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絕望之境

  荒落城中，細雨淅淅瀝瀝落下。


  餐館之中，白峰已經醒來。憑著自身的驚人恢複力以及紅葉的秘藥，他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


  他此刻躺坐在床上，聽著窗外細細的雨聲，靜靜冥思。


  轟一聲雷震，教他睜開雙眸

  荒落城中心的廣場中，豎著幾根木柱。九個人被用繩子吊在上麵。衣衫襤褸，傷痕累累，氣息微弱。


  其中最慘烈的莫過於一個女子，頭發淩亂被打濕，淩亂地披在頭上，黑色的長袍被什麽利器割的破破爛爛，身上血肉模糊。


  她咬著牙，似在忍受著強烈的痛楚，隻是眼神卻沒有一絲慌亂。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論麵對什麽，都能淡然自若，不見其亂。


  紅葉就是這樣的人。冷靜地看著下麵，躲在棚子下，交頭接耳的人們。


  下麵站滿了荒落城的人，還有邪氣宗的幹瘦老頭，帶著幾名弟子和周謀站在一起。旁邊還有之前和老王一起前往客棧的王，隻是他的父親老王，現在就吊在這木架之上，連同幾個親人朋友一起。


  “王，幹的不錯。想不到你父親居然密謀策反。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周謀陰森森的對王道


  “我早就勸過他了，他偏不聽，還要一意孤行，我隻有也是大義滅親。”王在一旁笑嗬嗬討好般道，一臉義正言辭，絲毫沒有在意上麵吊著的親人們。


  “畜生，你這樣賣父求榮，你不得好死！”被吊著的劉，怒發衝冠，嘶吼道，濕發之下，一雙眼睛猶如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凶狠。


  老王卻是一言不發，心灰意冷的閉上雙眼。隻是老淚不止地流下，混在雨中，他不怕死，隻是他沒想到，居然會被自己兒子出賣。就連幾個外親，哪怕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劉，也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對不住和他一起的老夥伴，他們此刻心中一定對自己恨之入骨。


  “居然意圖謀害城主，其罪當誅啊！按理哪怕株連全家也不過分。不過王公子大義滅親也算是將功補過。”荒落城人有些想討好周家的，連忙發表看法。

  “就是。周家待王家不薄啊，王家居然這般忘恩負義，反咬一口。真不是什麽好狗”


  一時間，群情洶湧，大都是批判王家，擁戴周家，好像是一條條哈巴狗，在主人麵前奮力搖尾乞求憐愛。


  殊不知周謀一行人看了，隻在心中哈哈大笑起來。


  王卻暗道自己的機智，能夠及時見風使舵，才沒有跟著他們糊塗下去，否則站在周謀的對立麵，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一群奴才，活該你們一輩子待在這城裏受盡欺壓，唯唯諾諾。”劉失聲狂笑，淚水卻混著雨水落下，“終日像狗一般，卑躬屈膝，搖尾求食。


  “區區一個周家罷了，不就是命嗎？拿去便是。


  “若不是掌櫃的收養，我二十年前就該死了。


  我恨，恨掌櫃他糊塗啊。恨他看不清這城裏人，早就被周家數年威壓，壓彎了脊梁骨，早就沒有想站起來的念頭。”


  “每年，周家都要抓人獻給邪氣宗，誰不知道邪氣宗是什麽樣的存在。活人獻祭，以成邪功。沒人反抗，甚至有人因為被抓的是自己的親人，不是自己而竊喜。”


  “真是荒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講到最後，劉瘋了一般狂笑，隻是任誰都聽得出他聲音中的絕望，失落，痛楚。


  “劉”老掌櫃聞之，老淚縱橫。


  “把他給我先處決了！”周謀看著原本群情洶湧的人群，此刻一片靜默，仿佛因為劉左玄的話而羞愧，連忙吩咐邪氣宗的人。。


  雖然他不怕別人造反，一群刁民，隻是處理起來還是略有麻煩。


  “如果可以，誰想這樣，指不定下次被抓去邪氣宗的就是自己了。可是，拿什麽反抗？人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荒落城的人在心裏暗道。“苟活才是這荒落城唯一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