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怪物

  邊關城下一戰，直殺得昏地暗，日月無光。


  當夕陽西下，昏黃緋紅就是這片地的顏色。


  廝殺聲，兵器聲，馬蹄聲沒有間斷過。


  城上的呂言看著真切，即使對上王字軍這樣的強軍，那五千之眾居然不落下風甚至打出1:，1:的戰損。


  “這是一支什麽軍隊，為什麽從來沒有聽過東國有如此精銳”呂言疑惑了。


  他當然不知道，除了白峰這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其餘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這裏，無視生死之人，往往能爆發出驚人戰力！


  當皇帝下出這道五千攻邊關的命令就已經注定了支部隊的生死，而作為領隊的白峰則是一言不發地接下了軍令狀。


  五千士兵被許於重諾，成為死侍跟隨白峰出征。


  再白峰，此刻已被王字四將圍攻，有了王潛，郭醒，肖臣的加入，王虎再次有了一戰的信心。


  雙眼赤紅的白峰沒多久便再次打破了他的信心，連番鏖戰之下他依然麵不改色，赤刃揮舞，劍氣縱橫，明明身上逐漸添傷，他也毫不在意。


  而另外四人則不這麽想，王虎力大無窮與其對招尚還手有餘震，更別另外三將。每一次對拚都要好一段時間才能緩過勁來。甚至開始遷就著避開他的攻勢。


  “他是怪物嗎？”四人都有了這樣的念頭，

  為什麽！

  為什麽他明明傷痕累累，卻還能絲毫不受影響，


  為什麽他連番苦戰，應該精疲力盡，手上力道卻不減反增。


  “戳”久戰之下，反而是四人中的肖臣被抓住破綻，血刃透體而過。


  “呃！”


  “肖臣！”三人悲痛大喊，但是肖臣已經無力落馬。


  沒有時間緬懷，因為血刃還在繼續，想要收割下一條性命。


  “魔鬼，他一定是魔鬼！”當回過頭來看到雙眼赤紅，殺氣睥睨的白峰，郭醒仿佛看到了這世界最可怕的東西，雙目瞪圓，露出極其驚恐的表情，口中歇斯底裏地呐喊。隨後瘋也似的策馬掉頭。


  可惜，在亂戰之中做出這種反應，無疑是自尋死路，下一秒血刃就像死神的鐮刀一般找到了他。


  再斬一人。


  隨著兩名將領被斬，王字軍也是士氣大減。


  城牆之上，士兵也是忐忑不安，“呂將軍，我們該怎麽辦？”


  “守穩城門，弓箭手戒備。恐怕要以逸待勞了”呂言無奈道，內心百味雜陳，恐懼不安悲痛驚訝無奈愧疚。


  沒多久王潛，王虎兩兄弟也接連被斬。


  將領戰局結束，白峰才看清楚此刻戰局，雖然戰損占優，但是五千人還是沒能戰過敵方萬餘強軍。僅剩數人麵對圍攻，奮力反擊。

  白峰一刻不停，化身死神殺入人群

  戰力差距，瞬間讓敵陣人仰馬翻，士兵們接二連三倒下。血刃之下，根本無一合之將。


  “咳咳！”奄奄一息地林離，上一刻還在苦苦支撐，下一刻圍攻他的人被一道劍光瞬間清開。


  他睜開沾滿血汙的雙眼，苦笑著看著白峰。


  “將軍，保重！”隨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白峰殺人之後也就轉身離去。


  林離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他本就是一個樂觀之人，此行也是他自願而來。


  他生性樂觀，當兵那刻起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即使到了現在臨死的一刻，他也沒有覺得後悔。他隻是可憐那個策馬離去的男人。從第一眼看見他，林離就覺得他很可憐，雖然被可憐的本人並沒有覺悟。他的雙眼失去了一個人眼睛最根本的神色，林離很想知道他經曆過什麽，才會變成現在這副對世界失去了光彩的模樣。他的眼中“空無一物”，他的眼中世界應該都是灰暗的吧。林離心中無奈，不是因為沒有活著回去，而是到死這一刻他也沒有拯救這個為東國立下赫赫戰功，而沒有要求任何回報的男人。他打了無數難打的仗，完成了無數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拯救了東國無數的黎民百姓。可是沒有人知道，也沒有在意。林離不甘，他救了無數人，卻沒有人救他，這不公平！


  “別了，將軍，你一定會遇到那個能拯救你的人，能給你人生帶來光彩的人。”林離看著那漸行漸遠，沒入人堆的背影，雙眼漸漸失去了焦距。“我知道，你不會倒在這種地方的，即使是至高無上的子，也不能掌控你的生死。”


  一如林離所言，即使五千死士全都倒下，剩餘數千兵力，竟然被他一人全滅。


  他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戰爭機器，永遠不會停歇，直到無人生還。


  邊關城下已然是屍山血海。邊關城門禁閉，擋住了白峰，卻擋不住他給城牆上目睹一切都人帶來的恐懼。


  呂言目怔怔地看著城下的修羅場，站著的隻有白峰一個血人。他執劍而立，身體搖搖欲墜卻始終沒有倒下。遠眺著邊關，最後收拾好王虎的首級策馬返回。


  當他消失在呂言等人視野中時，呂言終於忍不住，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都支持，整個人一下坐在了地板上。冷汗直流。。


  “完了全完了！”呂言神誌不清地呢喃著“噩夢，這一定是一場噩夢！”他著扇了自己幾個大耳光。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這是現實而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