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救人一命
“泉大佐,請留步!”在會議結束後,官森崗叫住泉純一。
泉純一有些忐忑地站住官森崗麵前,畢竟此次事件是發生在他的管轄之下,而且影響巨大,怎麽他都逃脫不了一個“肅正”不力的罪名,搞不要受到降職處分。
“泉閣下畢業於帝國東大,我也是那裏畢業,起來我們還是校友。就不用客氣了,請坐下話。”頗出泉純一的意外,官森崗的態度倒是很和藹。
泉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他搞不明白官森崗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泉閣下熟悉滿洲國地區形勢,了解支那國情,並且精通漢語,在肅奸平叛上更曾為皇陛下立下赫赫戰功。但以前我們對共黨了解甚少,以至其日益猖獗,釀成此次之變,也是情有可原,泉閣下不必自責。參謀本部要求我們加強情報工作,不知泉閣下有什麽看法?”官森崗問道。
泉純一想了想道:“我以為當前帝國之主要敵人並非國民黨,而是活躍於下麵鄉村赤共所領導的八路軍。而八路軍猶重情報工作,在各個行業及範圍都有所滲透,更以宣傳鼓動為能事,而我帝國軍隊情報本土人員相對稀少,無法麵麵俱到。故此我以為,必須要大力吸納那些仰慕我大日本文化,願為皇盡忠盡孝之中國人進入情報係統,以方便收集情報以及策反。”
官森崗連連點頭,問道:“泉閣下認為該怎麽辦?需要滿洲國特務機關什麽支持?”
“第一,對現有皇協軍特務係統重組,保安大隊除軍事外,警察局除民事外,凡情報,間諜,策反,偵緝等皆歸於特高課直接領導;第二:招募會日語,且心向王道之中國人,許以高官厚利,並給於特權,以使他們為大日本帝國效力。第三:特務機關總部派出人手,下到基層,甄選人才,將其送到特高課培訓,並斷其後路使其和我大日本帝國榮辱一體……”
官森崗聽完後連連點頭道:“我會向參謀部報告泉閣下的計劃,至於人員配置,我倒可以先從南鐵會社處先調撥一批過來,以支持泉閣下工作。”
泉純一和官森崗談完話後,回到自己辦公室裏,隨後,立刻將特務處賴明宣和保安大隊的田寶泉叫過來,將他們罵得狗血噴頭後,然後安排工作,要進行全市大搜捕,凡那些平時對皇軍有不滿語言的要統統抓起來,同時要槍斃一批,以震懾抗日分子的氣焰。
一時間,新安市上空籠罩著恐怖的烏雲,日本巡邏車每嗚哇嗚哇地尖叫,保安大隊,憲兵隊,特務處全體出動,每都在抓人。以致三個地方的牢房都不夠,便又把巡警局裏的看守所改成監獄,臨時關押犯人。
在此期間,沈英也好,地下黨和軍統也罷,暫時都保持鐐調的行動。沈英也依然恢複了日常的巡街,隻是聽新安市一些官署發生了改變。
保安大隊更改為保安廳,廳長雖然依然是田寶泉,但副廳長卻是個日本人,下設保安科,特搜科,監視科;警察局改為警察廳,廳長還是李有財,但副廳長卻由原特務處處長賴明宣擔任,其特務處徹底並入警察廳,並拆分成稽查科,特務科,然後又設立警務科,司法科和情報科,其中稽查科,特務科,情報科,特搜科,監視科,直屬新安市憲兵隊特高課課長泉純一領導。
沈英對這些改變並不感冒,無非是日本和偽滿政權的二元統治罷了,而且真正幕後操縱者還是日本人,怎麽改變都沒用。
隻是這麽一改,他和錢麻子從原先的友軍關係變成一個係統不同部門的同僚關係了。原先是有情況先報告特務處,現在直接報向警務科,由警務科進行篩選決定是否往其它科室送。
這種調整式理順了管理體係,提高了管理效率,使得特高課的觸手直接可以伸到基層警務一級,極大增加泉純一的反間反碟能力。
沈英雖然對這種變化不怎麽關注,但也隱約覺得泉這麽搞,隻怕後麵將會有持續更大的動作,自己接下來的任務恐怕會更加艱巨。
時間過得飛快,在日本人製造的恐懼中,新安市的人民迎來了傳統的農曆春節,在這個節日裏,按照習俗是要吃餃子的,包餃子就要用到白麵粉,而白麵粉的來源自然最重要的是糧食。
但糧食屬於日本人戰略物資管製之一,所以在新安市裏允許出售的麵粉隻要寥寥幾家,且都是日本人指定,價格自然高企。
因此,沈英騎著自行車,背著麵袋去市中心的糧店裏去買白麵粉。自行車是他用驚雷行動後的獎勵買的,他不僅買了一輛二手自行車,順便還買了一塊手表。
“救命啊!”在沈英快騎到糧店時,一名女子麵色倉皇地旁邊街道跑了過來,她一見穿著巡警服的沈英,忙攔住沈英的洋車,苦苦哀求:“警官先生,救救我家夫人……”
沈英忙停下自行車,摘下警棍,連問怎麽回事。
“我家夫人,在那個胡同……”女子驚慌得眼中帶淚,連話都不完整了,但手指指向街旁一個巷子方向。
沈英二話不,急忙向那跑去,還沒進入巷子,便聽到一個女子尖叫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兩個男饒淫笑聲。
“站住!”便見兩個男人正拖著一個女人向巷子深處走去,女子身穿旗袍,打扮洋氣,此時正拚命掙紮。
沈英忙揮舞著警棍衝上前去,那兩男人見沈英來勢凶惡,忙鬆了手。沈英趁機將女子扶起來,拉在身後。
“八嘎!”其中一名男子惱火地吼道,想衝過來,但被沈英用警棍逼住了。
沈英這才打量起對麵兩個男人來,這一打量,便有些吃驚,原來是兩個日本浪人,穿著如睡袍般的外套,腳下踩著木屐。
身後的女子低著頭,握著沈英的胳膊,內心因害怕而引起的顫栗通過她的手掌直透入沈英的胳膊。
顯然,她尚未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勁來。
晴白日,日本人居然就在街上強拉婦女,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隻怕這名婦女已遭受侮辱。沈英做為一個中國人,遇到這種事怎麽能不氣得憤慨滿懷。
怒火幾乎已經燒掉了他的理智,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一步。但還未動作時,一隻槍突然頂到了他的腦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