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喝完羊肉湯，帶著打包好的包子，李麗滿意地離開了國營飯店。
時間還很早，李麗沿著火車站東面的街道一直向前走，一路上，打量著四周的店鋪，特別想去一家成衣店看看，畢竟自己這身衣服太舊，太破了。
怪不得乘坐長途汽車的人都不願意和她坐在一起，還不是看她衣服破爛嗎？
再想想自己手裡的錢，這幾天花了不少了，買鐵鍋，買糧票，汽車票，火車票，還有飯錢，這都快一百元了，自己總共從老太婆那裡順來不到二百元，這就一半下去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
衣服還是別買了！
李麗在一家成衣店徘徊了很久，最後放棄了，還是先顧及自己的肚子吧，還有一件舊衣服可以替換，這個年代穿著破舊的人多的是，忍忍也就過去了。
突然，前方出現打罵聲，麗麗也不敢向前，只是在遠處靜靜地看著。
「報應呀！據說打這個老頭的人，以前是這家的僕人的兒子，說這個老頭賊壞，經常虐待他的父親。」
「不對吧，這個老頭不是王大善人嗎？解放前經常施捨人糧食，解放後為了支持政府，還把家產都捐送了，怎麼會虐待人吶？」
「這是誰說的清?說不定這個老頭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吶？或許有人冤枉他也說不定！」
「你兩個別說了，萬一被人聽去了，會有麻煩的！」
「我就是可憐這個老頭一下，可沒有別的意思！」
「走啦，走啦！」
李麗聽的稀里糊塗的，不過總算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王大善人，今天凌晨兩點自己進去的那個地窖不是王大善人家的嘛?
那麼自己得到的珠寶等也是這個被打的老人了？
李麗還在細思量中，那邊的打罵聲也停止了，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子囂張的罵道：「以後再在我眼前晃，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說完話，這個囂張的男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就走了。
地上躺著的老頭慢慢地爬起來，腳步蹣跚著拾起掃帚，一步一步地向前面的巷道走去。
李麗看著這個蹣跚的身影有點熟悉，想了想，這不就是昨天在汽車站外面遇見的老人嘛？
難道這個老人就是王大善人，這也太可憐了，不說人了對錯，就這麼大年紀了，那個年輕人也不應該這樣對待一位老人。
看著老人這個樣子，李麗想做些什麼，就在後面跟著老人向小巷走去。
看著老人走進一座破舊的院子，李麗停了下來。
「爺爺，你打掃完街道回來了！你別去了，等我身體傷好了，我替你去打掃！」
李麗聽見一位男子的聲音。
「我身體沒事，打掃街道又累不著！你傷還沒有好，快到床上躺好，我先去做飯！」
老人在勸阻著自己的孫子。
「爺爺，你臉上怎麼了？還破了，怎麼回事？」
這位男子看到了老人臉上的傷，急促地問道。
「沒事，剛才不小心絆了一下，可能碰到哪裡了，不要緊！」
李麗聽到老人在對自己的孫子撒謊。
她在外面只聽到兩人的聲音，估計王大善人和他的孫子住在這裡，一個老人在外面打掃街道，另外一個人受傷了，在家養傷。
看來這個老人生活的不易呀，自己拿走了他們的珠寶，自己就給他們一點補償吧。
李麗想了想，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回到卧室空間，把從李家村得來的玉米面順出來一塑料袋，大約二十多斤的樣子，塑料袋很結實，是李麗所在小區門口的一家小型超市專用的塑料袋，上面還印著這個超市的名字。
李麗提著塑料袋走到老人所在的小院門口，正打算敲門，突然又想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三十元錢，放到塑料袋裡。
敲了敲門，李麗聽到有人出來了，趕緊把裝玉米面的塑料袋放下就走了。
那個老人打開門，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瘦小的背影，隨後又一轉彎消失了。
老人苦笑了一下，剛想關門，卻發現門前地上放著一袋東西。
老人看了看四周，沒有人，趕緊拎進了門。
剛才那個受傷的男子也從屋內出來了。「爺爺，是誰敲門？」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袋子給年輕男子看。
「玉米面，還有三十元錢，這是誰給的？」
男子打開后看了看，抬頭有點疑惑地看向老人。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開門后，人就走沒影了，不過好像是一個女孩。」
老人又想了想，接著說：「看身影，好像是昨天傍晚給我包子的姑娘。」
「是不是咱家的親戚？」
年輕男子接著問。
「咱家在這裡還有什麼親戚，有的話，也是有多遠就躲多遠，看樣子，也不是熟人，昨天那個女孩坐汽車從外地來的。」
老人想了一陣，記憶力沒有沒有這樣的人，自己昨天只是給人指了一下路，那個女孩給了兩個白麵包子，今天又送來一袋玉米面和三十元錢。
這個女孩是個好人呀！
「可能是一個好心人人家也沒有留名，以後見了再報答吧！」
這袋玉米面和三十元錢真是救了老人和孫子的命了。
平時老人在大街上打掃衛生，孫子從外地來陪伴自己，見到自己這麼辛苦，上次去了一趟黑市，被人發現了打了一頓，差點死了，這幾天才恢復了，還不能隨便動彈。
況且這幾天家裡也快沒糧食了，如果李麗不送糧食的話，老人也打算闖一下黑市了，畢竟冒險一點總比餓死好吧。
「爺爺，上次我差點被打死了，我按你的意思把老宅的東西告訴他們了！」
年輕男子把上次在黑市被打的事告訴了老人。
「沒事就好，我身體還硬朗，你不用管我，過幾天身體好了，就回去吧！」
老人一想起孫子在黑市差點出了事，說什麼也不願意孫子留在這裡了。
「爺爺，我身體好，這點傷不算啥，你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現在能走動了。」
年輕男子勸阻著老人，還走動了幾步證明給老人看。
「好吧我後天給你買票，趕緊走吧！」
老人下定決心，一定要自己孫子快走，不要再出事了。
這時的李麗已經回到火車站，沒有再出去，和眾人一樣蹲在候車室里靜靜地等待火車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