌子口味幹嘛,吹氣球玩兒嗎?
話雖這樣說,嗚嗚嗚嗚可是她還是對水到渠成的事情好緊張。
現在哪裡能搜到片兒啊她想臨時抱佛腳學習一下。
高菲想著想著,不知怎麼,又想起之前看的那本小說。
男女主角互穿,最後不可描述了,換回來了。
她跟顧南岸沒有不可描述,自己就換回來了。
那如果今天不可描述了,會不會,有可能,又重新穿回去?
高菲倏地睜眼。
這個問題好嚴重。
她立馬加快洗澡的速度,擦乾身上的水,套了件睡衣就往卧室跑。
顧南岸看到高菲朝他跑過來,拖鞋吧嗒吧嗒,急匆匆。
男人臉上表情略愕然。
因為他沒想到高菲……似乎對某件事情這麼急不可耐。
高菲直接撲到顧南岸身邊,撐起身子,表情嚴肅:「我要跟你說個很嚴重的問題。」
顧南岸:?
高菲把自己的隱憂給顧南岸說了一下。
顧南岸:「………………」
他聽完,感覺自己太陽穴在一突一突地跳。不知道是因為高菲不走尋常路的腦迴路在跳,還是擔心她說的那種情況,真的在兩人身上發生。
高菲表情憂慮:「這真的不是沒有可能啊。」
她一本正經:「如果是明天早上我們兩個醒來,發現又跑到對方身體裡面去了,除了畫面會怪異一點,其實也還行吧。」
「反正我們彼此對當男人,當女人什麼的,都已經有經驗了。」
顧南岸幻想了一下明早起來高菲頂著他的身體在床上一臉嬌羞,而自己用著高菲的身體抽一支事後煙,滿足地看她的樣子。
臉黑了。
高菲沖顧南岸神情凝重:「你知道我最最擔心的是什麼嗎?」
顧南岸咬牙:「什麼?」
高菲:「我最擔心,我們那個一半,又穿過去了。」
她悲愴,似乎已經想到了那時的場景:「你說如果那個到一半時又穿了,我在上面,你在下面,我,我是繼續動還是不動啊……」
她是繼續動,還是不動……
顧南岸徹底吐血了。
「高!菲!」他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高菲拍床墊:「我真的很認真在跟你討論這個事情啊!」
顧南岸不再跟她多說,更不想跟她討論這無厘頭的想法,直接掰過下巴,封住唇。
高菲:「唔。」
他吻了一吸,鬆開她下巴,乾脆說:「討論沒用,試試就知道了。」
然後又吻住。
顧南岸再也沒有給高菲絮絮叨叨說話的機會。
因為實踐就知道了。
小別勝新婚。
高菲一開始心裡還擔心著,後面就已經沒有心思再想其他。
一切的亂七八糟的緊張和擔憂都化成水。
士兵在從未有人踏足的豐沃土地橫衝直撞。
男人明顯是前所未有的愉悅,本能佔了主導,面對耍賴撒嬌,哄得極為敷衍,高菲哭也沒用求饒也沒用,甚至連腿都不能由自己做主,第一次覺得人美心善的顧南岸變了,變成了個壞人。
然後她咬著枕頭角,終於找到了問題答案。
如果能那個到一半的時候又穿回去,她當然是繼續,拼了命也要繼續。
她也要像顧南岸這個壞人現在欺負她的那樣,欺負他。
嗚嗚嗚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