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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堂堂正正

  “沈同誌,你能看懂這些日文嗎?”旁邊的武國耀問道。


  沈英搖了搖頭道:“即使看懂了日文,也不知道他所寫的內容,因為整個軍事計劃是采用密語的形式寫成的,需要二次翻譯。”


  “密語是什麽東西,能不能請省裏麵譯電科的同誌幫忙,聽他們在破譯方麵很有一套。”曾濤道。


  “恐怕沒什麽用,所謂的密語是兩人在文字中事先約定信息暗號,比如這裏麵‘貨物’一詞,不同的人之間約定的信息含義就不同,有的指的的‘人’,有的指的是‘物’,還是可能是‘情報’的別稱,你根本無法確定其準確的含義;又比如這幾個數字,有可能是表達的行動日期,也有可能表達軍隊數量,更有可能指的是兩人事先約定好的某本字典或者書本的頁數,這種密語的好處是保密性非常強,幾乎無法破解;壞處則是除了約定好的寥寥幾人能看懂,其它的人都隻能成為睜眼瞎,約定人一旦出現意外,即便是自己一方的人,也隻能對著情報幹瞪眼。”沈英給曾濤解釋道。


  聽到沈英如此,曾濤有些惱恨地道:“宗誌國這個間諜還真是狡猾,回頭一定要好好審審,讓他把情報內容交待出來。”


  “那個家夥隻怕鐵了心的不肯交待,不過也沒什麽,總之沒把軍事情報泄露出去。”沈英道。


  幾個人完間諜這事後,武國耀又對沈英道:“沈同誌,過兩趙書記就要到這裏了,你在就裏先安心呆著,等趙書記過來再。”


  “對的,對的。沈同誌,你在這裏多呆幾,也讓我老曾整幾桌,好好給你賠個罪。這次根據地能夠破獲這麽大一個間諜案,你是居功至偉。”


  “也是全靠根據地同誌配合,我這次來根據地裏就象來到了自己家一樣,別提多親切了,能夠多呆幾,正是求之不得呢。”


  幾後,趙尚國來到這裏。兩人一見麵,似有前言萬語,盡不知從何起。


  “沈,你成長了!”趙尚國見到沈英感概地道,想想原先他受傷初見沈英時,沈英不過是一個迷茫而又單純的年輕夥子,而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卻是一名自信沉穩地下工作者,即便他的年輕也無法遮掩他一身的幹練。


  “趙書記辛苦了。”沈英看著眼前這位自己的領路人,老師和朋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隻好按照根據地下級見上級領導的通行規矩,正正經經地喊道。

  趙尚國見到沈英正兒八經的模樣,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你還是叫我老趙吧,你叫書記怎麽聽著都別扭。”


  沈英也笑了,趙尚國的話又把他拉回兩人在新安市的日子,當時他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老趙老趙的喊得一個半勁,從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直到這次來到根據地裏,才知道合著自己的上級趙尚國管著這麽大片地方呢。


  有了趙尚國的笑聲做打底,沈英也就逐漸放開身段,將自己最近一切的情況以及想法向趙尚國做了個詳細匯報。末了,他還問了趙尚國一個問題,那就是南鐵調查部讓他潛入根據地調查實際情況並形成報告上交,他應該怎麽寫,要不要寫些虛假的情報誤導南鐵調查部?

  趙尚國沉思了一陣,道:“就按實寫吧,除了個別的詳細地點和人名,其它的都可以寫,包括我們動員辦法,我們的抗日政策,我們生產狀況以及我們對人民群眾的宣傳等等都可以寫,寫完後,把報告送到我那裏,我看一下。”


  聽到趙尚國如此,沈英吃驚得差點不出話來:“如實寫,那不是讓敵人知道了我們的虛實?”


  “就是要讓敵人知道我們的虛實,知道我們的抗日事業是正義的事業,知道我們的力量是不可阻擋的,知道我們的勝利是必然的。”


  “這是什麽意思?”沈英被徹底搞糊塗了。


  “因為我們的工作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即便敵人知道了,也毫無辦法。比如,我們為窮人謀福利,減租減息,敵人會幹嗎?又比如,我們八路軍擁有鐵一樣的紀律,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日軍能做到嗎?還有,我們遊擊隊隊員,來自於民眾,他們經常幫助老鄉挑水砍柴,收割糧食,老百姓也真心愛戴我們,日本軍隊能做到嗎?為什麽,我們共產黨領導的組織能最大有效地動員起民眾參加抗戰,而國民黨和地方軍閥們就不行?那是因為我們將群眾的日常利益和抗戰結合起來,對民眾們進行再組織,依靠人民群眾的創造力和組織力克服困難,並依托於民主化,沒收漢奸的土地,改善人民群眾生活,從而使人民群眾願意跟著我們走上抗日的道路。


  在我們的宣傳和鼓舞下,廣大農村地區的農民已經開始自發地和土豪劣紳,地主資本家以及軍閥,財閥做起了鬥爭,而這些人,卻往往是日寇進行統治的爪牙,他們的利益和日寇捆綁在了一起,日寇們即使知道了我們這種宣傳鼓動的辦法,他們也隻能幹瞪眼,難不成,他們還會自斷爪牙,和民眾們戰在一起不成?

  所以,你不要擔心,大膽地寫,將根據地的一切事實都寫出來,讓敵人看看我們方針政策是怎樣的?為什麽,我們的方針政策會最終導致我們的勝利!”


  聽得趙尚國侃侃而談,沈英真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看樣子,自己真得加強黨的理論以及方針政策方麵的學習了,隻可惜自己目前受困於敵占區的工作環境,這種想法也隻能是想法了。


  接下來,兩人又談了很多,在這次談話鄭兩人都有意無意地避免談到林蕭,沈英沒有問自己預備黨員身份的事,而趙尚國也沒有談沈英的黨員身份是否轉正的事,兩人似乎都忘記了這個茬,對一些事上表現出同等默契的配合。


  從趙尚國那裏離開後,沈英投入了忙碌的調查報告的撰寫之中,這是他第一次直麵根據地的各個細節方麵,從生產到生活,從軍事動員到日常組織,從宣傳形式到走街串講,根據地的方方麵麵都讓他摸個通透。


  通過這次的調查,徹底使沈英了解了根據地運行規律,更是大大開拓了眼睛,使他對中共領導下抗日鬥爭形勢的認識更上層樓。


  趙尚國得沒錯,根據地所有的一切方針政策都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即便讓日本鬼子知道了,他們也隻要幹瞪眼的份,根本無法想出有效的反製手段。比如沒收大漢奸的土地和親日分子的家財分給民眾,這事共產黨敢幹,也得到民眾的擁護,可日本鬼子敢這樣幹嗎?土豪劣紳可是幫助他們維護統治的狗腿子,平時的稅收繳糧等工作基本上都是這些人幹,這些人依靠日本人橫行鄉裏,盤剝百姓,並把盤剝的一部分進獻給“皇軍”,“皇軍”能動他們嗎?保護還來不及呢,可是他們越維護這些人,老百姓就越憎恨他們,除去侵略者國仇外,還關乎著老百姓生活的“家仇”,所以老百姓根本不可能對所謂“大D亞共R圈”感興趣!


  通過這種種事實的調查,沈英得出一個清晰的結論:既在共產黨發動的全民抗戰的汪洋大海中,沒有任何一位侵略者能夠抵擋,他們失敗無非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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